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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落难千金:温柔夫君是我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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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全尸!”扔下这句话,她端起碗狠狠白了一眼便气冲冲得走出后院。
  没时间犹豫,见陆凝萱终于松口离开,她拔腿冲向叶子杉的房间,刚打算推门,却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咳嗽,回头,发现叶澜不知何时走近,正凝眉看着她。
  “叶伯伯。”她轻唤一声,却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眼下还是进房看看叶不知才是最为紧要的。
  然而叶澜似乎并不这么想,他快走两步挪到凌洛伧近前,早不见了往日的慈祥和蔼,一脸严肃:“我看你还是不要打扰子杉为好。”不理那双眼中的诧异,他继续道:“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难道你还嫌害得他不够吗?!”
  凌洛伧哑口无言,这么说来,她的罪过太大了。不经意间回想起那一日高于生说的,叶澜对自己恨之入骨,看来是真的。那么叶子杉的病,罪魁祸首就一定是自己了。可是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他,这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吗?起码要让她亲耳听到叶子杉的决绝,那么至少自己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内疚了吧。
  于是低眉抱歉得牵动着嘴角,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表达自己,可以让叶澜回到当初叶伯伯的身份,只可惜,物是人非,特别是这么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换了任何人都没办法那么轻易的接受,只见他原本还比较温驯的表情立刻板了起来。
  一开始确实是想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一见到这个女子,就算过去再多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抵不过他儿子在心目中的分量。特别是想到子杉被这女子害得体无完肤更是怒不可遏,扬起手,情不自禁的扇了下去。
  凌洛伧脑袋一偏,嘴角一阵腥咸,用手一抹居然几滴触目惊心的红。抚了抚火辣辣的脸颊,她却再也无法忍气吞声下去,瞥着这个一向视为叔父的长辈,眼神中的冰冷迅速蔓延开来,声音不卑不亢,字字铿锵道:“叶伯伯,您不要忘了,若不是您一直强人所难想要我嫁给他,兴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叶澜倏地瞪大眼睛,抽搐着面部的肌肉,青筋暴起,眼底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想也没想再次抬起手刚想打第二掌,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微弱的低呼:“是不是,是不是伧儿来了?”
  叶澜深吸一口气,眼底立刻溢着惋惜和不忍,看了看高扬的手,又瞪一眼面无表情的凌洛伧,他终于狠狠地“哼”了一声,甩手站在一边不语。
  凌洛伧见状,立刻推门而入,带着焦急的眼神跑到叶子杉的床边,惊讶的看着那张消瘦的病容,曾经儒雅大方,翩翩潇洒的叶子杉真的是此时躺在床上这个面容枯槁毫无生气却在努力对自己微笑的男人吗?
  而那双疲惫的眼底在见到她之后流露出的丝丝神采终于让她的眼泪竟难以抑制的往下掉,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盯着似乎曾在脑海中出现过的憔悴与不堪,内心纷繁复杂。
  努力想要坐起来,叶子杉轻轻推开那双想要帮忙的双手,扯着嘴角的苍白轻声问:“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凌洛伧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嘴蹲在床边,呜咽着那抹阵阵而来的心痛,猛烈地摇着头,喉咙口却好似被堵了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叶子杉挣扎着抽出被褥中的手,抚上那个颤抖的肩膀,顿了一会儿,又费力的挪上她的头,摸着那满目的黑色,嗅着这久违的发香,他的心里终于回复那份遗失很久的感动。








☆、第九章 偏弄清影恨离殇〔肆〕

  “怎么那么爱哭。”叶子杉笑骂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难道是遇上什么事了?”
  凌洛伧抬起满脸斑驳,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那阵酸楚,感受着头顶正摩挲着的温度,轻声回应:“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在时隔几个月后,情不自禁的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专注。想来,曾经以为会让自己流泪的只有莫过,却不知竟多了这个叶子杉,在诧异的同时,她不知是该失落还是惭愧。
  叶子杉依旧凝着温柔的微笑:“没什么?你看我现在多精神。”说着就想下床,凌洛伧立刻压下他的肩膀:“别叫我担心了好吗。”
  语毕,好像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抿上嘴,转身有些尴尬的坐到一边的茶桌边。叶子杉低眉轻笑,脸上的欣喜很快滴落心底渐渐化开,渲染一片。
  “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想了想,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凌洛伧不动声色的望他一眼,取出腰间的那张字条递给他。
  看着上面几行清秀的字体,叶子杉不语,思索半天才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萱儿写的。”好像明白她的猜测,他接着道:“况且你在哪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张字条不会是从府上发出的。”
  凌洛伧听着这番分析更加困惑不堪:“那究竟是谁那么了解你的动静,甚至连我藏在哪里都那么清楚!难道…”想到这里,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能!”叶子杉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臆测:“绝对不可能是莫过。你走了以后我几乎足不出户,而爹担心我的安慰更是加派了府里的人马,所以别说是一个活人,就算是有鸽子飞进来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看一眼凌洛伧,发现她正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叶子杉倏地脸一红,低下头的声音忽然有些局促:“不是,那个…那段时间,一下子不见了你,我,我有些不习惯,我,我顶多就是在房间里待的时间久了点,或者,或者就是练剑的时候专注了一点…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
  凌洛伧看着那一脸的不知所措,心下顿时生满愧疚,不由分说坐到他的床头,眼神居然盈满坚决:“叶不知,若是料想到我这一走居然会让你这样,我,我一定不会走。”
  叶子杉眼底的惊喜转瞬便被一抹无奈遮盖,刚想说话却被突然闯进门的陆凝萱打断:“是师兄自己没用,丝帕不见就算了呗,都不知道不舍什么。居然还傻傻的在雨里找了好几个时辰!”
  望着那张埋怨却心疼的脸,凌洛伧显然没打算自讨没趣,迅速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叶子杉,心里却复杂的前所未有般。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不堪,不就是一场雨么。”
  “哀莫大于心死!”陆凝萱端着一盘饭菜,一把将凌洛伧推开,自己做到他的床头,将饭菜递给他:“师兄,值得吗?”
  叶子杉看看端到他面前的清粥小菜,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转换了话题:“这些活都说了不用你干,不然要下人干什么。”
  陆凝萱不去回应那阵轻责,用手试了试饭碗的温度,勺了一口送到他嘴边:“我要看着你吃才能放心,不像某些人那么冷血,说走就走完全没考虑别人的感受。”
  叶子杉没料到自己的话竟让她有了冷嘲热讽的理由,嘴里唤一声“萱儿”,不动声色的将粥碗接到自己手里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
  谁知陆凝萱又上了小姐脾气,站起身终于拉着脸面对凌洛伧:“怎么了!我有说错了吗?当初走就走了,还留什么丝帕?是要师兄睹物思人吗?你怎么就能那么自私!师兄一连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怎么没见你回来探望?!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莫过不要你了吗?回来博取同情?太晚了我告诉你,太晚了!师兄他…”
  叶子杉在一边使劲叫陆凝萱不要再说,见她鼓着双颊顺口溜似的越说越顺,急的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响终于将陆凝萱将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心急火燎的跑回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心疼的询问:“没事吧!师兄。”
  叶子杉愤愤瞪她一眼不做声,又咳嗽了几声,这才觉得心下通畅些许,推了推那碗清粥,靠在一边闭上眼休息。
  显然察觉出其中的异样,凌洛伧也不顾陆凝萱气头上的嚣张气焰,一把拉起她走到门边,小声问:“你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太晚了?是叶不知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吗?到底怎么回事!”
  陆凝萱鄙视的瞄她一眼,眼底的仇视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明显,回头看了看依旧在闭目养神的叶子杉,终于也耐不住委屈,狠狠推了她一把:“都是你,师兄要取长宁格格了,要做驸马了,你说是不是太晚了!”
  什么?!凌洛伧被这番大吼彻底吓到了,惊着神色望向一脸苦涩的叶子杉,只见他此刻也正看着自己,眼底的无奈和失落毋庸置疑。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驸马了!自己才走了这几个月,怎么这里居然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叶不知,你居然答应了吗?你居然真的要娶那金枝玉叶了吗?
  凌洛伧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询问,只是这些话都始终说不出口,先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就是问了,那又在寻一个怎样的答案,就连她都没想过,这样的话,又何必让三个人难堪呢。
  于是在心里一番歇斯底里过后,滑过喉咙口的话语就成了变了味的三个字:“恭喜你。”
  叶子杉瞪着双眼,仿佛那一日在叶府大堂,那句冷冷的“凌洛伧,不管你嫁不嫁,我都不会娶你”的话一样,将那抹绝望深埋在怒意下,却还是让凌洛伧找到越发无言以对的理由。
  心好像被利刀扎的千疮百口,疼痛早已经麻木,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一回来带给自己的竟是比离开前更加冰冷的决绝。
  突然觉得好生无力,那么多年坚持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偏执,若不是为了爹在朝廷的地位,自己又怎么会违背答应过内心的誓言,娶那个长宁,做什么驸马,这些统统都是他最为蔑视的。
  可是这女子的一句“恭喜你”,却比什么都迅速的断了他的任何念想,他的希望和那份情愫好像笑话般被嘲笑的体无完肤,终于失了坚持下去的执着,摇曳在不见了光亮的灰色空间中,似乎再也走不出来了。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他嘴角下垂,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是啊!这就是自己要说的?跑了那么久的路只为了见他一面,在确定他没事了之后,居然就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全无心肝的话?可是?却为什么那么不甘心,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明明不愿意他去做驸马的不是吗?
  凌洛伧呆立在门边,好像受了惊吓般发怵。半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青剑,嘴角划满嘲弄:“难道,我说别去,你就不会去了吗?”
  “没错!”叶子杉干脆而有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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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偏弄清影恨离殇〔伍〕

  凌洛伧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陆凝萱却抢先一步叫了起来:“师兄你疯了吗?!那是奉旨成婚,难道你想杀头不成!”
  叶子杉却面不改色,顶着失了神采的憔悴却盯着凌洛伧等着她的回答。其实这些他怎么没有想过,甚至考虑过更为严重的后果,只是不甘心,哪怕只是听到她安慰的一句谎话,那么心里的戾气便会消失无踪,只是他很清楚凌洛伧的性格,更何况陆凝萱这句话一出口,那么再多的安慰也都会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奢望。
  然而那声婉拒却没有料想中来的那么迅速和激烈,只见凌洛伧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样看了看陆凝萱:“可以,让我和你师兄单独呆一会儿吗?”
  居然对自己下逐客令!陆凝萱刚想爆发,却忽然听见门口一声响亮的咳嗽,接着是叶澜低沉的嗓音:“萱儿,你出来,师父有事交代你去做。”
  撅起嘴,她虽极不情愿就这么放过凌洛伧,却又耐不住叶澜的压力,只得拖着脚步,不服气地走了出去。
  凌洛伧慢慢踱步到床边,就这么站着看着叶子杉,一阵沉默过后才好像想起说什么?只是这才发现嘴里的苦涩早就蔓延开来,急忙到桌边倒了杯水。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差点被水呛到,她放下水杯,睁着满目惊诧望着叶子杉。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愿意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丝毫不责怪自己?
  失神片刻,过往的记忆不自觉地涌上眼前。从相识开始,到重逢的救命之恩,然后毫无半句犹豫的照顾自己,那份细心现在忆起,好像就是连莫过都不曾给过自己。这么久以来。虽然他不曾说过半句释放自己情感的话,但一举一动无不在告诉自己他的心思,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正视而假装视而不见,但越是如此,那份让人面红耳赤的情愫却越是毫不遮掩的往心里钻,那么究竟是要怎样?她问自己,凌洛伧,你究竟要伤害他到什么时候,要他怎么做,你才能够接受?
  她坐在凳子上,这么一两米的距离反倒将两个人的心拉近了些,理着那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她终于把心一横:“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不是吗?叶不知,我不想连最后下地狱都要拖着你一起,人不可以那么自私的对不对?”
  叶子杉失言苦笑。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她不可能愿意孤注一掷,她的倔强与傲骨在这一刻成了抹杀自己最锋利的武器。抬眼看着那双黝黑的瞳仁,突然有一丝触动,那双眼睛里除了坚决以外竟多了一份从来不曾见过的惋惜,他顿时愕然。
  “伧儿…”他唤着这个曾经日日夜夜徘徊在心里的名字,终于奋力支撑的身子走下床,却意外没有见到过来制止的身影,只见那个女子眼底的遗憾与不甘越来越明显,垂手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盯着那阵步履蹒跚,走近自己。
  叶子杉终于在她面前立定:“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会不会都有变数?”他双手握拳,又松开,弯下腰小心翼翼去抓那双苍白的双手,试图用自己仅有的温度融化那抹在她手心的冰冷。
  凌洛伧没有躲避,任由他这么握着自己,双手被温暖的同时,就连心也跟着涌入丝丝暖意。她睁着无助的双眼,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望着面前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幸福,喃喃自语:“你会真的愿意,为了我连命都不要?”
  好似看到希望在朝自己挥手,叶子杉急忙蹲下身子,坚定着眼底的讯息:“很多话,我似乎从来没跟你说过,也好像并不打算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永远都不可能替代那个男人对你生命的意义。只是很多时候,我就是想对你好,很单纯,很直接,你接受也好,拒绝也罢,我还是会这样一如既往的对你好。”
  “只是想,对我好?”重复着这句话,她好像听到冰雪消融的声音。
  叶子杉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如获瑰宝般捧着:“我现在后悔了,为什么不早一点直白的告诉你,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凌洛伧慢慢抬起手,似乎是鼓足勇气,覆上脸颊的温暖,叶子杉吃惊地看着她这一举动,终于受宠若惊的闪着激动的神色“呵呵”笑了起来。
  “师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门外,陆凝萱不敢相信的盯着叶澜,张着嘴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师父方才的一番话。
  叶澜背手不语突然冲进房间,好像等了很久才等到的这一时刻,努力克制着眼底的激动,看着桌边惊讶的两人,开口道:“你俩立刻完婚,皇上那边,我自有办法!”“叶伯伯。”凌洛伧猛的反应过来,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辩驳,只是咬着嘴唇发呆。
  叶子杉听闻此言却立刻站了起来:“爹!如果只是我的命,我会毫不犹豫,可是我不想自己闯的祸却由你来帮我承担。”
  陆凝萱走到凌洛伧身边。虽然依旧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语气却相较之前软了些许:“你答应我,绝对不会再辜负师兄了!”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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