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 作者:疯子三三(完结+番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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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许念还是回以微笑:“以后您多保重。”
二十八年了,她第一次替自己打算。
…
隔天许念没回公司,早晨起来在厨房煲了汤,有刘妈在边上悉心指导,很快厨房里便蕴满了香气。她很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所有食材都是一大早徒步去菜市场买来的,自己动手一样样洗干净了,然后才放进瓦罐里煨。
等她带着汤出门,刘妈站在厨房门口唉声叹气:“小念是个好姑娘,成全所有人,唯独委屈了自己。”
阮素珍抱着扭扭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这话字字句句都听得一清二楚,她透过窗外的叶缝看着细细碎碎的阳光,忍不住闭上眼:“可偏偏又是唐家。”
刘妈听着摇了摇头,重新折回厨房忙碌去了。
这个点路况倒是很好,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地开到了医院停车场。许念昨夜想了太多,决定好好和唐仲骁谈谈。
刚到病房门口就见倪薇守在床前,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那一身,看样子是一直没离开过。她吸了口气,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神色各异。
唐仲骁的气色依旧不太好,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肤色越发的白,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倒是没主动开口。
“我回去换身衣服,你们聊。”倪薇已经识趣地站起身,还冲许念笑了笑,“这里就拜托你了。”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明明心里深深爱慕着这个男人,却执拗地只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这份喜欢,其实她和唐仲骁还真是同一种人。
许念把带来的汤倒进碗里,拿着小勺一点点吹凉了,这才送到他面前。
唐仲骁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忽然笑了:“最后一餐?待遇还真好。”
他这么说着,却还是乖乖张嘴喝了下去。许念心里越发酸涩,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碗,忍下胸口那阵翻江倒海才说:“沈良臣告诉了我一些事。”
唐仲骁显然也已经知道了,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许念便直直看着他:“谢谢你,唐仲骁。”
他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也并没有惊讶或是愤怒,甚至还努力露出一点笑,沉默地注视着她。许念在他的下咬了咬唇,还是继续将要说的全说完:“我已经不是那年的小姑娘,你给的爱再好,我也不敢要。这辈子不能再只为爱活着了,义无反顾一次就摔得那么惨,再摔一次,我会粉身碎骨的。”
唐仲骁的脸色很难看,薄唇紧抿,覆在被子上的手也一点点紧握成拳:“你不敢信我?”
“是。”许念并不否认,“到了我这个年纪,女人心里最在乎的便已经不是爱情了,而是尊严。”
他像是懂了,又像是完全没懂。
许念却不想再解释。唐仲骁不懂,以为他低声下气付出了她便必须妥协接受。沈良臣不同,以为他说了那些隐情之后经历过再大的欺骗她也该原谅。陆山更是不懂,以为只要补偿,再大的谎言总能遮掩过去。
男人们自以为是,以爱之名行伤人之事,女人若是甘愿妥协,这辈子都只能为男人而活。许念不想再这样。
她耐心地喂他喝完一碗汤,起身收拾东西时,唐仲骁却忽然从床上猛地弹起,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了。
“我知道我的方式有问题,不该一开始就逼你欺骗你,许念,我这辈子骄傲一世,可在你面前真的什么都输光了。不肯告白,因为我一直就知道你的答案,我怕听到拒绝。你心里有谁,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许念听在耳里,心跳都快停住了。他若是还是从前那样强势地逼迫她,她大可转身就走,可如今他这番话让她一次次跟着疼。
他的气息浅浅地落在她颈后,已经染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哀伤:“我太想要你,这才想尽办法逼你来我身边,可我并不想伤害你。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以为能将它捂热了……”
可还是错了,许念的心终究离他太远,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许念背对着他被他拥得快要喘不过气,眼眶早就红了:“傻瓜,我有什么好?”
她到底有什么好,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为了一个男人遍体鳞伤,最后一无所有,父母从不爱她,连陆山也不爱她。
最后的话变成了低声呜咽,心里压抑了太久,可从不敢在人前哭。
唐仲骁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看着她哭,一颗心都要碎了,不住低头吻她的眼泪,笨拙地只会一直说:“别人千好万好,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喜欢你。”
他从小接触的人有限,等长大接触到的便是一个功利现实的世界,等有人吸引他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正如沈良臣说的,他情商不高,他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固执地对一个人好,唐莫宁是这样,许念亦是这样——
别人或许觉得他很傻,可这就是他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以下童鞋的霸王票,大家破费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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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唐仲骁心里再清楚不过;许念之所以退缩害怕,说到底还是不爱他。她从来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可面对他;已经不止一次往后躲。不是不心酸的,可感情从来就不是理智的东西;如果能理智一些;他也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这般被动的局面。
说到底,爱从来由不得人做主,全是心作祟。
他拉着许念坐回床边;额头抵住她软软的鬓发,她的眼泪浸湿了发丝,贴上去凉凉的很舒服。两人谁也没说话,一室安静,竟彼此都不忍心打破。
忘记是谁先主动的,四片濡…湿的唇轻轻碰在一起,像是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许念被他推倒在床上,接着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什么,熟悉的气息便将她完全淹没了……
每次和唐仲骁在一起,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那些藏在心底从来没被发现的坏全都一点点暴露出来。就像此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在午后阳光最激烈的时刻,躺在病房的床上抵死缠绵。
无休无耻地,那样疯狂的索取和姿势,简直让人脸红。
阳光再次投射在脸上,许念慢慢转醒,刚才居然就那样丢脸的昏睡过去,睁开眼就率先看到他,沉静墨黑的眸子,里面有她小小的身影。
他从来都有张魅惑众生的脸,尤其这样支着头微微轻笑的模样。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心跳也不对劲,想转过身去却被他牢牢箍住了腰身。
“害羞什么?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许念尴尬地不敢看他,她所有性…事上的经验全是这个男人一点点启发的,刚才骑在他身上的样子现在想想都没脸见人,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找借口开溜:“我待会还有事。”
唐仲骁却半点不容商量的样子,搂着她,面对面交颈而眠:“我是病人,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在这。”
她当然知道这人是在找借口,可想到他的病情,身边没个人的确不方便,可眼下两人这姿势实在有些……
“我打电话给华叔。”
刚刚试图往回收自己的手,马上就被他捉住放在唇边,清浅的气息淡淡拂过手心,他说的一本正经:“华叔很闷,对着他我心情不好,对病情恢复不利。”
话全让他说了,道理也都在他那边,许念是真的没脾气了,翻过身看着屋顶,讷讷地吐出一句:“我也很闷。”
唐仲骁这才睁开眼望着她:“你在我身边就不算闷,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他说着又要来一次,许念是真的怕了,急忙卷着被子往边上躲:“别,待会有人进来。”
“这是特护病房。”男人的胳膊一伸就将她捞了回去,他平时看着清瘦,可她最清楚这人的力气有多可怕。
许念被他压在身…下吻的受不了,抬手去挡他的唇。结果又被他握住掌心一根根手指地吮,她痒的不行,咯咯直笑:“唐仲骁你属狗的!”
“只咬你一个。”
这人说起情…话简直丝毫不觉窘迫,信口拈来,许念却听得耳根发红,抿着唇不吭声。
他撑着胳膊,慢慢俯身重新吻上她,这样的时光彼此都知道太短暂,能在一起一分一秒都该好好珍惜。
…
许念总算有机会下床,双腿都软的站不稳,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可华叔依旧没过来,她都疑心是不是这人故意的,可仔细看他又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唐仲骁懒洋洋地靠着床头,他怕晒,特意挑了间窗口有梧桐的房间,加上窗纱被拉住了,房间里光线稀疏,淡淡地落在他脸上。此刻他正拿着笔记本忙事情,留意到她在看他,这才冲她招了招手。
以为是他身体不适,她连忙走过去,却马上被人抱进怀里,后背紧紧挨着他硬实的胸膛。
“反正还有时间,陪我玩一会。”他的下巴枕在她颈窝里,脸颊密密实实地贴合着她的。
许念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声,目光迟缓地落在电脑屏幕上,不由额头嘴角暗抽:“玩这个?”
“唔。”身后的人没觉得不妥,反而兴致勃勃的样子,将她完全圈在怀里。
许念看他这副样子,忽然有些心疼,他以前说过自己的童年很乏味,或许长大之后一直忙于家业,更是没什么特别消遣。或许连很多游戏也没接触过,这虽然幼稚,可就是他全部的娱乐时光。
于是许念就被迫待在他怀里看了半天的连连看,最后反倒还来了兴致,和他一起玩儿了起来。两人说说笑笑,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将那些纠葛情仇全都抛在脑后。
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了,房间里只有电脑的微光还在若隐若现地跳跃着,却像是劈开黑暗的闪电,让人如梦初醒。许念朝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回过神来,可一回头就见他目光焦灼地落在自己脸上,那副样子,像极了讨糖吃的孩童,失望中带着委屈。
许多话忽然便说不出口了,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她还是必须离开的。
许念只好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去买点吃的。”
他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那样子无端让人鼻头发酸,她不得不轻声说:“都待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我是真的饿了,不会悄悄走掉。”
她中午就没吃饭,后来又被这样那样来回折腾,现在觉得胃里空荡荡的。
唐仲骁也想起了她胃不好,松开她的手,却坚持要和她一起出去。他还是病人,想到这个她便怎么都不肯同意,最后只好中和一下,选了家比较近的餐厅买回来吃。
他穿好衣服,黑色衬得肤色稍微好了一些,许念帮他将领口的扣子系好,垂着眼耐心地叮嘱:“虽然开始回暖了,还是要注意,晚上风大。”
“嗯。”唐仲骁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忍不住低头又在她唇角亲了一口。
许念愣了下,呆滞地抬起头看他,却像是有细小的触角爬上了胸口,痒痒的,还有些麻。
她咳了一声,转身就率先往外走,却被他伸过来的大手扣住了指间,十根手指紧密相缠,说出来的话也和这动作一般自然而然:“女人走在后面。”
他个子高,稍稍往前一步就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她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热流。
哪有女人不奢望宠爱,可这份爱终究是背负了太多。
…
因为是背着医生护士偷偷溜出去的,所以许念一路都特别小心,车速不敢过快,到了餐厅门口也不许他跟进去:“人太多,空气也不好,你在这等就行。”
唐仲骁便坐在副驾上笑眯眯地看着她,笑的许念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只能沉着脸故意说硬话:“这是为你的健康负责,要是出事我可担当不起。”
随她怎么说都好,反正他心里满足得不得了,支着窗棱点了点头,依旧扬着唇角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早去早回。”
许念越看他那笑就越心虚,怎么就忘了面前的人是只老狐狸,即使病了也不会变成小兔子,她心底那些心思恐怕半点也瞒不过他。
简单打包了几样私房菜,许念上车时唐仲骁正闭着眼睡觉,她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好,要发动车子时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看了眼身边的男人,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睡得很熟的样子,可印象里他向来浅眠……她的呼吸都差点停滞了,倾身过去,喉咙干哑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唐仲骁?”
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甘心,又接二连三地叫了好几声,甚至伸手去推他,可依旧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许念的脑子一瞬就懵了,心跳也似乎跟着停了下来,脑海里不期然又记起了陆山死的那一天。她太害怕死亡,一个人在生命中烙下那么深刻的印记,可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无力和恐惧感没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她疯了似的狠狠拽着他衣襟,全然不顾形象地大叫:“唐仲骁,你醒醒!”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睁开眼,可原本眼里的恶作剧在看到她表情的那一刻马上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懊恼和心疼:“我跟你开玩笑的,别怕,我没事。”
一遍遍解释,唐仲骁伸手去抱她。可她已经完全镇定不下来,又气又急,狠狠伸手将他推开:“你疯了!玩什么不好玩这个——”
他却一点也不生气,执拗地重新见人抱进怀里,紧紧的,恨不能将她完全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
“好了,好了……”唐仲骁顺着她的发丝,一声声不安其烦耐心地哄,“别哭了,你还在,我哪里舍得死。”
许念脸上全是泪,哭得妆都花了,就在刚刚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死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陆山离开的时候她完全没办法接受,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次次醒来渴望那只是场噩梦,可日复一日,终究没有奇迹发生。
然而刚才那一秒,她的心真真切切地疼了,有种世界都塌了的感觉。
…
回去这一路没人说话,他始终握着她一只手,许念安静地开车。有什么东西像是不一样了,可似乎又什么都没变。
推开病房门之前,唐仲骁却出口喊住她:“还要继续逃避吗?承认爱我有那么难?”
早就料到他会沉不住气,许念微微垂着头看自己的鞋尖,握了握拳头,这才轻声回答:“对,我对你的感觉是不一样了。”
她鼓足勇气回过头,直视他那双眼,男人脸上露出近乎欣喜的神色,可很快就凝滞了。
“我也是个平凡女人,会因为被人疼被人宠而心动,可这改变不了什么。唐仲骁,我们之间隔着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