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荣妻-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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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依旧沉默少言,只是抬头看向朱月暖,将身上背着的大包小包拿下捧在手中,轻轻的往上抛来。
朱月暖随意的伸手接住,掂了掂,挑了其中一个最小的解开,里面是一把火钳和一把大铁锤,她拿起瞧了瞧,放到一边,纵身跳了下来。
“砦门怎么样了?”
“没有动静,知府已经离开了,朝哥还在,那位三小姐……也还在。”悦茶打量着朱月暖的脸色,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昨日,朝哥去了一趟县衙,说三小姐住在驿站不安全,想让她搬进县衙,被拒了。”
“是什么把柄,有线索吗?”朱月暖平静的听着,问道。
“没有。”悦茶摇了摇头,又瞧了瞧朱月暖,按捺不住说道,“你们已经没关系了,干嘛还管这些?”
“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给下了绊子,总得弄清来龙去脉吧?要不然,岂不是堕了我朱月暖的名头?”朱月暖轻笑着摇了摇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朱月暖不是君子,可这被谁刺了一刀也断没有束手不还的道理,知府……那个位置坐得太久,也该动一动了。”
“真是……”悦茶看着朱月暖叹气,想了想还是说道,“老太爷醒来以后得知你离开,也气冲冲的走了。我暗中派了人保护。这会儿差不多也快出龙柱山了,老夫人却还是留在衙门里,整天哭哭啼啼烦着……楚大人。”
“嗯。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朱月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你们不必担心。没什么要紧事还是少来吧,免得坏了计划。砦门城中多多留意。”
“小姐,要不,我留下陪你吧。”悦茶嘟嘴,抬头打量一下四周。皱着眉担心的看着朱月暖。
“怎么又提这个?”朱月暖失笑,拒绝道,“你还是好好帮我管好商行吧。这儿我一人足够,我这周围动了些手脚。你们常来常往,我不是麻烦嘛。”
“爷月末便到。”凤离突然开口说道。
“真的?”朱月暖眼前一亮,低头想了想,“到时候让他悄悄来一趟吧,有些事,还是需要听听小舅的意见。”
“好吧。”悦茶不情不愿的点头,“那你自己在这儿小心些,那些包里面有新的换洗衣服,还有干粮,药材,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通知我。”
“知道啦~~”朱月暖听着悦茶叮嘱孩子般的语气,不由笑出声来。
“小姐。”悦茶叹气,走上前挽住朱月暖的手臂,认真的看着她问,“有句话,能给我个准话吗?”
“嗯?什么?”朱月暖惊讶的看着悦茶。
“你真的……休了姑爷?不再原谅他了吧?”悦茶盯着朱月暖,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朱月暖一愣,有些意外。
“这都快大半个月了,你总得告诉我,该怎么对待他吧,如果你们只是布局,你还会回去,我自然也不能把事做绝了,可是你不想回去,留在这儿只是因为砦门的百姓,而不是他,那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也好让他知道,我家小姐也不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悦茶争着眉,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个……我还没想过,到时候再看呗。”朱月暖挑了挑眉,抽手出来。
“小姐,你怎么能不想呢?”悦茶立即跟上,焦急的说道,“我知道,你曾经为了能摆脱嫁人,连自娶自身的念头都动过了,可是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样的结果不是吗?”朱月暖淡淡的看着她。
“怎么能一样?”悦茶急得跺脚,拦在朱月暖面前,飞快的说道,“自娶自身,至少……至少……”
“至少什么?”朱月暖凑近悦茶,好奇的眨着眼睛,笑盈盈的问道。
“小姐!”悦茶见她如此,气得重重的又一跺脚,气呼呼的说道,“你成亲几年了?谁又能知道你和姑爷其实是没圆房的?现在这样怎么能和那时候想的相提并论呢?”
“那又如何?”朱月暖轻笑,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说道,“你呀,想得可真多。”
“能不想吗?爷可是让我看着你的,结果……都这样了。”悦茶却突然的红了眼眶,委屈至极的说道。
“你傻。”朱月暖见状,伸手扶住悦茶的肩,轻声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的,他突然变脸,突然说休妻,其中必有隐情,可我们现在,也只能当作休弃了断,以免,有心人起疑,所以,你也不用想得太多,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与他们不必太过接近,楚老夫人那里……多多关照吧。”
“干嘛非要这样……”悦茶撇嘴,心疼的看着朱月暖,眼睛红红。
“好啦,也不怕凤离笑话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朱月暖叹气,抬手捧住悦茶的脸,柔声说道,“无论他有没有苦衷,如今这样,总是我第二个选择的机会,你说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你又何时见过我委屈自己了?”
“在楚家那些日子,在砦门的这些日子,小姐受的委屈受的伤都不算吗?”悦茶说着,眼泪吧嗒的掉了下来,“等爷回来,我怎么交待……”
“你还真哭……”朱月暖顿时愕然,无奈的看着悦茶。
“既觉得她委屈,为何还要劝她?”凤离见状,锁了眉,站在不远处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悦茶一愣,立即抬手抹了抹眼泪,咬着下唇发狠,“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朱月暖惊诧的看着她问。
“小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们先回去,有消息一定及时通知你。”说着,立即转身拉着凤离迅速窜入林中。
“喂……”朱月暖还来不及问,便看到两人消失在不远处,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喟然长叹。(未完待续)
☆、244半夜访客
深夜,幽静的林中偶尔间远远的传出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天空明月高悬,银晖却透不过重重叶层。
朱月暖坐在屋中,面前的油灯只照得一隅昏黄。
屋中很是简陋,除了一张简易的小木桌子,连张床都没有,只在木屋角落铺了厚厚的被褥。
门边摆着不少的箭矢和藤条以及各种长短不一的竹子。
此时,朱月暖面前铺着一张宣纸,上面画了一半的图,都是住进这儿后,实地考察得来的地势。
“扑愣愣~~”突然,外面似乎传来飞鸟扑腾的声音。
朱月暖笔尖一顿,目光倏的抬起看向窗外。
外面,却是静悄悄的没了动静。
想了想,朱月暖放下笔,将宣纸折起塞到了被褥下,吹灭了油灯,抓起一把竹弓和一个箭壶闪身出去,隐在了一边的树萌间。
却只见,一道黑影很快的接近,停在了三丈远的地方,四下打量着。
林中太黑,也只能隐约看到人影,却瞧不清来的是谁。
朱月暖眯了眯眼,悄然的将手中的箭搭在了弦上。
来人却反而停留在那一处左瞧右看起来,似乎是寻找着什么东西,却又像是在观察什么,愣是不往里面踩一步。
朱月暖搭起的箭又往下压了压,对准那人的方向。
好半晌,那人才迈开了腿,踩着歪歪斜斜的路线,小心翼翼的往她所在的树屋靠近。
朱月暖抿起了唇,手中的弦拉得更圆。
“朱护卫,那陀前来拜会,可否出来一见?”岂料。那人到了树屋下,也不再进,反而仰头冲着树屋拱手,提声说道。
朱月暖顿时一愣,放下了手中的箭。
“朱护卫,那陀有事相商,可否出来一见?”那陀再一次说道。
“深更半夜。找我何事?”朱月暖想了想。从树上轻飘飘的飘落,冷着脸看着那陀。
那陀闻声,调整了方向。打量朱月暖一番,浅笑道:“我才知朱护卫休夫隐居在此,特来拜会。”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朱月暖淡淡的应道,倒是将手中的箭收了起来。
“最近龙鳞山中出现不少人。白天来,怕是不便。”那陀笑着说道,“更何况,朱护卫也是性情中人。难道还会计较这些吗?”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这样弯来绕去的。”朱月暖目光微闪,纵身上了树屋。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陀,淡淡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那陀低笑,却不如朱月暖那般纵身而上,而是双手搭上树干,三两下就爬了上来。
朱月暖瞧了瞧他,紧抿着唇径自推门进去。
那陀脸上浮现笑容,紧跟而入。
“现在可以说事了吗?”朱月暖盘腿坐在小木桌前,重新点亮了小油灯,抬手给那陀倒了一杯温水,也不抬头,平静的问。
那陀正打量着这屋子,眉头微锁,听到她的问话,才收回目光,坐到了朱月暖的对面,昏黄的灯光中,他的神情明明灭灭瞧不清楚,一双眸却晶亮晶亮的,盯着朱月暖。
朱月暖将茶端了过去,抬眸平静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脾气可不怎么好。”
那陀听到这话,勾起了唇角:“领教过。”
“嗯,找我何事?”朱月暖连客套话都懒得多费口舌,再一次直接问道。
“合作。”那陀温声说道。
“你找错人了,我如今已不管砦门的事。”朱月暖也不喝茶,双手自然的放在膝上,直视着那陀说道。
“你不管砦门的事,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那陀却笑道,“你不管的只是楚大人吧?却放不下砦门的百姓,所以你才会在这儿,外面布了机关,独自隐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如果说没有目的,可说不过去。”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朱月暖淡淡的接话,“我住在这儿,是因为我不知道回去以后如何面对我的父母。”
“明人不说暗话,朱护卫,我们都不是糊涂人,又何必说这些呢?”那陀摇了摇头,端起茶饮了一大口,说道,“砦门的事,我自会和楚大人联系,我来寻你,却是为了私事。”
“什么?”朱月暖听他提到楚宜桐,目光微闪,避而不问。
“你还记得之前楚大人派了阿尔几个去寻狼吗?”那陀说到这儿,脸色一正。
“自然记得。”朱月暖却是一怔,“他们怎么了?”
“他们还未回来。”那陀说道,“我担心他们可能遇上了麻烦事,而且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只怕现在也只有你能解决了。”
“你想让我去找他们?”朱月暖缓了语气。
“是,我不能让他们出事,而你,又正需要那儿的狼群。”那陀坦然的点头,挑明了说道,“我希望你能替我走一趟,砦门的安危,我会替你盯着。”
“仅仅如此吗?”朱月暖眯了眯眼睛,疑惑的看着那陀。
“不瞒你说,我已和楚大人达成了共识,等时机一到,我带人伪攻砦门,逼退高祈府的人,破坏知府三小姐的亲事,而他会安排我的那些兄弟们离开。”
“你的主意?”朱月暖挑眉看着那陀,不作评论。
“不是。”那陀缓缓摇头,目光带着隐约的笑意,“楚大人也不是我以为的迂腐书生,这样的主意,他居然都敢出,要知道,我可是虎佑人氏,此计划若有半分泄露,被有心人利用,他可能就要万劫不复了。”
“即如此,你为何还要告诉我?如此不重信,我如何与你合作?”朱月暖语气一冷,质疑道。
“正是因为我重视与楚大人的合作,我才会来这一趟。”那陀却笑道,“我若要害他,还会来告诉你?或者是,你因爱成恨,想要对他下手?”
朱月暖顿时哑然,微垂了眼眸,手指在膝上微微的曲起,沉吟片刻,才低低的问:“你希望我怎么配合?”
那陀看着她,顿时笑了,赞了一句:“我就知道朱护卫重情重义,决不会弃他不管的。”(未完待续)
☆、245变脸
砦门县衙的早晨,忙碌中透着一抹清冷,每个人来来往往的脚步中,似乎都带了些小心翼翼的压抑。
楚宜桐静坐在自己的办事房里,面前的书案上压着成堆的宗卷。
钱万升和关早和两人一左一右立着,回禀着近日的琐事。
“大人,先吃点儿东西吧。”浔竹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站在一边打量楚宜桐一眼,轻声唤道。
“放下吧。”楚宜桐头也没头,原来俊雅的脸上添了几分沉稳和坚毅,语气淡淡,没了往日的温和,却也波澜不惊。
“大人还是先吃点儿吧,身子要紧。”钱万升转头瞧瞧浔竹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开口也劝了一句。
“大人,你若是倒下了,岂不是让某些人如了意?更何况夫人的心意……”关早和也适时的提了一句。
楚宜桐手中的笔顿了顿,片刻,便搁了下来,抬头淡淡的说道:“拿过来吧。”
浔竹立即欢快的上前,将托盘上的东西摆到书案的一边。
钱万升和关早和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走到了另一边,研究起手上的案卷。
楚宜桐拂了拂宽宽的袖,伸手拿起了筷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震天的鼓声,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去看看,何人击鼓。”
“是。”浔竹跑得飞快。
楚宜桐也跟着起身,正了正头上的乌纱,拂了拂衣襟,冲着两位师爷示意了一下,往外走去。
两位师爷紧随其后。
县衙门的鸣冤鼓前。朱广晟正怒气冲冲的举着大鼓槌奋力敲着鼓,身后是四个背着包袱带着刀的护院。
“何人击鼓?!”石淳从里面匆匆出来,上前询问。
“商人朱广晟。”朱广晟冷冷的回道,将鼓槌随意的往鼓前一扔,掸了掸衣襟负手而立。
“有何冤情?!”石淳又问。
“状告楚小儿无情无义!”朱广晟冷哼着,目光炯炯的瞪着石淳。
“可有讼状?”石淳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朱广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按着程序询问道。
“老夫这张脸。就是讼状!”朱广晟挺了挺脊背,宽袖一挥,一脸倨傲的指着衙门。冷声说道,“让你们县太爷出来!”
“这位老丈,您若有冤,与我分说一二。我自然会为您通报,可您……”石淳听到这儿。微微一愣,随即客气的笑道劝道,“我们大人忙,只怕……”
“他忙?”朱广晟扫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一声,“那老夫就在这儿等着,等他不忙的时候再见。”
“老丈。您莫要这样,大人若忙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呢,要不,我代老丈传话?看您是要鸣冤呢还是……”石淳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传话?”朱广晟疑惑的打量着石淳,想了想,冷哼道,“可以,你去找你们县太爷,就问问他,我家女儿现在人在何处?是死是活?!”
“……您……您是朱护卫的父亲?”石淳惊愕的看着朱广晟,脱口问道,说罢,忙客客气气的行礼,“原来是老太爷,失礼了。”
“不敢当。”朱广晟不理他,“老夫一介商户而已。”
“老太爷说笑了,请随我二堂休息,我这就去回禀大人。”石淳笑着邀请。
“不必,老夫就在这儿。”朱广晟干脆转身,一撩长衫下摆,坐在了衙前石阶上。
“这……”石淳为难的看看,抬头瞧了瞧那四个护院,略略一想,对着朱广晟的后背说道,“那就委屈老太爷稍候,我这就去请大人。”
说罢转身冲着门子小声的交待道:“好好招呼好县尊的老泰山,莫要怠慢了。”
门子连连点头。
石淳快步进了衙门。
门子上前搭话,朱广晟却理也不理,只板着脸坐着,倒是身后的四个护院动了动,两两分列将门子挡了回去。
大街上,乌老汉背着手提着酒葫芦缓步而来,腰间还系着一大捆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