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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沉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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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母早亡,虽有圣上格外偏爱,可圣上到底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又真能顾及到他几分。所以从小他倒与索额图这个舅父分外亲近。
  现下,圣上处死索额图,两边都是至亲,他处在中间,亲眼见证,这其中的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知的。
  舒伦看了看杯子里的清酒,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涩。
  一边坐着的胤禛,夺了她手里的杯子,说:“这酒烈的很,你怎么喝得了这个。”
  舒伦突然攥住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好好的。”
  胤禛一笑,说:“你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

  舒伦再次入宫,是重阳节后没几日,那天,她到宫里是给德妃请安的。
  也是那一天,她遇到了太子,在御花园里的一个小亭子边儿。
  两人迎面碰上,皆是一愣,半晌没说一句话。
  风有些大,在耳边呼呼的响,也吹得花枝左右摇摆。
  近处看他,舒伦觉得他变化更大,精神差到极致,人也瘦的脱了形,两颊都有些凹进去了。
  说来奇怪,宫里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偏偏是个不养人的地方。
  太子怔怔看了会儿她,勉力笑了,说:“阿菩,你过的好么?”
  舒伦听了,却觉得难过,上回他问她:阿菩,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如今又问她过的好不好。那些前尘往事,仿佛他一直记着。
  舒伦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说:“我很好,你也要看开些才是。”
  太子略抬了抬头,光打在他脸上,舒伦看得见他眼里晶莹的泪光。
  他惨淡一笑,说:“阿菩过的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舒伦到底没忍住,泪顺着脸颊往外滚,她说:“你不想笑,便不要笑,何必这样勉强自己。”
  太子仍是笑,他说:“勉强?是啊,勉强,我勉强自己做的事太多了,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可还是逼着自己去做,以为那样才是对她好,那样她就能不跟我一样,陷在泥沼里,她就能远离恩怨,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舒伦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颤着唇,问:“你说谁?”
  太子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红了眼眶,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叫了一声:“阿菩,你说呢,你说还能有谁?。”
  舒伦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说:“你当初说那样的话,现在怎么又可以这样。”
  在她早把那些过往扔在风里,随风而逝以后,在她把一颗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告诉她这件事,往她心上插一根针,只要她心动,这根针就会刺得深一分。
  太子说:“是呀,当初,是我先不要你的,是我亲口赶你走的,既然赶了你走,便该把所有的事都藏起来,藏得深深的,永远不叫你知道。可,阿菩,我的心里藏得事儿太多了,藏不了了,只有把它说出来,我才能撑着活下去,深宫大院,人心叵测,我没有人可以说,只敢跟你说。”
  舒伦用帕子掩着唇,才挡得住声声呜咽。
  太子声音有些变,他说:“阿菩,可怨我么?”
  舒伦摇了摇头。
  太子面上一笑,说:“阿菩不怨我便好。我只怕你怨我。”
  舒伦含着泪,唤他:“二哥哥。”
  太子见她这样叫他,瞬间怔愣了片刻。
  这是好多年前的称谓了,那时他叫她阿菩,她唤他二哥哥,可自从那年他以她门楣不高为由,狠心回绝她开始,她再未这般称呼过他。
  太子说:“阿菩肯这样唤我,才是真的不生我气了。”
  舒伦说:“早就不气了。”
  太子犹豫了良久,仍是抬了手,替她擦脸上的泪,他略笑着说:“阿菩只要愿意,我永远是二哥哥,别哭了。”
  舒伦却许久禁不住泪,那些泪珠都滴到太子的手上,热热的,灼伤了他的心。
  好一会儿,舒伦才说:“索大人一家的事,对二哥哥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幸,是因为没了索额图一党的逼迫,他便不用活的那么累,也可离那个他口里的牢笼远一分。不幸,则是他额娘这边,那些亲人,算起来亦是少之又少了,仅剩的那几个,此生怕是也难见。
  提起索额图,太子脸色惨白,半晌才说:“果真还是阿菩最知道我。这么些日子以来,别人均以为我难过是因为失势,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
  舒伦看着他,不知说什么。
  她会这样想,这样说,只因为他跟她说过,他不想要那个位置 ,只是命里逃不掉。而大阿哥,明珠一党要夺他的皇位,却不知他从未有多留恋那位置。
  太子说:“一家人被革职抄家,可到底还有命在,远离了朝堂,未必不能过更好的日子。只是舅父,还有那两个表兄…”
  说到此,他眼里便又起了泪意。
  舒伦说:“索大人既然走了那一步,岂会料不到事情的后果,或许他不过不甘心,朝里斗了这许多年,没个结果,这才孤注一掷的。”
  圣上处决索额图时,朝里传出些风声,说索额图在山东竟撺掇太子谋反,只是太子决计不肯附逆,这才没闹出大事。
  这事是真是假,不确定,可正如胤禛如说,看圣上的反应,怕是有七分是真的。
  索额图知道太子萌生退意,无意大位,这才集结自己所有的力量,最后一搏。
  太子说:“他就是太执着了,才会如此结局。”
  舒伦出了宫门,只看见小盛子在车旁候着,不见胤禛,便问了句:“爷还没出来?”
  小盛子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半晌回道:“爷先回了,福晋可回去?”
  舒伦也没在意,便上了车。
  舒伦在绣垫上坐了,怔怔的想起刚刚太子落着泪,说的那些话,连带着便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些事。
  那是她最后一次,在大佛寺约见他。
  他们每次见面皆在大佛寺。
  他只要方便出宫,便会在大佛寺旁的柿子树上挂一根红绳,她每日学琴回来,都会去大佛寺转上一圈,只要见到红绳,便知他会来。
  可那一回,柿子树上的那根红绳,她盼了很久,也没见到。可她又进不了宫,唯一想到的法子,便是自己天天到柿子树上绑红绳,她一连绑了一月有余,才见到他。
  他见了她,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绳,扔在地上,冷冷的说:“你好大的胆子。”
  他身份尊贵,平日里温和,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只轻轻一呵,却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舒伦才见他那一刻,只觉得委屈,他这一声,倒吓住了她,她惊得叫了声:“二哥哥。”
  太子冷哼了一声,说:“我记得上回已跟你说明白了,皇父替我指了人,过不了几时,我便要成婚,我们不便再见。我当时好言跟你说,而你,似乎未将爷的话放在心上。”
  舒伦看着他,似要将他看清楚一般,她的二哥哥从来都是仁和温润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凌厉的像一把刀。
  太子见她一直看着他,便斥责道:“难道你不知,直视主子,是大不敬之罪么。”
  舒伦忙的低了头,她想不到,有一天,她的二哥哥也会在她面前称主子。
  她咬着唇,很久才说:“我知道你要成婚的事儿,我…”说到此,她略略抬了头,看他,眼神里透着祈求,她说:“我只想与你在一处,便是做个侧妃,也成的。”
  她虽成日里不像其他闺阁小姐拘谨,也常出府游玩,有些顽皮,可到底是熟读女子戒律的,这番话一出口,脸已羞得通红。
  太子却说“侧妃?要是其他皇子,宗室,以你的家世,身份,嫁过去,做个侧妃,是够的。只是,你现在想嫁的人,不是平常人,是大清太子,你以为是个人,便能嫁他做侧妃的么?”
  舒伦的脸瞬间纸一样白,低着头,羞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子说:“今儿个我念着往日的情分,来见你一面,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再没有下次了,若叫我知道,你再敢弄什么幺蛾子,我决不轻饶。”
  也是从那次起,舒伦再未去过大佛寺,也再没挂过什么红绳。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们两个前世无缘,今世也就只能这样了。谁知他现在告诉她,他当初是故意那样说的。
  她不知道,那时的他,虽面上说的决绝,心里却万般不舍。
  他躲在大佛寺的墙角,远远的看着她,看她站在风里落泪,她不知道,那时,他心里的痛不比她少一分。
  舒伦回到府上的时候,亦是晚上了,各屋也都掌了灯。
  只是她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屋里却是漆黑一片,她正要叫宝络。宝络已先出来了。
  她凑近了跟舒伦说:“格格怎的到现在才回来。”
  舒伦问:“怎么了?”
  宝络说:“爷早回来了,在屋里等格格许久了。我早前见天黑了,去点灯,给骂出来了。我看了眼爷的脸色,很不好看,格格快进去吧。”
  舒伦略想了想,不知他为着什么,又怕是朝里出了什么事,便赶紧推门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她点了灯,才朦朦瞧见一个黑影在床上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  逢百加更。本来说逢百加更三千字以上的,可这章只能写这么点,若再写就涉及下章的内容了。





☆、大闹

  蜡烛烧了一会儿,屋子里才亮了起来。
  舒伦见胤禛坐着一动不动,她进来了,也不吭一声,便知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走到他跟前,低声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也不说点个灯。不是说等我一起回来的,怎么先回了。”
  他这才抬起头,脸色冷的吓人,直直的看着她。
  舒伦觉得不对劲,他这样吓人的神色,就是前几年他处处寻她错的时候,也是没有过的。
  她看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胤禛冷着脸,问她:“今天去哪儿了?”
  她到宫里去的事儿,他是知道的,舒伦说:“到额娘宫里去了,额娘吃了两剂药,太医说,已没什么大碍了。”
  胤禛说:“不错,你是到宫里去了,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舒伦心中一惊,猛地抬头,难不成他见到她与太子在一处了,她怕他多心,起什么误会,定了定神儿,照实说了:“回来时,碰到了太子。”
  她说完,看他的脸色。
  他却一笑,只这笑却未达眼底,只浮在面上。
  胤禛说:“看我做什么,你实话实说,倒叫我不好问了呢。”
  他这样说,便是真的见到了,他这样敏感多心的性子,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
  胤禛说:“怎么哭丧着脸,今儿个不是见了旧情人了么,说了不少知心话吧,那不是该高兴么,怎么不见你笑。”
  旧情人?也没错,她与太子算来是旧情人。
  舒伦在他身边坐了,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他,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禛见她竟不否认她与太子的关系,心中凉了一大截,他下午见到的那些画面,还有他脑子里想出来的,她跟了太子走的画面,瞬间便跑了出来。
  他怕极也怒极,开口声音却是异常的低,他说:“我想了什么?想你们是旧相识,早有了私情?我想错了么?”
  舒伦动了动唇,说:“我不过跟他说了几句话,说完就走了,真没什么的,你别多心。”
  舒伦扶着床,支着身子。旧情人,私情,真是气糊涂了,才将话说的这么刻薄难听么。
  胤禛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笑出了声:“多心,我看是是福晋把我当成了傻瓜。你到镜子边照照,眼睛现在还肿着呢,你敢说没什么?。”
  舒伦说:“我…我只是觉得他可怜,你也说了的,圣上这回对他狠了些。”
  胤禛说:“好一个可怜,我就知道你心疼他,你见皇父整治她,便替他委屈,替他难过是不是?”
  舒伦喊了他一声:“四郎。”
  她伸手想握他的手,他却一把甩开,两眼冒火的喊道:“你别叫我,别叫我。”
  他喊得脸颊通红,舒伦咬着唇,神色难过,说:“我对你的心,你不知道么?”
  胤禛说:“到现在,你还敢提对我的心,你对我的心不及对他的十分之一。”
  舒伦问他:“你真这样想?”
  胤禛说:“是我要这样想的么?是你让我这样想的。你看你那时哭的多伤心,泪止都止不住,二哥哥,阿菩,很好,真的很好,我竟不知道,你们两个原来这般亲密,你小名叫阿菩,我都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
  舒伦拉他的袖子,她说:“阿菩是我额娘起的乳名,自额娘去后,那名字便很少再用,我这才没告诉你的,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就算曾经有什么,也是前尘往事,早就过去了的。”
  胤禛说:“可他一直没忘了你,不是么?”
  舒伦看着他,慢慢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胤禛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握拳,显得分外明显,他说:“所以他才会罔顾礼法,替你擦眼泪,才会说什么对阿菩好一些,才会在我不叫你见阿福的时候,亲自登门,点名要见你。他一直存着别样的心思。”
  舒伦见他眼神儿透着恨意,对太子的恨意,她心底一沉,说:“没有的,你真的多心了。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别样心思。”
  胤禛更恼:“你还敢替他说话。”
  他看着她,满脸的痛意,他说:“原来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娉婷真是个大傻瓜,他说什么她都听,我原还想,娉婷从未见过你,怎会知道你好不好,原来是他跟她说的,他说你好,她便时时记着,说给我听,叫我娶你,我也是个大傻瓜,从头到尾被他牵着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怕是连睡着了都会笑我傻,笑我蠢。”
  舒伦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胤禛说:“他事事都占尽先机,皇位是他的,皇父的关爱是他的,娉婷的心是他的,如今,他又来争抢你,他休想,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什么都让他占了。”
  他说到此,眼神儿锋利,藏着股儿势在必得。
  舒伦觉得不对,便拉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胤禛一笑,满脸残酷,他说:“怎么?怕了。怕我抢属于他的东西了?”
  舒伦说:“他有什么值得你抢?”
  胤禛说:“他有什么,我便抢什么。娉婷向着他,不叫我跟他争皇位,你也要我离那个位置远远地,那我就偏抢过来,叫他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推开舒伦,便往外走。
  舒伦紧步跟出去,拉着他,不许他走,她急着说:“你不要犯糊涂,朝里现在什么情形,你比我清楚,这个心思是存不得的,万一走错一步,是会没命的。”
  胤禛说:“就是没命,我也要跟他争到底。”
  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舒伦摇着头,说:“不可以,至少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要,现在有圣上保他,你斗不过他的,我们缓一缓,好不好。”
  胤禛说:“争不争的过,试了才知道。”
  他之前对那个位置从未存多深的心思,现在却势在必得,一步都不肯让,是下午他亲眼瞧见她跟太子在一处的事,刺激了他,让他想起了娉婷,那个从未将他放在心上的女子,怕她也像娉婷一样,弃了他么。
  舒伦从后面抱住他说:“四郎,我是爱你的呀。”
  胤禛听了,心中一痛,抬手,一根根将她的手指从他腰上剥离开,转身走了,舒伦一下委顿在地上,看着他越走越远,泪顺着眼角便流了下来。
  宝络紧跟着进来扶她:“这是为着什么,格格快起来。”
  舒伦却一声声哭出来。
  这边,胤禛出了舒伦的房门,便越走越快,最后竟是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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