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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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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又无法承认段岭是真的。同样只能等待更多的证据,让两个“太子”都留在宫中,直到大家信服为止。
  在这段时间里,变数极多,更恐怕将牵连更多的大臣站队,令牧旷达有机可趁。
  但段岭知道李衍秋忍了这么久,已有点等不及了。李衍秋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很大,叔父与父亲的性格很像,只是一个粗犷,一个内敛。李衍秋虽平日里温文儒雅,但杀起人来,绝不会手软。
  “四叔。”段岭说,“是我还没准备好。”
  李衍秋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段岭的头。
  晴空万里,碧天无云,冬日阳光煦暖。
  “那么,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再一同回去。”李衍秋说。
  段岭哭笑不得,隆冬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年节期间帝君不在都城,祭祀祖先、保佑社稷、往年的政务报告、新年头的计划与预算,统统悬而未决,这怎么可能?
  段岭看着李衍秋,李衍秋也自知刚才那是赌气话,无奈一笑。
  “若儿。”李衍秋说,“虽说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你在此处仍是安全些。”
  “那就是了。”段岭说,“再过几日,便着郑彦护送四叔回去吧reads;嫁宠。”
  李衍秋泡完温泉起身,段岭生怕他受寒,忙给他擦身。李衍秋反倒让他先穿上衣服,自己无衣可换,暂时换上武独的外袍,与他执手下山去。
  一连数日里,李衍秋更加不愿让段岭离开自己身边,段岭想与叔父讲论政务,李衍秋却只喜欢与他闲聊。偶尔实在被段岭缠得没办法了,才说几句政事。
  “这个格局是你爷爷蓄意造成的。”说到眼下的情况,李衍秋便解释给段岭听,“李家并不是一定要入川,而是与姚复做的一笔交易,这笔交易的内容是姚复看护河北,上梓以南区域,实际上都是姚复的势力范围。”
  “那么赵奎为什么会起来呢?”段岭问。
  “为免姚复坐大,须得有人与其对抗。”李衍秋答道,“赵奎是中原出身,手中有兵,带着他与军队入川,他人生地不熟,做不了什么。同时启用西川牧家,与赵奎分权,这样朝廷方能稳定。”
  “初步计划是以十年为一段。”李衍秋又道,“第一个十年里,利用西川的税赋,支援北线作战,收复国土,将战线推进到长城一带。”
  段岭这才豁然开朗,原来这都是计划好的!
  “第二个十年中。”李衍秋说,“则在北面沿线守住后,弃西川,再次迁都,迁往江州,发展民生,预备第三个十年里的全面北征。”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段岭说,“现在目标没有达成。”
  “是的。”李衍秋叹了口气,说,“前十年就出了问题,其实牧旷达、赵奎,虽是权臣,但归根结底,不过也只是大臣,真要不顾后果地除掉他们,都是可以的,今天的天下,依旧姓李,你看到的所有土地,都是我们的——我和你的,皇儿。你不要惧怕他们,你太亲和,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来分你的土地,分你的权。”
  段岭发现了李衍秋与牧旷达最大的不同,牧旷达无论怎么理解南陈,俱是以一个管家的方式来看护,丞相改不了这种管家的思维,哪怕做着当皇帝的春秋大梦,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将这江山看作自己的。
  无它,名不正,言不顺,从一开始,这权力就不在牧家手中,而是李氏先祖打下来的基业。自古权臣政变,鲜有善终,正是因为他们并未像开国皇帝一般,四处征战,收复国土,目光仍有局限。
  而李衍秋则是站在一个主人的高度上来看这个国家,若按段岭从前在名堂中所学,天下为家,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
  只有李家人,才拥有一切土地的所有权。
  段岭问:“那么前十年里,错误出在哪儿呢?”
  李衍秋答道:“你爷爷病卧在床,权力下放太多,令牧家坐大得太快,若他能亲自操持,许多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但牧家迟早会坐大的。”段岭说。
  “嗯。”李衍秋说,“所以在过完第一个阶段,就得迁都,换到江州之后,只要有江州士族的支持,待权力接收完后,就可除掉他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做的就是扶持江州一带士族,与淮阴侯对抗。”
  段岭:“……”
  李衍秋想了想,又说:“姚复有一幼子,不堪大任,待他死后,淮阴的治辖权迟早能收回来。届时你将需要面对南方士族的权力争夺,分化,打压,制衡,不能让任何人的权力太大,哪怕是谢宥。”
  段岭答道:“懂了。”
  “治国之道,也就是制衡之道。”李衍秋说,“但你爹有句话,说得不错,我们在这十年中,仍需适当放权,不可冒险集权reads;唯爱鬼医毒妃。毕竟当大臣的,也是在为你尽心竭力地卖命,不能为了稳固帝权,导致边患频起,否则迟早会出问题。”
  “是这么说。”段岭答道,“那天我与费宏德先生谈起土地问题,都觉得实在棘手。”
  “我看你殿试题目上亦提到此事。”李衍秋说,“想必回去后,你已有主意,你和叔父、你爹,哪怕你爷爷都不一样。大陈历代皇室成员,唯独你有这阅历,自小就在民间长大,也是天意使然。你关心民生疾苦,来日这天下到你手中,必能一扫如今颓废之势,迎来新的盛世。”
  “太难了。”段岭摇头说,“许多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从何下手。”
  “凡事俱无法一蹴而就,何况国家?”李衍秋说,“你刚过十七岁,还有很多时间来筹备。”
  段岭点点头,李衍秋又说:“与你重逢,乃是老天待李家的恩泽,本不欲多谈这些,不过聊聊也好。罢了,今日就顺便去看看乌洛侯穆,看他有什么话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应当是不会有所悔疚的。”
  段岭心中咯噔一响,没想到李衍秋终于打算见郎俊侠了。
  “我把他带过来吧。”段岭说。
  “我去见他。”李衍秋答道,“叫上武独。”
  李衍秋与段岭来到侧厢,武独与郑彦也来了。
  郎俊侠正在睡午觉,段岭推门进去时,郎俊侠翻了个身,看见段岭,便慢慢地坐了起来。
  “乌洛侯卿。”李衍秋说,“找了你半天,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睡大觉,你倒是悠闲。”
  郎俊侠看见李衍秋时,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神色动摇,仿佛失了方寸,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陛下。”郎俊侠说,继而下得床来,着一身单衣,站在李衍秋面前。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李衍秋朝郎俊侠说。
  “没有。”郎俊侠答道,“属下知罪。”
  李衍秋说:“你当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郎俊侠只垂手而立,保持了沉默。
  “你以为朕是来让你向满朝文武做证的吗?”李衍秋轻描淡写地说,“你又猜错了。”
  郎俊侠看了段岭一眼。
  “不必你佐证。”李衍秋说,“朕也能亲手结束你犯下的这个愚蠢的错误,今天过来,不过是想听听你究竟有多少悔过之心。”
  武独与郑彦注视郎俊侠。
  “皇儿朝朕说过。”李衍秋又说,“他在上京的那段时日里,是由你亲手带大,教他读书写字,你对大陈太子,有着养育之恩。上京城破后,你带那冒牌太子归来,若是为稳定朝廷大局,也说得过去,但你发现他仍活着时,居然下毒谋害,此罪朕也无法饶恕你。”
  “我知道。”郎俊侠说。
  “既然都知道了。”李衍秋说,“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毕,剑出鞘,一声清越声响,郑彦的佩剑被拔了出来,扔在郎俊侠面前,落地,“当啷”一声。
  段岭:“……”
  郎俊侠慢慢地躬身,捡起地上长剑。

  ☆、第180章 求情

  “等等!”段岭马上道。
  除郎俊侠外,房中所有人都看着段岭,大家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声。
  紫电金芒上,倒映着郎俊侠的双目。
  “暂且饶他一命吧。”段岭说。
  刚与李衍秋叔侄重逢没多久,段岭便违拗了君王之意,他忐忑地看着李衍秋,李衍秋却仿佛早就料到。
  “你饶他做什么?”李衍秋说,“让他戴罪立功?没见他心不在此,只求速死么?”
  段岭心里不住恳求,希望郎俊侠求饶。郎俊侠却没有半句话说,只是安静地跪在地上,两手手指按着紫电金芒。
  你说啊!你说戴罪立功,否则如何饶你性命?
  “我现在还不想杀他。”最后,段岭无奈说道。
  “可是我想杀他。”李衍秋说,“皇儿,你要饶他一命,需要给他个理由。”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郎俊侠已罪无可赦,哪怕今天在李衍秋面前逃得一命,回到江州后,也会被群臣要求处死。这不仅是欺君之罪,他还将大陈满朝文武视为无物!
  “你戴罪立功。”段岭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说,“乌洛侯穆,回头是岸,我至少现在不杀你。”
  “殿下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李衍秋冷冷道,“你总得给他个台阶下,乌洛侯穆,否则这事情若传出去,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从今往后,却教太子殿下怎么抬头做人?”
  段岭感觉到李衍秋生气了,他生气时就是这种带着讥讽的语气,平静,却又十分恐怖。
  “谢殿下恩典。”郎俊侠答道,“罪臣乌洛侯穆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段岭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大石落了地。李衍秋却不发一语,径自转身出了房门,段岭忙追上去几步,郑彦收起紫电金芒,也追了上来。
  段岭又回头看武独,表情里带着不安。
  武独神色如常,毫无变化,站在段岭面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追李衍秋。
  段岭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好,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这些话在他心里来回滚了几次。
  “还不追上去?”武独催促道。
  “我……好吧。”段岭叹了口气,内疚地看着武独。李衍秋也就罢了,反倒是武独保护他最多,叫出那句“等等”时,段岭纯粹是源自本能的冲动,现在想起来,武独才是最有理由生气的那个。
  “不要说了。”武独完全不想听段岭费劲解释,眼里反倒带着笑意,朝段岭说,“我不生气,你去吧。”
  段岭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武独又说:“真的不生气。”
  “那我先去找四叔。”
  段岭只得转身去找李衍秋,武独目送他离去,突然笑了起来,随手拔出烈光剑,手腕旋转,来回玩了两圈,推开房门,复又进到郎俊侠房中。
  郎俊侠坐在榻上正沉吟,没有料到武独居然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剑。
  武独以剑略略抵着郎俊侠的下巴,令他抬起头。
  “为什么在他身上下寂灭散?”武独沉声问道。
  郎俊侠答道:“我早就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追究一味药的作用,又有多大意义?”
  武独眉头微微皱起,郎俊侠又说:“奉劝你一句,最好当心点,有时候,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武独打量郎俊侠片刻,突然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郎俊侠没有回答。
  “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没了。”武独说,“在你求饶的那一刻起,你就输了。”
  “你不过是命好。”郎俊侠答道,“是你捡到了他,不是别的人。”
  “你不过也是命好。”武独说,“是你先捡到了他。”
  说毕武独归剑入鞘,转身离开。
  段岭跟着李衍秋到了厅堂内,李衍秋端坐厅中,段岭忐忑片刻,想起小时候自己有时惹得父亲生气的处理方法,便上榻去,小心翼翼地去拉李衍秋的衣袖。
  “这是你第几次饶他性命了?”李衍秋侧头看着段岭,“这厮害得你处于如今境地,为何还要放过他?”
  “我……看不得他死。”段岭无奈答道,“哪怕是条狗,也是有感情的。我不该把他比作狗,可是……”
  “家养的狗不会咬你。”李衍秋说,“不会给你下毒,再把你扔进江里去。”
  段岭答道:“或许他也是想救我性命,若真想杀我,为何不当着蔡闫的面,一剑杀掉我呢?何必费这么大力气,给我下毒?”
  李衍秋说:“那么你宁愿相信他是想瞒天过海,留你性命?有这天大的冤屈,为何不说?”
  段岭意识到对付李衍秋,说人情是行不通的,除非拿出理由来。
  “他向来不说。”段岭答道,“他从以前开始,就什么都不想说。他叛我爹三次,我爹还是相信他,所以……我觉得这里头,但凡有一点想不明白的地方,就不能赐他死。”
  李衍秋答道:“那是因为你爹当年无人可用。”
  “因为无人可用,就把儿子的性命托付在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人手里吗?”段岭说,“如果是我,我宁愿不让人去接,也不会这么做。”
  “那么你说怎么办?”李衍秋索性问。
  段岭知道自己面临着李衍秋给出的,一个难度颇大的考验——如何处置郎俊侠。他必须给出让大家都信服的理由,才能留下郎俊侠的性命。
  毕竟一国储君,行事绝不能单凭一己喜好,否则来日要怎么管理这个国家,让天下人心服口服?看李衍秋的眼神,叔侄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段岭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
  段岭有点难过,叹了口气。
  “若你爹在世。”李衍秋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当不至于这么问你,以他的脾气,必然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了他无所谓,留他性命也无妨。但他是他,四叔是四叔,皇儿,四叔不是要逼你做什么,而是不想以后你会后悔,眼睁睁看着一些事发生,然而无力挽回。”
  “我懂的。”段岭说,“以后把他带回去,再当廷宣判吧,该治什么罪就治什么罪。”
  李衍秋神色稍缓,说:“再过两日,我想我也得回去了。”
  “四叔。”段岭虽然很不想与李衍秋分开,但他恐怕李衍秋再不回去,牧旷达与蔡闫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来。
  “你必须回去了。”段岭想了一会儿,说。
  李衍秋沉吟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皇儿。”李衍秋说,“开春后,诸事稍停,你须得回江州述职,否则我更不放心。”
  段岭自当应允,当天叔侄二人又对坐许久,段岭将牧旷达的安排大致告知了李衍秋,顾及叔父颜面,段岭不敢把武独的推测讲得太清楚,毕竟这等宫闱之事,关系再亲近,也不该随便说。
  段岭只是反复暗示了几次,恐怕牧旷达与牧锦之有合谋,确认李衍秋听懂后,方放下了心。
  李衍秋答道:“如今皇宫中有谢宥在,那两兄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这个你不必担心。”
  这是李衍秋来到邺城的第十二天,眼看冬天最冷的时候将要到来,再过半个月,北方官道就要封路,若李衍秋再不回去,就真的只能在邺城过冬了。
  二人议定,李衍秋明天就启程回去。当夜李衍秋又要求段岭陪自己睡一晚上,来年回朝后,兴许就不会有这机会了。
  当夜,叔侄二人同榻而眠,仍在说话,一时间都睡不着。段岭侧过身,枕着自己的手,端详叔父的侧脸、
  李衍秋温文儒雅,与父亲常年征战的英气不同,有种内敛的威严,哪怕闭着眼时,也让人不自觉地屏息。
  叔父未有子嗣,已经这么多年了,朝臣不可能不议论,李衍秋自己也不会不知道,段岭觉得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单凭彼此的寥寥几句,段岭觉得李衍秋很可能一点也不喜欢皇后牧锦之。
  “皇儿,你觉得皇后如何?”李衍秋闭着眼,倏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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