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在线 作者:向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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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过那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有时我陪客户吃饭，别人都叫小姐陪同，我从来不。他们去桑拿、按摩什么的，我宁可坐外边一个人抽烟喝茶。不是假正经，或者故做清高，我是从内心里厌恶这种生活方式。
一个男人的情色江湖（2）
　　其实在我年轻时，我并不知道或者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我喜欢文学，内心里也是很惟美的一个人。渴望纯洁的爱情，追求那种一生一世的永恒感情。
　　我老婆是我的初恋，是我大学同学。我是工农兵学员，在部队时被保送上了北京的大学。所以我对北京感情挺深。
　　念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跟几个同学在校园里打篮球，一个长球传来出了底线，我跑去接球时，正好撞在一个过路人的身上。我抬眼一望，是一张女孩子俏丽的脸，我忙道声“对不起”，她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就转身走了。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孩子谈过恋爱。在部队那种环境你也知道，没什么机会跟女同志打交道。我上了大学后才开始接触一些女同学。但是那个年代的人们都很保守，男女之间隔着道看不见的屏障，所以我年龄挺大了但一直没有女朋友。那天，那个女孩子甜甜的一笑，让我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我知道是爱情来了。
　　后来我从同学们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她是中文系的，比我低一届。后来，我开始经常有意地去中文系的教学楼门口等她，如果正好碰到她，我就装作是无意中路过，跟她说几句话。但是与她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发展。我的性格很拘谨，不像现在的人很容易表白感情，爱了就要说出口。那时不太敢，怕说出来万一女孩子不同意呢？我又是个军人，还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是？
　　大学临近毕业时，有一次，我因为一个什么事儿到我们辅导员的宿舍去，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该毕业啦，同学们马上要奔向祖国各地去了。你岁数也不小了，给你在同学里介绍个对象吧？”他说出来的人令我吃惊又兴奋，正是那个中文系的女孩子。
　　我们俩第一次正式的约会，是我们辅导员给我们安排去看电影，那时男女之间介绍对象总是去看电影。那天看的电影内容是什么我早忘了，但是我能记住她那天穿的衣服。她留着长长的头发，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腰里很随意地系着一条带子，她一走路，那带子也飘来荡去的。其实即使在当时的标准来看，她也不是相貌特别出众的女孩儿，但是在我的眼里却好似国色天香，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吧。
　　电影结束后我们顺着一条小路散步，那天的月亮好像特别圆。我们俩走着走着，就在一棵树下站住了。那种环境下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我也特别渴望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的心跳得厉害，但还是大胆地拉住了她的手。那是从离开母亲的怀抱后，长那么大我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身体。她的手又温和又柔软，我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激情了，一把把她抱住拼命地吻她。跟你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还受着传统观念的束缚，觉得自己的行为应该像个君子，我那天肯定就会跟她做爱了。
　　那个晚上宣布了我们爱情的开始。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家地方企业，她则留在学校继续她的学业。在分别的一年里，我们靠鸿雁传书来倾诉相思。我那时的最大乐趣就是到收发室等她的来信。一年里，我们俩的信加起来有300多封。在她毕业后，她成了我的妻子。
　　认识她的所有人都说我真有福气，找了这么好一个女人，说她具备天底下所有好女人应该具备的所有优点。她聪明、伶俐，又温柔、善良，为人特别豁达而且无私。她的职业是大学教师，这些年里，她事业有成，深得学生爱戴。
　　我那时曾发誓：要好好地守着我的爱情，要跟她白头偕老。
　　事实上，我们俩结婚20多年了，我对她的爱始终没有改变过。这辈子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让我像爱老婆一样去爱她。老婆当然也曾经非常爱我，觉得嫁给我这样的男人是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我们俩大概谁也想不到，我会有一天背叛了她。唉，一说到这儿我都恨不能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我觉得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我跟那些我曾经瞧不起的男人原来本质上没有任何两样。我现在才发现男人其实是不同程度的自恋狂，对名利和女人的热切追逐，常常只是证明自己具有强大的能力和巧妙的手段。
　　我的第一次出轨发生在我们结婚15年的时候。那个女人叫秦月，是我们下面分公司里一个副总。我们这个集团公司下属的几家分公司横跨好几个行业，她管的那个行业在业务上不受我的领导，所以，我只是在总公司的一些高层管理者的会上见过她几次，谈不上有什么很深的印象。我说过，我这人跟女同志打交道很注意。我们这种公司里，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但是我好像除了工作外，平时并不怎么太注意她们。
　　那次出差回来，特别凑巧，我刚出车站就正好碰到秦月，她也刚出差回来，我们俩彼此客气地打了招呼。因为那天是周末，她没有让司机接她，而我经常是自己开车，我的车出差前就放在停车场里，所以我问她家住哪里，我可以搭她一段路。
　　那天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开始并没有异常的感觉。但是，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味道，一阵儿阵儿刺激着我的神经，弄得我心猿意马，老是不能集中精力开车。我发现我头一次对老婆以外的女人有了一种肉体上的欲望。而秦月看我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男女之间好像有时不用说什么，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思。结果，我没有把车开回家，却掉个头开到了郊外，我们俩都有点迫不及待地就在车上做爱了。
一个男人的情色江湖（3）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频繁接触。唉，男女之间的事儿，有时候最好别捅破，一旦捅破了就很难刹住车了。
　　秦月是个单身女性，我们约会很方便，但老实说，我对她并没有爱情这种感觉，她吸引我的好像就是肉体。我觉得从她那里领略到了跟我老婆在一起时不同的感受。我们每次约会好像就为了这一个内容，一见面就直奔主题，每次都搞到两人筋疲力尽才罢手。
　　我看到好多男人在有了这种关系的女人后，对老婆就没有兴趣了，甚至会想到要离婚什么的，但是我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愧疚，我对老婆反而更好了。以前我从来不用做家务，但是有了这件事后，我只要不出差的日子，经常抢着做家务。有时，看着老婆充满爱意的眼神，我觉得她特无辜，就很心疼她，越发地想对她好。但是，我也发现我开始管不住自己了，只要一见秦月，我就又开始想跟她做爱。你说男人是不是本性都挺“色”的？
　　有段时间，老婆去外地进修了，我跟秦月更方便约会了。我们俩几乎每天都见面，而见面也只是为了做爱。我跟她从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但是她的确是特别吸引我。我老婆在床上像个圣女，而她却不一样，她做爱很狂热，而且技巧熟练得令我吃惊。总之，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就陷在那种我自己都觉得很见不得人的境况里不能自拔。
　　老婆是无意间发现我跟秦月的事儿的。估计是我的神不守舍，或者经常频繁地“出差”让她感觉到的，女人的直觉是不是特准？我老婆是个相当有涵养的人，而我可能也是有愧于她吧，反正，她只是故作随意地一问，我就全招了。
　　我跟秦月的事到此为止了，我把心收了回来，我的状态又恢复到了从前。在外人眼里，我仍然是一个严谨、刻板、律己的男人，但在我自己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不再是了。我的目光会长时间地停留在某个漂亮女人身上了，跟老婆做爱时，我脑子里会冒出一些更刺激的场面了，看书或者看电视遇到一些过去不太让我动心的情节，我现在会特别为此而激动。总之，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外表严肃而内心狂野的男人了。所以，很快我就又有了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
　　老婆对我非常失望，“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男人”。每次伤心时她会这么说我。冷静下来时，我自己也会吓一跳，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男人”，真无耻，真下流，真他妈不是东西。
　　从我有了秦月之后的第二个女人开始，老婆在家里就不再开口跟我说一句话了。而且，在我儿子出国留学后，她干脆就不跟我在一个房间住了。无论我回到家怎么腆着脸跟她说话，她都像尊雕像一样不开口。我甚至跪在地上求过她，但她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老婆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离婚，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我，我家年年还是“五好家庭”，有朋友来上门做客，她仍然是热情地接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好几年里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当然，现在也没人知道。
　　我很苦闷，好像说苦闷的应该是我老婆而不是我才对，但是我确实特别苦闷。我深深地爱着老婆，但是我无法让她原谅我。有一次夜里她生病，我听到她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呻吟，但就是不开口叫我一声，自己忍着。我心疼啊，强行去把她抱到车上送进医院。在医院输了两天液，她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那段时间，我好像特别不顺，跟老婆的关系几乎没有调和的希望，我们公司的业务也开始下滑。原先出国考察、与客户谈判、酒桌上的应酬等等这些事少了很多。我跟第三个女人也彻底断绝了关系，我的生活从一个叱咤商场的高级白领重新回归到了每日里循规蹈距的一个居家男人的状态，每日里三点一线：办公室、菜市场、家。
　　网上历程
　　在我特别苦恼的那段时间，很想把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跟谁流一下，也不是说非要跟谁诉苦什么的，就是想跟人探讨探讨夫妻关系，男女关系这类的事情。我还没觉得自己堕落到乱伦的程度，我每个阶段也只和一个女人保持关系。而且跟老婆以外的女人偷情这事儿也让我一直特内疚，我自视为自己的道德感还是挺强的。你看，我还提什么道德感，你肯定会觉得我这样的男人已经没有什么道德感了。
　　我是200０开始上网聊天的，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有过5年的上网史了，最早只是用于跟客户的往来联系，发电子邮件，也在网上搜索与我们公司有关的业务信息。
　　2000年9月份的一天晚上，老婆在她的房间睡觉了。我在网上收了几份邮件后，实在无事可干，就在网上乱转，无意中搜索出一个“新浪”网，以前我不知道有这个网站，我的邮箱都是“网易”的。那天无意中就进了“新浪”，怎么进去的都忘记了，我一看上边有注册邮箱，我就注册了一个。那时候，“新浪”邮箱有一个“新浪寻呼”，我觉得挺有意思，很多人在线，我就随便给两个人发了信，我想，如果能有一个人给我回信的话，说不定可以带给我好运。没想到真有一人当场回信给我。说：“很高兴认识你，你很有意思。很乐意跟你交谈，请问你在哪里？”我们就这样你一封我一封地通过电子邮件交谈。她说这样太累了，就把我带到了“新浪”聊天室，我们就在那里开始聊天了。
一个男人的情色江湖（4）
　　我接触人是靠感觉的，感觉好了可以什么话都说。网上看不见对方什么样，完全靠想像，这种感觉也很令人兴奋。和我聊天的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上很聪明，我特别喜欢聪明的女人。在后来的交往中，我给她发过一些散文之类的东西，她也给我发过来一些她写的散文，文笔非常好。人都有点争强好胜，我觉得她的东西写得好，那么我下一篇东西要比你写得更好。慢慢地我们就开始进入实际状态，互相了解对方是干什么的，后来就开始通电话。半年后，我到她所在的城市出差，还去见了她，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但是这个人有点像个怨妇，跟她爱人的关系不太好。我后来上网久了，发现网络上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平时在生活中封闭自己，总是想找个释放的地方，网络就是她释放的地方。但是那个女人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见面后完全没有感觉了，就是网友们常说的“见光死”吧。
　　我认识青竹是在QQ上，我搜索在线人名单时看到了她的名字———青竹。没来由地就心里一动，跟她打了招呼。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我以为我跟她只是偶然地相遇，但是我发现，我每次上网总会见到她，接下来有好几个星期我都在单独和她聊天。和她聊天尤其愉快。她脑子反应极快，常常是我上半句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把我要说的下半句话打了出来。我陪她去打牌，陪她在网上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她喜欢看漫画、动画VCD，听一些伤感的歌。不过我发现在跟我聊天的过程中她总是会生气，后来我知道是因为找我玩游戏的人当中有不少是女网友。知道了这一点后，我的感觉是一阵窃喜，我明白，一个女人喜欢你才会有这种忌妒心，而我对她的感情也日益在加深。我发现，我又开始在不知不觉中要背叛老婆了，就是说，我觉得自己又有点喜欢上她以外的女人了。
　　我跟青竹认识半年后的一个中午，我仍旧按时上网，虽然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跟对方事先约好时间，但是我知道她会跟我同时上网，因为她曾经对我说，我是她上网的惟一原因。我们对对方身边的人以及事已经都很熟悉，可以说是无话不说，我惟一不知道的就是她的家庭情况。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而又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并非我不敢问，而是怕贸然问了我们都很尴尬。这天中午我们聊了很久，她主动谈到了她的婚姻家庭。突然，她问我有过情人没有，我如实回答有过，并且给她讲述了我的那些经历。我发现其实有些女性，当她知道你一向很安分守己时可能对你并没有多少兴趣，往往就是你的这种所谓浪漫的经历才对她更具吸引力。我向她坦白，承认自己开始对她动心，要求她做我的“红颜知己”，说白了就是情人。她开始一直拒绝，后来在我的多次追求下也就同意了。
　　我这人真的挺无聊。
　　我跟青竹的事情，被我老婆无意中发现了。有一次我跟青竹聊天聊到一半时，公司里突然来电话，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临时去处理，我匆匆忙忙离开家，忘记关掉电脑。结果，老婆下班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我开着的QQ上的聊天记录。她在电脑上给我留下一句话：你真无耻！
　　我后来也曾经试图向老婆解释一下，但想想，解释什么呢？我难道自己还不清楚我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人吗？我早就不是个好男人了。我如果告诉她我心里还爱她，她相信吗？她更会觉得我是个虚伪的骗子了。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承认，我是个无聊也无耻的男人，可是，网上每天那么多人在聊天，难道这些人都跟我一样无聊并且无耻吗？我还真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发现之所以这么多人沉迷于聊天，和我们的现状有关系的。很多人下岗失业，总得有个精神寄托的地方，正好网络的出现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我跟很多女性网友聊天，发现她们大都是下岗的，没事儿干了，在家寂寞。她们本身都是良家妇女，不想在社会上走动，除了照顾丈夫、家庭、孩子，业余时间没有地方去呀。人都是渴望倾诉，渴望有人聆听的。网络正好给他们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