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的-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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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听了这么一句窝心话,刘氏顿觉心中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但她素来要强,纵然李妈妈乃是她从前的贴身丫鬟,她也是不肯在对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来。强压下心中酸楚,她扬起头来,略略一扬嘴角,平淡吩咐道:“你去吧!”
路是她自己选的,自然也该由她自己来走。好在……只要……只要爱女能嫁入定亲王府,这一切,都会有改变,她坚信这一点。连国公府势力再大,难不成还能压得过皇室去!
…………
眼见李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嫣红也顾不得其它,匆匆一提裙角,疾步往回奔去。今日风细细的所作所为,真真是让她有种如在梦中之感。这样的风细细,这样锋锐的言辞,固然让她深感解恨,但冷静下来后,她便又忍不住的为风细细感到担心。
一路小跑的回了小院,将将行至正屋门口,她便听到屋内传来嫣翠满是兴奋的声音:“小姐才刚的那几句话,说的可真是好!我看李妈妈脸色都变了呢!真够解恨的!”
而后,才是风细细懒懒的声音:“嫣翠,你觉得李妈妈会照做吗?”
屋内的嫣翠仿佛怔了一下,却没马上说话,显然是在想着这事。暗自叹了口气,嫣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我想李妈妈该是会照做的!毕竟几株桂花,在这府里,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马上便是中秋节了!”衍都之人素重中秋,中秋之夜,阖家团圆,赏月吃饼,更是从来惯例。所以说,只要风细细想,至少在那一日,她是一定能够见到风子扬的。
她虽并不受风府重视,但毕竟还是风府嫡出的小姐,且又关联着连国公府。何况如今的她,竟是锋芒毕露,不复从前的懦弱与看淡。这样的她,也难说会不会在中秋之宴上闹将出来。
而她若真当着风子扬的面闹起来,只怕刘氏也难保住李妈妈。
李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一俟中秋之宴过后,她们的日子,只怕便要难过了。嫣红可不以为,李妈妈会就此伏地做小。她的身后,站着的,可是如今风府的当家夫人刘氏。一念及此,嫣红便不觉好一阵无奈。
看她一眼,风细细忽然问道:“嫣红,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她所以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但在说出自己的理由前,她对嫣红的顾忌却也很是好奇。
嫣红苦笑,抬眼看向风细细:“小姐,您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换在其他人家,早该议婚了!所以延耽至今,犹不见动静,乃是因为大小姐的婚事至今虚悬未定!你也知道,这阵子,大小姐与定亲王之事,合宅上下,几乎人人知道!一俟这桩婚事定下,接下来,便是小姐的婚事!小姐固是嫡出,但先夫人早已过世,这婚事,少不得还是续夫人做主的!”
风细细了然点头:“你是怕她给我挑个五毒俱全的公子哥!是吗?”
☆、第二十四章 喜鹊
第二十四章喜鹊
“五毒俱全”四字一出了口,嫣红、嫣翠二人均各怔愣。嫣翠口快,心中疑惑,口中随即就问了出来:“什么五毒俱全?”说时,还甚是诧异的眨了眨眼,一副疑惑模样。
眼见二婢这般神情,风细细这才恍然的发现,敢情“五毒俱全”这话,在这个年代还不是什么已普及的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懒得再去设词遮掩什么,当下解释道:“这话我也忘了是从何处听说,只大略记得,这五毒是指吃、喝、嫖、赌、抽五样。”
不意她不解释也还罢了,这一解释,嫣翠的双眼却不觉睁的更大了:“吃、喝也算吗?还有抽……什么是抽呵?”竟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风细细被嫣翠这话生生噎的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好。好在她素来是个有急智的,一急之下,竟也想出了解释的法子来,当下笑道:“这个‘抽’,就是打人的意思!至于吃、喝嘛……咳,其实就是除了吃、喝什么也不会的意思!”
抽,本该是抽烟,但这个世界估计也还没有烟卷这东西,她也只好就事论事的胡乱解释了。
好在她这么一说后,二婢总算没再追问下去。风细细还不及松口气,那边嫣红却又蹙眉的开了口:“小姐今儿同我二人说的这些个话,万不可在外说起!尤其是……是……嫖……”她有些吃力的吐出这个“嫖”字,自己的脸倒不觉微微的泛了红。
风细细听得又是一凛,她知道,在这个年代,作为大家小姐的风细细,确是不宜吐出“嫖”这样的言辞来的。干咳一声后,她赶忙的保证道:“你放心!我再也不说了!”
神色古怪的看一眼她,嫣红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嫣翠性子活泼,也不甚拘礼,听了嫣红的说教,也只是吐了吐舌头道:“不过说起来,小姐是该小心些呢!如今府里都是夫人当家,若是夫人真有心在小姐的婚事上动什么手脚,怕真是防不胜防呢!”
见她岔开了这个话题,风细细倒是大大松了口气,忙笑道:“这个你们却不必担心!她如今正忙着大小姐的婚事,哪有时间顾着我!而且……”狡黠一下,她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在这当儿忽然一改平日的做法,很让人怀疑吗?”
这话一出,嫣翠仍是满脸疑惑,嫣红却已是眼前一亮:“小姐的意思是……”她失声叫道,神色既是欣慰又颇震惊,看意思,却已完全明白了风细细的意思。
暂时无意对嫣翠解释,朝着嫣红微微颔首,风细细笑道:“这几日得了空儿,你可出府一趟,最好能请动厚叔,我有事想与他商量!”瞿厚乃是瞿氏的陪房,手中掌管着瞿氏的田产、店铺等嫁妆。而这一点,至少说明瞿厚是极得瞿氏信任的。而他既能在瞿氏过世之后,仍旧牢牢把住瞿氏的嫁妆,若说他与连国公府全无联系,风细细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果不其然,嫣红闻言之后,双眸却是愈亮:“小姐放心!明儿我就寻空出府去!”
点一点头,风细细抬手掩住一个哈欠,道:“今儿闹腾了这大半日,我竟又累了!”这具身体可真是够虚弱的,也不知要调养到何时,才能恢复。她暗自腹诽着,不觉又叹了一声。
次日早间,风细细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起身盥洗、用过了早饭,正欲唤了嫣翠陪她到外头略走几步消消食的当儿,却见嫣红疾步的从外头进来,面上神气颇有些古怪的禀道:“小姐,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疑惑的一挑眉,风细细重复着,她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这个王妈妈的存在。
了然笑笑,嫣红很快解释道:“王妈妈也是这后院的管事之一!”
一边的嫣翠则撇嘴道:“记王妈妈该有多么难!小姐,我来同你说,这王妈妈,在这后院里头,素来有个绰号,叫王喜鹊。她这人,最是消息灵通,又一贯报喜不报忧!”
她还想再继续的往下说,却被嫣红狠狠的瞪了一眼,说不得只有怏怏的住了口。
风细细听了“王喜鹊”这么个绰号,倒忍不住笑了出来,摆一摆手,吩咐道:“请吧!”王妈妈这阵子过来,为的怕就是昨儿她对李妈妈说的要移几株桂花的事儿,想不到这李妈妈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低。她这么想着,不由的撇了撇嘴。
嫣红因见嫣翠口无遮拦,毕竟不甚放心,又自警告的盯了嫣翠一眼,这才走了出去。过不一刻,已引了王妈妈进来。风细细少不得拿了眼,仔细的打量了王妈妈一番。
这王妈妈的年纪看来却比李妈妈要大了不少,一张团团的脸儿,似乎总带三分笑意,让人一看,便有一种颇易亲近之感。一进了门,她便忙上前一步,笑吟吟的见了礼。她也并不急着入正题,而是仔仔细细的询问了这些日子风细细的饮食起居,好生的寒暄了一通,弄得风细细颇觉有些不耐。好容易方觑了空儿,问道:“王妈妈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王妈妈倒也识趣,闻声之后,便也不再多扯其他,只笑道:“今儿本不该我来的!只是李妈妈她恰巧有些事儿,便委了我代她跑一腿!倒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昨儿小姐说了,要在这院里移上几株桂花!说起来,这花树倒是现有的,只是若要移植过来,却不免有些响动!小姐素来禀赋甚弱,怕是禁不住这些个响动!不知小姐的意思如何?”
风细细听得挑一挑眉,却是不答反问道:“不知这移植花树,需要多少时间?”
王妈妈显然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也准备好了回答,听得她问,当即答道:“小姐若不觉得闹腾过甚,我可多使些人来,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完了!”
风细细听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当即点了点头,淡淡道:“左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不必顾忌!只命他们早些过来便是了!”
☆、第二十五章 一石二鸟
第二十五章一石二鸟
她既这么说了,王妈妈自也不会多说什么,当下满口的应了,与风细细约了明日移树的大致时间后,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去了。风细细也不留她,只朝嫣红稍稍示意。
嫣红会意,忙自上前,做个手势,请了王妈妈出去,自己则含笑送客。才刚出门走不几步,王妈妈便已笑吟吟的执了嫣红的手,颇带喟叹的笑道:“你这孩子,如今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这话明为嫣红高兴,暗地里,却不无打探的意思。
嫣红自然懂得王妈妈的意思,抿嘴一笑后,不着痕迹的调侃了一句:“承妈妈吉言!不过妈妈倒也不必羡慕我的!说起来,我们这院子里,如今只我与嫣翠二人,人手真是有些不足的!妈妈若舍得你家碧莹,想来小姐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碧莹却是王妈妈的小女儿。王妈妈共有三子一女,以碧莹最幼,却是宠如珍宝,绝不肯让其受了分毫的委屈。因此嫣红听了王妈妈这话,便顺势的拿了碧莹出来堵她的嘴。
此话一出,王妈妈面上神色顿时一僵,半日方才勉强的挤出一丝干笑:“碧莹那孩子,自幼儿便被我宠坏了,笨手笨脚且不说,偏又笨嘴拙舌,哪里及得你与嫣翠万一!”她本来圆滑,这会儿大大夸了嫣红一番,虽未直言拒绝嫣红提议,但那意思却也明明白白了。
嫣红说这话,本就是为了要堵她的嘴,见她如此,自也不会穷追。笑了一笑后,毕竟又叮嘱道:“明儿来移树的那些个人,妈妈可要仔细着,挑些手脚俐落,办事牢靠的!小姐如今的身子虽已好了许多,但她生来禀赋弱,倘或惊着了她,我只怕妈妈吃罪不起!”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调虽则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提醒之意却已溢于言表。
王妈妈闻声也是一惊,忙应声道:“这个你尽可放心,明儿我会亲自过来盯着!”嫣红这话听在她的耳中,她这心中哪还不是明镜儿似得,知嫣红是在提醒她,莫要为她人背了黑锅去。
而她自己回心在想一想,也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是这风府的老人了,府里头的这些个事,哪还不烂透在心。事实上,风细细这事,明明是委了李妈妈做的,偏李妈妈平日无事,自风细细委了她这事,她居然就忙了起来,将这件看着压根儿无关紧要的事交到了她的手上。
说实话,这移几株桂花树到小姐院子里的事,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做好了,也不过落一声夸,但要真如嫣红才刚所说的那样,出了纰漏的话,只怕她还真是吃罪不起。
这么一想之后,王妈妈再没有心思多耽搁,匆匆谢了嫣红,急急的去了。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嫣红略略的站了片刻,也便不再稍留,快步往屋内行去。才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头嫣翠正笑吟吟的同风细细说起王妈妈。
“小姐可不知道!这王妈妈本是衍都人,家*有七个姊妹。姊妹一多,嫁的人自然便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也颇有二三个是在别府当差的!所以她的消息向来最是灵通不过的!偏她这人,遇事又最是圆滑不过!但凡在外头得了什么消息,却都是报喜不报忧,时间一长,府里人背地里便都唤她做王喜鹊!喜鹊儿,可不正是报喜不报忧的!”
嫣翠还待再往下说,那边嫣红已打了帘子进来,出言责怪道:“你这丫头,已这么大了,怎么这性子还是一点不收敛!仔细着祸从口出!”嫣翠虽不怕她,但平日被她管得多了,又知她所以说这些,也都是为了自己好,倒也甚是尊重她,当下吐一吐舌头,到底住口不再说了。
风细细甚喜嫣翠的直率,见她被责,忙笑着替她圆场道:“原是我让她说的!我这也是闲着无事,听些闲话解解闷!”一面说着,她已抬手一指外头,问道:“走了吗?”
她既出了头,嫣红自是不好再责备嫣翠什么,当即应道:“我已提点了她几句!想来明儿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姐仍应小心才是!”
风细细笑笑,却忽然道:“这会子没什么事儿,你出府一趟,请厚婶明儿进府来!”
嫣红何等伶俐,一听这话,哪还明白不过来,不觉失声叫道:“小姐的意思……”
抬手止住她接下去的言辞,风细细微微笑道:“她们若不动,我们也不可打草惊蛇!”她们若当真动了,厚婶亲眼目睹之下,回去之后,自有话与厚叔说,倒也省了她许多的言辞。
她倒不信,连国公府若得了这样的消息,还能不动。不管如何,风细细都是连国公的外孙女,便为了连国公府的颜面,他们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两府之间,本就颇有嫌隙。连国公府所以一直不曾发难,只怕是因无有把柄,如今她送了一个把柄给他们,他们还能不就坡上驴?她倒不指望连国公府什么,只求这么一闹之后,能让别人晓得她的厉害。
背了这一身的人情债,才得以重生的她,可不想整日里委委屈屈,活脱脱像个小媳妇似得。
震惊的看着她,嫣红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是她那个自幼体弱,沉静少言、眼泪只往肚里流的小姐:“小姐……是何时觉察不对的?”她憾然的问道。
风细细扬眉,到底解释道:“今儿来回话的不是李妈妈而是王妈妈,我便想着这里头,怕是有什么问题!虽说也不敢肯定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到底还是提防着些的好!”
不过是在她这院子里移植上几株桂花这样的小事,她可不信,李妈妈便当真抽不出这些些时间,亲自过来一趟。便是她没时间,随便遣个小丫头子来说一声儿也就是了,又何必让与她地位相差无几的王妈妈来跑这一腿。所以非要让王妈妈来,怕是存了一个将来好推卸的心思。明儿倘或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推说,这事她已交给王妈妈全权负责,与她再无关系了。而若遣个小丫头子过来,来日追究起来,到底责任还在她的身上。
果然同行是冤家,同事胜仇雠,李妈妈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倒也漂亮。只是可惜,遇上了她。唔,这事儿要弄的好,说不准王妈妈就能为她所用了呢。
☆、第二十六章 厚婶
次日,风细细起得甚早,却与她这些日子的散漫嗜睡大不相同,让伺候她起身的嫣翠颇感惊诧,忍不住笑问道:“小姐今儿的精神倒好?”
偏头看她,风细细抿嘴笑道:“有好戏看的时候,我的精神总是很好的!”
一边的嫣红听着,好气好笑之余,却仍不免担心:“小姐真就一点也不怕?”虽说风细细如今的改变,她是看在眼中,喜在心中,但因旧观实在根深蒂固,心下仍不免有些忐忑。
带笑看她,风细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