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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嫡女很忙的-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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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宇文琳琅特意折起了有字一面,她也并不敢打开去看。
    一时看过,安琴仍将那纸呈了给宇文琳琅,同时讶然道:“若是奴婢不曾看错的话,这纸该是凝碧峰月老祠的三生笺!”安琴未入宫时,家中做的,正是造纸这一行当,她人本聪明,各色纸张更是过目不忘,因此这会儿宇文琳琅才会想到将这笺与她辨析。
    “你确定是月老祠的三生笺?”宇文琳琅扬眉追问了一句。
    肯定的点头,安琴道:“奴婢记得两年前,九爷曾带公主出宫往凝碧峰游玩。公主还在月老祠中求了三生笺许愿,奴婢等人人手一份,奴婢爱那纸匀洁色艳,曾细细看过,绝不会错!”
    好玩的抬指轻轻一弹那张红色笺纸,宇文琳琅笑道:“这么说来,这张笺纸竟是九哥偷来的了?”月老祠的三生笺据说是祠中僧尼自制,因所制有限,故而并不出售。历来只有名门闺秀入祠许愿,捐赠够了一定的香火钱,祠中僧尼这才取出相赠对方,用以许愿。
    安琴一听这话,哪敢接口,只得尴尬一笑。却在此时,门口处,却偏有人开了口:“什么偷来的!”二人齐齐抬眼看去,却见宇文璟之正迈步的走了进来。
    因人在宫中的缘故,他今儿却难得的穿了一身亲王常服,朱衣绣龙,腰束玉带,愈衬得面如冠玉,人如玉树,皎皎不俗。安琴乍一眼见他,不由惊了一跳,忙不迭的蹲身行礼。
    冲她摆一摆手,示意她退下后,宇文璟之几步走到书案跟前,皱眉从宇文琳琅手中抽回那张笺纸:“你这东翻西找的毛病,怎么总也改不过来!”
    歪头冲他一笑,宇文琳琅洋洋道:“九哥,今儿我可发现了你的大秘密,你若不赶紧许我些封口费,仔细我把这事给捅到母妃跟前去!”
    失笑的抖一抖手中笺纸,宇文璟之道:“这个……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吧?不过一张纸而已!”
    贼贼一笑,宇文琳琅拖长了调子,抬手指了那张笺纸慢悠悠的道:“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也,这话看着不文不俗的,念着却顺口,又挺别致的呢!”L    

  ☆、第二章 亲哥

失笑的睨她一眼,宇文璟之道:“你今儿巴巴的在书房等我,就为这事?”说着也不避讳,便随手将那张笺纸仍旧夹回了书案上的一卷书册里头。
    轻快跃起,宇文琳琅嘟了小嘴,伸出一根手指,在宇文璟之眼前摇晃着,讨价还价道:“最后一个问题,好不好?九哥……”她撒娇的叫着,干脆扑过去抱住了宇文璟之的手臂。
    宇文璟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屈指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等她,这才开口道:“这事本也没什么可说的!前阵子瞿煜枫曾约三哥与我同去凝碧峰赏月,我闲来无事,想着秋日正是姻缘树落叶之时,便顺路去了一趟月老祠。说来也巧,我从树下走过时,树上恰落了一只锦囊下来,我随手接住,启开看时,倒觉有些意思,那日回宫,就顺手夹在书中了!”
    凝碧峰月老祠素以灵验闻名,京畿附近无数痴男怨女纷往许愿,每年枝上所挂各色锦囊、布囊何止上万。只是这东西,毕竟是挂在树上,本身又极轻,清风过时,刮几个下来,也属司空见惯,更不说雨骤风狂时候。月老祠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一来不好得罪施主,二来也无力多管,只得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知晓内情,并借此互诉衷情的男女也不在少数。
    因此宇文璟之这般做法,其实并不出奇。
    听他这么一说,宇文琳琅顿觉无趣,当下斜眼去看宇文璟之,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
    宇文璟之哪肯去接她的话,闻声也只笑而不语。见他如此,宇文琳琅不觉更是无奈。撇嘴道:“九哥,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你也不问问我在可惜什么吗?”
    瞪她一眼,宇文璟之抬手,将宇文琳琅拨开在一边,自己却在书案后头的太师椅上坐下:“才刚我在母妃处,母妃还同我说起你,说你最近性子沉稳了许多。倒真是长大了!”
    轻哼了一声。宇文琳琅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九哥可知道风入松其人吗?”
    “风入松?”眸光微微闪动,宇文璟之若有所思的看向宇文琳琅。好半日才笑道:“你若想打听风入松,可问三哥打听!他与风入松,从前走的倒真是极近的!”
    这话其实确属实话,宇文璟之的年纪比风入松要小了不少。风入松离家之时,他才不过十余岁。二人之间,虽因瞿氏夫人的缘故,略沾了些亲,但的确没什么交情可言。
    没好气的白了宇文璟之一眼。宇文琳琅不快道:“我若真去找了三哥,还有你什么事儿?九哥……你还是不是我亲哥?”说到最后一句,却是语音甜软。央求中又带几分撒娇。
    似笑非笑的冲她眨了眨眼,宇文璟之一本正经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要不。我们一道去问问母妃?”宇文琳琅听得愤愤顿足,伸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宇文璟之失笑的拨开她的手:“好了好了!你不是我亲妹还有谁是!”他们兄妹一母同胞,感情一贯极好,从前更是打闹惯了的,只是这几年,宇文琳琅年纪渐长,行止间这才生疏了些许。
    气愤愤的瞪他,宇文琳琅虽收了手不再去掐他,但面上怒容却是不曾稍减。
    无奈摇头,宇文璟之到底还是退让了一步:“你怎会忽然问起这个来?”因为瞿菀儿的存在,风入松虽已离开衍都多年,却从没真正从众人心底消失。只因无论是谁,一旦见了瞿菀儿,便总不免想起风入松,心地柔软些的,零星落几点泪,感叹一回也是常事。
    但宇文璟之知道,宇文琳琅绝不是那种人。事实上,对风入松,她一直都是比较漠然的。
    稍一犹豫,宇文琳琅还是小心的开口道:“我听人说……风入松……回衍都了?”
    这话一出,宇文璟之面上已微微的变了颜色:“你是怎么知道的?”言下甚是震惊。很显然的,才刚宇文琳琅问起风入松时,他虽觉奇怪,但也并没太放在心上,更何况最近这阵子,宇文琳琅与风细细交好一事,他也是知道的。
    “他真回来了!”宇文璟之诧异,却不料宇文琳琅比他还要吃惊,竟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
    事实上,自打别了风细细回宫之后,她便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但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风入松若是回来,断然不会不与连国公府联系,毕竟连国公府有瞿菀儿在。
    若果真如此,那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这一切,源于风细细的思亲之情。风入松其实并没有回来,只是风细细太过思念兄长,因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到谁都觉得像风入松。
    这一点,其实还真是不无可能,毕竟风细细自己对于此事,也并不是那么有把握。
    可是……漏墙苔痕上的那个足印呢?那个足印又该作何解释?她虽不会武,但看多了宫中这些个侍卫高来高去的能耐,自也知道,那个足印绝非一般仆役等人可以留下。
    种种疑问在宇文琳琅脑中纠结成团,让她愈加疑惑不解。然而疑惑之余,她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的补全了一部狗血复仇的传奇折子戏,最近更俨然有欲罢不能之势。
    宇文璟之难得皱紧了眉头,他也不问宇文琳琅为何竟会知道此事,只肃容道:“这事儿你还没跟别人说过吧?”见妹妹点头,他便忙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宣扬!”
    宇文琳琅见他面色沉肃,心中也不免有些惊惧,不由脱口问道:“他是不是在谋划着要为瞿家姑姑报仇?还有那个风柔儿……她马上就要嫁给六哥了……会不会……”
    几乎目瞪口呆的听着妹妹这一串莫名的言辞,宇文璟之一时无语。叹了口气,他生生截断了宇文琳琅接下去的言语:“十七,你想的也太多了!”
    宇文琳琅吐吐小舌,嘿嘿笑了两声道:“难道不是吗?那他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宇文璟之轻描淡写道:“也许他只是想回来看看妹妹呢?”
    他不说这话也还罢了,一说了这话,宇文琳琅却已不服的瞪大了双眼:“那菀儿姐姐呢?菀儿姐姐等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他竟能如此铁石心肠?”
    宇文璟之看她,眼神淡淡:“琳琅,八年……很长,可以磨灭掉很多很多的东西。风入松可不是瞿菀儿,能日日不愁衣食的坐在深闺之中,只管伤春悲秋,沉湎往事!”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冰凉,宇文琳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莫名觉得欲辩无言。
    眼见妹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宇文璟之反觉心疼起来,叹了口气,他伸手轻拍了一下宇文琳琅的香肩,温声安慰道:“此事本来与你无关,你只作不知就好!”
    平稳一下心绪,宇文琳琅故作轻松的笑道:“我只是在想,他这一回来,那个刘氏的好日子,只怕也过到头了?”至于风细细,熬了这么多年,她也总算是熬出来了。她默默想着,却并没将后面那句话说了出来,毕竟她曾答应过风细细,不将风入松之事告诉别人。
    宇文璟之挑眉,言语之中却满是不赞同道:“风入松回来与靖安侯夫人又有什么关联?”
    宇文琳琅听得一愣,下意识道:“怎么没关系?若不是她,瞿姑姑又怎会盛年香销?”
    宇文璟之看她,眉头皱得愈紧:“琳琅,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到了明辨是非的时候,却怎么还如此幼稚?瞿姑姑已逝,死者为大,我亦不想多说,只一句,你且牢牢记住——若你我的母妃也如瞿姑姑一般的性子,只怕你我在这宫中,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宇文琳琅神色一滞,好半日竟无一言以对。到了这个时候,她转念回想起来,这才恍然发现,从前自己每每与母妃说到瞿氏夫人与瞿菀儿时,母妃总蹙了眉,不发一语,如今想来,母妃那时的表情,分明便是不以为然。只是顾着亲戚情分,不好直说罢了。
    怔怔的想了一刻,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丝明光,宇文琳琅骤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宇文璟之:“九哥今儿忽然同我说起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眸光不期然的有些闪烁,宇文璟之避开妹妹直勾勾的眼光,淡淡道:“不过是刚好说到这个,便顺口一提而已!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他不说这话也还罢了,一说了这话,宇文琳琅愈觉反常:“顺口一提?从前可也没见你顺口一提过?怎么今儿就忽然有了兴致?九哥,你可别想骗我?”
    没什么理由的,宇文琳琅忽然就觉心烦气躁起来,一颗心,更是“怦怦”的跳个不停,连带着左右眼皮也开始胡乱的跳,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这些异征,表现在脸上,便是面色唰白,全没了一丝血色,由此也更衬得眉眼处的那一抹浅红显眼无比,看着竟是凄凄惶惶的,再不复平日的骄纵欢快。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宇文璟之伸手轻轻抹了抹她的眉眼,一如幼时光景:“别怕!事情一日不曾落到纸上,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刚刚不也说了,九哥……可是你的亲哥呢!”L    

  ☆、第三章 忍

接过嫣红递来的八角铜鎏金手炉,感受着炉身传来的融融暖意,风细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九月底,怎么天就这么冷了!”
    嫣红笑道:“比起去年,今年已算好的了!至少到今儿还没下雪呢!”
    风细细正要开口时,却见嫣翠正领了两个粗使婆子抬了火盆进来,搁在屋里。火盆里头,炭火烧得正旺,火光跃动间,只是在旁看着,已觉得暖意升腾。嫣红在旁接了熏笼,亲自过去,罩住了火盆,又取了碎银子,打发了两个婆子出去。
    两个婆子去后,嫣翠这才开口道:“我们这院子,别的也还罢了,只是没有地龙,冬日里却少不得熏笼!”很显然的,才刚二人说的话,她已听见了。
    风细细如今所住的这座小院,离着主院甚远,也因此并没地龙。往年过冬时节,二婢便多多的烧了火盆,安置在屋内,倒也并不觉得寒冷。而前些年,她们都需亲力亲为,如今院内多了不少伏侍之人,若真算起来,其实还轻省了不少,因此二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风细细并非娇气之人,但既有条件,她也不会苦了自己。
    内室本来不大,搁了火盆不多久,便觉出暖意来。轻吁了一口气,风细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窗往外看了一眼,道:“我看这天,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下雪了!”
    嫣翠才刚出去走了一圈回来,这会儿也正觉着冷,立在熏笼边上一面烤火,一面笑道:“下雪好啊!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算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玩过这些了呢!”
    嫣红在旁听着这话,不免白了她一眼。嫣翠自知失言,少不得吐了吐小舌。
    风细细眼见这一场眉目官司,哪还不知道嫣翠这话,暗中指的是她卧病的这几年。当下笑笑,岔开话题问道:“大小姐的婚事如今怎么说了?”
    嫣翠道:“听说日子已定在明年三月!不过这几日大小姐一直足不出户倒是真的!”按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才刚得知自己的婚事。羞个一两日并不出奇,但似风柔儿这样,一连六七日却还足不出户的。却是明明白白的在表示不满这桩婚事了。
    对风柔儿,风细细是一贯不喜的,但这会儿得了这个消息,却仍不由得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来。叹了口气。她没来由的便又想起贺清章来。
    算起来,这人到衍都也有好几日了。除了翻过一次公主府的墙头外,却是出奇的安份。既没踏进风家一步,也似乎至今没去拜访瞿家,那么。他这次回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从头到尾,她都不认为风入松会对刘氏等人下手。因为这件事的根本,在于风子扬。是风子扬负了瞿氏夫人。移情别恋于刘氏,瞿氏夫人受不了这种打击,这才抑郁致死。这之中,若说刘氏全无责任,倒也未必,但若说报仇雪恨,却也远不至于。
    这么想的时候,风细细脑子忽然一转,没来由的便想到了风柔儿这桩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婚事。难道这桩婚事,竟然出于风入松的手笔?
    应该……似乎也是不会的吧?风入松若真要害风柔儿,以他如今的身份与身手,多得是手段让风柔儿痛不欲生,实在并无必要如此设计。宇文珛之她也见过了,论容貌气度,也并不比宇文珽之稍差,只除了有妻有妾,女儿众多……
    一想到宇文珛之府中那七位郡主,饶是风细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正自胡思乱想,耳中却忽然听嫣翠轻呼了一声:“哎呀,下雪了!”风细细诧然抬头,却正见空中飘飘洒洒,点点白色如絮如棉,外头竟真下起雪来。
    …………
    烟柳在廊下站定,先自拂去身上沾染的点点雪花,这才揭了帘子轻步的走了进去。这几日天冷,刘氏屋内早已搁了火盆熏笼,夹帘才一动,便有暖气幽香袭人而来。
    刘氏歪坐在炕上,正慢慢翻看着手中的清单,脸上有的,是掩不去的淡淡的倦意。听见声响,她便抬了眼,见是烟柳,却开口问道:“外头下雪了?”
    烟柳不意她开口便问这个,愣了一下,这才应道:“是!这会儿已下大了!”
    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刘氏慢慢道:“是吗?衍都的雪,来的总比南方要早!”言语之中,不期然的却已带了微微的喟叹与怀念。烟柳哪敢跟她讨论这些,闻声也只轻轻答应着。
    好在刘氏也没打算多说,说过了那句话后,便也很快归入正题:“大小姐还是不肯吃饭吗?”
    烟柳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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