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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斯大林时代的谜案-第6章

小说: 斯大林时代的谜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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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在心里选定了这个行政手腕之后,预见到会引起中央委员们的反对。因此,无论是古比雪夫,还是会议主席加米涅夫(又是他!),或者是鞑靼布尔什维克的代表易卜拉欣莫夫,他们都没有忘记说一说被指责者的革命功绩,提一提他在鞑靼共和国所享有的威望……究竟怎样才能立即置他于死地呢?首先应当把苏丹一加利耶夫辱骂一番,然后给他扣上“苏丹—加利耶夫作风”这样的政治帽子,再谈一谈他的正在变为背叛行为的民族主义倾向,顺便提一提把300名倾向分子开除出党的问题——为了吓唬少数民族中那些执拗而任性的人,这样做就足够了。

斯大林为自己还提出了一项任务——破坏列宁和他的那封信的威信。执行这一任务的人找到了。第一个就是德米特里·扎哈罗维奇·曼努伊尔斯基。这是一个百依百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在党内广为人知的人。他开始教训与会者说,应当从“苏—丹加加利耶夫案件”中吸取教训:不要去考虑大国沙文主义,而要同地方民族主义倾向积极地进行斗争——这和总书记反列宁的方针完全一致。不,曼努伊尔斯基并不反对第十二次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他甚至欢迎这些决议。遗憾的只是这些决议在地方上放纵了“民族的自发势力”。同志们,决不能够把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变成一种少数民族的“自由宪章”!

老布尔什维克曼努伊尔斯基在斯大林的乐队里,认真负责地演奏了自己的独奏部分。总书记为他选配了一个富有表达力的伴奏曲——赛义德一加利耶夫(他是那个被逮捕的“倾向分子”的同乡)的发言。在严实的党的官僚主义的帷幕后面上演了一场亚洲风格的戏剧。在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决议中谈到,大国沙文主义在一些民族区域里弓!起了不良的反应。赛义德一加利耶夫说:“如果不便于把这个地方删去的话,那么……应当强调这不是反应,而是民族主义所固有的后果。”至于列宁给代表大会的那封信嘛,那么发言人认为,它引起了很多的传闻和“不正确的解释,但是就其内容来看,并没有任何令人恐怖的东西”(大厅里发出了笑声)。

为什么斯大林把这个丑角放到舞台上去了呢?他从谍报机关的情报中得知:赛义德一加利耶夫渴望向苏丹一加利耶夫报私仇。原来在鞑靼实行余粮收集制的过程中,赛义德一加利耶夫在向俄罗斯人和鞑靼人征税时作得极不平等。当不满者起来反抗时,赛义德一加利耶夫宣布这种反抗是反革命行为(有人在外省已经掌握了斯大林的方法)。根据苏丹一加利耶夫的坚决要求,把这个无能的行政人员从鞑靼共和国调了回来。现在在会议上,这个气恼的人便毫无阻碍地对苏丹一加利耶夫进行起报复来。

这是一个富有特色的奏法。斯大林那一大帮人在准备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决议时所关心的并不是去分析产生“苏丹一加利耶夫作风”的原因:当地的情况和“这个倾向分子”的个性——对这一切决议都不去考虑。但是,对于利用这个被捕的共产党员的私敌来反对他这一点,总书记却没有忘记。

可是不管斯大林怎样精心地准备了这次会议,要想预先防上与会者发表批评意见,他是不可能做到的。阿克马尔·伊克拉莫夫责备中央没有在民族边疆地区进行真正的政治思想工作,责备中央发的通告有增无减。伏龙芝揭露了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报告玩弄把重点转到“法律形式”方面的手法。他注意到了一种意图,这就是力求夸大“苏丹一加利耶夫案件”而损害主要的东西——同大国沙文主义的斗争。伏龙芝要求党把实际援助落后民族复兴事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斯克雷普尼克对斯大林分子发动了毫不妥协的进攻。他公开声明,某些与会者企图利用“苏丹一加利耶夫案件”来改变党的政策而与第十二次党代表大会制定的路线背道而驰。“完全正确!”一托洛茨基作出了这样的反应。但他也只限于作了这个插话而已。可是要知道当时无论是在代表大会上,或者是在这样一次会议上,托洛茨基是能够对科巴进行揭露的。

接着发言的是土耳其斯坦的代表图·雷·雷斯库洛夫。苏丹一加利耶夫在被捕之前不久就知道国家政治保卫局打算反对他的是什么。他未曾想过要建立任何秘密组织,他想的是同其他同志们一起在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捍卫在民族边疆地区实行的明智政策。他把这一点写信告诉了雷斯库洛夫,而雷斯库洛夫便向与会的代表们叙述了信的内容。

真理本来是可以妨碍斯大林把他的打算进行到底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倾听雷斯库洛夫的呼声。伊布拉吉莫夫建议对每一个“苏丹一加利耶夫分子”都加以询问,问他画的是什么十字?对那些拒绝声明苏丹一加利耶夫是反革命分子的人。“…都要将其驱逐出党。沙米古洛夫要求对所有与“苏丹一加利耶夫案件”有关的人,都要追究其责任(试问:追究什么样的责任呢?)

A.伊克拉莫夫的发言大概是最有重要意义的了。他说,在各地都积累了大量与党的民族政策有关的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能够去请斯大林或加米涅夫作出解释,因为他害怕他在这里被逮捕,被枪毙……

我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情景:总书记透过他那著名的小胡子,露出了淡淡的一笑。足以使他感到心满意足的是,不只是在莫斯科人们都怕他。

六月会议帮助斯大林更准确地了解到各方面力量的分布情况。古比雪夫和曼努伊尔斯基出色地完成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后来,当斯大林成了伟大的领袖之后,宽大为怀地允许他们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在家里。而对那些批评者们的命运,他就是另一种处置办法了。

“苏丹一加利耶夫案件”是斯大林以不折不扣的职业家的水平进行的一次政治挑衅,是斯大林在国家政治保卫局的参加下、在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思想保护下、在托洛茨基佯装的中立态度下进行的一次政治挑衅。

1923年俄共(布)中央六月会议的材料立即作为密件来处理,有限的几份只发给了党的领导干部。有些东西背着党藏起来了……

在这次会议上,斯大林继续加工他那管理党的方法。而管理,在他看来,任何时候都意味着镇压。斯克雷普尼克无意之中说出了一句有预见的话:“我担心,在这次会议上提出苏丹一加利耶夫案件本身会使我们的路线发生某种变动。”实际上,变动已经发生了。而且不只是在“路线”方面。象不真诚和玩弄政客手腕这样一些斯大林时期党的生活中的特点,在当时就已经开始表现出来了。斯克雷普尼克在会议上已经公开地谈到了这一点。

在1923年春季时,要挽救局势还是有可能的。一年之后再来挽救局势,就已经晚了。列宁虽已开始豁然醒悟,但是在“科巴同志”这副假面孔的掩盖下,连他也未能看清这个埋葬十月思想的人的真面目。列宁恐慌不安地写到了国家机关的官僚化问题。斯克雷普巳克看出了官僚化在党内的一些最初迹象。

在1921—1922年,列宁时常思考通过哪些途径来改善党中央机关的工作并加强其同群众联系的问题。最高国家机构的状况也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为之操心。他不断地寻找新的、更有效的方式来监督领导机关的活动,并决定以向第十二次党代表大会提出建议的形式把自己的思想叙述出来。1923年1月13日,列宁口授完了《我们对工农检查院怎么办?》一文的初稿(这篇文章定稿时用的标题是《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向党的第十二次代表大会提出的建议)》)①。1月23日,他把稿子交给了《真理报》。

①《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43卷第247注。——译者注

在党内流传着一种说法,说什么在政治局的会议上,《真理报》的编辑布哈林报告说:列宁对于他的稿子被阻拦发表感到困惑莫解。政治局委员们从克鲁普斯卡娅的口述中得知,列宁非常焦急。据一些老布尔什维克(特别是玛·瓦·福法诺娃)后来说,当时古比雪夫曾建议让《真理报》把列宁的这篇文章只印出一份来,以这种方式来安慰病人。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瓦列里安·古比雪夫作为俄共(布)中央的一位书记未必敢于以自己个人的名义提出这样的建议。那么是谁促使他这样作的呢?……

大多数政治局委员否决了这项建议,于是列宁的文章于1月25日发表在《真理报》上。但是在同一天,中央书记处却向各省城散发了一项指示:不能认为这篇文章有什么实际意义;说什么领袖正在病中,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但是列宁清楚地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和为什么而写。有时候他曾建议应该在“有一定人数的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出席的情况下来举行政治局会议。有时候他还建议“应该注意不让任何人的威信,不管是总书记的威信,还是某个其他中央委员的威信,来妨碍他们提出质询,检查文件,以至做到绝对了解情况并使各项事务严格按照规定办事”①。

①《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43卷第377页。——译者注

看来,这就是使斯大林焦躁不安的东西。顺便指出,列宁提到。总书记的威信”那个地方,在文章发表时没有了。不难猜想,为什么这样做。至于向各省委发的那个不要理睬列宁的文章的指示,那么在这里总书记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这个指示是斯大林亲自签署的。

10年之后,当列宁的这篇文章被称作“天才的”著作时,当斯大林把总书记的交椅换成了专制独裁者的宝座时,他下令从所有档案馆中没收他那封指示信。但是有两份被保存了。下来。此外,在从前的省委书记中有几位幸免于难的老党员在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后出现的短暂解冻的年代里,证实他们曾经收到过斯大林的那个指示。

在领袖的最后几封信和几篇文章里,表现出他的痛苦心情。他既担心党会分裂,又为各共和国联盟的命运担忧,列宁写道:“我们称为自己机关的那个机关,实际上是和我们完全格格不入的,它是资产阶级和沙皇制度的大杂烩……在这种条件下,很自然,我们用来替自己辩护的‘退出联盟的自由’只是一纸空文,它不能够保护俄国境内的异族人,使他们不受典型的俄罗斯官僚这样的真正俄罗斯人、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者、实质上是恶棍和暴徒的侵害。毫无疑问,在苏维埃的和苏维埃化了的工人中,会有很少一部分人沉没在这个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垃圾的大海里,就象苍蝇沉没在牛奶里一样。”①列宁痛苦地指出,人民至今还没有摆脱“半亚洲式的不文明状态”。列宁在某些文章里写到了中央机关的毫无用处以及尊敬上司和腐败的因循守旧那种令人难受的环境。

①《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43卷第350页。——译者注

列宁开始意识到灾难,开始感觉到具体的危险。但是真理的内核还没有被剥离出来。当时只是在一些小事中,如在哥尔克同玛·瓦·福法诺娃或者是同秘书们的信任性的谈话中,才出现了斯大林那凶险的身影。

看来列宁已经注意到了一部分党的机关和国家机关发生蜕化的明显迹象。此外,在领袖的最后几篇著作里,已经流露出了他对未来的担忧,对斗争的最终结局的担忧。列宁所固有的那种乐观主义只是偶而在他身上居于优势。在1923年1月中旬,列宁在同《革命札记》的作者、孟什维克尼·苏汉诺夫进行辩论时所思考的是十月革命的命运,他得出结论说:“现在包经毫无疑问,我们基本上是胜利了。”①列宁的批评性意见送给了《真理报》,在那里加了个标题——《论我国革命》。然而,斯大林进行反革命的时期行将到来。他一个人要比克伦斯基、高尔察克、邓尼金、弗兰格尔加在一起还要危险。

①《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43卷第372页。——译者注

  第二章

  ●总书记这一职务的来历。斯大林如何利用总书记一职攫取越来越大的权力

●《四十六人声明》及安东诺夫—奥弗申柯案件

●斯大林如何能违背列宁《遗嘱》而依然担任总书记一职

●斯大林在夺权斗争中所使用的种种计谋

●伏龙芝之死

总书记这个职务,在中央委员会内部,是怎样产生的呢9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的呢?

中央委员会书记处是在二月革命胜利后立即组成的,但它开始积极地开展活动则是在1917年8月间,当时党的一些公认的领导人有的处于地下状态,有的遭到逮捕。8月6日,加入中央委员会的这个新的工作机关的有: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叶·德·斯塔索娃、费·埃·捷尔任斯基、阿·阿·越飞和米·康·穆拉诺夫。斯维尔德洛夫实际上是书记处的领导人一他去世后,由斯塔索娃代替。8个月之后,尼·尼·克列斯廷斯基以中央委员会责任书记的资格又代替了她。1921年3月,维·米·莫洛托夫担任了这个职务。①但是很快就表现出他力不任,于是同志们便谈论起接替他的人来。在中央委员会的一次例会上,加米涅夫建议由斯大林来领导书记处,用“总书记”的职务代替“责任书记”的职务。有人(斯大林清楚地知道他是谁)立即支持这一建议,于是问题便交付表决……

①《俄国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记录》1958年莫斯科俄文版第13页;《苏联历史百科全书》俄文版第12卷第699页。

当时即在20年代初,在列宁身边的人中,任何一个人,就连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本人,都不认为这个情况有什么重大意义。在存在有政治局这样一个集体领导机关的情况下,总书记并不决定、而且也不能决定党的政治方针。

如果能够查明到底是哪一位政治局委员从1917年开始,提议由斯大林担任各种职务,那是很有意思的。尤其使人感兴趣的是,是谁建议任命斯大林来负责监督列宁对治疗制度的遵守情况呢?

斯大林传记的作者们断言,在1922年4月3日举行的一次中央全会的会议上,是根据列宁的建议选举斯大林为总书记的。有一本书里这样的猜测多到了极点。

斯大林保持总书记这个职务几乎长达30年之久。西方那些苏联问题专家们至今还企图了解:为什么斯大林在其一生的最后几年里丧失了总书记这一称号呢?是不是在第十九次党代表大会上作总结报告的马林科夫把他排挤掉了呢?我敢认为,不存在这个问题。“总”字这个形容词的消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

当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布哈林把打开中央委员会书记处的钥匙交给科巴时,他们相信,他将会跟着他们的指挥棒转。但是不久情况就表明:斯大林有他自己的指挥棒,而他们则不得个跟着他的指挥棒来转。对于“总书记”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恶意的、初看起来不过是属于办公室职员方面的字眼,斯大林却赋予了它以有分量的内容。他一步一步地扩大了总书。记的职权,加强他在中央机关和地方机关中的影响。地方上(各省、各县和各共和国首都)的领导人逐渐地深刻感觉到斯大林同志个人的权势。发往各省和各边疆区的大量通告、决议、决定和信函都是由他签署的。中央委员们的出差介绍信而主要的是派干部到地方上去工作的委任状,上面都有同样的签署:“约·斯大林”。

主管对党的高级干部分配工作的是中央委员会组织局,斯大林立即控制了这个机关。自191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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