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之唐僧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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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大打出手。
僧众圈外,早已经从江州城化缘归来的法明长老看着被僧众们层层围在核心的江流儿,心中感叹江流儿果然在十八岁的时候崭露出了锋芒。他知道江流儿离开金山寺的时机到了。
这法明长老非普通僧人,他是奉了西方佛祖如来法旨的一尊菩萨,法明长老之身不过是菩萨千变万化的‘应化身’的一种。江流儿前身是如来佛祖座下的第二弟子,历经十世的修炼,一点元阳从未泄露,是如来佛祖最为器重的座下弟子金蝉子菩萨,其佛法功力是佛祖座下五大弟子中的第一,法力造诣和佛学的渊博都远在观世音地藏王文殊普贤之上。只因为他跟佛祖在雷音寺大法会上辩论佛法时候口出妄言,说佛祖宣讲的戒律佛法中有错误之处,令满天菩萨罗汉比丘众们哗然,更令四百佛祖震怒,被师父如来佛祖打下凡尘重修一世,戴罪立功。如果功不成,则他就再不能重返西天佛门,一介凡夫,再不能证得无上道果。
三天三夜后,金山寺的众僧才从戒律堂里缓缓散出。江流儿第一次宣讲了三天三夜的佛法,而且并不是在讲经堂。他不吃不喝意犹未尽,满脸光彩。众僧也是满脸微笑,心灵喜悦,对佛学的理解人人更上一层楼。法净长老法觉长老等一干寺门长老都得到不少释疑解惑,佛学法力上再进一层。
也正因此,长老们无一人再有剃度江流儿于金山寺的想法了。他们穷其一生所学,也难以跟十八岁的江流儿的博学相比,如果他们的佛学是江河的话,他们感觉江流儿心中的佛学就是大海。
江流儿,显然非小小金山寺能容得下的,他是一尊未来的大佛,最好的去处,就是长安的号称天下第一寺的洪福寺!
江流儿年轻气盛,第一次宣讲佛法折服众僧心中非常得意。在回到师父僧舍的路上,不管是寺里的长老还是看门的小沙弥,都会恭恭敬敬的站住,双手合十,对江流儿道一声好!
江流儿推开师父僧门,法明长老脸色漠然,手拿剃刀,淡然说道:“江流儿,过来坐下。”
“是,师父!”江流儿恭顺说道。他过去坐下,法明长老手中剃刀一动,江流儿长发纷纷掉落。眨眼间,满头长发的江流儿成了一个和尚。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凡人,你是真正的出家人,是金山寺玄字辈的弟子,你高大雄壮,臂力奇大,我为你取法名玄奘罢。”
“多谢师父!”玄奘双手合十称善。
“玄奘,你虽为出家人,却还有红尘事未了。”
“请师父明示!”
法明长老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副血书,慢慢递到玄奘的手上,轻轻说道:“玄奘徒儿,你本姓陈名祎,生父是大唐海州人氏,姓陈为萼字光蕊,生母为当朝丞相殷开山之女殷温娇。”
0006章疑点重重,法明长老忽圆寂
玄奘接过血书,一目十行,书看完,眼泪已经决堤。
一家人的不幸遭遇令他痛彻心扉。
血书上说,十八年前,海州才子陈光蕊于长安科举高中状元,奉大唐太宗皇帝之命跨马游街三日,行至丞相殷开山家门前时,被丞相女儿殷温娇于彩楼上抛绣球打中陈光蕊。
当天夜里,新科状元陈光蕊和丞相之女殷温娇即时成亲。第二天五更三点,陈光蕊上朝,被太宗皇帝钦命为江州州主,立即启程赴任。在赴任江州的途中,于洪江渡口被艄公刘洪李彪见财色起意,于半夜时分杀死家童打死陈光蕊,殷温娇本要跳水自尽追随丈夫,奈何已有身孕,不知男女。后两贼胁迫殷温娇一起到了江州,那刘洪冒充陈光蕊,霸占了殷温娇,做了江州之主。
玄奘看完血书,心如刀绞泪如泉涌。他今日方知自己并不是师父从江流中捡回来的无名氏。他姓陈,母亲在血书上为他取名为陈祎。他并不是个无名氏孤儿。他身世清楚,来历明白,父亲本是江州之主,母亲美名艳压长安,只要有她母亲在的地方,群艳失色,所以得了个满堂娇的名号。而外公更是显赫,乃是当今长安城里大唐天子唐太宗的丞相殷开山。
家门不幸,玄奘悲伤难抑,但他究竟天智异于常人,手捧血书,刹那间脑海里就转了千百个念头。
血书字迹娟秀,色泽黯淡,书法工整,笔力透布。
“师父,十八年前,你把我从江中救起来,这血书就在我怀里,你就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世!”
“是的!”法明法师沉重说道。
玄奘眼泪汩汩流出:“师父,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姓陈,要为我取名江流儿?你为何要隐瞒我身世一十八年?”
“我要等你长大成人后才告诉你身世真相。”
玄奘缓缓摇头,他看出师父眼睛里有一丝闪躲之意,师父在隐瞒什么?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怀,那狗贼刘洪不过区区一水贼,这十八年来一直盘踞江州为主,至今逍遥法外。以师父的慈悲心肠,凭我母亲此血书,为何不早早上长安去找到我外公,请他派人救我母亲于水火中。其实只要秘密行事,只需暗派两个武功高强之棍僧,潜入江州,就可轻易诛灭奸贼刘洪,救我母亲出苦海,为我父亲雪冤仇,可是,师父为什么并没有这么做?”
法明长老张口结舌,一时无语。他本是如来座下一菩萨的‘应化身’,所谓佛门的应化身,即是道家的变化身,身外身,身化身。佛门菩萨境界的应化身已接近千变万化。
应化身可以是菩萨本人的法身变化,也可以是分身变化。法明长老,就是某菩萨千万分身中的一个分身变化。
他的道恒,自然非凡夫俗子可比。
“师父,你我十八年来相依为命,我了解你的菩萨心肠,以你的佛心,本应该在救下我不久就去江州救我母亲脱离奸贼刘洪的魔掌,可是你却把我养在寺里一十八年,血书收藏着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你的慈悲心肠呢?你的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修行宗旨呢?师父,就算你碍于佛门清规不便出手,可你几乎每隔两年就要上长安的洪福寺去交流佛学,为何不顺道向我外公展示血书,举手之劳,可你并没有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法明长老暗道:“师兄,你转世为凡,前世修为尽废,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智慧,依然还是我佛祖门下五大弟子中的第一啊。”
佛祖门下五大菩萨,金蝉菩萨被打下凡尘之后,五大菩萨去一,如来座下就只有四尊菩萨了:地藏王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
“凡事讲因果,上天有安排。”法明长老说道。
“师父,别把救苦救难的事情推给上天。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受苦,看着我父亲沉冤,看着奸人逍遥法外。从小,你教我的佛义精髓就是救苦救难,打小,你要我奉行的就是降妖除魔。可是你在面对我家的奇冤血案时,为什么却能如此沉住气?一十八年来,你手握血书却毫不作为,你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玄奘言辞越来越犀利,“师父,我家的不幸,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天机玄秘?你不去长安城找我外公解救我母亲,你也可以凭你自己的法力去轻而易举的抓住刘洪并惩罚于他啊。佛法的降妖除魔,你忘记了吗?那么你的心中,住的究竟是佛祖,还是邪魔?”
要知道金山寺和洪福寺多有佛学交流,法明长老每两年都会带着江流儿去长安的洪福寺里求学讲学。
法明长老瞪着玄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仿佛又看见了在师父如来佛祖的雷音寺大法会上,说得师父如来哑口无言,说得四百佛祖人人变色的那个智慧盖天口舌如刀的金蝉子师兄了。
法明不说话,他知道他要是一个不慎,就恐怕会被金蝉子师兄窥见了天机。他奉如来师父之命,保护监视金蝉子到十八岁,他的任务就完成。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趋平缓。
玄奘看着师父不言不语,心中愤懑难平,师父不说话,反而更证明了他的推断:他家的血案冤屈,必有蹊跷,就连师父这样悟通了生死玄关的有道高僧都隐忍不说。
玄奘跪下来,痛声说道:“师父,你不肯明言,也不肯指点弟子迷津吗?那弟子唯有自己去解救母亲并为父报仇了。这十八年来,多谢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玄奘重重叩首,然后起来跟师父告别,却发现师父面色有异。他连叫数声师父,师父毫无回音。
他伸手到师父的鼻孔前一试,师父已经气息全无,竟然,竟然站着圆寂了。
玄奘顿时惶恐,他虽然智慧超群,精通佛学,五根坚实,但毕竟还是年幼,惊闻自己身世血案的时候,又猛然见师父突然圆寂,人就慌了。
玄奘大叫的声音惊动了寺内僧人,很快,法明长老圆寂的消息传遍了金山寺。住持长老法净,监寺长老法觉,藏经阁长老法直等金山寺所有的长老纷纷来到,各院僧众也纷纷而来。
玄奘坐在地上,横抱着师父的肉身放声大哭。
在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近最有感情的亲人,就是这个把他从小养大宠他惯他引导他学佛敬佛走上了修行之路的师父法明。
师父的圆寂,玄奘认为跟他逼问师父为何不出手救他母亲有关。
以师父精通佛道两家的高深法力,要拿一个区区水贼刘洪,易如反掌。以师父已经了然生死的道恒,江流儿心中明白师父根本就不会这么快圆寂的。
除非师父自己散功圆寂!
玄奘心中又悲又伤,痛定思痛,他更加觉得事情疑点重重,细细想来,师父的行事,于情不合,于常理也不通。
0007章江州府玄奘认母
数日后,玄奘辞别法明长老遗体,辞别金山寺众僧,把那母亲的血书和小时候的婴儿衣衫紧紧收藏于胸中,踏上了去江州城寻母之路。
却说玄奘心急火燎来到江州,就绕着江州府衙的围墙手敲木鱼缓行,一边口叫‘抄化’。抄化,就是化缘之意。如此三日,府衙的官吏赶了他好几次,可他过一会又会回来。江州地有两大寺庙,一曰焦山寺一曰金山寺,人民多信佛礼佛,府衙的官吏也不例外,见这年轻和尚绕街化缘,赶之不去,于是只要玄奘不到府衙大门口叫‘抄化’,他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再去赶他。
到第五日,玄奘于府衙后门诵经念‘抄化’,就看见那朱红后门吱呀一声,一个丫鬟打开了后门,冲玄奘叫道:“你这和尚,这几天都在后门叫抄化,害得我家夫人午休也不宁,喂,你是哪里来的臭和尚?”
玄奘说道:“小僧从金山寺来,乃是法明长老的弟子玄奘。”
一听说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弟子,又见这和尚堂堂仪表气度不凡,颇有几分眼熟的亲切,那丫鬟的脸色就变得和善,金山寺法明长老在江州地界大名鼎鼎,他预测吉凶祸福、驱鬼去怪、广施善德治病救人,江州人民都恭称法明长老为活佛。
那丫鬟微笑说道:“原来你是法明长老的弟子,喏,这是我家夫人给你的几两银子,你别在这附近叫‘抄化’了罢。”
玄奘接过银子谢过丫鬟,说道:“女施主,我肚中饥饿,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可否乞一碗斋饭吃。”
那丫鬟说道:“我家主人这几日忙于公务并不在家,我家夫人向来敬佛礼佛,你既然是法明长老的弟子,那就随我进来吧。”
玄奘跟随丫鬟进去,那丫鬟就将斋饭与玄奘吃,说道:“小师父,你在这里吃饭,我去禀告一声我家夫人。”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玉佩叮当脚步声款款,原来是夫人听到了丫鬟领和尚进来的动静,于花园赏花的她就过来看看。
玄奘看那夫人,穿金戴银,貌美如花,只是那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之气。而那夫人看见玄奘,心中却是巨震,只因为玄奘的眉眼口鼻身形像极了一个人。
那夫人定定神,款款向前,丫鬟连忙上来搀扶,夫人就坐,轻声细语的说道:“敢问小师父来自哪里?”
玄奘断定这美貌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满堂娇的美名,夸的就是她天生丽质无人能及。
玄奘见了母亲不敢就坐,站立着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夫人,我自幼出家在金山寺,拜法明长老为师。”一说到师父,一想起面前的夫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就心潮激荡,那眼圈就红了。
美貌夫人眉头一皱,对丫鬟说道:“小月,我突然想吃一点水果,你去前街,捡那新鲜的各种水果给我买点回来尝鲜。”轻轻一言,这美貌夫人支开丫鬟,缓缓说道:“小师父,为何你一说起法明活佛就眼圈红了?”
玄奘说道:“因为我师父法明长老在七天前圆寂了。”
那夫人吃惊,啊了一声,说道:“小师父,金山寺法明长老佛法高深莫测,他竟然圆寂了?”
“是的!”玄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夫人轻言安慰几句,问道:“敢问小师父俗家姓名,父母也是江州人氏吗?”
玄奘流泪说道:“我本姓陈,母亲为我取名陈祎,我父亲名叫陈萼,字光蕊。他于十八年前被贼人谋杀于洪江渡口,我母亲也被那贼人所强,占有了她为妻。”
那美貌夫人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呼,簌簌站起来,颤声说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玄奘含泪答道:“我母亲叫殷温娇,乃当朝天子的丞相之女,她年轻时候美貌冠绝长安城,所以又别名满堂娇。”
那美貌夫人泪如珍珠扑扑而落,说道:“小师父,我就是殷温娇,满堂娇正是我年轻时候的别名。只是,小师父可有什么凭据?”
玄奘扑的跪下,泪如泉涌,他哽咽着叫一声:“娘——”抖着双手从怀里拿出血书和婴儿衣物。
殷温娇取过一看,衣物是真,正是她抛儿子于江中的时候给儿子穿的衣服,然后她再看血书,这一看,胸口重重一痛,这血书,是她的字体,却并不是当年她写的血书内容。
有人学了她的笔迹,写了一封假冒的血书,把当年的那桩血案和根源都写了出来。这封血书,虽是假血书,但是说的血案事情,却是真的。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殷温娇想起分娩时候做的那个梦,梦中有一个老人自称南极仙翁,言说奉观世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于她,叮嘱她要好好保护此子:这孩子今后非比寻常,将来必然名满天下,前程不可限量——又说丈夫陈光蕊被刘贼打死推于江中后,已得龙王所救,日后必然夫妻相会子母团圆,时候一到,此子必能报仇雪恨,谋杀陈光蕊的刘贼会被拿住,最终千刀万剐而死。
殷温娇时不时记起这个梦境,然而梦境终究是梦境,她毕竟是不信的成分多相信的成分少。既然救苦救难神通广大的观世音菩萨知道这个公案,她为何在刘贼打死陈光蕊的时候并没有慈悲为怀?却单是让南极仙翁来送子报仇?
而今天,抛于江中的孩子长大成人后突然来了,这封被完全篡改了内容的血书,证明了那梦境的可信。一切事情都在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在推进。
殷温娇知道大限已到!
她心中如刀剑在绞杀,身体一晃,站立不稳,玄奘连忙站起来扶住母亲。
“小师父,你脱下鞋子给我看看。”殷温娇泪眼看出来,一片朦胧,好在她神智始终清明。
玄奘脱下鞋袜,殷温娇强撑着察看,果然看见玄奘的左脚少了一根脚趾头。这少掉的脚趾头,是她弃子于江中的时候狠心斩下来的,就是为了万一孩子于江水中得以生还,日后好有个相会的见证。
“我儿,你果然是我的苦命孩子陈祎。”殷温娇抱住玄奘,哀哀悲戚。
玄奘为母亲擦干眼泪:“母亲别哭,孩儿已经长大,自幼法明长老就教我修道炼体,诵经打坐,孩儿虽然法力浅薄,力气却大,师父也因为我的强壮有力而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