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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作者:丁墨(晋江金牌推荐高积分高收藏vip2014-03-27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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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浅心情实在太好,一时也未想太多,笑眯眯的伸手要跟他相握,同时大大方方地拍马屁:“BOSS万岁!”
  
  灯光下,厉致诚身形颀长如修竹,柔黑精神的短发下,眉眼极难得是温和而沉静的。林浅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一紧,就被他拉进怀里。然后他的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就像对其他人一样,以示鼓励。
  
  林浅的心跳突突的。她清晰闻到他身上清浅的味道。还有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明明十分有力,就跟烙铁一般。还有他放在她背上那只手,五指指尖蕴藏着力道,分明按住了她,把她按进他怀里。
  
  旁人都在笑都在说,没人注意到他俩的异样。而事实上,他们表面看起来也毫无异样。
  
  “林浅。”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我很高兴,没有令你失望。”
  
  ——
  
  这一天,是一个开端。到了午夜时分,这个子品牌的全天销量,突破了8500;
  
  第二天,达到了1万2。
  
  之后几天,销量逐渐回落并稳定,但依旧维持在同类网络旗舰店难以企及的高销量上。
  
  而到这一年年底的时候,爱达这个主品牌的全年销量,在中档皮包中排名全国第一,并且比第二、三、四、五名加在一起的总销量还多。而果真如厉致诚所说,其他品类的箱包在这个主品牌的带领下,虽不及过去的业绩,但也逐渐回温。及至年底,爱达全年营业额已逼近司美琪,全面翻身。这是后话。
  
  再回到当晚。
  
  这天,林浅回到家也已很晚了。大起大落的心情后,暂时没精力整理某些乱糟糟的思绪,胡乱冲了个澡,躺床上刚要睡觉,却接到了久违的林莫臣的电话。
  
  这段时间,林浅没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打过来。兄妹俩早有默契,在爱达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不提,他也就不问。
  
  现在好了,雨过天晴,情势一片大好。
  
  林浅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兄台,有何贵干?”
  
  林莫臣的嗓音里也噙着浅浅的笑意:“恭喜你。”
  
  林浅:“谢谢。”
  
  到底对哥哥依赖甚重,林浅忍不住又讲了这几天惊心动魄峰回路转的经历,只除却对自己被打那一巴掌,只字未提。林莫臣一直安静地听着,听到她说跟厉致诚建议要赔掉2000万时,倒是低声笑了:“城门立木。这招用得不错。”
  
  林浅还含着笑,正要往下说,忽的愣住了。
  
  哥哥说“城门立木”?
  
  城门立木,取自古代商鞅徙木立信的故事。意喻采取夺人眼球的奇招,公开树立威信,取信于民。
  
  这个成语,在现在用得并不多。但因为前不久,林浅刚刚看到过一次,所以他现在一说,她就记了起来。
  
  那是做厉致诚助理的第一天,她在露台,他正在看孙子兵法。当时他在纸上写了几个词,其中一个,不就是城门立木?
  
  正想着,却听林莫臣淡笑道:“小傻瓜,现在看清了吗?还说给人家当老师。这一路人家天衣无缝环环相扣,把强于自己数倍的竞争对手耍得团团转。我来交手还差不多。你今后谨言慎行,好好跟人家学,别丢我的脸。”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留下个呆呆的林浅。
  
  哥哥刚才说什么?
  
  林浅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筋在突突的跳,大脑异常清醒,又异常思绪翻滚。感冒的困意瞬间被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因为哥哥的那番话,那个熟悉的成语“城门立木”,令她心中升起个不可思议而又难以置信的念头。
  
  但她又有种感觉,那是她一路跟随厉致诚走来,脑海里隐隐其实一直埋着这个可能性,但只要稍稍往这边一想,就被她否决了——怎么可能?
  
  她的心“怦怦怦”地跳,一下子从床上跳落,抓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软皮笔记本。她记得那天看到他写那几个成语时,出于对BOSS的任何细节都要关注到位的心态,她还记下来了,记在了本子上。
  
  翻翻翻,翻了半天。脑子里却电光火石般,把所有事全部重新串了一遍——
  
  如果按照哥哥的说法,一切都是厉致诚计划安排的,那么一切都要推倒重来。
  
  所以,他当初争夺明盛项目也是假意的,只为引司美琪入局。目的是?对了,他提出了近乎苛刻的投标条件:定价不超过市价的30%、3个月的交货期。这就是他的目的!是让司美琪在高档皮具的市场价格和库存量上受严格限制,不能再狙击他们。
  
  而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司美琪那广阔的、巨大的中档皮具市场?只是要声东击西?
  
  那奸细呢?他是否提前知道奸细的存在,反过来利用了他们,最后还将他们送进了监狱?
  
  是了,还有那三千万,为什么他将获奖人数定为2000?当时她没细想,现在回想,卖地的三千万,刚好用光!难道他早知道会出错?
  
  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手上却终于找到了当初的笔记。她定了定神,心跳如雷的看着那五个兵法成语。然而瞬间,心跳却变得更快了。
  
  因为那五个词是——
  
  请君入瓮。
  
  借刀杀人。
  
  声东击西。
  
  城门立木。
  
  以逸待劳。
  
  林浅拿着笔记本,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恍然、震惊、茫然……还有陌生。
  
  是了,陌生。
  
  她根本从未看清过他。
  
  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厉致诚的容颜。但这一次,不是他在火车上惊鸿一瞥的沉默冷峻,不是他背着她走过水洼泥泞时的挺拔温柔。而是他今晚坐在她身旁时,用那双漆黑的、沉如冬夜的眼,势在必得地望着她说:
  
  “我想要得到的,我已经看到,触手可及。”
  

☆、孙子兵法

  冬日的清晨,天空呈现一种灰暗清冷的白,广阔的园区在这片暗白里,显得格外冷寂。
  初战告捷的次日,对于厉致诚来说,并没有太大不同。七点不到,他就如往常般抵达办公室。
  
  七点整。
  坐在沙发上的他,低头看了看表,然后抬头,往门外的小隔间望去。
  
  澄亮的灯光下,林浅的办公桌上整洁明净,小小的鲜嫩的绿植,搁在桌子一角。 
  她还没有来。
  
  厉致诚不急不缓地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下本行业杂志,翻到某一页。然后又走回沙发旁,把杂志就这么摊开放到茶几上。
  等待。 
  然而到了八点,平时几乎跟他一个作息的林浅还没来。厉致诚再次抬头,看一眼她的座位,而后低下头,继续看资料了。
  
  直至九点上班铃响,才在那一众纷沓的脚步声中,听到熟悉而轻盈的那一个,走进了隔间。一阵窸窣的声响,是她如往常般脱外套、坐下、打开电脑。然后她桌上的电话响了。
  “您好,总裁办公室。”清甜的、柔软的嗓音。
  一直坐在里间沙发上的厉致诚,这时抬起头来,透过半掩的屋门,恰好看到她的侧脸,白皙清透,唇色绯红。 
  厉致诚的眉头无声无息地扬了扬,继续低头看资料。
  听声音,看颜色,这女人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
  林浅挂掉电话,望着桌上几份等待厉致诚批示的报告,沉默了几秒钟。
  今早的晚到是她故意的,其实早早就醒了,但就是不想来。因为想着要跟他像平时一样,两人独处一两个小时,怎么就有点浑身不自在呢?
  他分明是一匹狼,甚至也许是最凶残强悍的一匹,她却把他当成了一只羊。
  唉!好像冲进去对他劈头盖脸一顿大骂,是个什么心态?
  
  林浅当然不会真的去骂了,甚至当她拿起文件,走到他门口轻敲时,脸上还自然而然浮现职业的笑容。只不过,顶多就能这么假假地对他笑一笑了,她一点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对他开怀而笑。
  哼。当她林浅是什么人?虽然他做这一切筹谋都无可厚非,但怎么能把她也套进去了?她难道是个脑子直愣愣的普通角色吗?
  正有些郁闷地想着,另一个相反的念头却又滑进脑海里——话说回来,他布了那么大那么长的局,亦未刻意对她隐瞒才华。她每天在他身边,却一点没看出来。难道她跟他的段数,真的相差那么多……去去去,想什么呢。
  从今日起,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眼前这……
  深不可测的男人。
  
  她推开门,抬起头,望着沙发上的厉致诚。
  阳光已经从云层后浮现,照得冬日的室内一片橙黄的温暖。他依旧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衬衫洁白,端坐于此。双手轻搭在膝盖上,沉静中带着一丝随意。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着她,幽黑的眼睛平静如水。
  林浅跟他的目光一触,心脏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似的。她立刻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单蠢!
  看看,看看!他这眼神,这姿态,怎么看都是一不动声色的腹黑。她过去怎么会觉得他是一只安静的大猫呢!尼玛猫和狼差那么远,她怎么会看走了眼!
  尽管心中犹如万马奔腾,林浅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无懈可击。动作干练地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同时说:“厉总,这份是技术部今早递交的报告。这份是……”
  厉致诚伸手接过。两人便如平时搭档般默契,她简单地说,他仔细地看,同时给出简短的答复或者批示,她记在自己的软抄本上。
  期间间隙,林浅不经意间抬头,就见他低头看得十分专注,两道乌黑的长眉下,漆黑的睫毛、挺拔的鼻梁,俊朗沉毅得像一幅画。
  昨晚的一个念头闪过林浅脑海里——她真的,从未看清过他。 
  
  很快,这例行工作就做完了。林浅拿起那叠资料,转身就要走,甚至都有一丝急切。 谁知一道清冽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等等。”
  林浅脚步一顿,转身笑望着他:“厉总,还有事?”
  男人正低头看着另一份资料,闻言只用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头也不抬地说:“坐过来。”
  
  林浅心里又抖了一下。
  坐……过去?
  脑海里倏地闪现那天那个火热的、强势的吻。男人臂弯中清冷的、莫名的气息,仿佛瞬间浮现在她鼻翼。
  
  像是察觉到她的迟疑,他缓缓抬起了头,眸色清亮地望着她。
  “这份权威杂志上,有去年的十佳箱包单品评鉴。”他的手指在桌面那份放了许久的杂志上轻轻一点,“也有司美琪的一款产品。”
  
  林浅明白了——这是要她过去参谋呢!
  她决定直接装傻。
  神色自若地走到他身旁,但坐下时,还是下意识地隔了一尺的距离。无视他停在她脸上的灼灼目光,拿起那杂志,就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倒是十分熟悉。因为这份报道,她之前在别的地方也看过。权威杂志从“质量、外观、性价比、销量、网友评价”五个角度进行评比,选出了2013年十个最受欢迎的箱包单品。
  看到这份报道,其实还蛮令人震撼的。因为排名前一到三的,全是新宝瑞的产品。之后有司美琪,也有别家。爱达如今主推的Vinda品牌下的一款包包,也在第八名。只是去年的销量惨不忍睹而已。
  不知明年这时候,Vinda是否会杀进前几名呢?
  
  这么想着,林浅习惯性地拿起报告,就自己所知的情况,给厉致诚讲解起来:“厉总,第一名,是新宝瑞的一款休闲包。这款包据我所知推出有三年了,优点在于外观时尚、质量不错,价格也有优势;第二名,是新宝瑞的一款专业户外包。国内户外做得好的企业其实挺少,新宝瑞这款也算是卖火了,但价格也偏贵……”
  讲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呢?还把他当成那个初生之犊不惧虎的BOSS?他既然能游刃有余地将司美琪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些企业间的基本信息,又怎么会不了如指掌?
  那他叫她过来干什么?
  
  林浅嘴里还心不在焉地说着,眼角余光就往上瞟。只见他姿态闲适地靠在她身旁的沙发里,长腿还轻轻交叠着。一只胳膊搭在她背后的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而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无处不在的空气,将她笼罩。
  林浅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这家伙……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里——他是个目的很明确的男人。
  这么想着,林浅的脸更热了,草草将手上的杂志一放,就想赶紧开溜:“厉总,我知道的就这些。”
  
  他却静了几秒钟。
  “你的脸很红。”低沉温凉地嗓音,就在她耳边。
  
  林浅也静了一瞬,旋即抬头微笑看着他:“嗯,可能是感冒还没好吧。那我坐远点,别传染给你了。”说完就想起身,躲开他若即若离的臂弯。
  谁知身子刚一动,肩上已是一沉,他的手放了上来,按住了她。
  林浅的心头突地一跳——这下是真在他怀里了。
  
  四目凝视。他的俊脸就在离她很近的位置,那只手依旧牢牢按在她肩上,令她坐在原地不动。而那漆黑而疏淡的眼眸里,映着她小小的心慌意乱的倒影。
  谁都没说话,屋内的空气仿佛跟他指尖的温度一般,灼烫得她的脸难受。而他就这么盯着她,高大修长的身躯将她环在沙发和他之间。
  林浅的心突突突跳得厉害。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嚷道:他怎么这样?!有他这么追人的吗?沉默又强势,难道就吃定了她不会逃离?
  另一个声音却冷冷淡淡地嘲笑着:林浅,你确定他这是喜欢你?他这么深藏不露一个人,你现在都摸不清他的斤两。将来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
  
  林浅稳了稳心神,望着近在咫尺地的他,开口了:“厉总,我觉得这次,爱达真是柳暗花又一村。”
  
  他看着她,眸色似乎越发深沉。
  林浅的心胡乱跳得厉害,有那么点憋屈,又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慌乱,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她接着说道:“我们虽然失掉了明盛,但一转头,司美琪的中档箱包市场,却是豁然开朗毫无阻隔。看来天道酬勤,上天还是帮着爱达的。”
  
  这番话她说得平平静静,讲完后,就直视着厉致诚。
  厉致诚也看着她,漆黑漂亮的眼里,没有半点起伏。
  两人就这么安静对视了一会儿。
  林浅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荒唐。他是多聪明的人,这么几句话,肯定听懂了。昨天即使猜出了真相,她也没想过要跟他挑明。可今天不知怎的,肩膀被他这么一按,她就觉得非挑明不可。
  
  然而她尽管纠结,尽管懊悔,尽管冲动,却万万没想到,厉致诚眉目不动地按着她,第一句回答却是——
  
  “生气了?”他轻声问。
  
  林浅不吭声。
  
  他深深看她一眼。倏地松开了她的肩膀,身体也往后一退,暂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林浅一时间如释重负,可被他按过的肩头,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触感残留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静静看着他。
  
  他的神色淡淡的,抬手翻开了桌面左上角的一本书。林浅看清封面,心头一震——正是那本《孙子兵法》。
  
  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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