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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复仇之吻得太逼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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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帮她,所以她习惯了去硬撑,告诉自己只要忍一忍就好。
  
  她的唇被酒水滋润得晶光闪闪,然而却被她牙齿狠心紧咬得泛白,跟抹了白粉似的脸色一样好不到哪里去。她的额头有汗,额前的碎发甚至沾湿了汗水服帖其上,可是整个室内的温度适中,并不热。
  
  最后一杯酒下肚后,李穗抹了一下唇,扯了点笑:“我喝完了,徐总和苏总你们继续,我就先告辞了。”
  
  李穗说完话拎起包急匆匆地就朝楼梯口走去,她听不见身后的人在说什么,她也管不了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迟一秒都不行。
  
  经过静谧的水塘边的时候,她几乎是闭着眼掐着手掌过去的,她没有醉酒却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门,撞到了谁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全身的感觉器官都在极速萎缩,所有的感觉细胞都集中在了她的腹部,所有的感觉碰触此时此刻都汇聚成了唯一一个字:疼。
  
  腹中像是有无数把冰刀在疯狂地刺穿自己,身体仿佛被万剑穿透了,不得不忍受着最残酷的刑法,极度地疼痛从腹部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喧嚣着刀尖上的痛感。
  
  要命的疼,连呼吸都困难了,也许死了就不用这么折磨了。
  
  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疼瞬间席卷了李穗的每一寸肉体,她眼眸中的瞳孔忽然舒张,像是死亡前最后挣扎的抽搐。
  
  李穗扶着街道边的墙壁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倒在冰凉的地面上了。不管外界的空气再如何冷,都不如她的身体来得冰冷,像是被冰封了的湖面,锁住了一切的温度。
  
  她咬着唇的牙齿在颤抖,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就在她即将要放任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个低哑的嗓音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李穗、李穗——”
  
  肌肤上碰触到了温度,那不是她的温度,而是此刻抱着她的那人的温度。
  
  在寒冷的冬季夜晚,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女孩通过擦火柴给自己取暖,在最后一刻她感受到了温暖,就像李穗现在一样,明明这个人是给她带来无穷痛苦的人,可是他的气息却让她僵硬的身体有了暖意。
  
  该死的,她竟然渴望他身上的温度。
  
  白洁随即也从车上下来了,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晃神,因为眼前的男人褪去了一贯的镇定和淡漠,他在紧张怀里蜷缩起身体而面容痛苦的女子,他每一寸敛起的眉梢都是为了她遭受的痛苦。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强制地别过女子的脸,让她的视线面对自己,似乎是想要告诉她他在,不用怕。
  
  白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今晚将李穗喊来这里,不是任何所认为的羞辱,或许只是因为他想为见她而找的一个蹩脚理由。
  
  这个想法让白洁美丽的眼睛突然地眯起来了。
  
  苏誉不是会受人威胁的人,区区一个Dr绝对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可是他不但接受了对方过分的要挟,也不顾自己还处在生病的状态出现了。
  
  他一直保持淡然冷静而疏远的气息直到李穗的出现才彻底被打破了。
  
  除了李穗这个理由,白洁想不出别的了,那么她自己在这份关系中究竟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似乎有点好笑了。
  
  苏誉揽起李穗将她抱起,大步朝停在道路边的黑色轿车过去,他焦急的步伐跟刚才追随李穗身后出来的时候一样,丢下了其他人连一眼都不会再多看。
  
  “我们去医院。”苏誉似是安抚地在李穗的耳边低语。
  
  李穗隐约地听清了耳边的话,她伸手紧紧地攥住了苏誉的领口,艰难地喘息道:“不……不去……我不去医院……”
  
  苏誉微怔,随即回道:“不去那家医院,我们去别家。”
  
  “不……不要医院……不……”她蹙着眉,汗水顺着额头滑进了眼眶里,她紧闭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却在本能地抗拒医院,即便她如今每天都会出入医院也不行。
  
  “好,不去医院。”苏誉不再犹豫,他把李穗抱进车里后自己坐进了驾驶座,门关上,黑色的车在夜色中没有片刻地停留,扬长而去。
  
  白洁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车,前一刻她还坐在车上,然而后一刻就已经被遗忘了,干干净净,仿佛她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白洁抬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今夜月色正好、繁星点点,只可惜没人陪她欣赏了。
  
  ……
  *
  一张舒软豪华的大床上,一个女子侧卧着身子紧紧地蜷缩起自己,于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呈现出了凸起的形态,看上去像是一只蜗牛的壳,小心翼翼地用劲全力保护着自己。
  
  苏妈走过去给李穗掖了掖被子,她能感受到李穗一直在发颤的身体,颤抖的触感通过被子传递进了苏妈的掌心,她的心在为这个女子心疼,即便是在昏迷中,这个女子也无法舒展眉心,拧起的眉头仿佛被深深地锁住了,再也解不开了。
  
  这一副单薄的躯体究竟正在承受着怎样的一种疼痛,苏妈无法想象。
  
  “要不要再加一层被子?”苏誉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上,他的掌心下同样感受到了李穗身体的战栗。
  
  苏妈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少爷,她不是冷,她是疼,活生生地疼。”
  
  苏誉的手颤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蜷起了。他的视线落在枕上人苍白无力的脸上,她的五官仿佛都因为疼痛而纠结在了一起,眉角动了一下,然后更加痛苦地拧起了。
  
  她的嘴角在颤抖,就跟她的身体一样,完全不受控制,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的状态。
  
  “真是遭罪受啊,女孩子来月经的时候本来就不能碰冰水,她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身体还喝了那么多酒,光是想想就够冰的了,而且她这副身体已经因为上次受损了,怎么还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这病是落下来了以后有得她痛了,年轻时不知道爱惜,早晚有一天自个儿慢慢后悔去吧……唉……”
  
  苏妈的话语中责备的是李穗,可是她却是说给苏誉听的,只是说到后面苏妈却又不得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责怪苏誉的,只是看着李穗痛苦了一夜,她实在是不忍心。
  
  “算了,苏妈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都已经这样了,就看她以后身体调理的如何了,少爷你自己也还病着,注意点身体,苏妈先去厨房看看姜汤熬得怎么样了……”
  
  苏誉没有开口回话,只是坐在床边上,他的一只手探到李穗的额头上想要替她拨开凌乱的碎发,却最终还是将手收回来什么都没动。
  
  他没有送李穗去医院,而是把她带回了别墅,既然她不愿去就不去,让私人医生来别墅就诊也是一样的。只是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吃惊,如果他知道她正在生理期,他想他是不会让她喝那些酒的,可是李穗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尽数咽下肚了,她总是这么得倔强,倔强到一而再地拿自己身体做筹码。
  
  苏誉觉得自己是应该生气的,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因为看见她痛苦受折磨,不正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么。
  
  可是这样的结果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让他愉悦了,当他看见她在街道上痛苦的模样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无法言语的紧张。
  
  他知道自己还是恨她,但这份恨却惨杂了其他不必要的感情。
  
  她一直在他耳边时不时地告诉他,时不时地提醒他,她是在意他的,她是关心他的,她对他告白时真挚透彻的眸光,还有她在月光下亲吻他时的温柔,这样的一切都让他想要去相信了。
  
  于是恨多了,就习惯了;听多了,他似乎也就信以为真了。
  
  苏誉握起了自己的手掌,他觉得自己此刻是矛盾的,这样矛盾的自己让他觉得是陌生的。苏誉站起了身不敢再逗留,他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目的人,然后默默地走出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而就在房门关上,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卧在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很清澈却没有半点情绪,就像是一汪不会流动的死水,被困住了。
  
  李穗将自己的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掌心中有一条横贯的狰狞伤痕,这是苏誉给她带来的最初伤害,她本以为有些事情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但其实或许是再也消失不了的。
  
  伤害了,就伤害了,就再也抹不去了。
  
  李穗将手重新放回被子里,闭上眼,又一次伴随着疼痛沉浸在了黑暗中。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补全了
                    
  厚重的咖色窗帘阻挡住了窗外的一切景致,安静而幽密的空气分子随着窗帘流淌而下,最后乖顺地服帖在一双棕色棉拖鞋旁。
  
  李穗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沿着棉拖鞋往上方移动。
  
  一盏黯淡的睡灯下,斜倚在沙发上的人正弯曲着一条腿,腿上面放置有一台笔记本,纯色的毛毯从他身上半滑落在地,露出了休闲裤的一角,能把居家服穿出倜傥味道的人并不多,而这个人刚巧是其中一位。
  
  屏幕的光线像是黑暗中微弱的路灯,只将他一人铺上了色彩,他半抿着唇,两抹浓淡适中的眉毛之间微有褶皱,像是起伏不定的丘壑但却是山河中最美的那一种,李穗一直都觉得他是从古堡里被埋藏的油画中走出的人,画中的人锁住自己的冰冷,拒绝温暖的施与,而这一刻,这幅油画的周围有了淡淡的柔和晕白,沉重却也悠扬。
  
  李穗凝起自己的目光,就这样一直望着沙发上的人,空间安宁,宁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吞吐的呼吸声,如果可以,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留久些,等过了这刻之后,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下一刻的到来。
  
  他和她,本就是站立在对立面的人,她不会再天真了。
  
  “醒了?”苏誉转过头对上了幽暗光线里的一双明亮眼眸,他眉梢一怔,便松开了。
  
  “我睡了几天?”她窝在被子里依旧一动也不动,隐约的点点腹痛感还在继续,虽然已不是之前疼痛欲死的状态了。
  
  苏誉合上笔记本,于是李穗视线里白晕的光线一瞬间便隐没了。
  
  “五天。”他回道。
  
  李穗有点吃惊,她虽然被疼痛折腾得昏昏沉沉,但也一直隐约能感觉到会有人给她喂食和清洗,原以为至多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却没想到已经过了五天。
  
  想到自己已经消失五天没联系过童童,李穗心中涌出一阵担心,赶紧撑起身体准备从被窝里出来。哪知她身体刚稍许一用力,下身一股潮水漫出的触感让她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公司那边已经请假了,而你弟弟,暂时死不了。”苏誉看穿了李穗匆忙动作的心理,顺手扯开毛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李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有点结巴地问:“现、现在是晚上你、你还不去睡觉?”
  
  她的话音刚落,苏誉转身后抬手将窗帘拉开,黑压压的厚重帘布在他棱骨修长的手掌下揭开了敞亮的天地。
  
  突然照射进屋里的光线过于刺眼,在黑暗中待久了的李穗一时间没能适应,她下意识地别过脸眯起眼睛,伸出手遮挡在眼前,这番模样仿佛是考试不及格的怕打样。
  
  处在阳光影子里的李穗虽然脸色苍而无力,但至少身体已不再颤抖了,还能下意识地做出其他动作,这说明绞死般的疼痛感应该已经过去了。
  
  苏誉的唇角终于松动了几分。“现在是白天。”
  
  灿烂的阳光正高挂在窗外的天空里,而刚才黑夜的意象仅仅是人为营造出来的。
  
  “没痛死,别给饿死了,起来吃点东西。”苏誉边说边过来掀李穗盖在身上的被子。
  
  李穗一怔,随即反手拽住即将被拖走了的被子,“等一下。”
  
  苏誉抓住被子的一角,挑眉看着李穗这番异常的动作,“李穗,你用得着在我面前这样矫情么?”
  
  李穗心中微微一凉,确实如他所说没有什么值得矫情的,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具寄放了仇恨的身体而已,他要她痛他要她悲惨他要她生不如死,却永远不会要她的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把她带回来这里,所以李穗再傻也会明白他在这里只是为了目睹她有多痛苦的样子罢了。
  
  只是明白这些又如何,她在身体脆弱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本性。
  
  但现在天亮了,黑夜里的迷失不复存在,她李穗还是要继续面对很多问题,他若是要玩,她只能奉陪。
  
  “不是,是我弄在床上了,怕你看见觉得恶心……”她抬起头,一副坦白的模样。“如果你不介意,那……”
  
  李穗的话没说完,苏誉沉了一下眉梢后闷声走出了卧室。
  
  只是没过一会儿后苏妈却进来了,李穗呆了一下,忘了自己立即要奔向卫生间的动作。
  
  “可终于醒了,真是吓坏人了,身子好点了没?上次落胎的时候吃了多大的亏,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自己呢?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李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微微笑着,不语。
  
  苏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这几天也把少爷吓坏了,他之前白天很少会待在别墅里,但这几天都没怎么去公司,都守在你身边,生怕出事……”
  
  李穗听苏妈这么一说,却觉得异常好笑了,“我所有的出事,不全是拜他所赐么?他不是担心我,只是怕我一不小心死了而已,没人陪他玩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快过年了没得好话说,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苏妈不好气地摇摇头,却也无可奈何,“总之吧……身体是自己的,该要注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其他的话,苏妈也不多嘴说了……”
  
  苏妈说着便走到床铺边,伸手要扶李穗起床。
  
  李穗抿了抿唇,脸上有些微红,“苏妈,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了……那个……我自己来……还有床上……我待会儿自己会弄干净的……”
  
  太私密的东西,她其实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就像之前她被迫住在别墅的那段日子中,每天早上苏妈来收拾紊乱床铺时是李穗最煎熬的时刻,她可以在面对苏誉时抛却自己的羞耻感,可是对着年龄能够做自己母亲的苏妈,她觉得很为难。
  
  “跟苏妈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真是的,你昏睡的这几天还不是苏妈在弄的么,还见外呢……”
  
  李穗不好再回拒,只能任着苏妈扶着自己去卧室里的卫生间,刚到门口,她赶紧一个人溜进去,像是一只缩头过街的老鼠。
  
  苏妈见李穗这副模样,稍许放下了心,“李小姐,你要记着以后来月经前几天就要做好保养,热水热汤提前准备,知道了么?……换洗衣服柜子里有,脏衣服待会儿苏妈来洗,你放着别动……”
  
  关上的门忽然又开了,李穗从中探出脑袋,抿了一下唇,有点犹豫地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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