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成长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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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突然意识到跟个未出阁的小姐说些这个,十分不妥,立时捂住嘴。
邵素早早便想寻那本《玉楼春》,只是府里的书房没有,外面的书市又不方便去寻,打听着李嬷嬷的男人是书坊里的伙计,便拜托她去弄,结果三日两天,这嬷嬷说的好听,银子也花不了,书却未曾见到,如今听她说已经寻觅到了,只是门口不让进,这才忙着赶来。
她虽然已经及笄之年,却从来都是书中过,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颇为不谙世事,但大家子的规矩礼数却是懂的,听了李嬷嬷这话,心道确实鲁莽了,自己只是想拿到那书,可万万没有千金小姐跑出来跟群下人们打络的道理,于是顿住脚步,道:“那书……”
“小姐,那书就在我那口子手里,只需十两银子,先下便能送的进来,若是还能等得,待五日之后,我放了差,自然回去可取。”李嬷嬷眼珠乱转,自是晓得这位小姐定是等不得的。
果然,邵素一听还要等五日,十分不耐,摸了摸身上,哪里有银子,便是有,也交给玉儿收着了,听了这话,便要回身去找玉儿,李嬷嬷见她如此摸样,忙问道:“小姐可是去文澜苑寻银子?”
邵素摇头道:“那日把银子给你之后,玉儿说,她给我收着了。”
李嬷嬷听了这话,心里暗骂小蹄子多事,眼珠一转,指着邵素头上的一根金簪子道:“小姐,您要是着急,这簪子倒是值十两银子。”
邵素听了这话,忙把头上的簪子拆下来,突然想到这簪子是老太太赐的,不由犹豫道:“这簪子……”话音未落,突然院门一开,父亲邵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邵素从来少见这位生父,此时相见,忙吓得跪在地上,道了声“父亲。”
邵源突见庶女不顾头脸到外院来,还跟个婆子唧唧歪歪,微微生恼,只是此时他心中得意,正筹谋大事,这些也不在心里,只“嗯”了一声,回头对随从道:“这个门虽然偏僻,倒也是是要害之地,且放四五个侍卫在这里的好。”
一个中年男子答了声“是”,正是比武场上的娄总旗。邵源便闪过邵素,带着人一路向书房走去。娄总旗回头看了看那几些侍卫,随意一点,道:“你们几个此处留守。”
那几个军士躬身答了声“是”。娄总旗微微藐了藐那低头跪着的官家小姐,虽然她道了声“父亲。”王爷却对此女十分怠慢,看起来应是地位不高的庶女,按理来说,他们这些做侍卫的,也应该对小姐见礼,只是……
忖了忖,娄总旗还是对邵素一抱拳,道了声“主子……”
邵素见父亲走了,吁了口气站了起来,又见一个侍卫首领向自己施礼,点了点头,突然想到那门卫的事情,道:“请问……”突然找不到称呼,只好继续道:“能不能让其夫进来一下?”说着,指着那李嬷嬷。
娄总旗心道这种小事也来问我,但是他极会做人,只低着头道:“属下已经分四位军士在此,小姐吩咐这里的小旗便可”回头道:“萧生,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待走,却未曾听到一声“是”字,抬头见萧生象傻了一般盯着那小姐,面上如痴如狂,不由皱眉,心道真是没见过世面,不过是好看些的姑娘,窑子里不是有的是,哪有这么盯着大家闺秀的,遂喝道:“萧生!”
萧生却依然恍然不决,只得旁边的李哥“蹭”地推了他一把,差点倒了个趔趄,他才醒过来,抬头见总旗的怒目,讷讷道:“是,总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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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素见面前一个又黑又壮的彪形大汉死死盯着自己,不由害怕,向李嬷嬷背后缩了缩,李嬷嬷何等人物,一看便知端底,这汉子必是迷上了本家小姐,只是这地位天壤之别,模样上又是这样粗糙人物(齐国男子以白皙瘦弱为美),这乡下小子可是猪油蒙了心?
娄总旗心下有事,没心思看这些男女戏码,对李哥使了眼色,意思劝着萧生傻小子收敛些,女人嘛,窑子里什么样的不能看,偏盯着一个官家闺女看,还是王府里的闺女,这不找祸端吗?
李哥会意,点了点头,娄总旗带着其余人走了,李哥暗中捅了萧生一把,又对邵素施礼道:“小姐,不知你要通融哪个?”
邵素让萧生看得怕了,躲在李嬷嬷后辈也不出来,只怯生生指着李嬷嬷道:“他的夫君……”
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由一愣,下人的男人没有称“夫君”的,平日不过叫男人,汉子,最多尊称声“丈夫”罢了,邵素也觉得自己口误,忙道:“她……男人……让她男人进来,拿书。”
这话十分复杂,一个王府的闺女为什么让一个外家男人拿书,李哥是个精明的,拿着不错眼珠瞪着李嬷嬷,李嬷嬷见瞒不过,只好道::“侍卫大人,是这样哩,小姐想要买本书,恰好我男人是澜香书坊的伙计,这不……”
李哥“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你出去把书拿进来便是。”
李嬷嬷心道废话,这不要赚银子吗?只是见李哥一直目光烁烁盯着自己,知晓此人不好糊弄,看这几个人似乎跟王爷很熟谙的样子,别在主子面前多嘴,说自己糊弄本家小姐,那一百条命也不够赔……她素是个识时务的,眼珠转了转,笑道:“那是,我出去,出去,一会子把书拿回来。”
邵素听了大喜,没想到不用银子便可得书,忙道:“那……你可要快些……”
李嬷嬷忙不迭点头道:“您情好儿吧,主子。”说着,跟着侍卫们的脚步拐出了影壁。
邵素因为心急,站在那里望着李嬷嬷离去的背影正发怔,忽然见影壁前绕出一人,正是那个盯着她看的大汉,“啊”了一声,便想转身向后逃去,却又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自家宅院,他应不敢对自己怎样。
尽管如此,还是后退了几步,道:“你……你……”
萧生呆呆望着她不语,自从那夜一别,仿佛灵魂出窍,每日朝思暮想,神思不属,连练武也撂下了,没想到居然在此相遇,瞬息之间,所有念头都抛之脑后……阳光之下,佳人袅袅婷婷站在那里,肌肤似雪、粉面光华,乌云叠鬓,一身茭白银袄领口,皎洁白腻的皮肤从衣领处微微露出,加上那举止神态里的的书卷之气,高贵清华便若巫山神女,飘飘如仙竟如塞北昭君,萧生只觉连魂也飞了,军规也不顾,又转过影壁,痴望着玉人。
“你……你……”邵素这辈子没见过一个男人这样望着自己,还是那样羞人的眼神,又是个下人,心下又羞又怒,只是她素乏急智,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道:“你这侍卫,太……失礼了。”
萧生见佳人冲自己说话,方魂返阳间,只是神思飘渺之际,竟未听清她说些什么,只好茫茫问道:“什么……”
邵素咬着嘴唇,恨不得立时逃回后院,可又舍不得那书,只得硬挺着道:“你……你太失礼了。”
萧生这次终于明白了,忙后退一步,道:“不……不是。小姐,我不敢……”
邵素见他后退一步,似乎还知晓分寸,胆气稍壮,跺了跺脚道:“你快走吧。”
萧生听了这话,忙答应“是……小姐。”脚步却不懂,那眼眸始终粘在邵素脸上舍不得放开。饶是邵素好性,也怒了,皱着眉道:“你是甚人,怎么总盯着我看,这……算什么缘故。”
萧生听佳人又跟自己说话,心中宛如灌了蜜,恨不得把这些话刻下来,揣在怀里,要说自己平日最是老成守礼的,却不知为甚,遇到此女竟糊涂了,只望着邵素的脸,呆呆答道:“小姐……真好看。”
邵素一听,顿时飞霞染腮,瞬间又是一白,此言若是出自一个翩翩贵公子若还罢了,偏偏出自一个粗汉之口,一时觉得再也呆不下去,连书也不顾了,一跺脚转身向内院走去。
因为走得太急,那要给李嬷嬷的簪子竟随着袖子一甩,掉在了地上,萧生呆呆看着她的身影许久,方回过神来,突然见地上的簪子,走过去捡起正要去追,突然想到那是内院,严禁外男进入,只得罢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把那簪子揣在怀里,绕出了影壁,见李哥几个正站在院门之前。
李哥素来知道萧生秉性,一个连窑子都不逛的汉子,恁地会是轻薄之人,因此见萧生又绕了回去,却也并不拦阻,知晓那位王府小姐必是要严词训斥的,让这小子长点记性也是好事,忽然见萧生痴痴呆呆走了出来,忙问道:“你方才回去作甚了?”
萧生结结巴巴道:“我……”
李哥仔细端详,却未见萧生有黯然之色,难不成这傻小子盯着那千金,那千金还能好言好语?心下奇怪,却也劝道:“萧生啊,不是老哥哥我说你,咱这身份,要去看好看的姐儿,去窑子怎么瞧都行,哪怕扒光了衣服瞧哩,只是这官家小姐……凭你是个普通的官家出身,这王府小姐都高攀不起,何况咱哥俩还是这等身份,有些东西就不要瞎想了……”
萧生怎能不晓得这道理,只是也不知为甚,明明知晓不可能,只是没有来一见之下情根深种,再见之下色授魂与,说到是前世冤孽,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便是如此吧,想到彼此身份之远,她那样美丽精致,自己却如此粗糙,伸手摸着怀里的簪子,黯然地低下了头。
“萧生是没见过好看的小娘子哩!”旁边一个叫做耿忠的侍卫笑道,他乃副将耿肃之子,官家身份,年年轻轻混入这御林军自是为了熬资历去前线做军官的,对这样做派的小姐十分熟谙,见这武艺精湛的萧和尚不练武了,为个小娘们神魂颠倒,不由嘻嘻笑道:“萧生,你这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只要尝过了那滋味,窑子里的姐儿其实比良家够味多了……”
萧生听他把自己心中的仙子比喻得如此不堪,不由皱眉,却听旁边另外一个叫戴永的侍卫道:“你这小子,难不成两种都尝过?”
耿忠只“嘿嘿”笑,脸色上已然露出端倪,其他男人不由凑上来道:“良家如何?快说,快说,难不成你偷了自己嫂子?”旁边人一阵大笑。
耿忠嘴角一撇,欲言又止,他倒是真的尝过良家,却不是嫂子,而是表妹,只是表妹亦是官家小姐,事关名节,说出来会要人命,因此只得住口,转了话头,拍拍萧生的肩膀道:“我说和尚啊,你别色眯眯看着人家,人家再怎样也是王府里的闺女,不是你这样肖想得起的,若是让王府里的主子看到了,你的命就得去一半!”
李哥听了这话,忙点头道:“老耿说得对,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便是窑子里也有那清纯的雏儿,只要你舍得银子,明儿给你弄个仙女尝尝就是,别老盯着那闺女,王爷知晓了,须不是好事。”说到“王爷”两个字时,突然语气变得古怪,众侍卫都心知肚明,互相望了一眼,不再提“王爷”。
一个叫“葛田”的侍卫凑过来道:“老李,看你说的这么内行,你尝过几个雏儿,快老实交代……”
老李色眯眯地一笑,道:“这“雏儿”虽然贵些,倒也值得,只听她破身之时的叫声,也值个五十两……”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萧生本来皱着眉听他们胡言,忽然听到老歌说到“破身之时”的叫声,忽然怔住了,想起刚才佳人那摸样,那茭白银袄领口出来的一段皓雪,那下面……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血涌,结结巴巴道:“我去解个手……”
葛田哈哈笑道:“我说萧和尚,你不会想那……”刚说了半截,被耿忠捂住口道:“你这野小子,小心有人隔墙有耳……”
葛田嘴角哼了一声,道:“看那位的德行,估计也不是个能有疑心的……”
这事关系机密,李哥不由喝道:“葛田,话多想割舌头吗?”
虽然李哥出身低微,在军中却高于葛田,葛田听他这么呵斥,只好沉默不语,耿忠见气氛尴尬,只打哈哈道:“老李,那雏儿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哩,快说,快说……”
李哥也要找台阶下,yin笑一声,道:“这个嘛……”眼珠一扫,却见萧生已然离了院门,心下暗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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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素娇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文澜苑,守门的两个婆子见小姐如此颜色,惊异地互望了一眼,只不过她们身份不比奶过主子的李嬷嬷,也没敢张口问,邵素见到了自己院子,方停下脚步,站在垂花门,捂住胸口吁气,四个小丫头正在外院整理花草,见了小姐,忙过来道安。
邵素点了点,进了垂花门,到了内院,见自己其他两个大丫头头镯儿钗儿一个在晒被,一个晒书,见她过来,同声道了声:“小姐。”
邵素点了点头,低头见自己的宝贝书被砖头压着,对钗儿道:“钗儿,书用这粗糙之物,可是要压坏了的。”
钗儿看了看,为难道:“小姐,那用什么方好?我怕风大了,吹了页数。”
邵素一时也想不到用什么好,突然褪下手中的一个镯子,放在书上道:“便用这个好了。”
钗儿脸色微变,道:“小姐,把首饰放在这儿,丢了怎办?再说这么多书,难不成把首饰都压上?”
这话堵得邵素答不出来的,只是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些石头压着,十分心疼,掂量了会子,道:“我去看看砚台够不够……”
钗儿与镯儿对望了一眼,道:“小姐不必去了,我们去弄吧。”
邵素听了这话,回身道:“那你们可要仔细些。”
钗儿与镯儿答了声“是”,她们二人是太太指给邵素的,与自幼一起长大的玉儿坠儿不同,因此情分上差了一层,倒是对邵素恭谨了一层,不似坠儿玉儿那般亲厚无忌。
邵素进了自己的正房,大丫头錾儿过来给她脱了茭白银袄裙,换上家常蜜合色;又套了个金银鼠比肩褂;镯儿进来,托着窑越瓷单出的绿玉斗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邵素坐在东坡椅上,喝了口茶,慢慢静了下来,眼前忽然显出那个汉子的身影,那死死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剥光她的衣服扑上来似的……简直,简直就是亵渎!
皱着眉又喝了一口茶,拍拍胸脯,心道恁地平白无故的,要找这么又凶又无礼的男人做侍卫,自己以后可要躲着那个门才好。
一时婆子传唤“李嬷嬷”,见帘子一挑,李嬷嬷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对邵素行礼道:“姑娘,书找到了。”
邵素立时忘了害怕,站了起来道:“在哪里?我瞧瞧。”
李嬷嬷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边倒:“这可是我那家那口好不容易淘到了,光打点就费了五两银子哩……”说着,伸出无根指头在邵素面前晃来晃去,屋里两个大丫头皆是后进来的,没有李嬷嬷的体面,便不敢象坠儿玉儿那般说道,只皱了眉头,怕小姐再被讹了银子,却见邵素双手一摊道:“李嬷嬷,我倒是想体贴你,只是银子都让玉儿收着了……”
李嬷嬷又暗骂了声“多管闲事的小蹄子”,眼溜溜地望向邵素内室的梳妆台,錾儿见了,突然过去把帐幕放下,挡住李嬷嬷的视线,道:“小姐,累了就歇会儿子。”
邵素虽然无心俗事,却也不傻,见这情形,抿嘴一笑,拿着那书喜孜孜地进了内室,李嬷嬷欲要跟上,却又不敢,要知府内规矩,不是贴身大丫头是进不得小姐内室的,只得在外面团团乱转,狠狠瞪着錾儿一眼,镯儿看得明白,暗中佩服錾儿不言不语的暗劲,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