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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娇妻难养-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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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陶氏也想到了,可是眼下这条路走不通,林安儿不在!
    玖哥儿没有妾室,连个通房也没有,除了林安儿,也没有人能帮自己搭上金玖了。
    原本她的两个儿子倒也聪明伶俐,只是他们读书不多,金家子弟虽然不一定要去考功名,但识文断字也是必须的,不会看帐本怎么能做生意,因此回到京城没几日,金玟和金琏便去族学念书了,每日早出晚归,她这个当娘的都很少看到他们。更无法指望他们两个和金玖走得近些了。听人说这些富家公子整日凑在一起听曲儿喝酒,指望儿子们能和金玖玩在一起,也要等他们离开族学正常进铺子学做生意才行。
    陶氏既然心里打定主意了,平日里也就多长了几个心眼。不过两日,她便在老太太那里见到了金玖。
    听说大少给老太太请安来了,陶氏连忙拉着金璇来到春晖堂,想在金玖面前混个脸熟。
    噗,金玖对这对母女还真的没有什么印像,若是不在金家,走在大街上或许就认不出她们了。
    刚刚走进春晖堂,就听到金老太太正在发火:“你是想把整个金家都给那个小丫头赔进去啊,你是让猪油蒙了心吧,还是中了她的美人计,我告诉你,马上去林家把这门亲事退了,否则长辈们开祠堂时,别怪祖母不护着你!”
    陶氏虽然脑子不够用,可也能听出来,金老太太口中的小丫头就是指的林安儿,想来是眼下林家出了事,老太太担心金家会受牵连,逼着玖哥儿去退亲呢。
    金玖站得笔直,声音冰冰冷冷:“若是没有安儿,金家也做不成皇商,孙儿和她的亲事是父亲在时定下的,父命难违,孙儿无法遵循祖母的教导,若是林家的案子定下来,不用长辈们开祠堂,孙儿也会请求各位长辈,把孙儿逐出门墙,和金家再无干系。眼下林家也只是收监而已,能否定案还要看圣上旨意,祖母身体不好,还是养命要紧,这等揣摩圣心的事情,还是交给朝中重臣吧。”
    话外音:退婚?没门!您老省省吧,少管闲事还能多活几年。
    金老太太焉能听不出这番话的轻重,金玖的话说得已经很重了,甚至可说是对她这个祖母甚是不敬。
    金老太太用拐杖使劲戳地,哭了起来:“老太爷啊,您睁开眼看看啊,这就是您的长房长孙,他不但对我这个祖母不敬不孝,还要把金家毁掉啊,老身不活了,老太爷啊,老身去找您吧。”
    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转机就在她身上(两章合一)

金老太太和普通老妇不一样的地方,是她的那双眼睛,虽已老去,却仍是目光炯炯不怒自威。她的脸部线条并不柔和,颧骨略高,年轻时并不明显,上了岁数后双颊松弛,那颧骨便突兀出来,带了几分刻薄。
    此刻的金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就是在字字血声声泪谴责金玖,呼唤着早已卖咸鸭蛋的金老太爷。
    金老太爷从未见过金玖,金玖尚未出生,他老人家便仙去了。所以金玖皱起眉头,他觉得金老太太找金老太爷当隐身道具是很不妥当的,且金老太爷泉下有知,也不认识他这个孙儿啊。
    就在金老太太的骂声中,金玖偷偷笑了,不过他迅速用袖子掩在嘴上,做了个打呵欠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笑容。但这个动作被金老太太看到了,于是她老人家捶胸顿足。
    金玖虽然可恨,可以往也不会这样轻视她,这个打呵欠的动作分明就是林安儿常用的。
    可恨的林安儿,带坏了金玖!
    噗,她老人家忘记了,金玖比林安儿年长一大截,如果真要带坏,也是金玖带坏林安儿才对。
    陶氏和金璇站在一旁,想劝金老太太又不敢插嘴,想劝金玖又觉得不应该说话,母女二人局促不安,反而不如挨骂的金玖泰然自若。
    金老太太又哭骂了一阵,看到陶氏和金璇在一旁连过来劝慰都不懂,更是生气,总要有人来劝她啊,否则这样一直哭下去,她的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
    偏偏陶氏母女真的看不懂金老太太的这出戏。母女两个只会傻呆呆地站着手足无措。
    可把金老太太给气死了,相对那个气死人不赔命的金玖,陶氏母女打酱油的态度更令她愤慨。
    可在场的人里,除了陶氏母女以外,没有一个重份量来劝她的,丫鬟婆子只能给她抹眼泪顺顺气,却轮不上她们来劝慰。可那对母女傻呵呵地站在那里。除了目光呆滞,还是目光呆滞。
    好在有腿快的丫头飞奔着请来了汪氏,汪氏带着女儿金瑶温言劝慰。又冲着金玖使个眼色:“玖哥儿,老太太在府里也是烦闷,你不是在别馆里供养了戏班子,赶明儿让他们来府里给老太太唱唱戏乐呵乐呵。”
    金玖忙道:“三婶说的正是。侄儿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冲着金老太太施了礼。潇潇洒洒就这么走了!
    金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指着金玖的背影恨恨地对汪氏道:“谁让他走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走了!你看到了,你们都看到了,他就是这般不孝啊!”
    此时此刻。陶氏对汪氏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不但让老太太不哭了,还给金玖解了围。
    唉,自己为何就没有想到呢,若是今日给金玖解围的是自己,那这条大粗腿不就抱上了?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了,还真是猪脑子。
    陶氏和金璇自怨自艾地走出春晖堂,却正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走进来。这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虽是蒙了面纱可也能看出身段轻盈,步履款款,应是极美的。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会遇到人,慌忙低下头去,疾步走进。
    陶氏来了大半年了,还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她给丫头春桃使个眼色,春桃闪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春桃回到陶氏住的跨院,关上房门,低声道:“太太,我打听清楚了,那个女子就是四姑太太。连老太太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了,守侧门的婆子是老太太的人,看到四姑太太来了,就放她进来,二门上的人都是懂事的,又知道大少在府里,自是不敢声张,四姑太太没用通传就进了福满园了。”
    陶氏初到京城,便听说了四姑太太金明珠的事,这件事在金家是不能提的,只能私下里传播。先是金明珠聘给孙大人做了良妾,继而又被人家放了回来,金家的嫡女给人家做妾已是丢人,又被婆家轰出来这是奇耻大辱,若非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金家又岂能咽下这口气,按规矩出了这样的事,金明珠要么自尽维护娘家脸面,要么也要到家庵里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但金老太太私下里做了手脚,金明珠被远远送走,再没有回过京城。
    想不到这个时候她却回来了,明知道金玖就在府里,她还敢进来,这位四姑太太还真如传说中那么任性!
    金明珠真的偷偷回来了,她被母亲藏在小镇上已有一年多了,这一年里她吃尽苦头。那户亲戚对她并不厚道,金老太太给的银子大多被他们贪了。
    谁都知道她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女子,娘家再有钱,和她也没有关系了。
    在那里,金明珠没有了漂亮衣饰和昂贵首饰,吃的也是粗茶淡饭,身边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侍候她,就连衣裳破了也要自己缝补。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亲戚的儿子时时骚扰她,她是被婆家放回的妾,已经谈不上贞洁可言,若不是她几次动了剪刀,早就被那家儿子污了身子。
    “母亲,我是逃回来的,那里我是一日也不能待了。”金明珠哭诉着这一年多的经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
    金老太太刚在金玖那里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听到金明珠的诉说,气得险些晕过去,汪氏连忙拿了鼻烟,她这才长舒出一口气。
    “炳礼家的,眼下你四妹妹既然回来了,我这当娘的就不会再把她轰出去,老身知道你素来和玖哥儿走得近,可这是关系到你妹子生死的事,若是让炳礼知道,他妹子是因为你被送进家庵,他也不会饶了你。”
    汪氏巴不得金明珠永世不得翻身。可眼下金老太太却用金炳礼来压她,摆明是让她闭上嘴巴,不能把金明珠回来的事泄露出去。
    “老太太啊,瞧您说的,四妹妹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事告诉玖哥儿呢,可这府里人多眼杂。保不准四妹妹回来的消息就被哪个黑心奴才传出去。依媳妇看啊,老太太还是想个妥贴的法子为好。”
    其实这事汪氏不说,金老太太也想到了。她问金明珠:“你进府时可遇到什么人了吗?”
    金明珠哭丧着脸:“女儿是从侧门进来的,守门的婆子看到了,从那里经过的几个小厮也看到了,还有二门的婆子。送水的丫头,对了。我走进春晖堂时,还看到两个女子,看打扮不像是奴才,可女儿不认识她们。”
    汪氏眼睛一亮:“四妹妹说的定是六弟妹和璇姐儿。她们是自家人,平素也老实,四妹妹不用担心她们。依我看,老太太不如赏她们点东西。让她们闭上嘴巴,这母女二人一向贪小。”
    就这么几句话,汪氏就把陶氏母女踩了几脚,还不忘在老太太面前黑了她们一把。
    金老太太明知道汪氏没安什么好心,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按照汪氏的主意去做。
    她让赵妈妈取来两支嵌珍珠的祥云纹金簪子,又加上一副水色上佳的翡翠玉镯子,让汪氏和赵妈妈一起给陶氏送过去。
    金玖回到金满园,就见板儿跑进来:“大少,孔七公子飞鸽传书。”
    孔七的书信装在小小的竹管上,只是一张字条,金玖把字条展开,嘴角渐渐勾起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会心地笑了出来。
    其实字条上只有几行小字,就是告诉他,林安儿在五岳书院过得很好,又长高了,只是整日在山上疯跑,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
    看着这张字条,金玖的心飞了出去,他似乎看到那条娇小的身影,奔跑在山野中。
    山上不比京城,风大日头也浓烈,小东西又贪玩,少不得整日晒得红通通的。
    “板儿,你去红颜阁多拿些上好的香脂来。”
    板儿怨念地看一眼大少,专门开家铺子给媳妇做胭脂水粉的,整个大成也就只有您了,没有之一。
    一一一一
    和明月交好的太监名叫承惠,是崇文帝身边的随堂太监。前朝太监专权,以致国家内忧外患,大成皇帝登基以来,严禁内监参政,司礼监空有其名,却并无前朝的风光,除了皇商身边和后|宫的那些事,即使是贵为掌印太监,也无权参与前朝事宜。
    承惠已经入宫很多年了,十多年前便已熬到随堂太监的位置上,眼下他在京里已有了两所大宅院,还有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妓明珠时时来陪伴,就连崇文帝也看到承惠脸上的红光。
    “承惠,朕看你近日好似精神大好,有何喜事说给朕听听。”当年崇文帝还是亲王时,承惠公公便是王府的小太监,服侍着崇文帝从亲王一直坐上这把龙椅。
    承惠垂手:“万岁又取笑奴婢了,这几日见御花园里花儿都开了,奴婢就想着皇后娘娘又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春茗盛会,奴婢只是想想就觉得高兴呢。”
    皇后娘娘的春茗盛会邀请的都是京中闺秀,也是为皇子皇孙们挑选良配的时候,甚至崇文帝自己有两位宠妃,也是在春茗上看中的。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在想着那位明月姑娘。”
    承惠一惊,连忙跪倒:“万岁快别拿奴婢说笑了,奴婢和那位明月姑娘的事,您也知道,不过就是。。。。。。干着急而已。”
    承惠在崇文帝身边多年,对崇文帝的喜好摸得清楚,崇文帝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说谎,既然他已经知道明月的事,与其否认,反不如自嘲,引崇文帝一笑。
    崇文帝果然笑了:“你若真想找个女人,还不如安安份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朕让人给你张罗一个对食宫女。”
    承惠磕头谢恩,嘴里却道:“奴婢知道万岁心疼我,可奴婢自己不是真男人了,这事想想都觉得臊得慌,哪有女子真心实意和奴婢你情我爱的。万岁的龙恩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这回不能听万岁的话了,您就治奴婢的罪吧。”
    崇文帝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承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叹口气,让他起来:“难得你能这般仁义,朕恕你无罪。只是那些青楼女子万万沾不得。你是朕的近身,朕不想让那些言官御史弹赅到你的头上,可否明白?”
    承惠重又嗑头:“奴婢谢万岁不怪之恩。奴婢和那明月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她价格昂贵;奴婢见不起。”
    崇文帝哈哈大笑,他才不相信这种事需要承惠自己花银子呢,但他不想再难为承惠,这货的脾气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小恩小惠他敢拿,大的事他不敢去做。
    承惠和那个明月的事。早有暗影向他汇报了,他不动声色,只是因为他了解承惠这个人,况且。这阉货抱着那个千娇百媚的名妓,想吃又吃不上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崇文帝合上奏章。抿了两口香茶,这才记起承惠提过的春茗会的事。皇后的春茗每年都办,这倒也不会有何差错,崇文帝已有许久没到皇后的慈安宫了,他不禁轻笑,承惠这货想来是得了皇后的好处,趁机提起春茗的事。但那个把明月送给他的人,应该不会是皇后,深宫妇人再有心计,也不会把宫外的名妓送给太监,这倒是像那些纨绔皇孙们干出来的事,崇文帝摇摇头,不置可否。
    “承惠,摆驾慈安宫。”
    慈安宫的桃花已经开了,但并不茂盛,小小的花蕾稀疏稚嫩,反而多了几分羞怯的美态。
    崇文帝忽然记起多年前的那场春茗,那个和阿渡在桃花林里比试的女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女孩应已经长大了,上次阿渡善自回来,有一天夜里忽然出城,根据暗影的密报,阿渡是带着一个女子出城的,次日回来时却是单人单马。
    能和阿渡同乘一骑的女子只会是那个林安儿,阿渡这个孩子是个臭脾气,除了林安儿,即使是对崇文帝的那几位公主,也是不假颜色。
    只是他们二人一起出城,却是阿渡独自回来,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崇文帝忽然觉得自己挺闲的,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对小儿女的事感兴趣,这不是太闲了是什么。
    “承惠,林家的人还在大牢里关着吗?”
    “回万岁,奴婢在宫里怎会知道那些事,您容奴婢去给您问问。”
    崇文帝冷哼一声,这个滑头的家伙,朕就不信你会不知道,这些重臣的八卦,一向是你们这些阉货贩卖赚钱的手段。
    “别装了,朕不怪你暗论朝政,知道什么就说吧。”
    “谢万岁”,承惠哈着腰,垂手而立,“回您的话,骁勇侯府的人一直在刑部押着呢,但听说并没受什么苦,刑部的那些人没有得到万岁的旨意,也不敢动他们。”
    崇文帝对承惠的话显然很满意,正待再问,却见皇后被簇拥着娉娉婷婷走过来。
    “万岁,您来了怎么不进去,竟在这里自己赏起花来,害得臣妾等了您好一会儿呢。”
    皇后虽已年近不惑,但保养得宜,雍荣华贵,比起崇文帝新宠的几位年轻妃嫔别有一番风韵。
    “皇后,春茗会的名单可否拟好?”
    皇后心头一突,皇帝往年从不会过问这些事,莫非有看中的闺秀了?
    “臣妾已经拟好了,这就让人拿过来给万岁看看。”
    崇文帝摇摇头:“朕不用看了,你记得把忠义夫人的嫡长女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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