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情掠爱,腹黑总裁步步谋婚-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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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见扶着蔚宛的手慢慢站稳,只摇了摇头,面上扯出一抹苍白而无力的笑容:“我没事,我现在想回去了行不行?”
可蔚宛不知道她的脸色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这般苍白如纸,她又怎么放心她在这个时候离开?
蔚宛面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走?”
“真的没事……宛宛,叶深在外面等我,他说来接我的。”许初见脑袋嗡嗡地响,指尖越发冰冷。
可蔚宛还想说着什么,就觉得手上一轻,她连忙扶起初见,焦急地喊着:“初见?初见?”
许初见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如果没有蔚宛扶着她,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
忽然间,顾靳原上前拦腰抱起许初见往门外自己停车的方向走,许初见这会儿还清醒着,她抓紧了他的袖子,“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一寸寸收紧,她紧咬着唇才能强撑着自己的意识。
“去医院。”顾靳原的声音很沉,全身绷得很紧,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发颤。
“我不去……我要回去!”许初见虚弱地哀求,她讨厌那个地方,甚至害怕。
她白皙的额头已经疼出了大颗的汗珠,难受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顾靳原,我不要去医院,叶深在等我……”
“闭嘴!”
室外雨幕虽然小了很多,阴冷的空气如同他脸上的表情,冷漠中……带着几分茫然无措。
……
军区大院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关叶深接到电话匆匆赶到了医院内,是初见的号码,却不是她本人的声音。
整齐干净的病房内,许初见的意识早就已经昏沉,额头上密密地发着冷汗,仿佛在睡梦里也疼的不能安宁。
因为顾家的地位,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比常人拥有更多特殊。
诊治的时间并不长,医生从病房里间走出来。当下顾靳原的反应是最快,微抿了唇:“请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的眉头紧锁,并不回答,而随后赶来的关叶深正好在此时走进来。
顾靳原眯着眼睛看着来人,他转头看向蔚宛,沉着声问:“你把他叫来做什么?”
蔚宛凝着顾靳原,他对初见明明是关心里面透着小心翼翼,却还总是装作漠然无情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涌起了一抹悲凉。
他们两人,怎么就会走到了这一步?
关叶深倒是不在意,眸光清正大方,他走到医生身边问:“林医生,你如实说吧。”
林医生和关叶深算是熟识,她皱了皱眉说道:“我想问一下,是谁在病人面前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东西?”
一片沉默。
“什么叫不该提起的东西?”半晌,顾靳原沉着声音问。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蔚宛。
而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也只有关叶深一人。
他的眸光淡淡的扫向顾靳原,像是在思索着到底该不该说,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关叶深直截了当地问:“谁在她面前提起孩子了?”
瞬间气氛沉闷起来,顾靳原想起她怒气冲冲地冲他喊,他不配提起那两个字……
林医生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她解释着说:“就举个例子,有的人会因为伤病而截肢,在术后或多或少还会出现肢体还在或还有知觉的假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幻觉疼痛,是一种心病。看样子许小姐,这种莫名的腹痛痉挛,通俗点来说就是神经痛。”
顾靳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却始终看向房间里面,缓缓的问:“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关叶深看了他一眼,沉下心慢慢说:“半年前,我第二次见她是在英国的一间医院里面。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
“宫外孕。”关叶深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那时候医生都说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很难得了,有一段时间她甚至看到小孩子都会觉得难受,我以为现在她已经真的走出来了。”
“你说什么……”顾靳原站的笔直的身体忽的向后退了两步,蔚宛要去扶他,却被他挡了回去。
他上前抓着关叶深的衣领,冷声问着:“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
关叶深勾了勾唇,他看着眼前这近乎失控的男人,冷哼一声说:“不相信?我当时也觉得不信,可这件事情就是真真实实存在过。”
“当时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这样一个女孩承受这种痛苦。她当时不愿回国,我想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面对什么人。”
半年前……
顾靳原垂在身侧的手不可抑止地发颤,在他面前摆着的,是那些不敢触碰的……真相。
☆、220。218结局篇(1)初初,我们结婚好不好?
许初见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怀孕,还没等她感知到这个生命的存在,就已经匆匆消失。
在陌生的国度,她认识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关叶深,万幸,她认识了他。如果不是后来的那场意外,她应该会在几天之内回国。
那时候的对话,关叶深至今想起来都只能是叹息撄。
她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泪水打湿,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小腹,不肯让任何人靠近偿。
“关师兄,这个孩子太乖了,是我不好,怎么就没早点察觉到。”
“初见……”
“其实没了也好,不然我们都是被遗弃的,反正……不会有人在乎的。”
关叶深听着她越来越低的声音,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蜷缩起来,仿佛再也听不进去什么。
他没有问任何一句有关她的过去,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孩。
在后面的日子里,许初见比他想象的更为坚强,乖乖吃药认真调理,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惜是他把许初见想的太过坚强。
第一次,她在婴儿房中看到那些可爱的新生命,痛得近乎休克……
原来疼痛都是有等级之分,也只有真正痛过的人才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看似治愈的伤口,都是在不经意间慢慢溃烂。
关叶深曾问过她,是不是和孩子的父亲有过误会。
而她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条新闻,久久出神。
没有误会,只不过一切回到了原点而已。
病房里面是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在紧张地等着关叶深继续往下说,不忍心往下听,却又不得不听。
“我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在使馆,因为护照和签证全部丢失,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她被迫滞留了下来,几乎寸步难行。因为事情发生的比较特殊,她的身份在国内被证实死亡,最后才知道是有人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重新上了那趟出事的航班。后来没几天,她就进了医院,很严重。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过回国的事情。”
关叶深的声音顺着冷风传来:“你们肯定想象不到当时的情形,她在一个月之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却每次都是笑着和她的家人通电话,把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分享给家人。”
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幽暗,“她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三岁。”
年纪这么轻的女孩,眼底的光彩却好似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抽走。
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个只言片语就能描述完的故事,可真正经历的,又岂能言说?
顾靳原的身影仿若是被风雪风化了一般,浑身僵硬,全身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深邃的眼底见不到光,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
他微眯着眼眸,冷硬地一字一顿地看着蔚宛问:“为什么你明明知情,还要替她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的声音,平淡中带着死命压制的颤抖。
从后来蔚宛的表现里面可以知道,她明明是知情的。
蔚宛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出来,过了好久,她才平静地看着他:“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她还好好活着,就是不愿见你?依着初见的性子,她又怎么会把她这些承受的痛苦再告诉别人?”
“初见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那份留学申请,应该是妈给她的。阿原,我从没对你这么失望过!”
蔚宛听着刚刚关叶深说的那些话,宫外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在半年之后又重新笑着面对这些故人?
关叶深从透明玻璃窗内看了眼里间熟睡的人,他慢慢说:“我怕曾经问过她,会不会恨那个男人,她说,不恨。”
不恨,更是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掀开自己的过往。
顾靳原铁青着脸色,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郁,心里潜藏着怒意撕扯着他的理智,近乎把人吞噬殆尽。
后来他做了些什么?
不分青红皂白的重复了以前对她的逼迫,他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才是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在责怨着她的狠心,用手段逼着她求他……明明知道她在意什么,却全部被他忽略掉。
明知道她在意自己尴尬的身份,却任由着她放大自己的不堪……
就连沈绍廷都告诉他,许初见这个人就算自己受了委屈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因为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是不想让别人也承受她所经历的痛。
他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没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将捏紧的拳挥向身边冰冷的墙壁,力道又重又狠,沉闷的声响像是砸在了每个人心里。
节骨分明的手上青筋尽显。
蔚宛皱着眉看着他近乎自虐的行为,有些担心地喝止:“你要发疯去别处,不要在初见面前。”
这话比什么都有用,顾靳原在一瞬间就沉静了下来,眼睛却好似失了焦距,只是紧紧凝着里面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许初见,初见,他曾许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初见。
他不知道她受的苦,不知道她独自承受了什么。那些曾经的许诺,此刻都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舍得打着爱的名义伤害她呢?
顾靳原紧抿着唇,眼睛定定地望向她的方向。
眸里一片死寂。
关叶深见顾靳原一直坐在病房外的沙发上,不离开,也不说话,于是出声提醒他:“你的电话一直在响,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请自便。”
一句话,宣誓了谁才是如今她的身边之人。
顾靳原的眼眸微沉,直接把手机关机。
“我有话和她说。”
关叶深只是看了眼时间,说:“林医生给她打了针,估计会睡上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她也不见得愿意听你说什么。”
顾靳原没再说话,只是一昧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离开,谁也赶不走他。
关叶深也没再勉强,轻声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何尝不清楚,她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曾经她在梦里呢喃的那个‘哥哥’,那条让她失神了一下午的新闻,是顾家三少的婚讯……
……
这个午后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雷声滚滚,明净的玻璃窗外雨幕入注,给天地铺上了一层清冷,好似冲去了所有的尘埃,一切清晰可见。
顾靳原轻轻地走近,许初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觉得太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睡梦中秀气的眉也微皱着。
他弯下腰,伸手替她将被子细心地掖好。
她的头发都披散开,软软地落在了枕头上,他忍不住将其缠绕在自己指尖,又怕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吵醒了她。
顾靳原不敢想她醒来会是什么模样,又会是拒他千里。他不知道还能这样陪她多久,这静静流走的时间像是偷来的一样。
许初见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她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亮起了柔和的小灯。
醒来时的她,见到的竟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靳原沉默地站在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背对着她,视线落在窗外沉默的夜色中。
她动了一下身子,他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若是要从头算起的话,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她从最初的避退到尝试着走近他身边,现在只觉得很累,什么话都不想再说。
有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会埋在心里一辈子,他知道或不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不会在意。
顾靳原把手里的烟丢下,在她身边坐下,嗓音低缓地问她:“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他语气里面的小心翼翼,让她微怔。
她没回答,而是说:“我们还有什么话没说清楚吗?”
顾靳原认真的看着她,亦是答非所问:“关叶深……全都告诉我了。”
许初见放在被子上的手骤然紧握,陡然间,她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那些她极力隐藏的过往,好似又在这一刻全都被翻了出来。
许初见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她顿了顿:“顾靳原,我真的努力过了,可是我们之间好像就隔着很多东西,怎么也没办法走到你身边……”
她告诉自己,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交集。
顾靳原薄唇微抿着,直视着她苍白的脸色,神色很平静:“初初,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许初见意外地睁大眼睛,随即移开了眸光,唇畔带着几许无力的笑容,抬起头平静地说:“我们是都会结婚,不过不是‘我们’。”
顾靳原的眼里复杂难辨,良久,他才慢慢说:“乔家这桩婚事是老爷子点头应下来的,那半年时间,我在国外做了一次手术,很多事情等我回来的时候才知晓。”
闻言,许初见的手指微微一颤,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记得容铮说,他的眼睛一直有问题……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又在嘲笑自己,他的事情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许初见面上依旧轻描淡写:“你们怎么样和我无关。”
如果在半年前她听到这句话,她说不定还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而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计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们重头来过好吗?”他还是问出了口,虽然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他所不愿听的。
“顾靳原,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我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但是更多的因素是我们本身就不合适,一步步走到现在,谁都很痛苦。”
她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听到动静。
手绞着被子的一角,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只感觉眼前罩下了一片阴影,顾靳原近在咫尺。
许初见下意识地往后退缩,抬起头戒备的看着他,“你想怎样?”
那些他们之间的不好记忆,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顾靳原面对着她戒备的眼神,心里一阵沉闷,他脱了鞋坦然地躺在她身边。
许初见虽然全身没什么力气,依然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没有用力,转而与之十指紧扣。
他忽然笑了笑:“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许初见抿着唇不说话。
顾靳原的手隔着被子落在她小腹的位置,能感觉到她的缩瑟,他亦是放轻了动作,不敢施加半分力道,低声问:“还疼不疼?”
也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你那么怕疼又怕血的人,肯定吓坏了吧?初初,你恨我吗?”
许初见闭了闭眼,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平静,“我不恨你。”
可是慢慢的,眼泪出卖了她的心。
若是无动于衷,不会到今时今日还在难受,不会……不愿面对他。
只是命运太喜欢作弄人,她不曾想过自己会怀孕,还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