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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太平裂碑记-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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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道黑影自四面八方闪入殿中,这些黑影不知由何处而来,竟在同时便包围住整个天尊殿。

  陆寄风听得那阵话语声,似感熟悉。

  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自阶下步了上来,那些黑衣人往两旁退去,那人步行至殿上,一手持着烟管,一手负在身后,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看起来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山村老农。

  他缓缓地走至殿中,看着弱水,松垮的眼皮底下的眼神蔼蔼含光。

  弱水道长冷冷地看着他,神情中竟带着一种极度的厌恨之意。

  那老人道:「王爷明知掌门令是假的,还非要不可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为之愕然,那老头不知是谁,就这样冒了出来,还指称掌门令是假,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弱水道长冷然道:「慈泽师兄,您神隐百年,灵木师兄受重创,停云师兄被刺,您都不肯出面,怎么就在争掌门之位时,趁各位师兄都不在,就跑了出来?」

  那老人果然就是神隐许久的慈泽道长,陆寄风越听他的声音越是熟悉,顿时想通了,他便是司空无的护法!是在锻意炉外保护着陆寄风的人,也是三番两次暗中救他的人!陆寄风只在一线谷下见过他一次,便再也不闻其人,原来他果然一直注意着通明宫的种种。

  慈泽道长缓缓道:「慈泽长年身在通明宫洒扫执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弱水脸色暗自一变,慈泽缓缓道:「你当年为了排除阻碍,隐瞒秘密,亲自灭了你的王府上下数百人,还对真人告状,暗示是我对你心有怀恨,所以才去灭了你的门。这件事,你以为真人会听信你吗?」

  弱水道长道:「王府被灭,我并未说过是师兄所为,师兄因此离开通明宫,弱水也感到遗憾与不解!」

  慈泽道长笑了笑,吸了口烟,道:「是吗?你是不用说得太明白,只要略做暗示,真人还是得处理。其实真人早就知道,你是为了避免王府中有人说出你的所做所为,才会亲自灭门。」

  弱水道:「我有什么好怕?弱水曾与舞玄姬有过一段纠葛,这早已是天下皆知,弱水也从未隐讳此事。」

  慈泽笑道:「你怕的不是那事,你怕的是你曾经在司空有门下的事,被说出去!」

  慈泽道长的话,在场众人似乎一时无法理解,因此也不以为意。只有眉间尺等剑仙门的人曾推测此事,慈泽道长此时无异加以证实了。但是剑魔司空有的往事,已极少人知,在场者自然不明白:弱水为何要刻意隐瞒。

  慈泽道长看着弱水,道:「当年剑魔司空有不时出入汉宫,盗取真人的金丹与剑谱,你无意中遇见了她,心生羡慕,希望能有她与真人那样近于仙道的修为,就眼巴巴的投入她的门下,举王国之力献她奇珍异宝,讨好于她,但是她没把你放在眼里,连一招半式都没教你,你可以说是碰了一鼻子灰。后来舞玄姬欲召回司空有的元灵,真人为了阻止此事,便亲上剑仙崖,与司空有并肩作战,欲除魔女。那时你躲在暗处偷看,你以为真人不知道吗?」

  弱水道长默然不语,慈泽道长又道:

  「舞玄姬差一点就要被灭了,司空有也差点魂消魄散,真人为了稳固司空有的真元,无暇追去,你就趁机救了舞玄姬,把她带到王府百般讨好魅惑,弄得狐妖信以为真,和你在一起,可惜你太过心急,以为她和司空有一样只是虚应于你,你才去皇宫里找出真人所布的炼妖阵阵法,把舞玄姬逼至阵中,强迫她把自己的功力与化灵都给你,遂结下了不解之仇。刘瑛,你的无情与阴险,实在让人心寒!师父就是知道你这个魔物心机太重,才会要我顺应时势,藏身暗中,观察你的所做所为!」

  弱水缓缓地说道:「弱水所做所为,虽然有值得非议之处,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司空有与舞玄姬皆是魔物,弱水为求道,而行不得已之事,何必对魔女讲情论义?倒是真人明知司空有是舞玄姬的分灵化体,还一再地救她,导至舞玄姬破玉池、取得司空有的真元,功力更甚往昔!真人这样讲情义,为了私情为祸苍生,才是弱水无法苟同的!」

  慈泽大怒,喝道:「你自己无情无义,竟敢说是不得已,还敢欺师蔑祖,毁谤真人!」

  弱水悠然道:「弱水哪里说得不对?还请慈泽师兄指教!」

  慈泽道长一时无话可答,咬着牙吸了口气,才道:「那么你暗杀同门,屡次假冒他人,行不义之事,又作何说?」

  弱水道长道:「师兄要指控栽赃,实在令弱水百口莫辩!什么暗杀同门,假冒他人,弱水全然不知!」

  弱水竟来个抵死不认,众人知道他绝对不会承认,而且也没有证据,眉间尺还是气得跳脚,道:「你自己做过的事,心中有数!」

  弱水道长不理会眉间尺,冷然道:「若是这些年来,师兄藏身于通明宫,将一切尽入眼中,那么弱水倒是想请教:若是弱水的行为如此不堪,师兄必定都已经禀报真人了,为何真人非但没有惩处弱水,反而还传我上清含象功,以续道统?」

  弱水的话让众人顿时更是无言以对,而这更是陆寄风心里最大的疑问!通明真人把道门不传的绝学,传予陆寄风与弱水,这样的决定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青阳君等人也显得百思不解,都看着慈泽道长。

  慈泽道长却也哑口无言,显然他也不明白通明真人司空无为何要这么做!

  弱水道长见慈泽的神色,笑了笑,道:「师兄行迹隐讳,您口口声声是受真人所命,但有谁能证明?反而是那些暗杀同门、伪冒他人之事,怕是有心之人想栽赃于我,挟怨报复!」

  慈泽极怒,但还是咬牙忍住了,道:「师父收你这魔物为徒,究竟有何用意,我确实不知,但是师命如此,我既亲自带了你上通明宫,就不会再暗中言行不一!若我要挟怨,当初早一掌击破你的天灵,令你永世不得超生!」

  弱水笑道:「多谢师兄全生之德!真人收弱水为闭关弟子,想必已对弱水寄予厚望,欲令弱水发扬道统,各位师兄却百般排挤,忤逆真人之意,造成同门自相残杀的局面,实在令人浩叹、令人感慨!」

  慈泽怒道:「谁说师父要你继承道统,你这魔物……」

  弱水打断了慈泽的话,道:「若是真人不愿弱水继承通明宫,今日真人应出面阻止才是,怎么轮得到师兄您?」

  慈泽已被说得完全无言以对,恨恨咬牙道:「如果真人要你继承,就不会将掌门令藏起,逼得你要伪造!」

  青阳君看着手上的掌门令,震愕万分,道:「师叔,掌门令是假的?」

  慈泽道长道:「你自己可以细观,真正的掌门令早就不在其位了!」

  青阳君细看手上的掌门令,那本是块百年乌木所隽刻的令牌,古意盎然,此时手中的掌门令确实有些异样。青阳君神色登时更显得惊愕。

  青阳君急道:「真正的掌门令何在?难道是师叔您……」

  慈泽道长道:「我时时待在通明宫中,一夜,曾见有人夜装闯入天尊殿,我追踪而至,那人身手迅捷非常,我并未追上,但他离去之后,真正的掌门令便失踪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这个假货!」

  青阳君怔愣着,似乎没想到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掌门令。此人又有何用意?

  弱水道长脸色平静地看着慈泽道长,道:「师兄,您认为会是谁盗走掌门令呢?」

  慈泽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你硬要窃占通明宫,那人一定是不欲让你得逞,才会盗走真令,换上伪令!」

  青阳君急道:「师父及烈火师伯、灵木师伯皆下落不明,难道是他们盗走真令?」

  慈泽道:「或许如此,弱水,七子皆不欲你承接大位,你纵逼青阳君把掌门令交给你,也是徒劳!」

  弱水道长却笑了起来,扬声道:「令牌不过一块朽木,岂值得为了它大费周章?魏国国玺被盗,无损于国政;通明宫乃出尘达观之地,又何必执着于令牌是真是假?难道宵小孺子手持真令,就能当掌门人了吗?师兄,今日天下道众皆已服弱水,就连陆寄风也乐观其成,弱水是不辞重任了!」

  说着,弱水便欲纵身跃向中央主位,青阳君厉声喝道:「不可!」

  说着,青阳君跃上前去一挡,弱水道长身势未见减缓,一掌击出,醇厚真气便将青阳君推移开去,青阳君一落地,龙凤二君便上前制住了他。

  弱水道长立在主位之上,回首睥睨地看向众人,冷冷一笑。

  青阳君奋力一推,将龙凤二君给推开了,拔剑出鞘,道:「师叔!掌门令未寻回之前,不得妄据主位!」

  青阳君竟一剑刺去,意图将弱水赶下座,弱水道长连动也没动,龙凤二君已一跃上前,手中阴阳双剑同时朝青阳攻去。

  青阳君忙挥剑回击,左右上下,登时接了不下数十招,龙凤二君的阴阳剑法却密密地封住了青阳君所有的退路,嗤的一声,青阳君已中一剑,血花四溅。

  慈泽道长喝道:「休想在殿上撒野!」

  说着,慈泽道长亲自跃入阵中,手中烟斗便如长剑,挡下龙凤二君刺往青阳君的剑势。

  慈泽道长的黑衣弟子们皆围立在大殿周围,蓄势待发,若是弱水已安排了弟子在人群中埋伏,想必届时是一场激战。

  只见慈泽道长灰色的身影如电,以天行步缠绕龙凤二君,以烟斗使出的也是五重天剑法,身手端严有度,确实是嫡传弟子的风范。二阳君被慈泽道长的剑势逼得凝滞难行,振剑联攻,不敢大意。但见剑光凌乱,只听得当当当数响,尽是剑招被真气引乱而自相捍格之声。

  龙凤二阳君的剑被引得自相交击,两人连忙跃开数丈,分立两仪阵眼,再重整剑势,一左一右地围刺向慈泽道长。

  慈泽道长突然身形一拔,自高处纵跃而下,双掌朝龙凤二君击去!慈泽道长突然变剑为掌,更让龙凤二君猝不及防,眼看见要被慈泽道长双掌击中,却突然见落地的慈泽道长闷哼了一声,踉跄跌了开去。

  没有人相信眼前所见之事。

  青阳君的剑,深深地刺入慈泽的后心。

  在场众人全傻愣住了,就连陆寄风也完全不敢置信,浑身发冷!

  也在同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慈泽道长回头,看见青阳君那端俊的脸,冷冷地看着他。同时,数名通名宫的弟子也已跃上殿中,包围在更外围,令慈泽的黑衣弟子无法逃脱。原来青阳君早已布下埋伏,这一切都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青阳君缓缓地说道:「师叔,掌门令是假的,但真的也在我手中。」

  慈泽道长睁大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阳君道:「不假装真令被盗,如何能引出师叔?师叔长年神隐,不知暗中所行何事,为了让通明宫此后归于一权,此乃不得已耳!」

  慈泽的弟子们全欲上前,青阳君已喝道:「叛逆之徒还敢妄为吗?通明宫内,断断不容二心!」

  同时铮铮数响,包围在外的弟子们各各长剑出鞘,结了剑阵挡在外头,以多击寡,慈泽的弟子们登时全被制住。

  慈泽道长的嘴边滑下一缕鲜血,不能相信地看着青阳君,道:「一线谷下……我救你一命,你竟……」

  青阳君道:「正因师叔相救,青阳君才知师叔长年藏身于通明宫,但师叔行迹莫测,实在让青阳无所掌握。师叔救命之恩,青阳将来必定报答。」

  眉间尺大喝道:「说什么报答?你的报答就是这一剑!」

  青阳君不为所动,眉间尺已气得声音发抖:「你这个阴险小人,原来你和弱水是一挂的,演了半天,就是要引出师长,一次除掉心腹之患!再不然你也可以藉这个机会,让弱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位,让大势底定!原来你根本就是弱水的心腹!」

  蕊仙流泪不敢相信地看着,慈泽满口是血,咬着牙,道:

  「青阳君……你……你竟敢如此……难道你敢违抗……你师父的意思?」

  弱水道长缓缓道:「惊雷师兄、烈火师兄,以及灵木师兄都已退位隐居,从此不会再问俗事,不劳师兄您挂心。」

  慈泽激动得眼中几乎要流下泪来,弱水道长的话里,无异告诉他,七子皆早已惨遭毒手了。惊雷道长与烈火道长不是易与之辈,能轻易让他们遇袭,还是只有他们深深信任的青阳君!

  慈泽绝望地看向青阳君,道:「你……你……」

  青阳君淡淡一笑,拔出剑来,登时慈泽道长身上的鲜血狂喷,溅到青阳君的脸上。

  慈泽道长摇摇晃晃地踉跄几步,陆寄风身形一晃,便欲上前解救,弱水开口道:

  「陆寄风,本门清理门户,请道友袖手旁观!」

  陆寄风自然不会管他,上前扶住慈泽,鄙夷地看着弱水道长。

  陆寄风道:「这不是门户的问题,慈泽道长也曾救过我的性命,对陆某而言,救命之恩的报答之法,与青阳君截然不同。」

  青阳君面不改色,道:「慈泽师叔多年前已弃教而走,背离师门,怎能因小恩小惠而破坏通明宫的道规?陆君切勿自误!」

  陆寄风随手一挥,一股柔劲自掌间吐出,劈啪两响,便给了青阳君两巴掌,打得青阳君狼狈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陆寄风道:「救命之恩,于你是小恩小惠,于我是大恩大德!你我话不投机,若你这卑劣之人再开口,休怪陆某无礼!」

  眉间尺道:「青阳君,你多年前还像个人,为什么会鬼迷了心,甘心成为弱水的鹰爪,甚至做出逆伦之事!你难道疯了吗?」

  青阳君的脸颊已被陆寄风的掌气打得肿起,嘴角也滑下血丝,但他冷傲地看着眉间尺等人,显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寄风扶住慈泽道长,但见慈泽道长被这一剑贯心,已是出气多入气少,陆寄风不欲多言,挟着慈泽,道:「你们谁想争掌门之位,自管去争!但敢伤慈泽道长手下一人,陆某也必讨回这个公道!」说完,陆寄风对蕊仙及眉间尺道:「走吧!」

  眉间尺护着蕊仙,便要和陆寄风一起离去,但他们才往前一步,龙凤二君已挡在前方。

  眉间尺怒道:「让开!」

  龙凤二君的剑指着眉间尺和蕊仙,并不退后。

  弱水道长道:「陆道友,本门之人应由本门处置,您若是要报答救命之恩,也不是不行。」

  眉间尺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弱水道长道:「陆道友身怀真人数百年根基,又有上清含象功做基础,已练出至阳内丹,这是通明真人的遗泽,自应留下。若是陆道友能把百年根基内丹捐舍而出,便可带走慈泽师兄。」

  眉间尺大骂:「放屁!你竟要陆寄风把内丹都交出来,让你成为天下无敌的妖怪吗?作梦吧你!陆寄风,不必理他,咱们走!」

  眉间尺一拉蕊仙,便自往外大步而去,陆寄风也挟着慈泽道长走了出去,龙凤二君双剑刺来,朝眉间尺急攻,眉间尺将蕊仙往旁一推,抽出袖剑与他们缠斗了起来,眉间尺的软剑有如矫蛇般灵活舞动,缠住龙阳君之剑,拉扯着往凤阳君攻去,委实诡变非常。

  但二阳君的剑法严密,是正宗的两仪剑阵,虽不时被制,却总能在千钧之际及时回归正位。眉间尺一手游丝剑法飘刃于阴阳剑势下,转眼之际便已过了数十招,剑仙门的剑法飘逸,通明宫的剑法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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