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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大文宗-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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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侧目望去,北海龙象面容极为年轻,但浑身肌肉健硕,手臂上好似有龙筋虬起,定然是天生神力。

他再度转头望向那名北海鳞江,此人比起胞弟,外表的确没有那般出彩。此人眼中不时有傲气流露,根本不把身侧的诸位读书人放在眼里,却能很快隐藏起来,露出和煦的笑容。

在张易看来,这位北海鳞江比起北海龙象,还要强不少。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怎么可能让我的笔惊艳

(这一章三千多字,还没写完……先发我写的一个短篇给大家瞧瞧!等会就更改过来……)

题记:终有一天,我要踏上最高的天,摘下最绚丽的北极星光,为你做一朵最美的后冠。

001。孤身入诺蓝

大陆的西边,有三个国家。一个名叫帝澜,是西边的主宰;一个名叫初雪,四级寒风飘雪,但国中人儿俊美;还有一个名曰诺蓝,虽说是个国家,大小却与帝澜帝都相差无几。

帝澜三百六十年,十八岁的太子啸空郎逃离帝都,身着一袭青衫,腰间挂着一把七星宝剑,便误打误撞的闯到了这里。山顶上溪水潺潺,叮叮咚咚的犹如一百五十年前,亭子下月牙泉的水清冽的如同美酒,他兴致淋漓,索性挥剑起舞。背面山腰上奇石林立,溪水倾落在上面,倒像是天然的九弦琴,在奏着飞花雪月,碎玉流珠。

他虽是第一次外出,但心中对大陆的沟壑纵横无一不了然于心。东边几里处高耸入云的山脉昭示着他来到了诺蓝地界。不过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可不愿很快回去,一路奔波劳累,他咕咚的倒在山泉旁睡着了。

这片山头上零落长着些三星草和蚕叶花,还有几只蜜蜂嗡嗡的扑向野花。他一袭青衫,腰间挎着把七星宝剑,灵力遍布全身,运转三遍之后,方才放下心来,他逃脱了侍卫的追捕。远方的帝都,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头戴九龙冠,黄袍缎带的老者微笑着道:“他既然不想这样活着,那就让他出去试着另外的生活。”

啸空郎挥手告别这座荒山,却不知与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

002。邂逅

此后六年,啸空郎游荡在大陆西边。

诺蓝景色极美,山泉遍布,溪流潺潺,兰城各色的兰花每到时令便盛开的五彩斑斓;还有那穿过诺蓝全境的“蓝河”岸边的垂柳一到夏日郁郁葱葱,乘坐一只小船顺流而下,好似凉了一个夏天。

帝澜三百六十六年,啸空郎第二次来到这片荒山,二十四的他成为了一名游侠。胡子拉渣,依旧一袭青衫,不过那柄名贵的七星宝剑却被主人无所谓的斜挎在腰间。

“救命……”

女子的尖叫声将他引了过去,六个奇形怪状的人在对她动手。落云六仙,诺蓝东边“落云谷”的主人,玄术惊人,但专做些男盗女娼的勾当。女子的尖叫,还有她一回眸给他的心跳,啸空郎含怒出剑,一剑便击败了落云六仙,自此名动八荒。

这一日,他拉着少女在山间戏耍,将坐骑上精心包装的“女儿红”取了来,百十齐放玉盏,曲水流觞,好不畅快。这一夜,酒醉情迷的他硬生生的取走了“雪仙子”二十年的贞洁。他坐在山头,她依偎在他怀里。她嘻嘻笑道:“那女儿红的味道好美。”

“你喜欢,那是玉昆山下的红玉酒庄所产。你若是喜欢,我每年便在这山下的湖里埋下一坛。”

“好呀……”

山下的湖水拨动着涟漪,见证着少年情意。他忽的吻向女子额头,女子羞红了脸。

“耘儿,你最喜欢什么花?”

“莲花。”

你如一朵白莲在我心中默默地开,三九严寒亦不能阻止这一团莫名的火焰自燃。我以着燃尽一切执念的姿态,静默,再静默……

003。一念执着

此后经年,两人游遍了大陆西边,在湖中种下青莲,埋下酒坛。在蓝河泛舟,嬉笑嫣然。在初雪王城的宴会上,救出了被逼婚的王子,那一刻,南宫耘笑得眼泪都跳了出来。

两人踏上北极海,海风凶猛的撕咬着冰山,啸空郎御剑飞行,她躲在他怀里,如同藏进了一个世界。只是北极海的罡风,神仙难渡,即便成为排名第一少年俊秀的“星海公子”也不能到达北极海的中心。他们远远的看见,天地间最绚烂的北极星光,从海面迸发,击碎了天地,消散在另外一个天地。

女子在这里埋下了灯塔,这是离北极星光最近的地方。他忽的握紧她的玉手,在她耳边呢喃。

“终有一日,我要踏上最高的天,摘下最绚烂的北极星光,为你做一朵最美的后冠。”

她哭着亲吻他,也便是在此刻,她明白了他的身份。帝澜国主一生福薄,老年方才得了一子,取名“啸空”,便是要他啸破长空,超越先辈。诺蓝女皇亦只有一个女儿,那一日在诺蓝境内戏耍,不小心迷了路,被落云六仙围困,不小心被帝子救了,也不小心的爱上了彼此。

帝澜三百七十年,两人相约那座荒山相会。啸空郎在山上坐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来女子。三日之后,方才等来了一封书信,夜阑山脉上晚风凄冷,携带着巨石滚落,呼啦啦的充斥在耳边。

“星海,我还是愿意这般叫你。我曾经设想过我与你在一起的一切开心的未来,我们生一群孩子,教他们习文练武;闲暇时,我谈琴你吹箫,一起赏月一起聊天,不知会有多么好。星海,我还想着,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座山,我想叫它‘海雪山’,‘星海公子’和‘雪仙子’,呵呵,谁让你那时叫我雪仙子的?”

啸空郎有些抽搐。

“那天我们踏上北极海,海风和冰雪夹杂着打在我的身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你抱我在怀中,我便会感到温暖。我记得那时你说会为我做一朵后冠,我现在睡觉的时候想起来都会哭着笑醒……星海,你知不知道,除了北极星光,还有玉昆山上的诺蓝花,也是一样的美丽。只是它们都一样,刹那芳华,一瞬间绚烂至极,可是绚烂过后就灰飞湮灭了,我真的好像跟你在一起,却不想毁了彼此。”

“我最近常常想,你总是花言巧语的哄我开心,却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是帝澜太子?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你跟我一样,都爱对方爱的太深,已至于我们都忘了其他,我也方才发现,我忘了告诉你,你心中的雪仙子,是诺蓝唯一的公主。可是我们都错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念执着,花开满屋。只是凛冬过后,片片凋零。

004。一树繁花

栽下一棵树,清晨的时候为它浇水,黄昏的时候为它施肥。一个人站在树下,许一个愿望,随它长大。还记得从前有树海棠,有人说,花一开满便相爱。

啸空郎在山下搭了一间草庐,他总是会想,她有一天会回来。

可是这一等便是三年,那****去红玉酒庄取酒,酒保告诉他,公主大婚了。他拔剑冲上了玉昆山,却换来的冷漠的驱赶。

帝澜三百七十五年,他踏上夜澜山顶,掘下山顶的夜光石造了山顶那座小亭,还立下了这块碑。他怀中拥着美人,却不是那位雪仙子了。女子在他怀中娇笑,他挥指刻下了‘一人亭’三个字,软玉温香,龙泉琼浆,他那时有些分不清了。

那夜他酒醉掉入湖中,在湖中泡了整整一夜。翌日,他托天下的雷鹰捎去祝福。

“今早有人对我说:如果时间对我说过三个字,那么我相信第一个字眼肯定是与灿烂无关,第二个字眼或许会在我的世界始终旋转,第三个字眼将是我梦中向往的庄园。你的三个字是什么?我便答道:我,与灿烂无关,在时间中升华;爱,始终在我的世界盘旋;你,是我梦中向往的庄园。”

005。花开一满便相爱

帝澜三百八十五年,他在此邂逅了天才决绝的公子无尘,斗了三千六百回合后,他在莲心湖上刻下了‘惊才绝艳,天下仅见’八个大字,无尘弃剑认输。

帝澜三百八十六年,成为诺蓝女皇的南宫耘在莲心湖上画下了三百六十瓣莲花心叶,他抱着石碑哭了整整一夜。

帝澜三百九十五年,那夜他再次邂逅无尘,三十六个回合后,无尘认输。他将七星龙泉摘下送给无尘,并拉着他将月牙泉中冰冻的二十九坛绝顶女儿红喝了个精光,自此别了诺蓝,一去不返。

帝澜四百七十八年,年迈的帝君来到了山巅。靠着石碑静坐,他要在这里度过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他斜拉着身子坐在这片山腰上,腰中的寰星剑不知何时耸拉着掉在一旁,此时的他,却不愿再将它拾起。

夕阳西下,晚霞将天空染的鲜红,仿佛在为他送行。

海雪山下的莲心湖水微微摇晃,将他身上的青衫映照的有些金黄。晚风和煦,他却感觉到有些冷,如同北极海上灯塔的余光。他知道,这会是他看见的最后一个夕阳,他撑了撑身子,想要迎接什么,阳光有些刺骨,却又有些温暖,夹着夜澜山脉下逃离的晚风,让他忽而想起些事情。

这是他初次见到南宫耘的地方,一转眼百年即逝,韶华成空。他今日来到这里,却算是应了当初的誓言。

“拔剑倾王侯,俯首戏美人。”

诺蓝花一夜芳华,北极星光稍纵即逝,但留给观看的人却是一生难忘,他忽的明了,这一生,至少无悔。他颤抖着用双手轻轻在石碑上刻下一横。

“二人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笔落惊风雨

李三思这等人物,不论才情还是地位,自然都有跟张易对饮的资格。

亦或者是宋符这等德高望重之辈,同样能开口让张易参加此番文会。

但张易面对他们时自称晚辈,他跟这些人不算同辈。细数在场同辈中人,却没人能让他有提笔作诗的兴趣。

满腹文章,满室才气,都是些颓废沉沦的气息。不论是思乡还是团圆,亦或是秋游踏青还是登高望远,尽皆是一片哀嚎。

秋伊水不是读书人,她看不上那些只知伤春悲秋的读书人。这一点,张易很早之前就知晓,就算他做出《人面桃花》、《绿锦池绝句》,都没能让秋伊水高看一眼。

反而前些日子他在西岭上随口道出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等豪迈语句,让秋伊水崇拜不已。

张易放开秋伊水,站起身来,施施然朝宋符所在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伴随着他的步伐前行。

“张镇国当真要作诗,咱们可得快些,可别挡了他的文气四溢。”一位中年进士开起了张易的玩笑。

“什么张镇国,人家现在可是张传世。别说是你,就算咱们加起来,恐怕都挡不住他的文章的才气。”

“你们要争就离远一些,我马上便要做完文章,正好观赏一下张传世现场作诗。”

“正是正是,你们离远一些,莫要打扰张镇国作诗。若是好好的一首镇国诗作,被你等打扰,这个干系谁担得起。”

诸位读书人七嘴八舌,望向张易的目光,比宫殿中那些妙龄少女还要狂热的多。在这些自称真正的读书人面前,好的文章诗词,比起女色要诱惑的多。

待张易走到箱子前,诸位读书人早早让开道路,仍由他选择纸条。

张易随手抽出纸张,题目是登高望远,他稍加思索,便对一旁侍立的宫女道:“笔来。”

“用我的!”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举人将手中的文宝笔递与张易,能够以举人文位进入南都宫,自然是豪门世家的公子。

张易淡然一笑,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一名进士老儒奋勇向前,道:“老夫来为张解元磨墨。”

“老李头,你就莫要挤了,今夜文会所用墨汁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你不就是想要近距离观赏诗作嘛,何必这般脸皮厚。”宋符咧嘴直笑,站在中心宛若定海神针,没人敢来抢占他的位置。看到至交好友居然跟一群年轻人抢位置,不由出言调侃。

李老进士气得不轻,道:“老宋头,你这般不给我面子,我欠你的那十坛美酒,你就莫想要了。”

“别啊,别介。”宋符顿时急了,微笑望向诸位年轻人,“诸位诸位,老李头年逾七旬,你们可莫要给他挤出毛病。”

一名青年贡士微微摇头道:“算了算了,反正张镇国的诗作待会也能看见,李老先生,你便来我的位置吧。”

“多谢多谢。”李老进士心满意足,对青年贡士连连拱手。

而此时,张易已经写出了第一句,一层原作宝光浮现。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宋符此番没有吊诸位读书人胃口,张易做出前两句,他便开口朗诵,令整个南都宫内都能够听清。

“翠微,莫不是西岭上的翠微亭?张镇国竟然也喜爱西岭晴雪,前去峰顶看十里枫林?”

宋符话音刚落,便有读书人猜测其中玄妙。但让人意外的是,张易首句竟然除了原作宝光,没有多余宝光浮现。

张易脸上没有半点焦急,这句诗不论是写景还是写实,都只能算是平实,没有出现宝光实属正常。

他做这首诗,本就不是为了镇国传世,只是喝了酒有感而发。他手腕一摆,再度挥毫写下第二句。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宋符再度朗诵,此句一出,宣纸上再度浮现一层宝光。两句出县,对其他读书人来说,其实已经很是不错。

但张易外号张镇国、张传世,甚至有人称其盖世诗才,这个结果,显然让在场大多数读书人失望了。就连围拢在他身侧的不少读书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他们彼此对视,好像在说,这当真是张镇国么?

“此句依旧不出彩,若不是句中提及陶贤曾在翠微亭插花饮酒,恐怕连出县都达不到。”一位翰林老儒轻声品评,他出自豪门,在场除了国主、圣女,以及大儒李三思几人外,他的地位实属最高。

张易书写《爱莲说》时便提过东晋大贤陶潜。此人挚爱菊花和美酒,年轻时同样在道一书院求学过。

有一年正逢重阳,他在西岭翠微亭采摘菊花,没想到壶中美酒,怅然若失。他坐在亭中等待许久,正巧友人携酒前来,伶仃大醉后方才返回书院。

不少读书人不知这个典故,听到老翰林提及,方才明白过来,望向张易的眼神更加奇怪。想不到张镇国,竟然需要依靠陶贤的名头,才能出县,不知这首诗作,是否能够达府?

坐在角落的王洞之丝毫掩饰不住笑意,他原本只想激将张易,若对方真能出丑,便得偿所愿。但他没有想到,张易今日竟然这般弱,两句方才出县。

张易稍稍停顿,将周遭众人的言语尽收耳中,脸上保持着淡然微笑。看到宋符有些担忧的眼神,索性将剩下两句全部写出。

轰!

一层层宝光瞬间浮现,充斥整个南都宫。

“一层两层三层……我的天,七层宝光!”那名借给张易文宝笔的年轻举人,忍不住惊呼出口。

整个南都宫内的读书人,都被乍现的五层宝光惊呆了。

那名出口点评的老翰林噔的一声站了起来,咧嘴道:“宋符,你个老家伙,还不快些朗诵张镇国的诗作。”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微微叹息道:“可惜啊可惜,若再多一层宝光,张镇国就再度多一首镇国诗作。”

张易微笑不语。

宋符抚须一笑,道:“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这首诗当真了不得,不出一个月,必当会镇国!姓刘的老家伙,你就不虚操这份闲心了。张易,你这首诗可当真称得上笔落惊风雨,让我都为你担心不已。”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诗成泣鬼神

笔落惊风雨!

太傅宋符给予这般高的评价,并非只是对张易,更多是对这首诗。

第三句和第四句,跟前两句的差异并不大。

朴实,平凡,看起来颇为单调。

第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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