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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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不禁浮现出墨池清凉微薄的侧脸,
墨池,这就是你给我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吻过你的心心念念的婉姑娘?
是不是也是这缱绻**?
墨泱被她娇软香甜的唇舌引诱,越吻越动情,忍不住用力得噬咬起来,越吻越深,双唇忘情的在她湿润的唇瓣上轻揉慢捻,他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所以在一碰触上她的柔软时芳唇时,便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芬芳和香甜。
随着墨泱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墨池的样子一下子全部涌现在梁灼的脑海中,重重叠叠的模样,或笑或冷的眼神,一个、两个冲退了梁灼的心底防线,
墨池!你好狠的心!
她心中冰冷,一片凄惶,半是半是不舍与难过,半是愤恨与不甘!
干脆仰着头十分热情的去迎合墨泱一发不可收拾的长吻,只是那吻有多激烈,那心就有多痛。终于,一滴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轻轻滑落下来,
墨池,
你的唇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烫?
……
**之间,梁灼的一头青丝“哗”一下全部披落下来,绸缎一样光滑柔亮的乌发,在深红的烛光里媚红了墨泱的眼。突然,他猛地俯下身压向她,两人双双倒在了龙凤喜**上,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撞进了他幽深的眼眸,这双眼眸,此时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火焰。
墨泱一边吻,一边轻轻褪去她那丝滑光薄的长袍,言软如水,“娴儿——”
她心里一惊,突然如梦初醒,使劲全力推开他,满眼泪水的嘶喊道,“啊!不要——不要!”
梁灼身下让人不易察觉的红光也随之倏然闭落……
016 纪云烟
“不要——墨泱!”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身体抖如筛糠,头发凌乱的堆在脸颊上,双手护胸,眼睛里满是惊惧,一声接着一声喊道,“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墨泱愣了一下,犹疑的打量着梁灼,梁灼还是不住的发抖,双手死死地抓着墨泱的胳膊,哀求道,“不要、不要……”
一张美丽动人的脸上布满斑驳的泪痕。
墨泱松开手,看着她那种发自内心深处强烈的抵触,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似的,耐下性子,默默隐去了无限的伤痛,轻拥着她慢慢躺下,眸色温柔,“那孤就这样陪在你身边可好?”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那种惊恐万状的苍白,深深刺痛了墨泱的眼睛,也刺痛了他做为男人的骄傲。
他情深意长的看了看她,伸出手来理了理她纷乱的发丝,闭上双眼,心如刀绞。
“娴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孤的女人!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是我墨泱的女人,连你的血液里也是!”
**不清的烛火,隔着昏红的罗帐照进来,照在墨泱俊逸非常的脸上,却是真实清晰的模样。
屋内安静极了,过了许久,梁灼心有余悸的看着一旁的墨泱,忽而从心底生出无限感激,双眸泪光闪闪,恻恻然道,
“泱,对不起。”
他翻过身去,像是不想听又像是睡着了,鼻间呼出的气息缓慢而有节奏,像是梁灼见过的,那片起伏不定的潮水,一波一波涌入梦中,带着微冷的凉意。
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没有一颗臣服的心,就不会有一具心甘情愿的身体。当灯火熄灭,有谁知道,她百转千回承欢的身体中,一片一片、一寸一寸、每一片、每一寸都随着她的记忆流转着另一张脸,那是她心中所爱,不是你。
娶一个爱上别人的女人,你只能是影子。连面孔连呼吸连背影连暗夜里的起伏不定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连,气味都是。
女人的爱是迷执而痴妄的,也是这世间最善隐藏的**!
翌日,墨泱率梁灼举行朝见礼,朝见文武百官,接着以大婚礼成颁诏天下,臣民同庆。
那天以后,墨泱一连几天都没有来过凤鸣宫,听说是宿在傅贵妃那的。
如梦看着忍不住埋怨道,“陛下也真是的,大婚之后竟也没来过第二回!”
梁灼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如意为自己梳着发髻,面上不置可否,心底反而觉得是好事,她现在真的需要时间好好的静一静,同时她心里盘算着也一定要找几个姿容出众的女子,分散墨泱的注意力。
一切打扮停当,她换上正红色的大朵牡丹云霞烟纱罗裙,墨玉般的青丝绾了个朝仙髻,垂鬓斜插了青天碧水玉步摇,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眉间滴坠着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美眸在粉光盈盈中顾盼飞扬,当真是风华绝代,气度尊贵。
梁灼看着镜中一张有点失真的脸,她怅然的想,
她一早就不是她自己了。
她坐在凤椅上,看着一色众妃。
为首的傅修延傅贵妃面色谦和,弯腰半蹲下,朝她恭敬一拜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然后其余众人照例朝她拜了一拜,她坐在凤座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从身旁如意那端过茶来细细品着,沉默不语,既不说让她们站起来,也不说其他的话。
底下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半跪着蹲在那神色慌张,那兰嫔额上甚至渗出细细的一层香汗来。
梁灼轻揭着茶碗,慢悠悠的朝碗面上吹了一口气,用余光打量了跪着的一干众人。
前面一位着紫色衣衫的,就是墨泱原来的侧妃,如今的傅贵妃——傅修延。她长梁灼四岁,今年十八,方容脸儿,眉眼恬静,气度端庄娴雅,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比梁灼看起来更像一位皇后。
兰嫔坐在傅贵妃旁边的椅子上,样子颇为清秀,年纪倒与梁灼相差无几,那皮肤更是嫩得像是从水里才捞出来似的。
还有一位惜嫔,坐在后面一张椅子上,看着病怏怏的,静默无语,一副瘦弱玲玲的娇模样。
梁灼正看着,
“娴儿姐姐!娴儿姐姐!”纪云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远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梁灼依旧端着茶,看着下面的一众嫔妃没有说话,她知道第一次的威慑很重要,她虽不想争**,但毕竟也不能被她们日后小瞧了去。
纪云烟进了大厅,看了眼齐刷刷跪在地上的一众嫔妃,吓得没有再敢大声嚷嚷,颤巍巍的学着她们的样子也给她拜了一拜,“拜、拜见皇后娘娘!”
“大家都起来吧。”梁灼对着大家一笑,众嫔妃方颤颤巍巍落座。搁下茶碗,对着纪云烟微微一笑,“云烟,怎么了,这样冒冒失失的?”
纪云烟蹑手蹑脚的绕过来,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娴儿姐姐,听说夏大将军的女儿夏纸袢战??恕!?p》 “是吗?看来宫中很快又要添一位新的妹妹了。”梁灼嘴里说着话,眼神并未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说出来似的。
下面的嫔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梁灼用余光瞧着,惟有傅贵妃倒是神色如常。
“姐姐,你不去看看这未来的情敌吗?”云烟急切地附在梁灼的耳边说。
“这种话可不能乱讲”梁灼笑着遮了遮她的嘴,朝一旁的如意使了使眼色,“送云烟回去。”
“姐姐,你不去我自己去!”纪云烟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扯了如意的手扭身就走。那不管不顾的神情倒是让梁灼眼波一震,如同看见了过往的自己。
可是,大半年的光景,现在的自己与以往已经相差太多。
梁灼看着她的背影,半是嘲弄半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想云烟年纪小自己整整三岁,今年才十一岁,要在以往的纪府正是在爹娘身边承欢膝下的年纪,可是她的父王却在这一次大规模的夺权政变中遭遇获罪,纪府家破人亡,纪云烟也被充入宫中浣衣院来做最下等的奴婢。
他父王早年是梁子雄的故交,在政治上一直也都是站在梁家这一边的。这一次庞大若斯的国辅王府也变成了安世侯府,他们这些人自然更是无法保全。
梁子雄得知纪云烟的遭遇,不甚唏嘘,内心也很是惭愧,托人给梁灼寄了信件,称要好好照顾好她。
梁灼便将她留在了身边,说是做婢女,其实是当亲妹妹一样**着的,她也很是喜欢梁灼,说梁灼长得好看,眼睛很像她的额娘,加上她年纪尚小,性子又很是活泼,平日里看起来倒也不大凄凉。
“这云烟姑娘可是那大逆不道的纪府旧人?”兰嫔幽幽道。
“参与朝政的那是她父亲,云烟年纪尚小,又是女儿家,何来大逆不道?兰嫔妹妹这话怕是严重了。”一旁的傅贵妃盈盈道。
兰嫔轻哼了一下,不再做声。
梁灼看了一眼傅贵妃,点头笑笑,便让大家各自散了。
见了一大堆曾近被墨泱**幸的女人,梁灼的心底很是疲累。那些女人眼底,或显或隐的谋算令她心惊。
她本无心争**,只愿能担个皇后的名衔安稳度日罢了,却不知以后是否能如愿。
待回到凤鸣宫的时候,已近晌午。
梁灼正准备叫人传午膳,突然门外禄德海高呼一声,“陛下驾到!”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已至身前,盯着她,低声道,“这么些时日没见,有没有想孤?”
她想不到当了皇帝的他还是这样淘气,低头笑了一下,看着他点点头。
“那好,那孤今日就不走了。”他眼里欣喜若狂,一拂长袖,在饭桌旁的楠木椅子上坐下,摆手让人传膳。
梁灼一听,杵在那,脸刷一下就白了。
“怎么了,娴儿,来,坐过来。”他高兴的看着她,招手让她过去。梁灼心乱如麻,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不吭一声。
“你知道吗?这几天孤吃不下睡不好,见到你可真是太好了!”他拉过她的手兴奋地说,“娴儿,只要你在身边,那些个女人孤一个都不碰!只要——”
“泱,不,陛下——”
“喊我泱!”
“泱,我,我今日身体不太好,大概是昨天夜里着了凉,我怕,怕染给你就不好了。”梁灼屏着气,脑子里飞速的搜罗着理由。
“呵呵”他促狭一笑,伸手揽过她的腰,脸埋进她的颈项间,鼻端细细嗅着她身体散发出的那种清香,魅惑低语,
“孤是真龙天子,什么病到了孤这都会痊愈的。”
“啊,泱,那个,我”梁灼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又气又恼,红着脸怀有一丝希望的试探道,“听说,那个、那个郢城第一美人夏纸袢战??硕园桑俊?p》 “放心,孤不会去的,你不用吃醋。”墨泱用牙齿轻轻啮咬她颈项间的肌肤,头也不抬满不在乎道。
“你个该死的墨泱!”梁灼在心底把他狠狠的臭骂了一百遍,吸了吸气,大吼道“不,你必须要去!”说完一把推开越来越过分的墨泱,气呼呼道,“你不去的话,她们会说我,会说我是个霸道的皇后!”
“谁敢说孤就杀了谁,如何?”他对着她,手十分慵懒的搭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嘴角上扬,眼里藏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墨九妹!”梁灼脸气得通红,站起身,伸出手来指着墨泱大喊。
“娴儿,别这样公然的与孤**,有失皇后凤仪!”他很是**的拖长了语气说,说罢忍不住呵呵轻笑起来。
梁灼一听,脸烧得更厉害,环顾四周瞧了瞧那些宫女太监,斥道,“都下去!”
说完又讪讪地拂了拂发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急得在那走来走去。
“不行不行不行!”梁灼急了,停下来,眼睛瞪着墨泱,怂了怂鼻子,咬唇道,“总之就是不行。”
“好了,逗你玩呢。”他紧紧地抱着她,情深款款道,“孤不会勉强你的。只是入宫以来,很少见你像这样调皮了,真怕你要入定成佛了呢。”说着深情的吻了吻她的眉心。
018 惹帝怒
傅贵妃冷眼瞧着,款款起身,眉眼含笑举杯对着墨泱说道,“臣妾恭贺陛下喜得佳人。”
墨泱亦是大笑着举起酒杯,朝众妃说道,“看来还是朕的贵妃识大体,深得朕意啊”,见他举杯,梁灼连着诸位妃嫔皆是随了墨泱抿了口酒水,嘴里喊着“恭祝陛下。”
“陛下可是夸错人了,要说识大体,别说是臣妾怕是宫中诸位姐妹也抵不上皇后娘娘的,要知道娘娘从不是会为恩**拈风吃醋的人,”冷不丁的一声,傅贵妃盈盈的笑起来对着墨泱说道,其余众妃听了也跟着连连附和。
梁灼头也没抬,她厌倦亦是不屑这些宫中女子的小算盘。
只是墨泱的眼神隔着人群冷冷看过来,仰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亲昵着淑妃的耳侧,**道,“爱妃,满上。”
一时间,杯盘叮咚,红烛摇曳,连同花枝招展的一色嫔妃都映照在那碧波湖水之中,恰如模糊不清的幻影。
梁灼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恍然失神,全没了周遭的一切,只听得见水波缓缓流淌,一波一波,一波又一波哗哗的轻响。
宴散。
郢城的天气似乎比槐安要格外冷些。
梁灼记得在槐安,也是这个季节,也是这样夜色微凉的晚间,父王母后他们就会叫下人准备了些防寒食用的糕点吃食,大多数时候都是春容嬷嬷和秋容嬷嬷帮衬着在厨房里打点着下人们做。那时候梁灼还小,又调皮又贪吃,带着静好如意吵嚷着秋容嬷嬷好坏先让自己先尝一尝,秋容嬷嬷向来谨慎小心,断不纵容她这个坏毛病。梁灼无奈,就要教唆着如意静好去支开嬷嬷们,自己偷偷溜进去吃上一下才满意。当然这样的结果总躲不过母后的那双法眼,事后也总要挨母后的惩罚的,不过所幸父王自小在诸位姐姐妹妹中就格外疼爱她,每次母后还未发火,他就佯装发怒当着姐姐妹妹的面很是凶狠的拎着她到书房去,末了又重重的把门狠狠一关,吓得外面的人都不敢言语,心下想梁灼这下子是逃不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揍了。其实,别说别人了,连梁灼自己也这么想,刚进去时就吓得不敢吱声了,不过到梁子雄从身后掏出一包别的姐妹都没有的新奇玩意,递给她时,她就明白了,父王是有意袒护她呢。所以后来无论做什么,梁灼都有恃无恐,也不管余氏怎样盛怒,她也总落不着罚。
那个书房是她和梁子雄独有的秘密,书房里陈旧的书皮子的淡淡的冷香映着红木家具沉重的暗影独独构建了一片属于她童年温暖明快有恃无恐的记忆。她曾在那里待过很多个惹了祸的晚上,为了躲避母后的责罚。而梁子雄也次次都陪着她,不时带来一些吃食、新鲜玩意啊逗得她捂住嘴咯咯偷笑。
有一年夏夜,蚊子特别多,她躲着又不敢出去,梁子雄就陪着她,夜里在沉沉困意下不知不觉睡着了,待天明起来一看,她和梁子雄俱是一头一脸的蚊子血,模样甚是狼狈,互相指着不分尊卑的大笑起来,又悄悄躲着底下的人去厨房掬水洗掉抹净……
……
他的父王在她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就是个神。现在虽不至于那样想了,但父王在梁灼心里还是有很深的很深的位置,是这个男人将她带到了这个世上,并且曾经给过她无上荣光和**爱。她的血液里流动着他的血脉,她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为了保全自己要被迫嫁入这皇宫之中,她不再是那个依靠在她父王怀抱中有恃无恐的郡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