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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渺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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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蝴蝶,爱所有的花,却每一朵也不留恋。

    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她想着是因为他是个浪子他没有心所以他才不会爱上自己,她这样想着,觉得他对自己似乎比那些女子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好,她甚至在漫长的苦痛中尝到了甜蜜。

    直到那一日,他带回一个女婴来,一个特殊的女婴,不是他和他玩弄过的任何一个女子生下的孩子。

    而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

    最爱的,余晚晴一下子觉得她这么多年来辛苦构建的堡垒顷刻之间全部倒塌,跌得粉碎。原来,他不是负心人,只是他从来不爱那些女人,正如他也从来未爱过她一样。

    那天,他抱了她,为了那个孩子应该要有一个娘亲,他抱了她,一个她等了十年的拥抱,他给过以后,以后她的一生都无法再得到。

    十年的拥抱,拥抱过后成为绝响。

    她为了他这个拥抱,悉心照料那个孩子,就好像那是自己的孩子,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身上也流着他身上的血,因为他会为了那个孩子偶尔对她笑笑。

    她爱那个男人爱到了极致,于是那个孩子成了寄托。

    可是很快,她连这最后一点寄托也没有了,那个孩子渐渐长大,和她的母亲一样又快又狠的夺去了他全部的爱,全部全部的爱。

    她第一次看到,他也会那样专心的爱一个人。可是她的心好痛,她宁愿他从来都不会爱上谁,从来不会。

    她在日日目睹他对那个孩子的爱里了已残生,她在对他的思念里耗尽心力。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甘之如饴,因为她还可以偶尔看见他,因为她天真的以为,如此就可以和他赖到白头到老,结果她永远猜不到,也猜不透,他的心竟然那么狠,有朝一日居然散尽骨灰离她而去。

    她这才明白,原来她从来什么都不是,一切都只是她想当然。

    冰清,来生让我再也不要碰到你了。

    阳光明媚,你曾握住我的手指心疼,你曾会为我的花香被蜜蜂蛰了一脸包,你总在不该认真的时候认真,却在认真的时候一点也不认真。

    你爱我么

    爱

    你爱我吗

    怎么了

    你爱我么

    沉默

    你不愿甜言蜜语时候,谁也不能从你嘴里哄骗到半句话聊以慰藉。

    ……

    突然眼前的飘飘渺渺缭缭绕绕的紫色雾气都不见了,梁灼呆立在那,就好像刚刚活过来一般,她的心底也还带着那个怨灵留在她的记忆里的感受,她感觉透不过来气,梁灼觉得那个男子她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来,或许人对于美的事物都会觉得似曾相识。

    她立在那,思绪翻飞,许冰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是一个浪子,可却不是一个流氓,他不会只是为了哄骗你的身体,他坦陈,毫无遮掩,什么都说,都告诉你,甚至告诉你他有多么爱慕着另一个女子,告诉你他的苦闷。

    他的脾气时好时坏,像一个孩子,他对你好的时候,让你掏出自己的心肺你也心甘情愿,他脾气不好时候也不会怎样,只是不搭理你,让你心疼。

    可是他永远不会对你太好,好到就恰如他永远不会对你太差,差到你可以有骨气一鼓作气离他而去。

    他就像是一阵风,他娶了余晚晴,给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给了她荣耀给了她误以为的爱,给了她温柔,可是他不会给心。

    这个许冰清到底是祸害呢还是祸害呢……

    梁灼觉得凄凉,呆立在那,咬着手指头,还没完全从怨灵的怨气中走出来。

 031 江上风沉

    所以,永远永远也不要去惹一个女人,尤其不要用爱情去惹一个女人。那你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也会给她带去灾难。

    毕竟火燃烧过后了,并不是就结束了,它还会死灰复燃,它还有余火,它还依然会灼得一个人痛不欲生。

    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比心疼更严厉的惩罚了么,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心,散落一

    地,终于要向花瓣那样碾落成泥随风而逝了吗?

    谁的心及你狠,连一回眸也没有,就耗尽了一个人的一生,至死未休。

    梁灼的心里黏腻腻的,脸颊上也是潮湿一片,她的衣衫微冷,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她知道酉时已过,她不知道那个少年还会不会在那等她。现在,她又恢复了一个人,冷风长清,夜黑如墨。

    她拖长了袖子攥在手心里,低着头往前走,走着走着,渐渐地桥面上下起雨来,夏末已过就是秋落了,雨水一丝一丝,如同她的眼泪,缓缓地流淌,在寂清的夜里冷冷响起,她的记忆里有些什么地方在这萧瑟的黑夜里缓缓苏醒,变得柔软,那是一个人模糊的侧脸,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就如没有人能解释这世间上到底为什么要有爱情一样。

    她走到那次晕倒的桥板上,湖上泛着粼粼黑色的光亮,那么黑,那么亮,就好像一个人的一双眼睛,引诱着你跌落下去。周围是群山,是人家,是浓墨重彩的阴影,演绎成一场暗潮汹涌的爱恋。

    湖上的水波一波一波的轻轻摇晃着,水声轻响,像是醉了一般,醉了的女人泪眼婆娑的低诉,诉说着那个良人薄幸负佳期,诉说着那一年往事不堪提,诉说着心底思念如江上水起长落,永不停歇……

    天上微微泻下来一些乳白色的光芒,你知道么,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子最卑微的匍匐,最可怜的等待。

    远处隐约有着烟火人家平凡却真实的声响,打鼾声、夜里翻身的声音,耳鬓厮磨的娇羞声。门外拴着的大黄狗还在拼命地一声一声地狂吠着,菜园里的蔬果缓缓睁开眼,烛火微摇,人世亦远亦近……

    她独坐在那滑湿黏腻的桥板上,桥上只一人,雨水落在她幼小如女童般的身体里,就好像正在浇灌一朵花。她的眼睛睁不开了,脸上淋得都是雨水,一条一条刮花了她的脸,她似一条鱼似的拼命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眼泪混在雨里,又滴答滴答落在桥板上,流进了湖水里。

    兔死狐悲,她在余晚晴的凄恻中目睹了爱情的鲜血淋淋,她第一个次那么想念那个人,她第一次突然渐渐地仿佛能记起那个人的眉眼来了,她想自己活过来一次也许就是这一世可以看看他。

    她的发丝微微低垂在耳际,螓首微低,眸色微寒。

    “你怎么在这里淋雨?”突然他手中执一把青伞踏着桥板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走过来,言语轻柔。

    “是你?”梁灼回过头一把抓住他,失声喊道,眼里都是泪水,墨池,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还在不在这世上?你还活着吗?你还记不记得我?

    江阔云低,风雨更婆娑,可是即使这雨水如此浓,她也认得他,他不是墨池,他只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是她的哥哥。

    “怎么不打伞?”他的衣衫边角被梁灼死死抓在手里,微微一怔,看着她,淡淡道。这样的语气不似关心,也不似不关心。就像这雨水,自然而然的下着罢了。

    “我从来不打伞”她看这个少年的眼睛,忽然觉得心中的痛需要一个爆发口,她直直地仰首看着他,看着这个挺拔的少年在暮雨中高大到不可侵犯的巨大身影,骄傲道,“因为我不需要打伞。”

    “因为有人会为你打伞……”他眼眸清凉,俯下身,伸手拉起她,语气轻软的就好像在哄着一个孩子,一个不懂事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说,“那么,我替你打。”

    她站起来,盯着他晕湿了的衣衫,颜色渐深,她看见他的指节上淋着雨水,雨珠沿着他清凉的指腹滴下来,一滴一滴,如同天上的甘露。她看着他的发丝也微微湿了……

    她看着,现在他和自己一样了,一样了。她的眼睛宛若满江黑沉沉的湖水,盯着他,盯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微微有些失措,突然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扯住他衣服的边角大哭起来。

    她哭着,他的衣服成了她的破布条。

    她说,哥哥,你知道么,我不仅仅只有五岁,我其实已经很大了,我叫梁灼,是梁子雄的女儿,我曾经住在这个槐安城里,我的父王疼我,比任何人都疼我。她问,哥哥,你知不知道……

    她絮絮叨叨说,清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她的手指冻得冰凉,他的身体温暖。雨水如注,越来越急,一点一点、一阵一阵洋洋洒洒落在江面上,竟似一场撕心裂肺的哭泣。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一只手,不打伞的那只手,轻轻地将手搭在她小小的脑袋上,没有抚摸,也没有任何话语。

    周围安静下来,夜色浓稠。水珠溅进湖里,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

    越来越急,

    扑扑扑、

    扑扑扑扑……

    雨水还在下,就好像这世界即刻便要淹没了一样,他依旧努力撑着那把早已遮不住任何雨水的青伞,身体直立,宛若一棵树,一棵长了千年的树,一棵千年老树那样巍然不动,那样坚毅。

    顶天立地站在雨里,为她遮风挡雨。

    她哭,她的泪水化在雨水里。

    他没有哭,雨水横飞着飘进他的眼睛里,顺着他清高自许的鼻梁滴下来,一滴一滴居然好像一滴一滴眼泪。

    她哭着,哭得好久,胸口起伏,哭得没有力气了。方才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年,轻声道,我饿了,哥哥。

    他看着她,放下那只搭在她后脑袋上的手,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他衣衫在夜风里轻扬,在雨中泛着淡淡的清苦味,她跟在他身后,头发纷乱跌堕,亦步亦趋着。

    接着,在他们身后,

    一场预示着秋天就要来了的老雨哗哗哗、哗哗哗彻底地怒吼起来。

    哗哗哗、哗哗哗

    哗哗哗哗哗哗哗……

    一瞬间,天地之间,只剩下衣衫深浅的颜色。

    你有没有吃过一碗阳春面,在一个寒冷的雨夜,在点着灯的屋子里,灯光柔和,屋里到处弥漫着晒干了的柴火的清冽味,那里的床褥清香,植物间的气息,梁灼躺在那里,不会做梦,不会害怕,吃得饱饱的,不会流泪。

    他会守候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低哑着嗓子说,别怕。她会安然的闭上眼睛,她的耳朵里回荡着屋外滚滚雨水匝地的声音,冷风呼啸。她的眼睛里还映着屋外那片漆黑的夜,凄凉的夜色,凄清的江水,凄寒的深浅……

    可是,她还是慢慢地困了,不再理会那些声音,心底笃然安定。她的梦里依然有人唱歌,凄婉的曲子。

 032 狼豺女貌

    天明,雨水还在下,淅淅沥沥,将溪镇这座江南小镇晕染成一副飘渺的水墨画,模糊不清。

    梁灼的心底还是湿漉漉的,如同这潮湿的天气。那个少年叩门走了进来,眉色轻淡,浅浅的蕴着笑意,就如同被门外那瓢泼的大雨洗过一样清新宁馨,“收拾一下,我们走。”

    梁灼一听,连忙起身揉了揉胡萝卜似的眼睛,就开始打点行李,也许是因为吃别人的嘴软吧,吃了别人家那么多碗阳春面,总得听话吧,而且他现在是要帮自己。

    收拾好以后,走出去,那个少年已经等在那了,一把青伞,明媚的笑容。梁灼和少年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雨珠子斜打着,灰色的天空,整个溪镇水蒙蒙湿漉漉的,宛如一朵水墨画里刚摘下的山茶花,淡雅、古朴。

    梁灼记起来小时候来过这,那时候还是梁子雄带她来的,带她去吃汤圆,吃桂花汤圆。那时候,梁灼总是一下能吃很多碗,总是被梁子雄哂笑,说小心吃成胖丫头就不好看了,那时候,梁灼总是贪恋汤圆里的那甜甜黏黏喷喷香的黑芝麻馅,那时候,她言笑晏晏,她笑靥如花,时光甜蜜得就如同此刻化在舌尖上的黑芝麻馅,可是她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那个少年抬眼望她,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令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没、没,很好吃,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他一笑,轻轻地用手中的筷子敲了敲梁灼盛汤圆的白瓷碗边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嗯嗯……”梁灼抿着唇点头应道,眼里还闪着微微的湿意,埋头津津有味的吃起碗里的汤圆。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好。

    就在梁灼吞下第三个汤圆的时候,突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差点叫梁灼将刚刚咽下去的那三个汤圆通通吐了出来。

    梁灼苦着脸拼命朝少年眨眼睛,头低得低低的,心想这下死定了。那个少年看梁灼这一副样子,眼里微微含笑,回过头去,只见走进来的那两个人就坐在他们的正对面的一张桌子上。

    其中一个就是他才让梁灼去对付过的相思姑娘,另一个则是个肥头大耳,脑袋直接长在肩膀上的侏儒,看上去既凶狠又丑陋。他们一进来,店里的客人纷纷好奇地抬头去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你害怕……”他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在梁灼脸上一扫,说,“你在那紫雾之中不是还想一死了之吗?怎么这回倒怕了起来……”

    梁灼不吭声,只是撅着嘴一脸闷亏地看着少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埋头继续调弄碗里的汤圆,稀拉过来稀拉过去的也不去吃它,心里却烦躁地很。

    先前她在那紫雾之中也是有些冲动,现在她的心中却是系着青菱的尸体还放在那呢,她可不想看着可爱的青菱身体一点一点的腐化,可是她又不能对付得了相思,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能不能帮到青菱。

    “这大肉球是谁,怎么这么有福气……”

    “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惜啊可惜”

    ……

    那个胖侏儒一坐在那,就半眯着眼像个大爷似的四仰八叉,旁边的相思正情意绵绵双目含情地一口一口往他嘴里递送汤圆,那容貌,那情形,若随便换一个人那都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绝佳写照,唯独这两人不行,这两个反差极大的人这样一坐,直叫人人胃里的肠子齐齐地都跳起舞来。

    那人歪鼻斜口地正嚼着汤圆,忽然似乎听见了有人是在说他,忽地眼睛瞪得滚圆,大声道,“是哪个龟儿子在说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相思见他恼了,连忙温情款款地弯腰蹲下来,一张鲜嫩得掐下来水的小脸依偎在他那肥厚无比的大手掌上,一边轻轻摩挲,一边柔声道,“没有呢,相公。没有人在说你什么,你不要生气……”那声音婉转悠扬,犹如情人之间的呢喃声,真真是羡煞旁人。

    那胖侏儒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反手一掌,“啪”地一下,清脆响亮,却是掴在了相思一张尖俏俏的可怜见见的清水脸上,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也欺负我听不见么?”

    此话一出,只见众人说得越来越起劲,笑声也越来越响,目光更是不住往相思他们这边飘了过来。

    相思挨了一掌,却依旧神色不改,轻笑着凑到那侏儒膝边,无限爱意地将脸贴在上面,盈盈道,“都是娘子我的错,你莫要生气了……”那模样就像一个深情的妻子正在向她的夫君撒娇似的。

    梁灼心下奇怪这相思怎么对着这样一个看上去甚至有些变态的侏儒这样千依百顺,刚要开口问面前的少年。结果,话还未问出口,这个少年,连忙手一提,将梁灼一下拎起来,抱到了一边。

    接着从梁灼眼前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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