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话-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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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席丹瑞可不是抱美国人大腿抱的牢的,非是席丹瑞不给力,而是美国人看不上,比起手握重兵的席丹瑞,掌握老缅人命脉的那些人,美国人都是看不上的。要扶持,既要扶持弱小的,反过来去统治老缅人,这样既有矛盾,又需要他们世界警察的存在,更符合美利坚的国家利益。
但再缅甸下棋的人,又何止是美国一家,离的这么近,想要喝汤吃肉的中国人,可造就饥渴难耐了。
“哼哼,我们就会会这位信佛的军阀头子。”
张贲如是说道。
……
苏扎纳在手下们的簇拥护送下,来到了林子口的小道里,周围都是密林,多少让人没安全感,苏扎纳一向不走这种地方,不过东坝人倒是爽气,直接走在前面,苏扎纳见这混蛋没死,也就放心了下来,跟了过去。
“是什么样的货?给我们看看,如果是坤沙那个级别的,我也要两公斤。”
东坝如是说道。
他个子精瘦,皮肤黝黑,因为穿着短袖军装,乍一看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军官,反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达子。
“好。”
阿有米点点头,道:“开车门。”
哗啦一声,车门被打开,里面两个壮汉走了出来,一左一右,陡然间就将阳光给遮住了,那种庞然大物的感觉,让苏扎纳和东坝都是一愣,紧张了一下,瞪大了一双眼睛,惊讶道:“阿有米你这两个小弟可真是高大的很啊不过看着不像是老缅人,也不像是佤邦掸邦人。”
左边马克,皮肤黑的厉害,脸上更是有伤疤,无比狰狞,嘴一咧,用老缅人的话说道:“我是广西人。”
“嗯?”
不论是苏扎纳还是东坝,都是不由自主地将手扶在了腰间佩枪上。
马克撇嘴看了他们两人,颇为不屑,这让苏扎纳和东坝大为光火,正要发火的时候,阿有米突然道:“来,两位我给你们验验货。”
这时候,张贲从车子里将一只巨大的箱子拖了出来,这箱子在车里还没觉得如何,拿出来的时候,那声音哗啦啦地作响,顿时告诉四周的人,这玩意儿很重,很有份量。
东坝是兴兵打仗的人,他眼力扎秤还算可以,暗道:少说也有一两百公斤。
咔哒一声,竟然是单手就将那箱子拎了起来,跟捏着小鸡儿似的,轻松的很,东坝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的双脚,看看有没有陷入泥里面去,这个份量,可真是可怕的很,竟然这样的轻松?
但是张贲仿佛是没有用多少力气,随意地将那一只大箱子放在一旁,然后单手托了起来,这股怪力不仅仅是苏扎纳和东坝大吃一惊,连早就知道张贲生猛的阿有米都是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阿有米心中震骇无比,他是知道张贲和马克就是那光明节事件的罪魁祸首,可是电视画面终究没有比离得这么近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不让你呼吸,不让你动弹。
绝对的个体力量?
饶是另外两位也算是带兵打仗见多识广的人,可真是没在缅甸见过这样的猛人,当然,他们不由得将之前仰光那点事情联系起来,看着这两人,心中忐忑,暗道:难道说……阿有米还有这样的路子和背景?
只看着两米铁塔的马克,再看着神力无双的张贲,这种强烈的即视感,让他们竟然有种随时可能被砸烂脑袋瓜子的错觉,这种错觉竟然是这样的强烈,强烈到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苏扎纳是反应了过来,他心中暗道:这个阿有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两人,不像是阿有米这种人可以指使的人物,这种水准,恐怕整个缅甸,用得起的人也有限,难道说……这是萨尔温江那头老虎的手下?可是,如果是下人的话,应该没有这种张扬的气势,不像是普通人。
他正待说话,东坝却突然开口道:“阿有米,你这边有这样两个战士也不和我们说,也不介绍介绍?”
东坝看着张贲,道:“我叫东坝,林蛙旅的旅长。”
他说着话,看着张贲,却不知道张贲其实听不懂老缅人的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这让东坝以为这个大块头是不是看不起他,多少有些不爽,想要发飙,看到阿有米神色慌张的脸,有些奇怪,突然心中转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两人阿有米根本不能指使?
东坝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只是看着张贲,那边马克手按在车顶上,笑道:“两位原来就是苏扎纳和东坝啊。真是幸会幸会,我们也是早就想要见识见识克伦邦最能打的两支人马,看看他们的头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看来,确实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马克声音洪亮,一说话就是嗡嗡嗡的那种混响效果,乍一听,还以为是鼻音出来了呢。
苏扎纳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马克,突然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马克嘿嘿一笑,从车里面拿出一瓶水,拧开就喝,然后眯眼扫视道:“老子久不在东南亚走动,果然名气小了不少。嗯,确实确实,现在大家都翅膀长硬了,说话硬气的很。”
“你……到底是谁?”
苏扎纳突然掏出手枪,正待发飙,阿有米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将苏扎纳的手臂按了下去,并且大喊道:“不要冲动”
阿有米大急,那边马克双目寒芒一闪而过,冷笑道:“苏扎纳,你不会真再克伦邦这里当土霸王当脑子秀逗了吧,克伦民主基督教军被灭,也没几天的事情呢,不长记性?”
“你……你是广西人你……你是马克”
苏扎纳大急,喊道:“来人来人——”
他一嗓门喊了出来,周围少说也有三四十个大兵围过来,苏扎纳大喊大叫地拿着手中的手枪,“围住围住他抓住他——噢,呜呜呜呜……”
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的枪管塞入了他的口腔,顶到了他的咽喉,一个巨汉一手托着沉重的箱子,一手拇指扣在扳机上,目光冷冽,扫视了周围,然后道:“你不会让他们靠近的,是吗?”
苏扎纳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汉,连忙点点头。
咔哒,左轮手枪突然转动了一下转子,让周围的人神经紧绷起来,那巨汉依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把枪管拿出来,你不会大喊大叫,会很沉着地下命令,是这样吗?”
苏扎纳又是连续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那边东坝都不知道怎么就在一瞬间,这个巨汉跨步出去之后,就已经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东坝反应不过来,脑袋里有点混乱,但是他本能地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也不能乱下命令,这里的行情有点变化。阿有米脸色惊恐,神色慌张,潮红的脸蛋上满是汗珠子,就这样盯着前面,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东坝脑袋有些不够用,他想不明白。
“阿有米……咕”
东坝吞了一口口水,他小声地喊了一声阿有米,眼珠子一转:“你老师告诉我,前面这个人……到底是谁?”
“后面那个是马克,你已经知道了。”
阿有米正色道。
东坝只觉得毛骨悚然,背皮发麻,仿佛毛孔里面有一股股的凉气正在朝着外面冒,正在朝着外面喷,这大夏天的,整个人竟然觉得冰凉冰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
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竟然是这个么?
萨尔温江的那头……老虎
马克咧嘴一笑,突然抄起一把双管大猎枪,咔嚓一声上膛,嘭的一声朝天放了一枪,然后大声道:“都给老子退出去三百米”
然后突然扭头看着东坝:“东坝旅长,三百米,你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你们都听见了,退三百米快点”
东坝下达了命令,他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过来,如果带了一个团,这两人如果被活捉的话,那简直就是……
“东坝旅长,你脑袋瓜子可不要有歪念头哦,我们可是刚从仰光回来,现在还在兴头上,你说要是惹得我们大开杀戒,这多不好……你说是吧?”
马克的语气就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那种恶魔至上的一种诡异气氛,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敢动弹。
“嘿……还算带种。”
马克看到东坝虽然略有紧张,但是还很沉着,对此人的评价也高了几分,在果阿手下当差,杂牌军能混到东坝这个地步,确实有点能耐,没能耐,那也是不行的。
至于苏扎纳,他可是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退后都他**的给我退后快快快——”
那声音可是带着哭腔的。
张贲笑了笑,觉得这些军阀头子还真是有趣的人,缅甸这边,脑子不灵光的多半都是硬骨头,那么就得靠骗,自然能骗他们服软。那些脑袋瓜子活络的,多半都是软骨头,就跟眼前这位苏扎纳一样,纯粹就是一个投机分子,和果阿勾结不成,继续做他的山大王,逍遥的很,不过,越是投机分子,越适合张贲的需要不是?
“苏扎纳将军,你看看这些货,入不入眼?”
马克笑眯眯地走过来,如是说道。
“好好……都是好货”
苏扎纳只管点头,却是不睁眼。
马克嘿然一笑,张贲点点头。
马克一把扯住苏扎纳的肩膀,然后道:“那么,我们还有另外一样买卖,想要问问苏扎纳将军,做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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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苏扎纳,东坝属于缅甸政府军内部的人,虽然只是杂牌军的旅长,但是,好歹也挂着一个少将名头,尽管这个少将的名头也是果阿施舍给他的,多年以来,东坝在克伦邦虽然多有战绩,和泰缅边境的各种武装组织多有交手,也算是一员猛将,只可惜杂牌就是杂牌,再加上他的出身实在是不如果阿法眼,于是就冷落了下来。
这时候张贲和马克突然出现在眼前,苏扎纳自然是不用去管了,可是东坝的话,却是第一时间想要干掉这两人,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打消的一干二净,凭心而论,东坝很想拿下这个功劳,有了这个功劳,别说是中将了,就算是上将,恐怕席丹瑞也愿意给,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东坝不是打仗打傻了的兵痞子,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尤其是在缅甸这种乱糟糟的国度,正所谓乱邦无好人,穷山恶水多刁民,脑子里只有龌龊争斗的东坝他想到的一点就是,如果他取了马克和张贲的性命,他有机会将两人送到席丹瑞手上吗?
恐怕到时候,这都会算到果阿此人脑袋上吧。
功劳,能分润他一个正牌师长做做,就算是烧高香了。
和苏扎纳不一样,他可不信什么佛,从小就抱着枪杆子长大的东坝只相信实力,也唯有实力才可以压倒他。
张贲将苏扎纳和东坝都拢到一块儿,然后看着他们,他知道他们两个听得懂汉话,更是知道苏扎纳和东坝因为长年和中国毒贩打交道,汉语恐怕不比那些果敢人差。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谁,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不过……正所谓险恶江湖无道义……张某要借两位宝地一用,过一过险滩,想必两位也心中不忿,恐怕也有过拼命一搏的念头,但是我想两位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话音刚落,却宛如鬼魅一般地闪到了林子的一侧,同时一腿扫段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树比起周围人一样粗细的树自然是没法比,不过轻松扫断,还是让苏扎纳和东坝目瞪口呆。
那边大兵们看到这里树枝嘎吱嘎吱地断了,又摇摇晃晃下去,都是面面相觑。
苏扎纳拿起大喇叭喊话道:“没事都不用担心不要过来”
他又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话。
“张将军可真是强壮。”
东坝叹了一声,直言不讳。
张贲笑了笑,这树倒下之后,算是遮挡了后面大兵们的视线,张贲站定在那里,然后道:“想必两位也猜到了,仰光一行,电视上你们看到的,正是我们两人做的。两位如果觉得有把握留下我们性命,大可以试一试。”
“不用了”
东坝抬手直接说道,他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种情况,别说是对付了,恐怕连对方的毛都未必碰掉一根吧。
心念至此,又觉得伤感的很。
东坝沉声道:“张将军既然来了,就直说吧,阿有米这人,肯定也是许诺了什么好处吧。”
“好处自然是有的,我要借你们的路回萨尔温江,但是,正巧脑袋里有一个念头冒出来,想要和两位做个买卖,一笔大买卖。”
张贲眼神越是镇定越是轻松,便是越让两人觉得事情恐怕不小。
眼前此人是萨尔温江的实际控制者,目前能够和军政府正面对抗的第二支力量,这样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谈笑风生?
这对苏扎纳和东坝,都是一个挑战。
“不知道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
东坝突然问道。
“东坝旅长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就先问好处?”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
“在缅甸,没有我不可以卖的东西,我孤身一人,除了身边几个女人要养活之外,真是没什么值得挂念的。所以你只管说,哪怕你说要弄死果阿甚至是席丹瑞,我都眉头不皱一下,只要你出得起那个价钱。”
东坝一脸肃然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有些了然东坝此人的性格,于是试探问道:“两千万美金,要席丹瑞死?”
“不行,钱太少,风险太大,不划算。”
东坝直截了当地断然拒绝。
张贲又道:“一千万美金,只需要你在席丹瑞死后闹事闹军饷……做不做?”
“做”
东坝不问张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一说,东坝就立刻答应下来,毫不犹豫,决断的很,让张贲颇为意外。
不过张家小老虎想法也是独特,他多少有些明白东坝的立场在哪里,而且知道这厮就差一个理由,就可以完全没有底线和下限。
那就是……钱。
东坝此人,恐怕因为身为杂牌军升迁无望,地盘人马增加也不太可能,果阿又对他不待见,早晚都是混吃等死的命,倒不如能搏的时候搏一下,将来带着女人出去厮混,也不算是白活了。
钱和后路,是东坝能够动心的条件。
张贲惊讶于东坝的果断,苏扎纳何尝不是?
如果说苏扎纳自己这么果断,倒也有理由,而且很合理,毕竟他现在还是反*政*府武装组织的头目、首脑,而东坝他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军旅长,而且还多有战功,竟然这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苏扎纳也是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萨尔温江老虎,竟然也颇有心计,算计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
但是苏扎纳也在想,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张贲都是反*政*府武装,那么,搞个同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他正想着,张贲已经开口道:“苏扎纳司令,如果给你两千万美金,让你干掉席丹瑞,你做不做?”
“我势单力薄,可还没到打得赢仰光省驻军的地步。”苏扎纳撇撇嘴,又道:“不过嘛,和东坝一样白捡一千万美金倒是很乐意的事情。”
他之前被张贲吓的不轻,小命儿差点儿就丢在这里,要不是挺过来还能镇定自若,恐怕真就是要尿裤子快了。
“我和你结为同盟,弹药武器我半价卖给你,只要你能拿东西来换就行。然后就是……席丹瑞一死,苏扎纳司令如果能提前打出旗号,一千万美金奉上,绝无二话。”
张贲正色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话能不能当真?”
苏扎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