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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风又度玉门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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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耳闻东厂众人越迫越近,她觉得他们已只剩下了死拼一法。
  “不要,他们人数众多,不可力敌。”戚烨却在这时道。
  他望着深不可测的清潭,突然又道:“你会游水闭气么?这幽潭并非死水,其下大概也有通往外界的出路。”
  听到出路一词,羌浅只感到眼前豁地一亮。与戚烨相视一眼,她仿似看到了他目中决然的光。

  ☆、第32章 江上的舰

  “有胆量搏一搏么?”
  “舍命陪君子!”
  现如今,任何逃生的方法羌浅都愿意一试。
  澄澈如镜的水面上映着两人的倒影,寒凉之气瞬间似刺透了肌骨。就算葬身幽潭也总好过落入曹千流的手中,羌浅咬紧牙关,让戚烨的手臂揽好自己的肩颈,极深地吸进一口气,与他一头扎入水中。
  这幽潭表面平静无波,水下却不断有激流暗涌。很快,射入水下的阳光消失不见,羌浅强忍着寒意,带领戚烨游往昏暗难明的深处。
  全身都浸在彻骨之寒中,她的手足渐渐失去了感知。就在一直憋住的那口气也即将用尽时,突然有一股异常猛烈的激流从潭底席卷而来。悚然的漩涡宛若张牙舞爪的巨网,瞬间将她与戚烨二人吞噬。
  这急剧的力量如猛兽般啃食着肌肤,羌浅的眼前再看不到光影,身上的每一条筋骨都似被巨力撕裂,意识也遽然趋于混沌。可她仍紧紧抓着戚烨的臂弯,任这冲击之力再凶再猛也死不放手。
  无尽的黑暗水流好比万劫不复之地,羌浅的思绪就要化为虚无,与戚烨二人的身躯跟随浪流不住地翻滚。然而正是在这时,黝黑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微光,而这猛烈的激流正将两人送往那光亮的源头。
  羌浅虽无力与这激流抗争,但神智已顷刻清醒。那束微光就像是给了她重生的喜悦,她紧擒着戚烨的手臂,随波涛流动向光芒靠近。
  浸润身躯的水温有所上升,羌浅与戚烨一点点向上浮起。眼前越来越明亮,微光已触手可及。
  那绝谷幽潭下的流水果真如戚烨所说与外界相通,峭壁地底中空,两人被激流自地下水脉送出了幽谷。
  羌浅的头顶露出了水面,连绵苍山就在辽阔远方。沐浴在艳阳下,她大口呼吸着畅然的空气,双足不停地踩着水。又一次绝地逢生,这种喜悦让她不能自己!
  似是突地忆起了什么,她迫不及待地回看身后。白衣广袖飘荡在湍急的流水上,戚烨仍与她臂弯相环。他的脸色虽白得渗人,却流露出与她同样的忻悦。
  “别傻笑了,我们不能在这水里呆太久。”他的目光扫过四野,声音极度虚弱。
  羌浅这才发现,自己与戚烨正身处一条浅流的中心。浅流水势稍有些急,在冲刷过二人的身躯后立即飞逝。她抖了抖湿漉漉的发丝,正准备游往岸边,却又见到一叶竹筏自浅流的那端驶来。
  撑筏子的人面容全被斗笠遮掩,只能看出是个身材精瘦的男子。羌浅惶然一惊手足稍停,身子便又呈下坠之势。
  戚烨却在她耳边以极微弱的声音道:“不要惊慌,那人像是你师叔。”
  羌浅的心砰地一跳,尚未及言语,已见到那男子扯下了斗笠,双眉一挑撑筏驶近。男子目露精光,唇上两撇小胡子飞扬努起,正是盗圣司徒空。
  “呵呵,竟然真的没死!”司徒空瞬间便撑筏驶近,垂眸看着置身水中的羌浅与戚烨,似笑非笑,而后手臂一扬抽出竹篙,将其一端伸向羌浅。
  羌浅一手握住竹篙,另一手仍紧环戚烨,司徒空在筏上施加力道,将两人从水中拉起。
  “师叔,您怎么会在这里?!”安稳落于竹筏上,羌浅难掩错愕的神情。看到司徒空,她便马上想起了遭遇曹千流的那日,他也是如鬼魅般现身。
  “你师叔我向来行善积德!”司徒空双眼滴溜溜一转,讳莫如深地瞥瞥戚烨,朝来时的方向一指,撑起竹篙在浅流中心打了个转,竹筏便由逆流而上改为顺流直下。
  接着,他做出了十分出乎羌浅意料的事——他将竹篙交到了羌浅手里,然后足尖在筏头一点,竟头也不回地纵身而起。
  羌浅还没反应过来,司徒空已化作一道飞影自水面越过,瞬时没入了岸旁草丛。她瞠目结舌地望着司徒空飘走,又怔然看向戚烨。
  戚烨伏在竹筏上,气息微不可闻:“司徒空现身,我也很意外。不过既然他在这里出现,我想小姨也大概就在前方。继续走吧,等见到了她再说。”
  ……
  羌浅一面撑着竹筏前进,一面留心着四下的异动,但四野静寂,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竹筏驶过群山脚下,流水渐趋和缓,日头也已将两人身上的湿衣照干了大半。
  再向前行了一阵,水面变得越发开阔。岸边林影下有一佳人俏立,身姿窈窕、眉目如画。羌浅抬目便见到了雷音,即刻喜出望外,轻唤声“小姨”,急忙把竹筏撑向小艇。
  雷音妙目紧凝,不待羌浅靠岸已急切地飞身落入竹筏,奔至戚烨身前小心查看了下他的状况。
  “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要快走。”她并不多做解释,只从羌浅手中接过竹篙,继续撑起竹筏沿水域行进。
  迎面吹来的风暖得醺人,戚烨却在垂首低咳。雷音回头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忧虑,凝重道:“当日你们逃走后,曹千流就一直在搜寻你们的下落,我也于暗中跟随。直至前几日,我发现他将所有的人马都驻扎在山背后的深谷中,心下便觉不妙。这些日子来,你们就都躲藏在那山谷中?”
  “嗯,那日曹千流放箭射中了我们,我误打误撞闯入了峭壁后的幽谷。那幽谷似是前辈高人的隐世居所,这一个多月我们都在谷里。”羌浅忙答道。
  “你们受伤了?!”雷音的声音一紧。
  羌浅正想着应如何作答,戚烨已道:“只是些皮肉伤,没有大碍。”
  “到了船上让我仔细看看。”雷音手中竹篙不停,不再说些什么,继续撑筏行进。
  羌浅扶住戚烨的身躯,慌乱的心神仍不能平复,想问他有关司徒空之事,却见他双目轻合面容煞白,眉宇暗藏苦楚。她只增担忧,让戚烨靠在自己的肩头,一下子又把这事憋在了心里。
  竹筏急速地绕过绿水青山,过不多时,流水汇入了航道,江边泊着一艘楼船。
  雷音将竹筏撑至船下,这才回眸看了看羌浅:“小姑娘,带这孩子上船。”
  羌浅赶忙道声“好”,背负戚烨随雷音跃上船头。船舱中随即奔出一道高大身影,却是清风寨的蔚翔。蔚翔面露欣喜,向几人微一抱拳。但看到戚烨苍白的面容,却又难抑焦虑。
  雷音不多说一字,只与蔚翔使个眼色,蔚翔便飞速返回舱内。而她自己则带领羌浅与戚烨快步走至客舱,将戚烨安置在床榻上。
  “我要瞧瞧这孩子的情况,你先出去吧。”她对羌浅道。
  羌浅听她这样说,不得不迟疑着点点头,退出客舱返回廊径。
  这楼船说大不大,内里装饰素雅,很是清幽。羌浅焦急在门扉外守着,不经意地望了望四周,只见江水涛涛,楼船已破浪起行。
  她听不见客舱内的动静,又不知这船是驶向哪里,在廊径上踱了几遭,不自觉走上了船头甲板。
  江上暖风袭人,岸芷汀兰,一片郁郁青青。羌浅却对两岸美景视而不见,心乱如麻地靠在船舷上,直至蔚翔走到身旁,方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
  蔚翔把那日过后的事一一告知,羌浅才知道清风寨众人一边要提防东厂的追击,一边还在与雷音一同寻找戚烨和自己的下落。而这楼船此时正沿长江航行,雷音欲取水路避开曹千流阻截。只不过当她问及司徒空时,蔚翔有些讶异,似并不知晓他也牵扯在这事件内。
  ……
  天色很晚时,雷音走出了客舱。她斜目望望夜色,慎重地与羌浅道:“小姑娘,这船走得是长江,过不了几日就到了鄂赣交界之处,我也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那孩子的身体不妙,我会尽快赶回,还请你一定照看好他。”
  “这是当然,即使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羌浅急道。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又问道:“小姨,我师叔司徒空当是与您相识的吧?那天他出现于曹千流的队伍中我就很是惊讶,没想到今天竟又瞧见了他……”
  雷音一声似有若无地轻叹:“不错,我是认识了司徒空多年。还记得在一叶岛的那夜么?那个艄公就是由他假扮。后来在小镇之上,也是他带给了我曹千流的动向。至于他为何要混入东厂人马,我倒是不太清楚。”
  看着羌浅愕然的样子,她摇首笑了笑:“晚了,去休息吧。”
  ……
  次日清晨,羌浅起身即发现雷音已悄然离去。江流上往复的船只渐多,她与清风寨众人所乘的楼船泯然众多行船之中,毫不引人注意。
  戚烨的气色没有好转的迹象,与她说不到两句便连连咳喘,而蔚翔等人也都不与她多做交谈。楼船就这样于江面前进,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并未遇到东厂阻截,转眼见便已航行至湖北境内。
  这日夜里风浪忽疾,楼船不住随波动荡。羌浅翻来覆去总觉难以入眠,索性走到船头吹着江风。岂料她还没站多一会儿,便听到船舷之下似有异动。
  心弦登时紧绷起来,她屏气聆听,警觉地望向声音的源头。
  黑暗中,一束瘦小的人影从江中翻入了船上。那人影的身上不断地滴着水,羌浅只见他靠在船舷旁,似在瑟瑟抖动。紧接着,这人影抬起了头,赤红的双目在夜色中闪着凄寒的光。
  羌浅发现了人影,人影也紧盯着她。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此时此地与唐门十三小姐唐苏相遇!
  唐苏此刻身着男装,但全身都已湿透,发丝贴在脸颊上,样子看来十分狼狈。可她仍旧挺起了腰杆,咬牙切齿道:“羌浅,真是冤家路窄啊!”
  船身摇动,她背倚船舷喘着粗气,似已精疲力竭。羌浅不敢贸然上前,却见她忽又转眸向船后望去。
  江面上不知何时已亮起了点点光火,数艘舰船正向二人所在的楼船驶来。不过少顷,已能听到那些船舰上传来呼喝之声,舰上众人似正在搜捕着什么人。
  唐苏猛地回过头,摇晃着一步步逼近羌浅,低声道:“你在这船上做什么?烨哥哥是不是也在这里?”
  羌浅听到远方船舰上的呼喊声,又看到了唐苏这番模样,想起雷音曾说,如今唐自傲与雷厉声望已大不如前,更遭受江湖众人围堵,很快意识到那些人或许就是追寻唐苏而来。
  而唐苏见她踌躇,手腕一翻飞步至她身侧,掌中玲珑小剑寒光尽现,狠狠对她道:“我要见烨哥哥!”
  “唐小姐,你是否遇到了什么事?”
  “少废话,带我去见他!”
  羌浅在毫无防备下被唐苏突袭,已受制于她,又见后方的船舰与楼船拉近了距离,只得点点头,被唐苏胁迫走入廊径。
  此际清风寨众人也察觉了江上异动,两人走入客舱便见蔚翔带领两名寨众赶来。
  蔚翔看到唐苏也目露惊色,唐苏却倏地收起了小剑,向蔚翔一笑:“蔚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看到你就知道烨哥哥一定也在这里,我想去看看他。”
  “少主确实在房内休息,不过夜已深了,唐小姐你这是——”
  “我没什么!”唐苏将他打断,瞥一眼身后道,“那江上的船舰你千万莫要去理会!”
  她话音未落已闪身入室,只留下羌浅几人在客舱之外。
  “羌姑娘,我去外面看看!”蔚翔目色一沉,小声交代两名寨众几句,之后匆匆回身。
  羌浅紧蹙起眉,一步追上蔚翔,抿唇道:“蔚翔大哥,我与你一起!”
  “也好。”蔚翔不做阻拦,与羌浅两人走回甲板。

  ☆、第33章 无形的剑

  甲板上灯火通明,由远方江面驶来的船舰已将楼船包围。每一艘船舰的头部都站着数人,而这些人的眼睛全部齐齐盯住了楼船。
  蔚翔与羌浅两人侧身廊径后窥着这阵仗,互视一眼,均流露惊疑。然而两人还未及反应,已见与楼船靠得最近的船舰上有几人飞身而起,直落入了楼船甲板,而后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向舱内探视。
  羌浅看到这几人之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当日在霹雳堂雷厉寿宴上挑起争端的张武。
  蔚翔见此,向羌浅使了个眼色,与她急速向客舱内撤回。但张武等人已持火把追近,在狭窄的廊径上与两人打了照面。
  蔚翔不得不停住脚步回身抱拳,严色道:“阁下是何人,夜闯鄙处不知有何指教?”
  张武睨了睨客舱,目光如炬:“兄台步行稳健吐气雄浑,看来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在下雁行门张武,正与众位兄弟寻找一唐门弟子。适才那唐门弟子投江逃逸,而这江面上只有兄台船只在咱们前方航行,咱们又瞧见那人像是窜入了兄台船内,是以未经兄台准允便擅自登船。那唐门弟子对咱们兄弟极其重要,还望兄台谅解咱们的迫切之心。”
  蔚翔目色一沉,厉声道:“我们根本不知道阁下所言之人,况且现下夜已深沉,我家主人身有不适,更不便被人打扰,还是请阁下尽快离去吧。”
  “兄台不知道那人,并不代表那人就不在这里,兄台还是让咱们兄弟搜一搜这楼船吧!”张武看一眼蔚翔,不退反进。跟随在他身后的几人也随势跃上前来,眼瞧就要闯入客舱。
  “你们想干什么?”蔚翔飞步拦在了众人之前。
  “咱们兄弟好言相待,兄台却不识抬举,那咱们也只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张武话音未落,身后已有一人出掌朝蔚翔击去。
  蔚翔临危不乱,扬臂隔过这人掌势,当中又暗运劲力与这人抗衡,这人掌风与蔚翔浑厚内力相撞,似也颇为震惊,收了掌势后退一步。
  随行张武的数人见这首先出手的人退回,爆喝一声全部围了上来,清风寨众人听得响动也从四下奔出,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张武瞥瞥清风寨众人,在冷笑一声后突地向后退去。清风寨众人不知他意欲何为,却只见那与他同来的数人已急速猛攻而来。
  蔚翔与羌浅难敌夹击,瞬间已被多人缠住。剩余清风寨众也全都卷入战斗,廊径内的狭小空间即刻陷入混战。
  张武所率领的一干人等武功也不容小觑,蔚翔与清风寨众与这些人交手,一时半刻竟不占上风。
  而张武本人则潜身一侧,颇似坐等清风寨众人束手就擒,以威胁语气道:“看诸位身手过人,却怎的不懂江湖道义,诸位将那唐门弟子交出,咱们兄弟自不会再与诸位为难。”
  蔚翔紧凝双目沉着应战,返身闪避过来人袭击,同时叱道:“阁下说动手便动手,难道就是顾及江湖道义了么!”
  羌浅此时正被另两人纠缠,听到张武与蔚翔之言不禁回首急看,却发现蔚翔已被逼至角落,客舱门扉处现无人守候。她心里一紧,飞快从敌方两人身间游走,横身在房间门前。
  可她这突然拧身的动作却引得了张武注目。张武双眼眯起,倏地越过一片混乱,抢到了羌浅身前。
  “姑娘看来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于须臾对羌浅出手。
  羌浅见他身形如雁,一双手臂展开便如禽类巨翼,叫人难以躲闪,已知此人难以应对。但她仍努力与之相抗,死死挡住房门。
  许是因为修习了那绝谷峭壁上的剑诀,羌浅自感体内升腾起一股强劲的气流,身体不自觉依剑势行动,与张武对峙便更有一种错觉,像是剑诀带动自己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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