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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风又度玉门关-第7章

小说: 春风又度玉门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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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所指的终点就是那座传闻中的城池。然而他得到地图的消息在江湖中不胫而走,多方势力都对传闻中城池内的宝藏心存觊觎,欲从他手中夺取地图,他本人遭致追捕,妻儿也被囚禁。”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那后来呢?他与妻儿是否平安?”
  “后来,他拼死与那些联手围捕他的势力周旋,救出了他的幼子,但他的妻子在这一役中去世。再之后,他便携幼子与那地图从这世间上销声匿迹,再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戚公子,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清风寨中的老人,不时会回忆往昔。”戚烨侧首窗外,面容仍淡漠如故。
  羌浅长长叹息,在听完这段尘封的往事后久久不能自已,但随即更多的疑问又浮上心头。
  在唐门时,戚烨曾以七心莲为交换条件让自己送了一个木匣给唐门门主唐自傲,在这之后不久,唐门即被东厂人马围攻。后来在雪夜遇到似乎是为唐门求取救援而来的唐苏,唐苏浑身浴血正被左愈明人马追击,她也说是自己致使唐门遭此劫祸。难道说这件事,当真与那木匣内的东西有关?
  还有,既然戚烨也说没人真正见过“海市蜃楼”,那他对左愈明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如今动身前往大漠,但到大漠之中,又该去向何方?
  她极力想理清个中头绪,却发觉越想越令自己心绪难平。
  马车在骑队后辘辘行驶,许久过后车外嘈杂声响渐盛。羌浅向外看去,见队伍已行入集镇之中。抬眼相望,巍峨城关屹立远方,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戚公子,还请下车。”车外,又传来左愈明阴郁的声音。

  ☆、第10章 圆满的月

  古老的城关下,飞沙漫天。承载着千年记忆的城墙依旧屹立不倒,“玉门关”三个烙印在城楼之上的大字苍劲巍峨。
  左愈明的队伍在关口下热闹的集镇上暂停。策马骑行的众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将数匹骏马送进了集镇上的一处幽僻场地,又从场地内牵出了数头高大的骆驼回到城关下。
  马车内,戚烨对羌浅道声“下车”,双眸倏又笼上寒意,脸容尤显苍冷。
  羌浅在一路之上虽有心事重重,但自己现在似乎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她将马车前端的帘幕撩起,先行一步自车内移出戚烨的轮椅。戚烨重新回到轮椅上坐定,动作仍然泰然沉着。
  城墙脚下,左愈明的目光与戚烨相交。他的眼神亦极低极沉,仿佛暗中藏有杀伤之力。待队伍中人清点物资结束,众人便全部跃上骆背。
  “戚公子,筹备妥当,该起行了。”左愈明乘于驼背上,居高临下看向戚烨。
  戚烨冷目相视,侧首对羌浅道:“借你的肩臂用一用。”
  羌浅还没反应过来,戚烨指尖已轻轻落于她的右臂上端。她只觉一股不大的力道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瞬间又消失不见。眼前一道白衣掠过,戚烨身形已借势向上,落坐于驼背。
  “把椅子缚好,你也坐上来吧。”戚烨道。
  羌浅除了点头,也不知还应怎样。她将轮椅用厚布覆盖,缚于骆驼身上,自己也翻上驼背。与戚烨分坐驼峰两侧,两人的距离变得非常接近,羌浅的心却莫名其妙地跳动加速。
  此时却听戚烨低语道:“我坐不太稳,若是跌下去,还请你扶住我。”
  “好。”羌浅带着赧意诺诺道。
  她心里七上八下,喘息声不自觉加重,终于忍不住又道:“戚公子,与这群人在一起,真的不要紧么?”
  “左愈明一心跻身仕途,效力东厂多年,但一直不受重用。就像这次东厂围攻唐门,他却不得参与,只被派遣去截杀唐门为求救援而潜出的人。现在有此立功时机,他定然不会放过。在他未达目的前,我们都很安全。”戚烨淡漠道。
  从关口出行前进一阵,便能看到雪景不复,放眼望去只有铺天盖地的滚滚黄沙,而在这满目的沙尘间来往的异族商旅亦是络绎不绝。左愈明数人此时也是做普通商人打扮,用布缕遮面阻隔风沙,并未引得途中旅人的注目。
  驼铃声声清脆悠扬,戚烨幽深眼眸凝望着天地尽头,却在黄沙迷眼时指引驼队脱离大路,走入了绵软细沙间的歧途。
  ……
  驼队不紧不慢地前行,落日近乎消糜之时,极目之处便再见不到生人踪迹。直至夜近深沉,半弯皓月攀上穹顶,左愈明方才指挥队伍落脚歇息。
  此后数日,队伍仍在戚烨的指引下前进,左愈明阴郁的脸孔一成不变,与戚烨只在辩明道路时偶有冷谈。每当夜幕休憩时,戚烨便会远离一干人等,独自一人遥看渺远天地,不发一言,只在风沙间留一束孤寂的清影。
  无垠黄沙、落日孤烟,现实的景致与羌浅梦中的幻想竟惊人相似。与其靠近左愈明的人马,她更愿意远远坐在一旁看着戚烨的身影。她觉得他本身就是一个迷,一个自己永远无法猜透的迷。
  然后她不得不又想到了七心莲,想到唐苏曾说过的七年时间,想到那世间奇花可能关乎着戚烨的生命。所以她不时就会有冲动,想去向戚烨问清楚那些困扰着她神思的问题。
  大漠之上的苍凉之感使得她无端生出悲切之意,她忽而又想,或许很多事戚烨不愿人知,而自己也该停止猜想那些本与她没有关联的事。于是她讷讷地坐回了原地,静静地守着戚烨的背影。
  ……
  路程不曾怠慢片刻,驼队补给亦消耗了大半,一行数人仍行走在浩瀚的沙土间,远方没有尽头,身后也不见来时之路。
  沿途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野兽的尸骸被鹰隼食尽,白骨瞬间又被流沙吞噬。他们真正走入了大漠深处,放眼四周再无生灵。这里大概从未有活人踏足,空中狂风阵阵,就连骆驼也拔足难行,而左愈明的耐心也在此际消磨殆尽。
  时间一晃而逝,这一夜已月趋圆满。
  羌浅的朦胧睡意被步履声惊散,她睁开眼,便看到左愈明率领众人赤目疾行而来。左愈明一把推开羌浅,双眼森光陡现,瞬也不瞬将目光盯死在了戚烨的身上。
  “戚烨,我信你所言深入大漠,现今已至月圆,可‘海市蜃楼’在哪里?”他每道一字,便向前一步,每向前一步,面上便多出一分狰狞。
  戚烨冷冷看向他,眉宇处变不惊,只由得左愈明逼近。
  寒光突闪的瞬间,左愈明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以惊人的速度直掠向戚烨的身侧。
  羌浅见左愈明全无征兆倏然攻来,大惊下竟不由自主从戚烨身旁一跃而起,以迅雷之势横挡在戚烨身前,硬生生迎上了左愈明的刀锋。
  左愈明见此唇角冷讥,手腕一翻刀势突起,在羌浅措手不及之际刀光飞出,出其不意从她身间穿过。
  羌浅惊异之下急急回身防护,却看到左愈明手中的刀光在电光火石间已趋向了戚烨身间。而戚烨不作反抗,只任由冰冷薄刃悬停于自己面门之前,墨眸冷然却无分毫惧意。
  戚烨被制,羌浅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立身一侧进退两难。左愈明身后众人就在这时抽刀出鞘,也将刀刃架上羌浅脖颈。
  戚烨的瞳孔内反映着左愈明的刀光,眉目无情道:“‘海市蜃楼’,就在这里,在大人足下。”
  左愈明眼神一凛,视线即刻扫向地面。
  戚烨又道:“大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
  “明日此时,大人自会见到想见的一切。”
  “若是见不到呢?”
  “大人大可将我一杀了之。”
  左愈明疑忌转动鹰目,将荒漠扫视一周,而后凶狠凝住戚烨,刀锋离戚烨眉心仅余半寸。蓦地,刀光一晃,他竟收刀入鞘。
  “好,就等这一日。”
  抛下这句话,左愈明手臂一挥,带领手下众人回到远处的营地。
  羌浅不再被胁迫,急忙奔至戚烨身旁。还没等她开口,戚烨已侧目:“你刚刚为什么要冲过来?”他的瞳光深远难明,不知是愠色还是忧意。
  “我怕左大人他会……”羌浅支支吾吾不知怎样解释。
  “你怕他会杀了我?”
  “嗯。”羌浅踌躇着点点头。
  “他不会,他还要等我带他走出这片大漠。”戚烨的音色仍是清冷,“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这些,他沉默望向远方,不再与羌浅多做交谈。羌浅只有一个人悻悻在火堆旁坐下,这一夜久久未眠。
  ……
  次日,风沙难得小了些。到得傍晚时,左愈明便又带领手下人马将戚烨与羌浅团团包围。
  戚烨冷冷看看众人,对左愈明道:“夕阳未落,大人为何已如此心急?”
  左愈明须臾间亮出钢刀,刀尖再度指向戚烨:“不过是希望能如戚公子昨日所述,见到想见到的东西。”
  羌浅见左愈明又以兵刃相胁,心下立时焦躁难安,但想起戚烨的话,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做反抗,被左愈明手下拿住,眼睁睁瞧着众人再次陷入僵持。
  时间不断流逝,天边光芒不见,黑夜开始侵袭大漠。一轮圆月升入碧空,左愈明阴森的眼眸望向圆月,手中的刀不离戚烨眉心。
  “戚公子,现在时辰到了,可我想见的东西还未见。”左愈明目露凶光。
  戚烨却在此刻垂眸,瞳光似将地面穿透。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众人脚下忽地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一时间狂沙滚浪卷起千层烟尘。众人视野皆被翻天覆地的沙土弥漫,足下土地剧烈震颤,再不能平稳站立,满天迷雾中一座庞然城廓自地底腾起。
  等待轰然巨响与漫天烟尘皆尽散去的这段时间冗长而煎熬,在此过程中,许多人站立不稳几近跌倒,但没有一个人出声,仿似所有的人都被眼前景象所震慑。众人只是静默无言地见证着那被岁月侵袭却不倒的残壁与屋舍似幻象般惊现于大漠深处。
  圆月的光华一如既往地笼向了颓败的城墙,洒在了沙漠中众人的衣衫足面,也同时涌进了左愈明的爆红双目。
  “这里就是海市?”他的手中仍执着刀,刀尖仍指向戚烨的面门。
  “这里就是海市。”戚烨冷眸的焦点穿透刀光,与左愈明的赤目相交。
  “那座楼就是蜃楼?”左愈明扬首扫向颓城中一栋突兀耸起的危楼。
  “那座楼就是蜃楼。”戚烨保持着不变的眼神,无惧无畏。
  “戚烨,自你提起‘海市蜃楼’,我就很奇怪,这百十年来无人知晓的秘境,你是如何得知?”
  “清风寨立足大漠,偶入无人之境的几率本就大些。”
  “哼,江湖中人只道这秘密藏于唐门之中,却不知清风寨的戚公子一早便已得见‘海市蜃楼’真容。可是如此,我就更是不解,因为按常理讲,那楼内宝藏早应被戚公子据为己有才对。”
  “若是这‘海市蜃楼’可由人随意出入,大人以为长久以来的传闻还会存在么?”
  “如此说来,那里很危险,你是想借我之力求取宝藏?”
  “可以说,大人与我有着共同的目标。只有像大人如此身手的人,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左愈明收回远眺的目光,再度狠狠凝视戚烨:“你带路。”
  戚烨渊瞳微移,不愠不慌道:“好,但大人的人马最好留在此地。”
  “为什么?”
  “为了大人。若是这些人见到宝藏后起了祸心,对大人不利就不好了。”
  左愈明沉吟片刻,手臂一挥,对手下众人下了留守命令,身边只留下最值得信赖的三人,而后刀锋一转,立身戚烨身侧道:“走。”
  戚烨侧首看看一直被挟持在一旁的羌浅,对左愈明道:“海市蜃楼,只在月圆之夜现形,一旦天亮便会复沉地底。我只有一身残躯,而海市中道路崎岖,我怕自己会耽搁了大人的宝贵时间。”
  “你想怎么样?”
  “带上她。”
  左愈明眉宇间闪过思索之意,狠目瞪向羌浅:“你过来。”
  羌浅接触到左愈明的狠戾瞳光后方猛地一怔,努力定了定惊魂,走到戚烨身旁。左愈明与他手下三人已走向海市边缘。
  “轮椅在沙土中难行,里面的路更不好走,我需要你的帮助。”戚烨望着城廓,轻声对羌浅道,“入城后,你要一直在我身旁,寸步不离。”
  羌浅闻言一愣,戚烨已驱动轮椅。她只有极力叫自己莫慌,将手搭在了轮椅椅背上。戚烨不再言语,由她推着自己直向海市外围的断垣残壁行去。

  ☆、第11章 诡异的城

  羌浅虽已被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震撼到无言以对,但当她置身在被静谧月色拂过的诡异城池内,行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眼望四周散发着诡谲阴气的残屋与断壁,满目苍夷间却又觉得此情此景似乎并非是她今生头次所见。
  就在羌浅因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惴惴不安时,几人身后突地又传来了震耳轰响。这响声与先前城镇自地底涌现时发出的声音很是类似,只是这次的轰响好似不及上次剧烈。
  左愈明与羌浅不约而同回头望向那一段他们刚刚踏过的路程,然而来时路却已不在视野之内!
  方才经过的残破小街竟已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知从哪里挪移而来的一片高矮不一的陋屋,而行在最后的左愈明手下三人竟也随小街不见。
  “怎么会!”羌浅惊呼。
  左愈明亦目露惊色,奔向来时之路,大声呼喊着手下的姓名。但街景早已换了模样,他的手下更是杳无声息不知所踪。
  一时间,仍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羌浅戚烨与左愈明三人。而在留下的人当中,只有戚烨仿似对这城镇布局突如其来的变动毫不诧异。
  羌浅只见左愈明一个纵跃到达陋屋屋顶,仍大喊着手下几人,在几间陋屋上方飞速来回一趟,将双目可及之处一瞬望尽。待他回首时,额上已青筋暴突,眼神如山洪喷射。
  “戚烨!”他在咆哮声中飞身而下,如鹰爪般的手毫无预兆直抓向戚烨胸膛,一把揪住戚烨的衣襟,竟将戚烨的轮椅打翻。
  戚烨在须臾间失去平衡,身体跌出轮椅重重撞向地面,发丝散乱在脸颊两侧,匍匐在地上的身躯看来甚有些狼狈。紧接着,令人揪心的咳喘声便从他身下传出。
  面对左愈明这突来的攻击,羌浅的心猛地一紧,看着戚烨无助倒地的那一刻,她就好比感觉到一根尖刺狠狠地在心脏上戳了一下。
  她飞奔至戚烨身侧,矮身想去搀扶,却见戚烨已辛苦用双手撑起了上身,在艰难的喘息中抬眸。
  “我早向大人说过,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在此地自由来复。”即使音色夹着苦痛,他仍能冷眼静看左愈明,“这是座会吃人的城。”
  左愈明的脸在月色下泛着阴森的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痛下杀手。
  这时却听戚烨又道:“左大人,您若想到达蜃楼,就应快些走,继续呆在这里,下一刻便也有可能与那三人一样被这城池吞噬。”他在说话间缓缓移目,望向了街市拐角处,高耸的楼宇被一排低密房屋遮挡,只可见一隅。
  而也正是在这短短瞬间,地表又发生震颤,地心之内好像正酝酿着另一场巨变。
  左愈明盛怒之中双眼如血般赤红,狠凝戚烨的同时似也察觉了地面的震感。
  “走!”他厉喝一声,忽然带着满身戾气转身,却是朝楼宇的方向而去。
  羌浅见左愈明重步走向街角,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赶忙将戚烨的轮椅扶起。
  “我们也要快走。”戚烨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将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可他正要用力时却又开始不住低咳,撑住身体的手臂一下子泄了力,身体眼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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