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无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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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江关窗的举动气得不轻的凌国公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正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之时,却被告知凌妃到访。
凌国公只感觉一股气自头顶涌到周身大穴,这个最尴尬的时候,她怎么能到这里来!
凌妃坐在堂中主位上。本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却被告知全家女眷都已到白马寺祈福。她略感伤怀的同时也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一定在府中。
凌国公进门发现凌妃坐在主位上,虽未发一言,凌妃却自动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礼,直到凌国公在她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她这才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请安。
“凌儿给父亲请安了,父亲用过午膳了吗?”
凌国公端起侍者送上来的新茶喝了一口。丝毫没有给凌妃面子,直接问道:“你怎么来了。”
“本是想回家探望母亲。却不想下人都说母亲起身去了白马寺?那几个姨娘也都去了?”
凌虽一家独大,凌国公却子嗣福薄,这么多年也只有凌妃这一个女儿,家里姨娘虽多,却也都并无所出。
“你管这些做什么,你赶紧回宫去,你出来的事陛下知道吗?”
凌妃喏喏答道:“女儿也只是许久未见母亲,想念的紧……出宫是进过陛下同意的,陛下还让我问候父亲。”
凌国公双眉一蹙,只道糊涂,他日日进宫早朝,与陛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需问候,陛下这一句分明另有深意,这是在暗中警告他。想到这里,他不由恨铁不成钢般看着凌妃,只叹自己这个女儿也是个愚笨的,被人利用了一道也不知道。凌妃看自己父亲脸色瞬息已变,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父亲,是女儿哪里做错了吗?”
凌国公只盯着她,直到凌妃心里打起小鼓都打算跪下之时这才开口道:“别把你后宫那一套用到我身上来,你是我的种,你心里有什么弯弯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凌妃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凌国公脚下,一双美目里已盈满了泪水。她自小便于父亲不亲近,每每和母亲出门,看见别的孩子还在父亲膝头承欢笑闹时,她都羡慕不已。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当朝皇后的弟弟,是一品国公大人,她的表哥是未来的皇帝,她一生下来便是要做皇后的。于是在别的孩子还在笑着跑着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习各种礼仪,学女红学习琴棋书法,学会了笑不露齿形不于色。父亲鲜少管她,生活中出现的多半都是母亲,父亲小妾虽多,可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孩子,于是那些姨娘都争相讨好于她。
可是十年前的一场异变,让她提前成为了后宫的人,却不是皇后,只是一个妃子。
然后她渐渐发现,父亲从小对她的栽培,只是为了以后有一颗用起来十分顺手的棋子。她十岁进宫,那时候陛下十五岁,已长成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又从雁落山学成归来,一身温柔儒雅自是打动了她的心。
可是后来,她慢慢发现了父亲与陛下暗中的较量,从前朝老臣的眼中也看到了对她的厌恶,她为父亲传递陛下的消息和近况,父亲对她只有一个要求。
怀上龙嗣。
可是她却不敢告诉父亲,自她十五岁陛下才动她,她用了些手段才得到了陛下,事后却在陛下的冷眼中得到了一碗避子汤,自那一年以后父亲开始筹备为陛下扩充后宫,她闹过反对过却无济于事,父亲的目光,从来不会放在她的身上。
幸好那以后陛下虽是佳丽三千,却也没有一人有孕,直到五年前陛下离宫一年突然回来以后,她就感觉陛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在御书房外面种了一棵从别处运来的玉兰,还经常独自一人呆着发呆。
每每被陛下抱着或是枕在他臂弯,都觉得他的心离自己十万八千里,是一个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地位,左右为难的情况,是不该奢望有爱的。
80 真如此巧合
凌国公见凌妃跪倒在地又低垂着头不说话,于是沉声喝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是陛下的妃子还要给我下跪,成何体统!”
凌妃自回忆里醒过来,一抬头脸上全是泪痕。
只见她哭着抓住了凌国公的袍子,叫道:“父亲!我哪里还有什么礼仪体统,左右了我不过就是个棋子,你什么时候想弃子都是可以的,可是父亲,你要想一想我是你的女儿啊!”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凌国公的怒气就怎么也掩盖不住,他站起身怒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妇人之心,小肚鸡肠,莫说这一切你都看不透,那从小我对你的培养便是白做了,你且说说,你来这一遭到底是为了知道些什么,若你是来确认那个女子在不在我手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就在落园里住着,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凌国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凌妃还挂在他腿上却被骂的有些发懵,细细想来凌国公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把她骂醒了。于是凌妃站起身,拿衣袖拭干眼泪。
自己被一时回忆委屈冲昏了头,都在做些什么。
凌国公见凌妃恢复了仪态,脸色也略有些好转,坐下以后指了指旁边下首的位子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坐下来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过了一会,凌国公开口叹道:“你都知道了?”
凌妃一下子就听出了凌国公所指,于是点头道:“女儿猜到个大概,却不敢确定。”
凌国公点头,说:“你猜到了什么。且与我说说。”
凌妃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也只是猜测,这女子是若陛下离开那一年时遇到的,那那个孩子便是陛下的孩子,是宋国现在唯一的皇太子。那我……”
“那这后宫便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凌妃虽想到了她会带给自己一些威胁,却没有想到有那般严重,于是不可置信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惊道:“父亲!”
凌国公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端起手边的茶碗,掀开盖子喝了口茶。
直弄得凌妃心痒难耐,这才盯着她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凌妃心头一紧。连忙摇头,凌国公眯起眼笑道:“她是晋国六公主,柳清江。”
“晋国五年前不是新帝即位,公主都死的死疯的疯了吗?”
这些事都不是秘密。虽是晋国的事却也很快的传到宋国,并蔓延至整个宫廷。凌妃当时还感叹晋国公主都生的命不好。
凌国公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凌妃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她是皇上的胞妹,先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并且……她是海记幕后的大老板。”
他说完这一句话便安静下来。仔细的打量着凌妃的面部表情。凌妃听了先是惊讶,最后就变成了不可置信。海记在每个女人心中都变成了一个很独特的存在,它的衣服华丽简单。样式独特,连布料都是没有见过的上品。她曾经也出宫在海记做过几套衣裳,一直以为海记幕后的老板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毕竟海记这个名字一听便是有容乃百川的豁达胸怀,却不想竟是一个女子,还是陛下喜欢的女子。
那自己现在又拿什么来与她拼。
“那父亲……那个孩子。”
“是陛下的孩子没有错,但是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这个女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现在所惊讶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我有预感,后面会有让我们更加惊讶的事情。”凌国公见凌妃面上凄然,于是又温声道:“父亲原意本是想把她掳来暗中解决掉,然后再把那个孩子养在你的名下,却突然得知她这样的身份,若是个平常女子,左右暗中解决的也没有什么,即使陛下知道了他也没有证据,可是现在你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个晋国公主,如今我们是决计不能动的。”
凌妃虽是惊讶无比却也深谙这个道理,不禁为父亲的体贴又红了一次眼眶,她抬手擦了擦眼角这才抬头问道:“那父亲如今作何打算。”
既然动也动不得,放也是绝不能放了她去的,那个孩子又不见了,这样看来,陛下此次同意她出宫也绝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凌国公见凌妃若有所思的蹙起一双黛眉,内心不由得赞叹一句,也并非痴傻不可救药。
他这个女儿他是最了解的,十岁之前养在深闺学习各种各样的本事,未曾懂得识别人心,十岁时进宫不过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又情窦初开时一门心思扑倒轩辕克身上去了,只叹不懂他的一番良苦用心,若是最后她还没看清局势,恐怕也只能……
“父亲。”凌妃叫道,待凌国公看向她的时候才站起身屈身行了一礼,笑道:“今日女儿前来探望父亲,日头也不早了,女儿这就起身回宫去,还望父亲保重身体,待母亲回家再带母亲一同来宫中看我。”
凌国公送凌妃到门口,府外不少百姓好奇的张望,他不免要做出一番贤臣的姿态,只微微屈身就叫凌妃托住,外人只道父慈女孝,都是个守礼的,却没看见凌国公就着凌妃的手塞给她的纸条。
等凌妃上了马车这才摊开掌心,闹市中的喧哗丝毫进不了她的内心,她涂抹着红色丹寇的手指纤长,小心的打开手中的字条,只消看一眼便揉碎在指尖。
她嘴角挂起冷笑,伸手拨弄着头上的步摇,若是认真看便不难发现她紧抿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
清江放下一本书,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又捧起手边的茶水递到嘴边,却迟迟没有下口。
她有个说不得的本事,确切的来说应当是清江有个本事,便是能一目十行,这一柱香的功夫第一本书她已经看完了,却丝毫没有发现。
或者说是没有太大的发现,这本书叫做“九州历时”,与之前宋远放在马车上的那一本应当没有太大的差别,讲的便是这块大陆上各个国家的由来和风土人情,只是其中隐晦提到神农珠本是一条珠链串子,那又是如何被分作五颗,又被五国当做宝物一般供着。
真有如此的巧合之事吗?
81 昔:相约彩灯会3
恰巧我旁边有个女子放完河灯正准备离开,我连忙叫住她。
“姑娘,你的火折子能借我用一下吗?”
她把火折子递给我,甜笑道:“我要它也没用了,送给你吧,祝你愿望成真。”
我道过谢接过火折子,却不知道这个物件要怎么使用。
于是我只有转过头去看着宋远,向他求救。
宋远一直提着花灯站在我身后,这时见我一脸迷茫的转头看他,他抿嘴摇了摇头,还是走了过来。
宋远把花灯递给我才蹲下身来。我拿着花灯,还是忍不住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笑。
他一个存在感那样强的人,此时此刻蹲在我身边,拨开火折子认真的点上河灯递给我,我忘了伸手去接,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
“小公主,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恐怕这灯就要烧到我的手了。”
我这才恍如梦中惊醒般接过河灯,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举着花灯,就这样僵持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直到宋远点好了另一只河灯,先接过我手上的花灯站起来,才弯腰把那盏河灯递过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道:“你怎么给我了,你不放吗?”
宋远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花灯,说道:“我看着你放就好,赶紧放了起来,河边很危险。”
我点点头,也不强求,本来一时兴起买了河灯,也不是因为我想放。只是找个拙劣的借口和宋远在一起多待一会,多做一些不同的事情罢了。
把两盏河灯小心的放在水里,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我心中倒是真生出了许愿的念头。尤其是在看到河面上闪烁的小光点,还真有几分希望的气味。
我虔诚的双手合十,认真的许了一个愿望。放下手想了想,再许了一次。两盏河灯,一个愿望,两个寄托。
我往前凑了凑,又舀了点河水把灯推得远了些。直到它和许许多多相似的河灯混在一起。我再也认不出以后。我这才拍拍手站了起来。
谁知许是蹲了太久有些血液上涌,整个人摇晃了两下,宋远忙上前一步伸手来扶我。我托着他的手臂站了一会,这才感觉好了些。
宋远淡淡的说道:“既然放完了,那就可以走了吧?”
我点点头,有些伤心他的冷淡。事实证明河灯许愿什么的,并不靠谱。但是在我发现宋远一路拉着我。并且没有放开我的手臂的时候,我立马又开始相信了起来。
宋远拎着花灯在前方开路,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不好意思,麻烦请让一让。”
而我躲在他身后。手心被他握着,像是那次他拉着我跑向后山时一样,可不太的是。那一次是悸动,而这一次更多的是感觉到温暖和可靠。
我仿佛看不到周围惊艳的路人。看不到别人。只看得到我前方这个肩膀开阔身形伟岸的少年,他还只是个少年,不管他有多深沉有多复杂,他都是那个我只见一眼便认定的少年,是那个在悬崖窗边拉着我诱惑我不让我放弃松手的少年。
是我的少年。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宋远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和周围的人群,目光停在一处高台和高台下聚集的人群,眼珠一转,手就往那边指去。
虽然宋远从未拒绝过我什么,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
“那好,我们去。”
说着便又拉着我往那边走去,在人群边缘站定。
我拉拉他的衣袖,他这才低下头来看我,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最前面,说道:“我们去前面看吧,我看不到。”
宋远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拉着我一路披荆斩棘到了最前方。我一路被他护在怀里,不由得有些激动,尖叫险些就溢出口,却叫我几个深呼吸生生忍住。
我们到的也是凑巧,节目刚刚开始。
拉住旁边一个妇人,我问道:“大姐,你知道这是干嘛的吗?”
她本是上了年纪,却叫我一声:“大姐”叫的心花怒放,看着我和宋远拉着的手很是慈祥的看着我解释道:“一看你们小两口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可是离荒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这都是各家出的节目,一年就只看这一回,你看那二楼,屏风后头坐的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待会还有他们要下来表演呢。”
我看了眼宋远,惊道:“离荒的民风这般开放,公子小姐都可以上台抛头露面表演!”
许是我声音太大,惹得附近几个人都转头来看我,那大姐又出声道:“唉哟,你可小声点,别叫有心人听了去。我就跟你说吧,这有什么,可能那些公子小姐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谢过她以后,我准备伸手拂一拂胸口,手刚刚一动,却发现被宋远抓在掌心,宋远感觉到我的挣扎,于是松开我的手,还低头来看我。
温柔问道:“可是我拉的你不太舒服?抱歉,我是怕这人群冲散了你我,索性就一直牵着你,却也忘了你是个大姑娘。”
我痛心疾首的摇头,盯着宋远的手,再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我多想再把手塞回去啊!
可是既然都已经放开了,我总不能对宋远说:“我这个大姑娘并不介意你拉着我,相反还很喜欢,你继续拉着吧!”
我能这么说嘛?我不能。
这时高台上也响起了音乐,一个身着白纱的女子自后台而出,翩翩起舞。台底下响起一片拍手叫好的声音,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就站在宋远身边,分明看见那个女子频频抛来的秋波,比客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