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毒嫡世子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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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有想到双双略施胭脂,竟能美成如此!”
躲在暗处的炙阳看得一愣,平常他只看到战凌双未施粉黛时般清濯如莲,却不曾想到水粉微施,竟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惑世妖姬。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原本的双双,素净衣裳依旧掩不去那淡漠中耀世的傲然,疏离轻轻的笑容灼灼其华。
“这就是消失了两年多的侯二小姐啊?”
“好漂亮,那张脸实在太过魅惑了一些,若是男子见了,说不定魂儿都勾了去。”
“怎么瞧着这侯二小姐有些诡谲呢,与记忆中的二小姐简直格格不入。”
……
在座的人皆震惊,面面相觑,似乎难以相信眼前如此耀眼的女子,竟然是侯慕。哪怕侯慕消失了两年余,但侯慕骨子里是怎样的人,又怎会不知一二,虽然容貌相似几分,但是眼前的这人儿与他们所了解的侯慕简直是天囊之别。
祭寒捩凝着眸子望着来人,眼底有一丝异色缓缓沉淀,眉宇渐渐皱起,这女子与他压根没见过面,为何他却觉得有种熟悉感,尤其是那女子莲步朝他们走来之际,太过熟悉。
候练很是满意众人的这副表情,微微侧头,对着战凌双轻语道:“我只不过在你的轮廓处添了几抹胭脂,让你更神似慕儿一些,大家可一点都没有直接揭穿你不是慕儿呢。”
“再神似也终究不是。”战凌双却漠漠地揭开那赤骨骨的现实,黝黑的双眸轻瞥,因为自己这双金眸实在太过招眼,所以便让金凤帮她暂且隐藏起来。
“真是一个冷美人。”候练小声嘀咕,自己的冷漠外表只是在掩藏心中的伤楚。但战凌双的冷漠却是从骨子里由内散发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的简珍纯恶狠狠地盯着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手中的锦帕已经绞着变了形,面色更是有些狰狞不已。
该死的,侯慕竟然变的如此美丽,举手抬足之间尽是风华,以前她怎么也赶不上侯慕的脚步,如今,你叫她怎么再去追赶。
原本被搂在侯均封怀里的侯夫人,一见到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到临,立马飞奔到了战凌双的身旁里去。
“慕儿!”侯夫人激动欣喜的唤道。而侯均封却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却别番滋味,夫人心中他的地位已经不能跟慕儿相比了。
战凌双沉静地握住侯夫人的手,以防用力过猛,摔倒在地。动作从如流水,一道淡淡的嗓音逸出,“母亲。”
“慕儿今儿个可真是漂亮,原以为你不喜这艳红的衣裳,却不料你竟穿上了。不过我家慕儿打扮起来可真是美极了!”侯夫人道。
候练倒是不干了,佯装生气,唇瓣微微嘟起,“母亲,您偏心,只宠慕儿,不宠练儿了,练儿今日也精细打扮了呢。”只是眼底却潋滟光彩闪现,丝毫没有半点不满。
“哈哈……”
侯夫人与众人哭笑不得,这侯大小姐平常以来都是不冷不热的,这下侯慕回来了,真个人倒也有了点活气了。
“好好,练儿也美美的。你俩,都漂亮!”侯夫人掩嘴娇嗔。
侯夫人拉着两人的手向前面走去,原来侯夫人早已在她身旁两处都备好了座位,侯慕两姐妹缓缓落座。战凌双平常第一次穿了这繁杂的服饰,而且还是层层裙摆,这服装相配绣花鞋。她神经敏感,万一在宴会上,有人对她不利,绣花鞋自是不便,所以原本想要拒绝候练的要求,最终在候练的软磨硬泡之下应允了她。
屁股还没坐热,一个人缓缓走向她,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战凌双蹙了蹙眉头。
“呀,慕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年,珍纯可是想死你了。”一道娇软的声音响起,话音一落,简珍纯便自然地挽上了战凌双的手臂,一脸的温和。
在战凌双斜下处,祭寒捩也似乎闻到了这刺鼻的香味,蹙了蹙眉头,虽然没语,但那神色也是明显不悦的。
战凌双却还未缓过来全身充斥着花香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简珍纯便挽上了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推,将简珍纯推开。
“你,啊!”简珍纯脚下一绊,只听咚得一声,简珍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还是脑瓜子着地,当下就把简珍纯摔得不轻。
“噗!”众人中有几个平时与简珍纯交情不甚的人,见如今如此狼狈的简珍纯,都纷纷掩嘴窃笑起来,那笑声似掩似露,却让简珍纯听个真真切切。
被简珍纯轻视的李莹梦也扯开了嘴,讽刺的笑着,因为简珍纯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才敢没有收敛的笑的。没想到不等她来收拾她,便有人动手了。
目光飘向那一身嫣红衣裙的女子,眼底划过一丝深沉,没想到侯慕这次回来,居然完完整整地变了一个模样,分辨不了真假。
“慕儿,你怎地如此不小心,明晓得简小姐金贵,不可轻易触碰的。”
候练冷嘲热讽道,眸中明显有闪过不屑,以往慕儿就常常被这简珍纯欺负,可心思单纯的慕儿并没有将自己的不幸归咎在简珍纯身上,反而对这简珍纯关怀备至。但是她可以骗的了慕儿,却唯独骗不了她候练。好几次她警告简珍纯不要耍心机,但简珍纯却充斥不闻,一点儿也不没有收敛,每每回来身上都是一身伤。可简珍纯却还要装好人。
而侯均封也是眸光淡淡,他也是常年从军之人,那些心腹藏刀的狡诈之人,他并不是不了解,这简珍纯私底下怎么栽赃慕儿的,他都略知一二,心中对这简珍纯没什么好印象,他不能明着对简珍纯动手,不代表简珍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伸援手。所以哪怕她是简廖之女,也不会出手相助半分。
战凌双眸子微微凝住,接着收回了空中的手,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抱歉,我对你没恶意。”说完,便优雅至极缓缓落座。
众人都憋不住笑了起来,简珍纯摔个王八翻天,这只是其次。可是接下来战凌双的话才是重点。本来是一句很是严肃认真的话,可是被战凌双这么一说,满满的笑点,你对她没恶意,岂不是在说她对你有恶意吗?
简珍纯似乎还没从方才回过神来,她只记得自己只不过是拉了一下侯慕的手,然后就被一股猛力一推,便摔在了地上。接着大厅中一阵哄笑,让她倍觉羞辱和难堪。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扶简小姐起来!”
侯夫人也微微一愣,看着战凌双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有些深沉,慕儿一向心善柔弱,今日怎么会伤了人家珍纯,此刻的场景也不容她再深入思考,连忙对婢女说道。
侯均封轻轻拍了拍侯夫人的手背,示意安慰,“夫人别急,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会解决,我们这些人何必掺和。”
“可是……”侯夫人倒也算个知心的,知晓简珍纯是丈夫同官的礼部尚书之女,不能得罪,所以多有关注,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简珍纯被侍女扶起,心中虽有怒却又不敢言,因为一怒她就失去了所有有利于她的东西。只得眼眶中带着泪珠,紧咬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姐姐,珍纯不知哪里惹你不快,竟要如此……珍纯哪里不对,慕姐姐只管责怪,要打要骂便是。能不能别对珍纯如此疏离,这副模样好似不识得珍纯了一般,这是陌生人相待方式,珍纯不要!”
一番情谊绵绵的话语,听者闻伤,就连侯夫人心中也微微有感触,对方才战凌双的行为有了一丝不满。
祭寒捩听闻,立马懂了简珍纯的意思,但是他更为在意的是战凌双接下来的回话,想此,便往战凌双处望去。
侯慕,你可别让我失望。
候练缓缓凑近战凌双,低声说道:“她话语间的意思似乎在说你不是慕儿。你看吧,当时若是你听我一句,说不定如今的状况就不必担心了。唉,还是需要我替你摆平。”
虽然简珍纯表面是在对消失了两年的侯慕倾诉衷肠,但是在语句中的实意却是在质疑战凌双的身份。因为众人皆知曾经侯慕与简珍纯的关系最为要好,平常侯慕不敢得罪简珍纯半分。但是两年后一回来,便却疏离至极,这难免不会让人不怀疑。
候练从座位上站起,看着那个使劲作的简珍纯,眉头狠狠一挑。
“简小姐,慕儿一般只会记得重要之人,她记得爹爹母亲,却唯独不认识你,你说是否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怎能怪得了旁人。”
候练对简珍纯的态度极其不善,语调也微微怪气。
简珍纯手里紧攥的手帕抹了抹眼角,哽咽说着:“练姐姐,珍纯自知您不欢喜我,也不愿与珍纯多有交集。可我待慕姐姐是真心的,能不能让慕姐姐说句话?若你还对我有计较,那么珍纯便跪下向你赔罪!”
“咚!”说着,就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动作不造作,因为简珍纯在跪下的那一瞬间直涌了出来,是真痛。
“你!”候练被简珍纯不要脸的功底给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搞的她硬要她跪下似的,真不愧是深院里出来的女人,心机一个比一个要深。
可战凌双的身份是不能被揭穿的,她怕母亲的情绪会失控,他们已经失去了慕儿,绝不能再让母亲出半点事儿!
一只手横了过来,将候练按在了座位上。候练一愣,不知是哪个人,她正在气头上,还不让她发泄了。一看,竟然是战凌双。
“慕儿你……”
战凌双唇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眸中闪烁着晦暗的光芒,唇瓣微张,低低的语气。
“你且放心,她那么喜欢跪,我便让她一直跪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无边的寒意。
说完,便潇洒一转身,一身红艳的衣裙飞扬在空中,一抹优美的弧度张扬。
“简珍纯,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侯慕了。既然你放狠招,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五年前,你送了我一盒有毒的胭脂,差点让我容貌尽毁。三年前,你联合你父亲手下的礼部侍郎的女儿李莹梦,将我推入池塘,我伤寒了七天七夜才方好……你我卑贱有分,我侯慕乃堂堂一国大将军的嫡二小姐,无比的荣耀身份,无数人宠着爱着,何需你的那点可怜真心。你不过是个小小礼部尚书的女儿,何等能耐在我面前摆弄心思,以下犯上!单凭这一点,我爹足以让你九族尚不能安生!”
浅淡的嗓音,却带着能震慑众人的威严霸气,那肃骏的眉眼,黝黑的眸子里似乎闪着点点金光。一时间,竟让人看得愣了去。
“我……我。”简珍纯没有想到战凌双竟然会翻起以往的事来,因为她确信侯慕怎样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却不料……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侯慕发狠起来竟然如此让人忌惮惧怕,字字珠玑,直让简珍纯毫无言语可对。
“原来,原来你……”
候练早已不能自已,激动万分的看着战凌双,难怪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原来她早有计划,那三天里,她早就聚集集备了以往侯慕的记忆,所以才能在这宴会上,撕开简珍纯的假面具,重伤简珍纯。
“你还不配成为我侯慕人生上的一个污点。”
无论是战云冰好,还是战傲天好,他们都不配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就连那人生道路上的污点,也不配当!
☆、188 心机颇深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简廖的女儿竟然如此恶毒,方才我还听信了她的话错怪了侯二小姐。”
“最毒妇人心,小小年纪便已如此,若是日后嫁了人,夫家还不是受罪。不过啊,我看今日的事一宣扬出去,也没人敢娶简家小姐了,哈哈!”
“亏我家娇儿对这简小姐交情甚好,今个回去,我必定要断了他俩的关系,不然祸害了我的娇儿该如何是好。”
众人似真心似虚假附和,一方面是畏惧侯均封的权力,将所有的错都推在了简珍纯身上。另一方面则是对简珍纯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齿和厌恶,哪怕这些事情他们其中有一些人也并非没有做过。
祭寒捩离战凌双最近,见跪在地上的简珍纯满脸惊恐。而那受害者却风轻云淡站在园地,目光深邃幽幽,根本没有丝毫的委屈,仿佛那跟她无关似的。
勾了勾唇角,温和的面容上忽然诡谲起来,缓缓向战凌双凑近,压低声音,夹杂着笑意的说道:“依我看,简珍纯算不得上狠心之人,最冷漠无情的人,大概是侯二小姐吧?也不知到侯二小姐的心机颇深呢。”
战凌双的视线停顿,慢慢转向祭寒捩,双眸微微眯起,一股闪光快速眼底划过。方才炙阳跑过来告诉自己,说祭寒捩竟然来参加宴会,让自己小心。她第一次这么平静地与祭寒捩并肩站着,也发现这祭寒捩也不似赫连逸轩那般好对付,现下最为要紧的便是不要被他发现自己便是战场上的面具女子,否则依祭寒捩的傲性,自己摧毁了他的骄傲,定会对自己缠绕不休,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罢。
“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撇过头,沉沉道。
“呵呵,侯二小姐什么时候与传闻中的温婉大相径庭呢?”祭寒捩貌似玩笑话的语气说着。
战凌双眸子一沉,但却未再转过头去看祭寒捩。
座位上的侯夫人肩头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忍耐着某种巨大的愤怒,此时连侯均封也不敢多劝自家夫人半句,生怕惹了她不快。众人的一言一语似乎刺激着侯夫人的敏感神经,猛然站起,手指指着简珍纯,眸中有点点泪痕,但这泪却是为可怜的侯慕而流,那恨意却是因简珍纯而起。
“简珍纯!本夫人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女儿,她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了,亏你站在我面前时,竟然还能安然自若!”
想起以前种种对简珍纯的好,侯夫人打心底里的懊悔和恶心,她居然疼了一个伤害她女儿的人那么多年,真是悔不当初!
“我、我我……我没有。”
简珍纯说到底也是一个女孩子家,没遇到过如此大的境况,被戳着脊梁骨痛骂,早已吓瘫了,脑子里混乱一片,除了辩解之外无其他。
荔枝夫人唉声叹气,她早已看出这简珍纯的目的不纯,待慕儿也绝非真心实意,可没想到这女子倒是狠决。走上前,将情绪激动的侯夫人的手握在手里,给予安慰,但语气也丝毫不软乎。
“言琪,你身子不好,若是为这种奸人发怒伤了身子,可多得不偿失。既然犯了错,便把人交到安狱司去,安狱司一向秉公办理,定会为慕儿讨一个公道的。”
侯均封也不得多看了一眼荔枝夫人,少女时这荔枝夫人也不见得多少手段干净,单凭她说出安狱司时,便知晓荔枝夫人也是不好惹的主。但是却对言琪出奇的好,两人的感情也日增不减。
只要不伤害言琪,荔枝夫人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对。”侯夫人平复着心中暴风雨般的心情,深深吸口气,随后语气森然说道:“来人!将简珍纯押到安狱司的执法处!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应该清楚!”
“是!”
原本扶着简珍纯的婢女,突然重重地抓住简珍纯的手,不让简珍纯有可趁逃溜之际。
简珍纯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吓傻了,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抓住了手。她不要去安狱司,一旦去了安狱司,便没有活着能出来了。侯夫人既然决心让送自己到安狱司,便已是对她动了杀心。
“不,我不要!我不要去安狱司!”
简珍纯已经大哭了起来,忽然有了巨力一样挥开牵制着她的婢女,疯了似的跑到战凌双跟前,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这次的下跪就比之前还要用力,抱住战凌双的大腿,眼泪鼻涕流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