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界-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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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气愤地上去和他们理论,但是他那两下子,势单力薄,对方一群人,一人说一句也足以淹没他的声音。
到后来矛盾激化,叶逸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这帮人,涨红了脸,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好在宗智中即使发现情况,在双方动手之前把叶逸强行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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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背叛了?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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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愤愤不平道:“队长,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宗智中对这个最小最冲动的队员很是头疼,道:“好了好了,不就是随口说了几句嘛,至于这么较真吗!”
“至于。”叶逸斩钉截铁道,“他们污蔑天澜,我……我看不过去!”
宗智中说道:“天澜不告而别,别人有些想法也是正常,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
叶逸瞪圆了眼睛,道:“队长,难道你也有想法吗,你也觉得……他……”
宗智中有些为难,其实,不光是这些队员和他,甚至元帅轩辕正也有所怀疑。
前两天大家为郭皓泽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轩辕正也是,这两天静下来一想,其中确实有一些不合理的事,他也没搞清楚天澜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就兴奋的赏赐啊什么的,现在想想,有欠妥当……
和铁兴安将军了解情况后,轩辕正心中的怀疑更重了,铁兴安是个武将,打仗很在行,但是要说到识人认人,心机谋略,确实不如轩辕正老奸巨猾,很多铁兴安没有发现的疑点,轩辕正都注意到了,例如说,天澜一行人是从荒漠之东而来的,但是那里除了无边的大海没有别的,也没有什么隐世的高人,如果他们真是初出茅庐,又有师尊交代不要参与战争,为什么要径直来到沙营关呢,应该远远离开战线才对。
轩辕正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作为一军之帅,他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天澜这一行人来到沙营关,并想办法混入军中,是别有所图的,经过轩辕洛羽那两名女护卫叛变一事,他对于这种事又愤恨又警惕,几乎到了神经过敏的地步,要不是怕扰乱军心,恐怕就要大刀阔斧除内奸了。
他命令宗智中,时刻监视着叶逸的一举一动,万一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或者发现他的身份可疑,可以就地格杀,人才是珍贵,但是必须是可信之人,不可信的人,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今天,宗智中发现叶逸跟别人起了冲突,这才会第一个赶到将他拉走,但是面对他的疑问,宗智中也有点含糊,毕竟他是轩辕正的人,不可能对于叶逸推心置腹,只得一带而过:“你别瞎想了……他是他,你是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叶逸本来还不至于瞎想也得瞎想了,回去之后他反复回想天澜之前说过的话:
“叶逸,你知道,我生长在青龙帝国,所以我并不希望与青龙为敌,你可不可以放弃参军呢!”
“既然这样,那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离开沙营关,离开祁阳,远离这次战争,其他的随便你做什么都好,你能答应吗!”
“最后一个问题,请回答我……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杀人,在仓库那时你好像也杀了不少人……如果有一天我们变成了敌人,你必须要杀了我,那么你能不能毫不犹豫下手!”
……
认真地想着当时天澜说话的神情,叶逸不禁茫然了:天澜和他一起参军,真的是别有所图,可是天澜却从没有跟他明说,最后还不告而别,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面对可能会出现的猜疑、刁难,难道……这是他们所说的背叛,天澜真的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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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沙营关千里之外的荒野上,天澜恢复了白衣装束,套上那件宽大的灰色斗篷,艰难地跋涉着。
他出了血沙关之后,就算是离开了祁阳的阵地,但是他并不想直接从青龙的要塞回到青龙的地盘,因为他一旦正大光明以青龙帝国人的身份回去,势必要站在青龙这一方,那么他很可能会在战场上对战祁阳……
他真的很为难,既不想站在祁阳这一方与哥哥为敌,也不想站在青龙这一方与叶逸为敌,所以说他能选择的:只有离开。
离开这战乱是非之地,不去帮助任何一方,也就不用再纠结了。
他选择了一条远离战线的偏僻之路,这一路更加靠近冰雪帝国,气温偏低,不过还属于荒漠范围,偶尔能见到稀疏的针叶林,可以说,南面的荒漠是人为的话,现在这片荒野就是天然的不毛之地,只有很少生命力顽强的植被能生存,这些林木的数量也远远不足以维持人的生存。
所以,这边是被遗弃的荒地,守卫并不森严,以天澜的能耐,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边境防线,进入青龙地界。
为了远离是是非非,进入青龙地界后,他不准备进入城镇表明身份,而是打算顺着针叶林小路进入北边的雪松山脉逗留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其实他很清楚,他的做法什么用都没有,战局不会随着他的离开而出现任何转变,也不会因为他帮其中一方而有变动,他这么做只是逃避,只能算是逃避,逃避责任,逃避面对,逃避他应该经历的一些事情。
他知道他不可能顾忌到双方,不可能左右摇摆不定,那会带给他最可怕的结局,他要不然就做出选择,要不然就离开,既然他无法在双方阵营中做一个让自己不后悔的决定,那么就走吧,这样一来就不用为难了。
走出王爷府,离开沙营关,越过血沙关,进入青龙地界,来到雪松山脉……这一路,他的脚步很沉重,心情也很沉重,他有那个实力和智力去控制局势,可是他没有,他放任局势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却又一走了之,不想去承担责任,这不像他,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真的很想乐观一次,也许……这场战争不会分出真正的胜负,还是和以前几次一样,等双方军力消耗得差不多之后就双双罢手,迎来下一波平静的时期……他所在意的人不会牺牲,他与他们只是暂时的分离,过了这一段特殊的时期后,又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一步一步向着无边无际的雪松山脉走去,无边的雪松取代了黄沙,呼出的气化为了白雾,越来越低的气温使他的面色更加苍白,如同覆上一层白霜。
虽然是春天,可是这里还没有完全化雪,要等到春末才会迎来新绿,现在雪松山脉,依然是冰冷的,尤其是越往里走,越能看到未化的白雪以及冰水交融的小川。
雪松山脉之北就是冰雪帝国的领地,那里终年无夏,四季如冬,相比起雪松山脉要寒冷无数倍,天澜自然不打算进入冰雪帝国的领地,他只是想在雪松山脉南边边缘处停留一段时间。
偏僻荒凉的雪松山脉不像南边,这里几乎没有大一点点的城市,天澜进入山脉足足行走了两天才看到第一个山村。
天澜没有着急进入这个小山村,而是在小村附近观望了一会儿,一般来说,这种山村为了防范野兽的袭击,都会安插壮年站岗放哨,天澜注意到几个适合放哨的隐秘高处,有人长期站立坐卧的痕迹,可是却没有人。
风灵杖杖灵茸茸从他斗篷领口处探出头,哈出几口白雾,没敢出来还冻得发颤,道:“澜,你在找什么啊,这么一个小村又不是洪水猛兽,肯定威胁不到我们的!”
杖灵茸茸这两天没有躲在风灵杖中,而是一直在外面陪着他,怕他寂寞,以前他们一行人人数众多,又常常遇到外人,她不便经常出面,窝在风灵杖中修炼更好,不过现在天澜一个人,她自然就不用再躲着了。
天澜低声道:“嗯,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实话说,对于茸茸,他是充满感激的,他没有自认为是风灵杖的主人,所以茸茸就应该如何如何,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伙伴的关系,而当其他的伙伴都以各种理由离他而去之时,唯有茸茸依然陪着他,这是一份莫大的情谊。
往往在他难过的时候,她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他的思绪分散,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所以即使来到寒冷的雪松山脉,他的心依旧存有一丝温暖。
茸茸伸出小脑袋往外望,由于他们已经来到偏高处,视野开阔,能将一片雪松林尽收眼底,耳边响起春泉流动的哗哗声,配上偶然路过的飞鸟鸣声,有种别样的美感,她脸色渐渐露出兴奋的神色,受美景的吸引,也不觉得冷了,从天澜斗篷中飞出来,凌空转了一圈,张开双臂大口呼吸着冰冰的空气。
她的身体还是小小的,一寸有余,红棕色的长发柔若波浪,披散在肩头,背后半透明的双翅更加凝实,身上那绿色的小裙似乎永远纤尘不染,在空中舞动的身姿宛如精灵。
严格来说,她本就是灵的一种,虽然不如草木精族灵族那么亲近自然,但是作为元素神器器灵,她对自然的敏感度也是很高的,这种纯自然的气息是她最喜欢的。
天澜微微一笑,紧了紧斗篷,道:“好了,我们去小村里面看看。”
第二百六十章 偶遇故人
清浊界第二百六十章偶遇故人
小村的村口处立了一个残破的石碑,刻着“松口”,应该是这个小村的名字:松口村。
天澜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的记忆太庞杂了,他可不能确定是不是某一世听过类似的名字,也许是同名呢,想了想,便不在意,招呼茸茸回到风灵杖中,然后只身进入松口村。
松口村与他所想大致相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村,房屋都是用雪松木盖起的矮平木屋,屋顶上覆盖上厚厚的雪松枝,一是保暖,二来起到隐蔽作用,不容易被居高临下的野兽一下子发现。
村里的人不太多,仅仅能看到一些走来走去的妇女带着不满周岁的婴孩或者不太会走路的稚童,还有就是步履蹒跚的老人,村人看到他,都不再走动,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眼神是看一个村外人应有的眼神!!警惕、疑惑。
天澜早已摘下头上的斗篷风帽,露出真容,默默环视着周围沉默的人群,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地处野兽经常出没的山脉中,却没有壮年站岗……因为这小村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拿得出手的壮年男子了,只剩下一群老幼妇孺。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能猜到:距离这里不远就是两国的战场,所有差不多能上战场的男子肯定都被充军了,能剩下的只是一帮排不上用场的妇孺,她们没有了家里的顶梁柱,自然是人人自危,不但要小心春后的兽潮,也要谨防着外人。
天澜默然不语,这就是战争的后果,两国的君主下令开战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这些边境的原住民,因为他们太渺小了,跟所谓的利益比起来,这些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蝼蚁……
“澜少爷……是澜少爷吗!”
天澜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斜前方一个瘦骨嶙峋的佝偻老人,他迷惘了一瞬间,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直到看着老人那双希冀的眼睛时才恍然想起:这个人就是他们府上曾经的老仆!!松涛。
他还记得,松涛在他还没出生时就在府上了,在他小时候更是有数年的时间做他的专职仆人,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视若亲生骨肉,整个府邸里,除了哥哥之外,就是松伯和他最亲,松伯几乎代替了他的父亲,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关心着他,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松涛才以年老体衰为由告老还乡。
他总算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松口村这个名字了,就在他两三岁的时候,老仆松涛和他絮絮叨叨家乡的好,那时他才隐约记下松口村这个词。
只是相隔六年,天澜竟然差点没认出来这位对他如父如友的老仆,因为松涛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在他影响中,松涛一直是一个能干的人,纵然他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是每天干三四个人的活儿,忙得足不沾地依然可以挺直了腰板,神完气足,可是现在呢,他眼前的松涛就像一个衰弱的老人一样,哪有当年的风采。
松涛颤微微地走过来,抬着头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竟落下泪来。
天澜下意识地扶着松涛的双臂:“松伯……!”
“是……是……澜少爷,是老仆啊……”
听到天澜的声音,松涛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颤抖着抬起满是皱纹的苍老右手,勉强够着他的肩膀,似乎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脸,但是天澜已经长高了,而他却比从前矮多了,只能够到他的肩。
天澜轻轻抓起松涛苍老的手掌,低头俯身,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上,感受到他掌心特有的温暖和气味,还有他手背上那一道陈年旧伤,天澜终于确信,这个风中残烛一般的老人就是他曾经亲密的家人……
意外遇到故人,天澜不急着离开,先将松伯送回家,松伯的家在松口村另一端,也是一个小木屋,不比别人家大,也就将将够三口之家居住,木屋中东西很少,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却收拾得很整洁,是松伯的风格。
天澜注意看了看,木屋中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好像这里是松伯一个人住,不过他却看到拐角的花台上摆着两个小小的风车和花鼓。
小风车和小花鼓很眼熟,好像是他小时候松伯拿来逗他玩的小玩意,五岁之前,他的记忆没有觉醒,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只是那时的事他多半不记得了,记忆觉醒之后的事却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两个并肩坐在床榻上,松涛紧紧捏着他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敢放手。
他惆怅地感慨道:“澜少爷,五年零十一个月不见,你长大了,已经十八岁了吧……呵呵,老仆就说我们的澜少爷长大后肯定英俊迷人,果然吧,老爷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英才啊……老仆我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说着,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那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人了一样。
天澜心情比较复杂,他看到松伯自然也很激动,可是看他现在生活的拮据状况,又十分不忍,道:“松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澜就好,您离开府上的时候,应该得到一笔抚慰金吧,为何现在……”
松涛明白他所说,解释道:“唉,小澜,你也知道,这几年战争,大家过得都不容易,老仆我怎好意思独吞一笔巨金呢,刚回来时就分给邻里乡亲们了!”
天澜听后默默不语,确实,松涛一个老人家,家财过多只会招人猜疑,不如卖个人情,也好生活。
他知道松涛一直很思念家乡,常常念着家里的亲人,到老就一个心愿:回到家乡,所以当时天澜纵使很不舍,也只得含泪望着松涛远去的背影。
松涛问起天澜的近况,但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天澜经历的这些对他来讲都太遥远了,所以天澜也没跟他说太多,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说自己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叫松涛不要太过担心。
松涛感觉今天是这六年中精神最好的一天,拉着天澜不停地聊,原来,他回到家乡才知道,他的发妻早已病逝,两个亲生儿子多年前就被抓去充军,老大剩下一个媳妇和一个儿子,然而因为丈夫多年不归,妻子将儿子留给邻里,自己去投奔亲戚去了,所以说,松涛也只剩下一个孙子罢了。
就在去年,他的孙子刚满十五岁,军官来这小村抓人充军,本来不到十八岁是不能作为士兵上战场的;然而这方圆千里除了大富大贵人家之外,哪里还有十八岁的男子,军官看松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