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仙途-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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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个工作，祭殿的人都会做。也轮不到柳定定来计算。可上一次异变不知道出了什麽状况，留在祭殿的留守，并没有留在祭殿里，所以当前一次异变发生後，人们回来看到的是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
祭殿只余空屋和里面的宝贝文献一座。紧接着，十大势力接管了祭殿。
根据龚小喜所提供的资料，当时魔界有人留守，留守的人会待在哪里？
不用说，肯定是在祭殿里。也惟有祭殿能躲过祭殿的冲击。
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有一个特殊的阵法，这个阵法，没有攻击力，没有防护力，唯有的一点，就是提高灵气容量。也就是聚灵。
可与一般魔界的聚灵不同，这个聚灵法阵是排斥魔灵气的。
之前提到过，魔灵气要与灵气达到一个固定比例，才会开始产生异变。可是当一个地方灵气含量极高时，魔灵气要增加到那个比例，无疑相当困难。
自然，这样美好的法阵，让柳定定借鉴模仿改造，用来让自己和韩默过上自然美好的修炼生活。
除了在福南仙界最後那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办法这样修炼了。
自然，这种事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做，只能偷偷来。所以韩默和柳定定躲在监牢做实验时，没有少借用这个法阵。也算是该他们两人在魔界的时间压力中松口气。
所以在最近一次的异变中，祭殿必定发生了大事。这件大事让祭殿的门户会自动开启关闭，并且在闭门後，任何活物。皆没有办法停留。
估且不论这些人是不是〝穿越〞了，或是在哪里屍骨无存。当时祭殿内的传承，在这次异变後，出现了严重的断层。
十大势力的人或许也曾经在祭殿史料馆内翻找，可或许所托非人，这些人并没有发现什麽。倒是觉得祭殿的灵气高，颇适合家族中的精英子弟修炼。
因而除了一些比较没有灵气偏高现象的魔神大殿和史料馆以外。多半成了他们的家私。不准外人进入。这就导致异变这件事，逐渐淡出普通人的视野。
新的异变即将来临的事情，也彻底被人忽视了……数学在魔界被视为一项实用的知识。不过人们对於更高层次的数学哲理，却没有兴趣。自然不会来挑战这题隐藏在事件背後的数学题。
实在话，柳定定觉得她宁愿不知道这个答案。如果她没有计算错误，下次异变来临的时间就在半年之後。
半年的时间很短……
不过柳定定知道。时间应该不只半年。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柳定定出现在魔界。以美容坊开始改变魔界的格局。
不过，光靠美容坊，速度仍然太慢。因为魔界的生物，可不只是人。还有蛮荒大山里的各种生灵。它们身上都有魔灵虫……本来柳定定和韩默计划的好好的，偷回仙界之後，再想办法回到魔界继续搞破坏。花个几千年，总有办法灭除魔灵虫。
可现在该怎麽做。却令柳定定犹豫不已。就算他们再怎麽样努力，想要凭两人的力量消灭魔灵虫，生产足够的紫絮团用来减低魔灵气的含量，也只能拖延个一年半载。
异变还是会发生。异变发生前，魔界和仙界门户将会自动开启。
依照往例，魔界和仙界门户开启的时间在异变发生前七日。而各地的大传送阵开启的时间则是提前两个月。
魔界和仙界的通道开启，回家之路也将同时敞开，本来，偷偷开启魔仙门，回到仙界就是两人窝在魔界史料室苦读的目的。
可是魔仙大门敞开，代表着庞大的魔界人口将涌入仙界。两个饱含着敌意的团体聚集到同一个地方，争取生存下去的权利。必然引发冲突，开启魔仙大战的战鼓声。
而知道这件事还不阻止，甚至协助魔仙门开启，那她与韩默将成为仙界的千古罪人。在身上背上罪业。
可若是异变发生，她与韩默阻止了魔仙门开启，先不说未来魔仙门开启的通道会不会永久失去开启的可能，光是在魔界的人全灭这件事，同样是罪孽。也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赵紫萱和王阳风已经隐约猜出两人的身份。然而两人仍然以诚相待。并没有拿这件事的曝光，来威胁两人，让他们依照赵紫萱的意愿去走。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柳定定和韩默心中，赵紫萱与王阳风已经是朋友。
他们两人对朋友的定义相当严格，轻易不会承认别人是他们的朋友。可是一旦承认，必定以诚相待，两肋插刀，再所不惜。
横亘在中间的是大是大非。旦凡有一点可能，柳定定与韩默不希望他们做的事会对赵紫萱和王阳风夫妻造成什麽伤害。
所以之前两条路，都是柳定定和韩默不愿意行走的道路。
那麽，有没有第三条路？
放眼看去，似乎没有……可这真是令人不开心。那麽多年努力修真，好不容易两人终於能够在一起，正期待天长地久，就面临要不要为大我牺牲小我的选择。
在真正遇到这样的事之前，柳定定和韩默或许会嗤之以鼻。开玩笑，有什麽比自己的小命更贵重的东西！但是他们犹豫了。甚至知道，当他们没有办法找出第三条路时，他们最终会选择哪一条道路。
这种族群存亡的关头，真的没有其他道理好说。只有愿不愿意去做的抉择。这是一种高贵者的本能。任何种族，都不会缺乏高贵者。除非低下的心灵，刻意去扼杀高贵的存在。劣币逐良币，倒不是不可能。
〝定定，你真的觉得第三条路可能存在在祭殿中吗？〞
〝嗯，我们必须找出上次异变的时候，那些躲在祭殿的人去了哪里，还有後来那几个人为什麽不见，不见到哪里去了？还有这祭殿大门怎麽失去人为控制的原因。说实在话，这种定时开关，十大势力的人也不是很喜欢吧！我们勤劳一点，人家帮我们那麽多，我们也帮他们研究怎麽解决这个麻烦吧！〞
〝你的意思说，这几件事可能都有关系？〞韩默觉得柳定定这次怎麽说得这麽拐弯抹脚，以前不都喜欢直来直往吗？
柳定定却是白了韩默一眼，心想，咱们现在身在敌人的中枢，掌握了关系到魔界生死存亡的讯息，要是被人家发现，不用等他们两人找出第三条路，或者选择第一、二条路，人家就先把他们拿下，以防捣乱，甚至不管他们两，自己就做好决定。
决定什麽不用说，他们总不会平白无故找死吧，百分之百做好杀上仙界的准备。
说起来，这真是男女性格的差异造成的态度差异。柳定定向来从细部着眼，韩默则着重在大处。大处不出错，他倒不觉得细部会出什麽大间题，因此就比较大剌剌。而柳定定则时常从细部找出蛛丝马迹，再从中去拚凑出整体。两人说起来，倒是互补。
可互补之中若没有互相体谅，便容易发生分歧，严重点，根本没有办法相处。幸好，两人对彼此的体贴成了中间重要的润滑剂。
送走了柳定定和韩默。王阳风迎上赵紫萱，脸色严肃地说道：〝韩小弟和弟媳这两天神情有点奇怪，好像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也发现了？不过今天早上他们出门时的神情，好像有所决定了。表情变得比较轻松，身上散发的气势，也比较没有那麽浓重。不过，却仍然免不了一股不安。〞赵紫萱同样是心细的女人，对於关心的人，更是观察入微。
她做客栈生意起，就习惯透过观察来了解客人的感受和满意度，用来改进客栈里的服务和设施。长久下来，这工夫也差不多出师了，就是之前放在王阳风身上时，有点失灵。关心则乱，乱则看不清。至於她跟柳定定的关系，毕竟仍隔着一层，因此观察起来，反而看得更清楚。
〝紫萱，会不会之前他们时常提到的异变研究出什麽头绪了？〞
〝异变？这东西究竟是什麽，竟然没人能说的明白。只知道异变过後，魔界人全死光了，只剩下逃亡到仙界的那一批。〞赵紫萱眼眸闪烁着不明的光茫。王阳风如今敞开心胸全心在她身上，自然看出赵紫萱心中有了想法，於是问道：〝想些什麽呢？〞
〝我在想，异变过去，也有几万年了吧？龚小喜曾经说过，他的长辈曾随口说过，异变几万年就会来一次，来之前，祭殿就发出通知，要大家去大传送阵所在之处集合。〞
王阳风从赵紫萱的话中意识到一点东西，眼神一肃，开口道：〝难不成？〞
〝这阵子定定他们天天去祭殿，该不会发现异变发生的可能性了吧？〞
〝异变究竟是什麽？〞王阳风喃喃道。
☆、第四一四章 郑秋之忧
柳定定与韩默当天晚上并没有留在祭殿史料馆。还没有到关门时间，他们就离开祭殿，召唤出仙土殿，启程飞往交界的那座名字极为古怪的山脉。
若用普通的飞行法器，需要用的时间太久。柳定定和韩默没有时间浪费。
况且，他们也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了。他们已经看完祭馆史料馆所有的资料，皆下来只是要坐下来想一想，从中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祭殿有许多神秘之处，需要他们去探查，但他们敏感地发现，或许祭殿真正的特异之处，必须在祭殿大门关上之後，才能显现出来。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够在过去或者未来吗？〞仙土殿内，柳定定看着外面飞逝到几乎看不清的风景，突然问道。
〝光是想想，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被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全部推翻掉，而我们的命运，成为别人手中随意剥弄的弦，就不太甘心。〞柳定定沉默一阵子之後突然说道。
韩默仍然在捣弄他的丹药，每次他有了新的心得和想法，他就忍不住想试看看。今天，他突然想把从来没拿来入药的魔灵气和紫絮团当成主料，炼成丹药试试。
至於壤灵子，为了支撑整个仙土殿，早就已经重回仙土殿，轻易不再现身。因为想要支应他现身，维持思维运转，都要消耗不少灵气。如今身在魔界，柳定定对仙土殿是否可能遭受污染的问题看得极重，否则也不会直至今日才把仙土殿召唤出来。
仙土殿飞行，是以全隐身方式进行，她要做的事情。能少点阻碍，就少点阻碍。说实在话，柳定定很不想有面对赵紫萱摊牌的一天，如今的计划，是进行第三条路。
进行第三条路之前，她必须把运算中的所有条件，都有个清楚的掌握。
所以一路上。除了偶而与韩默说几句。多半时候，她也是闭着眼睛，把所有得到的资料全部过一遍。
进行第三条路。在柳定定眼中，并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那些人穿越的可能性愈来愈高。
柳定定已经在大门之後，捕捉到分开的阵法痕迹。这个捕捉，不是使用神识。也不是使用肉眼，而是利用她的波纹能力。
否则。不管是使用肉眼，或者神识，看上去，那门就是一片颇为珍贵的石头片罢了。根本看不出它凭哪一点可以将异变之灾挡在门外。
而且那阵法也过於简单。更奇特的是，那些阵法竟然是由生命体为阵法节点组成的。
这岂不是说，随着生命体的改变位置。这阵法随时可能破坏掉。
为此，柳定定又以波纹力量探察过许多次。几乎每次经过那道大门和魔神大殿时，她都会探察一次。可是得到结论是，生命仍在，却未曾改变所处的位置。这说明什麽？
〝你看出那是什麽生命了吗？〞彷佛知道柳定定紧蹙起眉头正在烦恼什麽，韩默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该问我，我猜那些东西究竟为什麽不动。〞
〝其实要我来猜，我会给出一个答案，它们该不会像熊一样在冬眠吧？〞韩默在脑子里把柳定定给予的特徵都过了一遍，随口说道。
〝冬眠？你的意思是说在睡觉……的确有可能，只是不知道它们是自愿睡的还是被催眠了？而且我觉得它们跟魔灵虫好像，只是比魔灵虫的生命更高级了一点。〞柳定定暗自嘀咕道。心里却各种想法突突地冒泡，但是东一点西一点凌乱得很。反而令她没办法组织出一个具体可行的念头。
〝若这是魔灵虫搞鬼，我们不是已经有杀虫剂了吗，在祭殿做一下除虫，那麽祭殿的开关不就可以人为控制了？到时候，就算我们阻止了魔仙门开启，我们还有王大哥夫妻，不就能够躲在祭殿里。这也算是想不出办法中的一个办法吧？〞
〝这样做的杀孽还是太大了。〞柳定定叹口气。韩默笑笑，没有多说什麽。人只要相处，就容易产生感情。当初从福南仙界抱着万死的心情进入魔界时。他们抱着岂不就是就算造下天大杀孽，受到上天谴责，他们也一定要让魔界全军覆没。
对於被狩猎的一方来说，位於生物链上层的那一方，死光了最好。
当时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两人的际遇，改变了。
若是赵紫萱和王阳风没有拿心来结交柳定定和韩默，韩默的这个提案，或许已经通过。甚至更简结地，两躲在里头，等外面异变过去。那时魔界的魔灵气将一扫而空，魔灵虫的数量处在最低档，想要灭杀这种虫的难度无限下降。
那麽魔界将不再是魔界，柳定定和韩默也就可以慢慢地找出回仙界的方法。
可是因为有情，他们必须找出更困难，对别人伤害更少的方法来执行。
〝若是我猜得没有错，魔仙界之门的开启，与祭殿有关。那些魔灵虫也杀不得，或许，它们组成的另一个阵法，将是开启魔仙界之门，还有各地传送阵的钥匙。〞
〝据说魔仙界之门绵延整座山脉下沉区，相当的大，那几个曾经进入过仙界的魔修提到的仙界，似乎不在一个地方。我们要怎麽着手呢？〞
〝先找出龚小喜当时到达的地方。他记忆最清楚，描述也最明确，或许能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有个方向自然会有进展，就怕我们变成无头苍蝇一样。〞韩默低头继续鼓捣他的丹药。
他和柳定定都是研究型的人，只不过两人的研究方向极为不同。
仙土殿划过魔界天空，偶有人有所觉得望向天空中无端翻卷眉白云，露出沉思之色。
〝异变之事，我们还是派人去查查吧！也给十大势力的人提个醒，他们管理祭殿的大小事务，查起来也方便。对了，祭殿的门都关上了，定定说她们不回来，人究竟去了哪里？〞
赵紫萱坐在她的总主事室里忙了一天，正准备回去休息，走过负责公关事务的郑主事郑秋办公室时，突然停下脚步，对里头的郑秋吩咐道。
郑秋原本是美容坊招聘来的护卫，但没多久赵紫萱就发现郑秋这人长袖善舞，人际关系处得特别好，因此将他调到公关部门，让他成为公关主事。
原本赵紫萱心想，若是不堪用，至少可以当门面。因为郑秋的修为摆在那里，百大家族以外的，还真连想要与郑秋平等对话的勇气都没有。相反地，若是郑秋主动露出笑容，和蔼地说上几句，对方也会感恩戴德。
想不到郑秋做起公关主事，却相当称职。因此，赵紫萱特别将新招募的护卫的各项能力过了一遍，重新做了一次安排，使其适材适性。
这一改编，让美容坊的管理阶层变得极为华丽，走出去特有面子。如今美容坊的地位，已经隐隐以独立之姿，跨进前百大势力。需要的只是时间再加以紮根。
赵紫萱的吩咐，让郑秋为之肃然。他也是曾经经历过异变的人，只不过，那时他还小，不到十岁，只是初步踏入修真。一路上都是在别人的保护之下。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明白到失去自己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