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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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我和你打个赌,若是邹氏回宫竟然还是个小小的九嫔,我把脑袋输给你!”
平安顿时也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果断道:“若娘娘当真有此把握,倒是很可以通知外头,把这个判断吹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
贤妃瞧了她一眼,笑了:“傻丫头,你当戴绿枝真是个白痴么?她能被咱们利用一次,但到了第二次,以她在文臣家里养出来的那种骄傲,必定是要绞尽脑汁给咱们也下一个大套儿。我可不想跟她结下真金白银的冤仇。不然的话,到时候邹氏再一回宫,我可就腹背受敌了。”
平安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婢子觉得上回的事儿做得实在轻松,有点想要偷懒了。”
贤妃竟然很欣赏地点了点头:“你这就对了。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自己能过得下去,把最不能留的人收拾掉,就行啦!”
戴皇后果然如贤妃所说,已经对上一回的事情中贤妃的作用起了怀疑。这次听说了邹家的事情,虽然咬碎了后槽牙,也严令梅姿:“我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已经有所动摇。而且,上回也是为了邹充仪的事情。这回我不能再出手了。就算外头那位说出大天来,也告诉他,我不能白白给贤妃做了嫁衣。这一次,让贤妃去办!”
梅姿终于松了一口气,露了笑容出来:“娘娘这就对了。咱们就该是坐着看二虎相争的。”
戴皇后冷冷地看她一眼,只看得梅姿低下头去再不说话,才冷哼一声,道:“马后炮放的都很痛快!当时怎么不告诉我贤妃有挑唆的嫌疑?”
梅姿在心里叹了口气:当时你兴奋地夜里都睡不着,我便说了,你恐怕还要疑我。
待往外传话时,梅姿忍不住加了一句:“我一直以为刚愎自用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看来,这是个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缺点。我恐怕,我们会被这四个字,害到死无葬身之地。”
沈昭容在兴庆宫一直住到年根底下才回到自己的蓬莱殿。
飞星和流光都很高兴。
反而沈昭容忽然天天闲下来,觉得无聊透顶。于是还是三天两头地往兴庆宫跑,甚至赖在那里吃了早膳吃午膳,吃了午膳吃晚膳,有时候磨蹭得太晚,就干脆睡在偏殿。惹得余姑姑叹着气把偏殿她的房间重新布置好,一边戳着沈昭容的脑门嗔怪:“这个惫懒的模样,到底随了谁!?”
沈昭容有一天抱着余姑姑说心事,说着说着忽然心酸起来:“姑姑,你就让我赖在这里吧。一个宫,我看谁都害怕,好容易不怕邹姐姐了,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我阿爷还没跟圣人和好,害得我都不敢往圣人跟前凑。蓬莱殿那么大,大明宫更大,我一个人,又冷又孤单,来了这里,好歹还能跟太后撒撒娇,心里还暖和点……”
说着沈昭容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姑姑就当是收留我好了……太后好像我阿娘的味道……”
余姑姑听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满头满脸地摩挲她,一叠声地哄:“不怕不怕!有姑姑在,谁敢欺负你?来,来,尽管来!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沈昭容破涕为笑,转身就淘气,弹弓子打坏了裘太后陪嫁来的一对花瓶。
余姑姑又气又笑,拿着鸡毛掸子撵得她满院子跑,一个兴庆宫里大呼小叫。
裘太后便在寝殿里拍着凭几又叹又笑:“我这是哪里招来的活猴儿!”
裘昭仪听说了这一段,脸色铁青着命人将绫绮殿里所有的花瓶都收了起来,再也不许往外摆。沙沙一不小心拿了个美女耸肩瓶插红梅花,被裘昭仪一巴掌抽在脸上,然后连瓶子带梅花一起从大门口一把扔到了院子里,砸了个稀巴烂。
消息传回兴庆宫,裘太后又气得半夜心口疼。
某府,密室。
主人和幕僚看着这个消息,各自琢磨这个消息有什么利用价值。
裘家和沈家本来就水火不能相容。
如今沈昭容不过几句话两滴泪,就能让裘昭仪和裘太后关系更加恶劣,也是寻常事。
但沈昭容这个行为,到底跟即将回大明宫的邹充仪有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沈昭容自己的行为,那就必须要重新考量沈家父女的心机城府。
——沈迈如今和明宗的关系已经基本降至冰点,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文章可做?
两个人正在相对皱眉,忽然外头又传来了消息:
沈迈要续弦,彩礼已经抬进了贺家!
“贺家?哪个贺家?”主人被这个消息弄得糊涂起来。
幕僚满脸的不可以思议:“就是那个侍御史贺家!”
“什么!?”
☆、190。第190章 矫旨
明宗也得到了消息,一双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大:“什,什么?!”
孙德福的脸色也绿了:“老奴也不清楚,只是外头紧急传进来的话。还说,贺御史马上就到宫门了,让老奴赶紧先知会圣人一声儿。”
明宗愣了半天,方问:“贺家几个闺女?”
孙德福皱着脸想了半天:“采选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就一个宝贝闺女,连儿子都没有。”
明宗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这是跟朕抢女人呢?”想了想,又问:“贺氏的伤怎么样了?”
孙德福苦苦地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道:“年头儿上听谁提了一耳朵,说是没好呢,挺影响容貌的,所以贺御史才一直脾气不好,前头半年逮谁参谁。”
明宗意外了,想了想,皱着眉头问:“这个事儿,不会就是你邹娘娘给他出的馊主意吧?”
孙德福一怔之下,忽然嗤地一声笑,道:“还真不好说!您一直烦那些天天端着礼法教训人的小娘子,路婕妤那会儿邹娘娘就明白。这位贺氏真正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后她老人家又百般地看着人家好,死活不让人家走。还跟余姑姑放话要给您娶了来当九嫔之首。想必邹娘娘听说了这小娘子伤没好,性子又犟,加上太后那儿又没明说,所以撺掇着沈二抢了自己家去,一则解您的围,二则沈家也有个人压着那谁……”孙德福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再不出声。
显然,孙德福说到了花期——他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明宗看着他忽然黯然下去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责道:“你呀,就是放不下。”
自然,明宗在心里,也替孙德福补齐了后面的话:三则,安了朕的心!呵呵,这个姿态,做得还真是不错。
明宗想着又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外头这么急急慌慌地传话进来?”
孙德福忙强打起精神,自己又忍不住又气又笑起来:“因为沈二拳头这个莽撞的家伙,是矫旨!”
贺御史闯到御书房外头时,脑门子上简直明晃晃地写着“当我者死”四个大字。守门的洪凤瞧着都想笑,不等贺御史瞪起眼睛发脾气,便笑着一躬身:“贺御史来啦?圣人听说您入宫求见,十分高兴,请您赶紧进去呢!”
贺御史反倒一怔,一把抓住洪凤,两步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小洪公公,敢是沈迈那厮早我一步来了不成?”
洪凤忙摇头:“没有没有,沈将军好几个月没露面了。圣人今日心情好。您进去有话只管说。”
贺御史又一愣:“如何洪公公都知道我今日有话跟圣人说?”
洪凤笑了,悄声道:“小的告诉御史一句话:今儿圣人是真的心情好,您要什么,有什么。”
贺御史面上顿时一喜,脸上有了三分笑模样:“果然如此,下官便多谢洪公公了!”
洪凤掩着嘴笑:“您出来不骂我就行!”
贺御史早已听不到这句话,转身提起袍子下摆,已经大踏步进了御书房,声若洪钟:“臣侍御史贺正见驾,吾皇万岁!”
洪凤在外头听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眼神的方向转向了羽卫的校场,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沈迈,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明宗看着贺御史一脸的愤慨,心下暗笑,但面上却和颜悦色,笑眯眯地问:“贺卿很久不闯宫直谏了,不知今日来御书房,是要给朕上什么好疏条?”
贺御史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老子今儿是为了自家闺女来的,你这是堵我的嘴呢?
这个白眼翻得如此明目张胆,连孙德福在一边都憋不住从鼻子里笑了了出来。
明宗被这一声笑弄得也不好当做没看见那个白眼了,只得瞪了孙德福一眼,温声对贺御史道:“贺卿似乎很是不高兴,不知出了什么事?”
贺御史冷哼了一声,甚不恭敬地双手冲着明宗的方向一拱,冷声道:“不敢请问陛下,可给了羽林卫总管、冠军大将军沈迈特旨,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就能强行上门下聘的么?”
明宗肚里早就笑转了筋,面上却做了大大的惊讶之色出来:“这样荒唐的旨意,如何会从朕的嘴里说出来?这究竟是从何说起?贺卿快把前因后果给朕道来!”
贺御史双袖一振,愤怒已极的样子,下意识地就双手都插到了腰后,声音震得孙德福的耳朵直嗡嗡:“我就说沈二这个混蛋是假传圣旨!”
孙德福一边呲牙咧嘴地掏耳朵,一边插嘴道:“贺御史,圣人都问了两遍了,您赶紧先把事儿说清了,然后再发脾气不迟!”
贺御史这才平静了一下,忙放下了手,给明宗施了个揖礼:“万岁恕罪,臣无状了。”然后再深呼吸一下,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前几天,沈迈的兄长沈过给贺御史下了帖子,请他过府赏梅。
沈过虽是沈家现任的族长,却没有承继下沈家修武的传统,反而学的文。当年是以二榜三十六名的进士资历在翰林院熬了几年,才进了鸿胪寺,一步一步当上了少卿。虽然贺御史跟他并无过密的交情,当年却曾经在翰林院共事过几个月,好歹也算个面熟。
加上赏梅的请帖,是下给曾经翰林院里所有的共事过的同僚的,贺御史自然也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下来。
那日自然是没有去成的,所以才有了后来沈过的登门拜访。
沈过使人来说,那日来的各位风雅得很,每人从自己府里折了一枝梅花回去。没来的几位,他就令人单送了梅花家去。不过,后日恰好他要去一趟西市,端端正正从贺府门前过,就干脆亲自跑一趟送过来,顺便跟贺御史讨一盏他家有名的桂圆茶吃。贺御史是福建清源郡莆田县人,老家盛产桂圆,是以他家的桂圆茶在同僚之中的名声甚大。贺御史听了沈过这个话,连连答应,还笑道不意沈大竟是这样的一个雅人。
谁知道这竟是个惹祸的因头!
两日后的晌午,沈过果然亲自抱着梅瓶来了,但在府门外“意外”遇到了路过的沈迈。弟兄俩竟然就在马上、在贺御史的大门口,聊起天来。
贺御史不合听家人报了之后,过意不去,亲自到了府门,笑着邀两兄弟干脆到自己府里吃茶说话。沈大连连推辞,沈二也摸着脸说不好意思怎么堵着您的门闲话起家常来了云云。贺御史看两兄弟这样谦逊,竟然又脑子一热,一手一个拉了下马,硬是拖进了自家府里,令最出色的小婢厨娘,赶紧炖两碗最上等的桂圆茶来款待。
三个人一行吃茶一行闲聊,居然聊得十分投机。尤其是说到当年沈过在翰林院的一些出丑的事情,沈迈拉着自己哈哈大笑,连连替自家兄长道谢,说亏了当年老兄仗义援手,自己一家子武将粗人,偏大兄要走另一条路,实在怕是斯文扫了地了。
贺御史见兄弟俩毫不见忸怩之态,心中大畅,又看沈大送来的红梅果然奇峻,心中又一喜,主动邀了兄弟俩去自家的园子里赏雪赏石。沈迈连说自己不懂,沈过却道贺御史家的怪石可是京都一景,容易看不到,何况赏石与赏花是两回事,让沈迈不要错过好机会。贺御史捻须微笑,得意发话说,过了这个村,日后可就绝没有这个店了。沈迈踌躇片刻,立马站起来,做了凛然的样子,说,反正丢丑么也不少了,不缺这一回。
这一趟后园走得急,贺御史竟然忘了通知家里人避开。乃至于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到后园外时,竟被大小姐的贴身侍婢拦住了,说小姐正在里头游玩,请大人稍候片刻。沈迈便拉着沈过说,正好,不打扰内帷,总不能咱们来了反倒把人家闺女赶跑。结论就是:太好了,咱走。贺御史忙让人通知小姐先回避。谁知道话还没说完,里头大小姐银铃似的笑声已经传了出来,而且,三个人都瞧见了贺家大小姐在荡秋千,还荡得老高,甚至已经高出了院墙!
沈过是君子,听到声音便立时低了头。沈迈刚才还说得好听,此刻却一抬头,直瞪瞪地去瞧人家的闺女!
贺御史说到这里,已经又气又急:“那沈二如此轻狂,竟然就那样看着小女说,这样好的小娘子,听说竟然毁了容貌被勒令在家不出门?说完,竟然就那样看着小女开始发呆!”
孙德福大讶,在旁插嘴:“贺御史家的大小姐,此刻还没接到传话,没从秋千上下来?”
贺御史顿时一阵尴尬:“呃,小女玩得太高兴,没听清家人的话……”
明宗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贺御史又羞又气,怒道:“即便如此,他也不能……”
孙德福连忙打断:“您先别发脾气,先把事儿说完,后来呢?”
贺御史狠狠地咽了口气下去,方继续叙述。
沈过见贺御史脸色不虞,忙拉着沈迈告辞而去。
贺御史回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自家闺女,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沈迈竟然吹吹打打令人抬了三十六抬的聘礼上门下聘了!
贺御史当时就傻眼了,情不自禁的问:“沈二将军,你我平辈论交,你给我女儿下聘,敢是给你兄长家的小郎求亲么?即便如此,也该有个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然后才到下聘啊。若是你想当这个媒人,就该闹明白两姓结亲所有的事情才对。”
谁知沈二竟然长揖而礼,当着那样多看热闹的人,在大门口朗声道:“奉圣人旨意,沈迈求娶贺家独女为妻。今日特行下聘之礼。一个月后今日,时辰大吉,即可成亲!”
贺夫人在后堂听了个清清楚楚,当时就晕了过去。
贺御史大怒,上前就一拳向沈迈挥去。
沈迈是什么人,一闪身躲开,还有空调笑道:“贺大人不要急于教训女婿,咱们翁婿一辈子必是要打打闹闹地过了。旨意传到,望大人不要吝啬于嫁妆,小婿就先告退了。”
说完,命人把聘礼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又命人在外头给围观的邻居路人洒了喜糖,竟然转身就跑了。
贺御史哪里有他那样灵敏的身手,被他三绕两绕就跑了个没影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跳着脚在家里骂大街。
等贺夫人悠然醒转,贺御史还在骂,被贺夫人哭着一句话给轰了出来:“你不去圣人那里闹,在家里发什么失心疯!”
贺御史被夫人这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换了出外的衣裳,匆匆忙忙便跑来大明宫了。
明宗听完,已经笑得脸皮抽筋。孙德福在旁边也低着头堵着嘴肩膀抖个不停。
贺御史连说带骂,等事情说完,才发现那主仆二人已经笑成了掩口葫芦。勃然大怒,喝道:“圣人,不是你宠沈迈宠上了天,他能这样胡作非为?”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事,不由得更加气愤填膺,怒骂起来:“我家好好的一个女儿,爱若珍宝十六年,循规蹈矩奉了圣命进宫采选。你的宠妃不安于席,不守本分,莫名其妙就把我女儿的容貌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