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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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临了还调侃了贺御史一句,大袖一挥,事情落定:“一个月后不是好日子吗?沈迈去迎亲时,朕给你当娘家的大舅哥镇场子,一定好好为难为难他!”
贺御史听得明宗要亲临,还要当娘家人,不由得更加感激涕零,晕晕乎乎地便出了御书房的门。
洪凤在门外自然是听了个全折,心下实在佩服明宗忽悠老实人的能力,便笑着给贺御史道喜:“恭喜贺御史,得了个冠军大将军做女婿。”
贺御史只觉得兜头迎面一盆凉水,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娘的!上当了!
竟然是自己亲自跑了来,替沈迈要下了赐婚的圣旨!
贺御史顿时暴跳如雷,刚要咆哮,却被洪凤一把拉住:“大明宫御书房,贺御史打算惊动羽卫来拿人么?”
贺御史心中又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明宗面前已经大闹过一场,还得了一道加封县君的旨意。如果现在还闹,就算今天明宗不骂他狂悖,明儿台院的同僚也会弹劾他得寸进尺。
洪凤见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再吵嚷,松了口气,低声笑着解劝:“行啦!贺御史,沈将军出了名的疼老婆,满京城的官儿们,不是不好意思,早八百年就亲自上门送女儿了。您家那位大小姐,敢指着鼻子骂贤妃,您算算,有几个脑袋上顶着乌纱帽的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要娶?您呀,凡事儿往好处想!不是我洪凤跟沈将军好就信口胡说——您把闺女嫁到他屋里,绝对是大小姐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洪凤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贺御史:我洪凤跟沈将军好。
贺御史冷静下来,自然绝不是个笨人,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洪公公跟沈将军有交情?”
洪凤笑了笑,道:“倒不是我,而是我师父。沈将军为人仗义,我们都跟他好。我师父最近跟他闹点小别扭,俩人正赌气谁都不搭理谁呢。您这事儿一成,我正好给他俩说和说和。”
贺御史一听,额上的冷汗刷地下来了。
沈迈是明宗的宠臣。可明宗最宠信的太监大总管孙德福却不跟他争宠,而是“跟他好”。
同时,明宗最看好的另一个新近崛起的小内侍统领洪凤,竟然也不跟他争宠,而也是“跟他好”。
不仅如此,洪凤的话里还有一句“我们都跟他好”。
“我们”是谁?
还“都”?
沈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脉圈子?!
难怪明宗宠他宠到了肯拿一个百户食邑的县君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结仇——
现而今,如果不想结仇,就只能结亲了……
贺御史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尹线娘一蹦一跳着进了正房,笑嘻嘻地给邹充仪见礼,然后挽了桑九的胳膊,笑道:“娘娘,成啦!”
邹充仪微微笑了。
桑九也笑:“这样的好事,无不成的。”
尹线娘挑眉:“差一点就被沈将军砸了,还无不成?”
邹充仪却摇摇头,道:“线娘说错了。这事儿,沈将军办得,出人意表的圆满。”
桑九揽了尹线娘,笑问:“懂不懂?”
尹线娘想了半天,撅着嘴:“不懂。”
桑九便笑向邹充仪:“娘娘给她讲讲?婢子也跟着再听个全的。”
邹充仪笑了起来,先嗔一声:“懒得你!”方笑着缓缓道:
“沈将军需要娶亲,这个大家都知道。一则安圣人的心,二则安沈昭容的心,三则,也安沈大和沈氏家族的心。”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沈将军娶的这个人,却须得十分谨慎。若是真从他袍泽的家里选,也未必选不到合适的。但他本人自己,已经是圣人的心腹爱将,若是在军队里亲眷多了,形成一方隐形的势力,反倒会削弱他在圣人心中那个有心计没野心的粗豪武人的印象。”
“若从文臣家里选,真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当朝大臣的侄女、表亲之类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找不到——有的是人愿意在这种时候投圣人所好,结交当朝宠臣。但那样一来,正三品的武职,与三四品的文职联姻,究竟两夫妻过不过得到一起两说着,单是这朝中的臂助,就够令人侧目的。”
“所以,其实现在这个人选,也是我千思万想才替他挑的。贺御史本人不是庸才,却也不擅钻营,没有靠山,所以才在御史台一窝就是十几年。他跟谁都疏疏淡淡的,又跟谁都没有深仇大恨。这样的人,用好了是块黄金的挡箭牌,但如果在敌方,随时随地可能被当成一柄尖利的长枪刺透自家的胸膛。”
“至于贺家小娘子,采选时的事情就表明,这是个宁折不弯的人。配沈迈这种武将,性子上必是十分和谐的。若说容貌,就算是眼角那道伤疤永远不好,以沈迈的脾气,压根不会在乎,所以,对贺小娘也是良配。”
“同时,因为她对贤妃贵妃都没有什么尊敬之心,尤其是采选闹过之后,她是一世都不会倒向对方那个阵营里去。对沈迈来说,后院的战线便不会有分歧。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上佳的好事。更何况,这个人,太后又看着顺眼,沈昭容跟她相处起来,应该也不会为难。”
“至于沈将军这个人,咱们都知道,那是个十足的聪明人。”
“若他只是依足了规矩上门求娶,一来贺御史未必答应;二来走正常程序,一年半载的,小娘子都未必进得了门;三来,本来要借着这件事跟圣人转圜的,事情做得这样僵直,反而看着别扭了。”
“但他现在却摆出了一副我是宠臣我怕谁的架势,矫旨强娶,贺御史的脾性,是必要进宣政殿跟圣人闹一场的;而圣人,也是必要替他收拾了烂摊子甚而至于再多给些恩典的。这样一来,圣人顺势叫他当面问话、调侃乃至责罚;而他,也顺理成章地跟圣人表一表心迹,再给未来的媳妇、丈人讨一些好处。”
“如此一来,贺家、沈家、圣人、咱们,皆大欢喜。”
邹充仪说完,神情淡淡,身姿稳稳,胸有成竹。
沈迈听说明宗已经将贺御史哄走,拍了拍心口,笑对沈枪道:“以后啊,对付我这位老丈人,就必得圣人那一块金字招牌了!”
沈枪嘿嘿地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将军,是不是接下来就该去见圣人了?”
沈迈怪笑一声,懒懒地半躺在了桌案之后:“干嘛我去?等着他宣召!”
沈枪眼一翻:“将军,你就不怕圣人一直晾着你?”
沈迈翻个身,竟然要躺平睡去,打了个哈欠,懒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能急着去。一来,去早了,圣人的火儿没消,少不得要多挨好几棍子;二来,我还想看看,老孙头的脚,到底会怎么站!”
☆、192。第192章 责罚
果然,第二天上午,朝会一散,明宗就寒着脸命:“沈迈,滚过来。”
朝上众人都捂着嘴偷偷地笑。
昨天下午贺御史闯宫告状被明宗半哄半骗地赶了回家的事儿,大家伙儿都听说了。不仅如此,早朝之前,众臣刚凑到一起,便听那消息灵通的报告了事件最新进展:昨儿晚上贺家夫人又哭又骂了半宿,据传说还动了手。本来大家还将信将疑,但今日早朝贺御史没出现,整个御史台加上明宗本人,却都对此事装聋作哑。大家就基本确定:消息属实!
这样一来,众人看向沈迈的目光就各种好笑了。
小子,等着挨揍吧你!
明宗宠人都是往死里宠。所以沈迈作死,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但矫旨抢亲这样的事情,还真不是什么人都干得出来的。
明宗便再宠信这个人,也不会由着他这样肆无忌惮。
照明宗的脾气,基本上,沈迈这顿打,是挨定了。
有那个跟孙德福私交甚好的,悄悄拉了孙德福问:“公公,沈将军今日这一关,恐怕难过吧?”
孙德福也不说话,伸出四个手指一晃,踱着方步跟在明宗后头走了。
四十?!
众人相顾咂舌。
四十军棍可不是好挨的!但凡掌刑的心稍微黑一点儿,就能打得沈迈下半辈子在床上过!
沈迈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挺胸腆肚,大摇大摆地跟在孙德福身后。
有那嘴巴刻毒的,便悄声笑道:“瞧瞧,那表情眼熟不?像不像在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众人便都低声地笑起来。
进了御书房,不等明宗发话,沈迈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五体投地地拜了下去:“小的谢圣人看顾之恩,谢圣人赐媳妇儿,谢圣人替小的擦,呃,收拾烂摊子,对付老丈人……”
明宗冷笑一声,自己把朝服的袖子挽了挽,冷道:“德福,今儿谁也不用,咱们主仆俩一起,揍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孙德福巴不得一声,拂尘往旁边地上一扔,三把两把把袍服袖子都绑好,一副接着就打架的架势。
沈迈深知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但怎么挨是个技术活儿。听这话,心下大喜,当下二话不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要打脸……”
孙德福咬牙切齿:“想得美!”
明宗则闷不吭声,一脚便踹了过去!
沈迈是万万不敢还手的。
但,他是真不知道,这主仆俩从小便是宫里的一霸,除了宝王不敢惹,别说福王福宁,就连先敏敬太子和寿宁,都被他们俩蒙着头打过黑拳……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御书房里一片粗重的喘息之声。
洪凤在外头抻着耳朵细听,直到再也听不到拳脚的劈啪声,方恭声道:“王奉御请见。”
王全安背着药箱早就候在那里,听得里头传来明宗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便收了一直憋不住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进去了。
里头,孙德福帽子也歪了,头发也毛了,身上的衣服连领子带袖子都松松散散的,一脸的臭汗,呼哧带喘,双腿就那样伸着坐在地上,两只手捧在胸前,很明显手背上关节处,不是破皮就是红肿。
明宗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孙德福强些有限,此刻正捧着茶壶咕咚咕咚地灌水。
相比之下,沈迈就比较惨。两只眼睛乌眼青不说,嘴角破了,牙龈上都是血。衣裳被扯破了多处,肩膀上的破口处,连棉衣的棉花都被撕破了,白花花地露在外头。呲牙咧嘴,正在自己一边轻轻摸嘴角和眼睛一边嘟囔:“孙老头,至于的么?”
明宗喝完水,把水壶丢下,自己伸了手背给王全安让他给冷敷上药,一边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不成?德福,咱们对外可说了,是要赏他四十军棍的!”
孙德福甩甩手,平复一下呼吸,爬了起来,阴测测一笑,伸手从御书房的多宝阁内侧,拎了一根棍子出来!
沈迈的两只怪眼顿时瞪得溜圆:“不会吧圣人!?还真打啊?!”
明宗一声断喝:“君无戏言!德福,揍他!”
孙德福两只眼睛隐隐泛着红,举着棍子就走了过来。
王全安在一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便出言道:“沈将军,你赶紧趴下就是打屁股,你现在这个姿势就是打脸打脑袋。你可选好了。”
沈迈一个鱼跃,立马趴好,还自己伸手掀起了袍子,露出了棉袍下头的裈袴,双手抱住后脑勺,闷声道:“打吧。总得让老孙头出够了这口气。”
孙德福才不管他的弦外之音,狠狠地抡起手里的刑棍,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直直地劈下去!
“啪!”
沈迈疼得浑身一紧,咬着牙地“嗯”了一声。
明宗冷笑一声,看着王全安给自己上药,慢条斯理道:“王奉御,等看完了刑罚,顺便给他也上了药,再走。”
王全安看着沈迈,叹口气,摇摇头,却也若无其事地道了一声:“是。”就扭转头不看了。
这一打,就是二十棍。
孙德福累得手脚都软了,看着沈迈已经泛了红的里裤,一屁股坐在一边歇气,边喘边道:“给你记下那二十棍子。若是日后对贺家小娘子不好了,剩下的由你家丈人来打!”
这二十棍子的由来,其实沈迈很清楚。
十棍,是孙德福因花期而打。
十棍,是明宗因邹充仪而打。
所以,自己这顿揍,已经是很轻,很轻了。
所谓的矫旨云云,明宗根本就不在乎。
而且,若不是自己矫旨娶亲,只怕今日这顿打,绝不止孙德福一个毫无内功的内侍抡二十棍子这么简单容易。
但是,沈迈都多久不挨这种打屁股的棍子了?!
疼啊,真疼啊。
沈迈咬着牙爬了起来,先给明宗磕了头:“谢圣人恩典。”又站起来给孙德福作了个揖:“谢孙公公手下留情。”然后才又砰地一声趴下,带着哭音道:“王奉御,末将挺疼的,您上药的时候轻点儿……”
☆、193。第193章 沈家
棍子打完了,孙德福累得手脚发软,请旨去更衣喘息片刻;王全安自然更加识趣,也抱着药箱告退。
明宗看着沈迈,忽然嗤地一声笑,刚才还漫天的阴霾,顿时变成了晴空万里:“我说,你这形象,真该让你丈人好好瞧瞧!”
沈迈正哭丧着脸,听了这话,立马也换了嬉皮笑脸:“是啊是啊,让他先解了气,然后才好把闺女顺顺当当地嫁给我。”
明宗嘲笑道:“你就不怕他瞧着竟然没有血迹斑斑,亲手再上来打你几棍子狠的?”
沈迈嘿嘿一乐,利索地爬了起来,袍子往下一放,重又是了那个不动如山的冠军大将军,唯有脸上的两只熊猫眼和红肿的嘴角比较诡异:“微臣还怕丈人晕血,瞧见那点子鲜红就吓得捂着眼呢!”
说完这个,沈迈深深冲着明宗施了一礼:“微臣重阳无状,冲撞了圣人和,嗯,内眷,又强索女官为妾。圣人却全不介意,还替微臣圆满了结了这一桩子嗣大事。臣感激涕零,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圣人这般天高地厚的圣恩,唯有在此替我亲兄沈过、沈氏族长立下一誓:我沈氏一族,必千秋万世效忠李唐,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全族必断子绝孙、灰飞烟灭!”
沈迈说着,便单膝跪倒,举手肃穆发誓。
明宗笑眯眯地坐在御座上看着他发誓,等他说完,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是你兄长说的,你呢?”
沈迈也意味深长地看着明宗笑了,道:“这个话,还真是臣兄郑重其事让臣说的话。不过,他说他的,臣要说的,却不同——”
沈迈再次举起了手,粗豪的嗓子忽地换了一种动静:“沈迈对天发誓:沈迈我,活着,是当朝圣人明宗陛下的人;死了,也是当朝圣人明宗陛下的死人;就算变了鬼,也得替当朝圣人明宗陛下在阴间,打下一个大大的国家,等吾皇去接着给沈迈当皇上!”顿一顿,沈迈忽然阴阴一笑:“如违此誓,我沈迈的九族,加上亲朋故旧,都跟着我姓沈的,死无葬身之地!”
明宗听到最后这一句,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夯货!这种时候还要把别人都拉下水!”
沈迈忍不住白了明宗一眼,哼道:“臣倒没有坑别人的意思,不过,哼哼,臣以后一定好好地结交邹家!”
明宗哈哈大笑,打趣道:“是不是事儿做了,才发现朕家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狠?”
沈迈听明宗都这么说了,正中下怀,一副憋不住火的样子,叉着腰嚷嚷道:“圣人你也不管管她!算计我就得了,算我欠下的。可干嘛一口气把我兄长和沈氏一家子都算计了进去?如今我哥哥在翰林院的名声可算是全完了。这以后三个小郎君还要出仕呢?这一闹,还怎么考科举去?这不是逼着我沈家重回军队吗?她家大伯也在外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外头有多苦多难?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