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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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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拜邹充仪这个贱人所赐!
  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先找点利息回来!
  福宁想到这里,自己也整理了一下心情,转头勉强笑着问寿宁:“妹妹,你看怎么办好?在幽隐这里,哪怕是奴才跟前,我这个大唐庶出的公主,无论如何也还是不够分量的。”
  寿宁面色淡淡地看着幽隐紧闭的院门,心内虽然已经妒忌得发疯,却不敢显露出来半点,此时只是点了点头,道:“二姐请过来。”
  福宁听她就像呼喝奴婢一样使唤自己,心内暗暗发狠,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把耳朵奉上去,听寿宁低声细语了几句。
  福宁精神一振,重新走到了门前,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贱婢,叫横翠对吧?圣人旨意上说得明白,准奴婢出入。如今,本宫下令,你这个贱婢,给本宫滚出来!”
  横翠心内一惊,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么缜密的心思,必不是福宁自己看出来的,而是寿宁授意。不由地嘴角微扬,冷冷一笑,然后顷刻间变了神色,悲悲怯怯的声音响起:“奴婢不敢……”
  福宁一听她的声音软下去,顿时又得意起来,气焰重新大盛:“不敢?!你这贱婢有什么不敢的!不仅你,幽隐所有的奴才,都给本宫滚出来!”
  横翠扑通一声,坐下了,对,坐下了,然后,冲着院里的人们用力挥手!
  院里的众人早就都从房内出来看热闹,此刻得了横翠的示意,便都用力地往地上,坐去!
  横翠更是痛哼一声,悲呼道:“二公主饶命。婢子等真的不敢出去!上回过贵太妃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等一顿棍子,打得我幽隐一院的人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个个身受重伤,到现在,阴天下雨,还都觉得浑身酸痛、关节处尤其难忍。人家都说生女肖母,我等虽然都是贱命,却都愿意多活几天。如今明摆着,出去就是被您杖毙的下场,婢子等贪生怕死,如何敢遵命行事?说不得,只好暂时违逆二公主的命令,待有日禀明了圣人和太后,若二圣也道奴婢们该死,那奴婢们,没话说,必定立即将自家的性命双手奉上。否则,奴婢们心中只忠于圣人一个主子,只孝敬太后一位娘娘,其他人跟前,却是必要惜身的!奴婢们给公主跪下了,请公主收回成命!”
  横翠这一番话,更是胡搅蛮缠,歪理一篇。
  但福宁却听得句句合情,字字在理,不知道该怎么驳斥了。
  正对着院门干瞪眼,旁边一个侍从却双眼骨碌碌一转,上前一步,给福宁公主出了个主意!
  福宁听了,满脸阴霾散去,冷笑一声,退开两步,笑道:“横翠,既然你说你们自己不肯出来,那么,本宫就令人进去抓你们出来了!来人,撞门~!”
  横翠大奇,倚坐在门后,回头问道:“敢问公主,无诏不得入院,您侍从们怎么进来?”
  福宁得意一笑,道:“圣人旨意上不是说了?准奴婢出入!”
  横翠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大声道:“哦~,您是故意曲解圣旨,将旨意中所指的准幽隐本院奴婢出入,曲解为任何人的奴婢都可以出入——可是公主,若是您的奴婢都能出入了,太后旨意中的其他人三个字,难道是专禁主子的?嗯嗯,也未可知啊!那您不妨让您的奴婢进来试试看,看看明儿他们的脑袋,还在不在腔子上。”
  横翠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非常之云淡风轻。甚至跟她自己前头杂七杂八的念叨比起来,都优雅了三分。
  可是任谁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脊背后头直冒凉气。
  横翠什么时候有这个气场了?
  桑九在正房隔着门听着横翠说话,心下暗地称奇,便转头去看小雨。却看见小语面色凝重地从窗户往外看着,目露不安。桑九低声问:“小语,怎么了?”
  小语摇摇头,皱眉低声回道:“姐姐,圣人的旨意,似乎可以按照二公主的法子解释。”
  桑九忙掩住嘴,怕自己笑出了声:“傻丫头,圣人的旨意,本来就是二公主说得那个意思。不过,咱们横翠手里有圣人的御赐香囊,只要不是主子,她怕谁啊?不过是气着二公主玩儿呢!”
  小语恍然。
  巨大的担心一旦放下,小语只觉得头上一晕,忙扶住了窗框,低声咬牙笑道:“这个横翠姐姐,吓死人了!”

  ☆、212。第212章 再二(下)

  寿宁公主看着福宁公主说了上句没下句的样子,不觉心中也不耐烦起来,虽然平常深深将对她的不屑藏了起来,但此时却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眉头皱起,出声道:“二姐,你跟一个贱婢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撞开门,跟她主子说。”
  福宁公主精神一振,潜意识作祟,神差鬼使地对着自己的侍从喝了一句:“怎么,我这个庶出的二公主的话不好使,我们寿宁嫡公主的话也不好使么?还不给我撞门!?”
  寿宁公主再也忍耐不住,冷冷地瞥了福宁公主一眼,冷道:“二姐,今日是你找我一起来的,并不是我去找你的。你记清楚这一点。”
  言下之意,你再这样酸来苦去的,别怪我转身就走,你自己去对付邹氏好了!
  福宁公主一噎,闭上了嘴,不作声了。
  而两家的下人得了自家的主子的话,连忙无视掉主子们之间的龃龉,上前去,齐心合力地朝着幽隐的院门撞去!
  里头的横翠早已做好了准备,一边急忙后退到了甬路边上跪好,一边给院子中的众人打手势。大家也连忙都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跪下伏身不起。
  三下两下,幽隐的院门“轰”地一声,洞开!
  福宁公主看着破烂不堪的院门,得意地几乎要笑出了声!
  寿宁公主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厉色,嘴角轻轻翘起。
  邹充仪坐在长案后专心写字。
  这一声响起,邹充仪的手便是一顿,然,只稍稍一停,便下笔如龙,先把手里的一行经抄完,笔却不放下,只是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房门,音线平平:“打开房门。”
  幽隐的两扇院门,一扇已经被撞得从中间断开,一扇歪在一边,与门框的连接处断了大半,而平常用的门闩,早已经断成了两截,凄惨地七零八落在地上。
  院子外的两位公主凭肩而立,后面是公主的銮驾、凤车,以及三五十个围随的宫女侍从。
  幽隐的正房房门紧闭。
  福宁公主正要上前开口,寿宁公主一把拉住了她,面色淡然。
  片刻,房门打开。
  一条花梨长案堵在门后,邹充仪跪坐其后,手中持笔,神情从容。
  寿宁公主遥遥地看着她,像看着自己的一生之敌。
  而邹充仪也远远地看着寿宁公主,却是目露悲悯,就像在看一只迷途的羔羊。
  寿宁公主被她的表情激怒,冷冷一笑,森然扬声:“邹充仪,不打算给本公主行礼么?”
  邹充仪这一次却没有像上一回一样言听计从、柔顺有加,而是轻轻地抬起了右手的笔:“公主可知,嫔妾在写什么?”
  寿宁公主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又要被她坑了,冷笑一声:“本公主猜,只怕是你拿来当挡箭牌的经书吧?而且,是抄给我母亲的,为她老人家的身体康健祈福用的,对也不对?”
  邹充仪轻轻摇头,叹道:“公主聪敏,无人能及。”
  寿宁公主哼了一声,喝道:“我母亲身康体健,若无你这种卑贱小人作祟,自是百病不侵!就你这种阴毒心思,便写的是血经,怕也只能带来晦气!来人,过去,给我撕了她抄的经书!”
  邹充仪轻轻地笑了,把笔放下,令小语:“将条案抬走。”
  小语应一声,连忙和桑九一起,将条案抬到一侧。
  邹充仪从坐垫上顺势跪好,伏身下去,大礼参拜:“嫔妾充仪邹氏,见过福宁公主,寿宁公主。公主万安。”
  寿宁公主手下的侍从刚要冲进院子,忽见邹充仪行礼,连忙让开门口的位置,好让公主们完完整整地受了这一礼。
  福宁公主看着邹充仪跪在那里,得意的笑容瞬间绽开,阴阳怪气地开口:“邹充仪前倨后恭,果然是见风使舵的高手!”
  寿宁公主也冷笑一声,森然道:“只是,这样的做派,是本公主最看不上的!”
  邹充仪拜完,却不站起,重又叩头下去:“寿宁公主殿下,圣人与太后下旨,幽隐封院,禁止探访,邹氏禁足,不得出院。今日公主公然来此,显系为人所陷,并非故意抗旨。嫔妾卑微,不敢与贵人争竞,只求偏安一隅,了此残生,则余愿已足。公主清名远播,高风亮节,何苦要与嫔妾一个小小的妇人为难?邹氏不敢出门,只得在此处大礼跪求,叩请公主立即回鸾!”
  福宁公主听了这话,咯咯娇笑起来,拉了寿宁公主的手,笑道:“三妹妹,你瞧见了么?你瞧见这个贱婢,到底有多么怕你了么?”
  寿宁冷笑一声:“她哪里是怕我?她是在威胁我!邹氏,我只是来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并无他事。只是这一院的胆大奴婢,我很想发落一下。来人,给我挨个儿揪出来——”
  “嗯哼!”
  寿宁公主话音未落,忽然一声男子作势的干咳传来!
  寿宁公主的声音顿时一凝,连忙抬头看去!
  是——沈迈!
  是那个沈二拳头沈迈!
  便那样,身着甲胄,手扶宝剑,慢慢悠悠地,从曲折的小径上,施施然踱了过来!
  沈迈其实早就来了。
  不过,横翠的表演实在是很精彩,跟着沈迈来的沈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死死地拉着沈迈不让他出来,低声直叫:“再看会儿!再看会儿!”
  反正一时半刻地,幽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沈迈便带了一队人远远地站住,大家都屏息静气地侧耳听着。
  直到那一声幽隐院门被撞破的巨响传来,沈枪终于也忍不住了,松开了拉着沈迈的手,恨声道:“真不知道,这天下的女子,都能狠毒到什么地步才算个完!”
  沈迈长叹一声,低声附耳告诉沈枪:“难道你没看出来,姓邹的就在等寿宁公主撞破她这道门?”
  沈枪顿时怔住:“啊?!”
  沈迈摇摇头,低声喃喃:“否则,她本人挨不着打,拿什么去博太后和圣人的同情呢?”
  这边正在悄声议论,那边寿宁公主已经开口命人去抓幽隐的下人!
  即便知道横翠手里有御赐香囊,幽隐绝对吃不了亏。但沈昭容的无声威胁在前,沈迈也不敢再不出现——否则,沈家就等着邹家的绝交信好了!

  ☆、213。第213章 扫兴

  沈迈慢慢地踱步,待走到两位公主面前时,方彬彬有礼地抱拳行礼:“甲胄在身,公主莫怪。”
  寿宁公主的瞳孔瞬间便缩小了很多,一股危险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几乎是无意识中,寿宁公主往后退了半步,甚至,半个身子躲到了福宁公主背后。
  福宁公主自然早已听说过了寿宁公主上一回被沈迈赶走的传闻,见状心知传闻看来是真,腮上不由自主地似笑非笑起来,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沈迈,笑道:“沈将军,怎么幽隐一旦有事,第一个到场的总是将军你啊?”
  沈迈看了她一眼,眸中一丝表情也没有;然后便看着寿宁公主,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扶剑而立,一言不发。
  福宁公主自然是早已听说了重阳节的传闻,这个时候,十分想要继续说上几句话解解恨。
  寿宁公主听到她前头这句话,立刻明白她下面想要说什么。自然,福宁公主是个蠢货,但寿宁公主却深深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私下里流传,却无论如何不能宣诸于口,急忙一把抓住福宁公主,来不及措辞,伏在她耳边急急低声喝道:“二姐想让皇上哥哥知道你在嘲笑他戴绿帽子么?”
  福宁公主脸色一白,急忙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把接下去想要调笑的话咽了回去。
  寿宁公主却极度不想跟沈迈打交道,又拽了拽福宁公主,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福宁公主一愣,大声脱口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公主还怕他个侍卫总管不成?”
  寿宁公主听她这样不识时务,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道破自己的心思,直气得想要一把掐死福宁公主,脸色一沉,甩手道:“本公主府中有事,要回去了。二姐自便吧。”
  福宁公主心知自己嘴快了,暗暗懊恼,却又不敢一个人面对邹充仪,只好强笑着道:“既然妹妹要走,我也一起走吧。”
  就这样,两位大唐的嫡庶公主,正要寻趁一位迁居掖庭的废后,一俟看到一言不发的羽卫将军,便急急忙忙地落荒而去。
  沈迈看着偃旗息鼓的大队人马的背影,叹口气摇摇头。沈枪走到他身边,嘲笑了一句:“所以说啊,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沈迈扭脸看看他,问:“什么时候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了?竟然如此了解我的心情?”
  沈枪眉一挑,回头看了一眼幽隐破烂的院门:“咦?您这样看邹娘娘?她知道么?”
  横翠慢慢地从院门走了出来,听着两个人斗嘴,哼了一声。
  两个人忙停了口,回头看着她,目露尴尬。
  横翠冷哼道:“我本来是来多谢帮忙的,不过既然听见了最后那句话,我就不告诉我们娘娘了,也不再谢你们。扯平。”说完,冲着二人大大地翻个白眼,扭脸走了。
  沈枪挠了挠脑门,清了清嗓子,问:“将军,咱今儿中午吃什么?”
  沈迈也苦着脸挠挠眉毛,喃喃回答:“今儿中午?恐怕接下来的俩半月,咱们得接着喝西北风了。”
  沈枪叹口气,撇着嘴嘟囔:“户部的粮饷到底什么时候拨下来啊……”
  沈迈喃喃地骂:“奶奶的,竟然敢说是煦王殿下预支了不少,让咱们拿后头的还……还他娘的有更假的借口么?”
  沈枪的声儿都带了哭音儿:“人家没明着说是他们家亲妹子不高兴了就不给,就不错了!”
  沈迈哼了一声,忽然脚步铿锵起来:“走!找老孙头去!让他告诉圣人,给邹家小二郎挪个窝儿!”
  沈迈和两位公主相继离去。
  戴皇后的凤驾忽然赶了来。
  横翠听了尹线娘的回报,脸色怪异起来:“她来做什么?”
  尹线娘冷笑一声:“怕是听说两位公主来找茬儿,她打算来看热闹的吧?”
  横翠瞧瞧自家的院门,心中忽然又有了个坏主意,坏笑起来:“线娘,你让大家伙儿都回房,然后把娘娘的房门也关上。咱们给她来个空城计,我看她能不能中计直接进门!”
  尹线娘眼中一亮,跟着嘿嘿地坏笑起来,一蹦一跳地去通知所有人。
  这边横翠也赶紧先去了最靠近院门的叶三的木工房里,躲在窗子后头往外看。
  一会儿,戴皇后果然坐着凤辇到了幽隐门前。
  一院冷清,无人无声。
  戴皇后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说福宁公主鼓动了寿宁公主来找邹充仪的麻烦么?这显然是麻烦已经找得够大,瞧瞧,连院门都被撞破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一院子的哀鸿呢?甚至,连奴婢们挨打后的呻吟都没有?
  这是什么节奏?这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在干嘛呢?
  戴皇后今天出来的太急,梅姿并没有跟着,但是菊影在侧。
  菊影看着这个情形,也皱起了眉头,道:“娘娘,要不咱们回去吧?”
  戴皇后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寿宁公主大闹幽隐的事后现场,哪里肯这样就走?好歹要看到邹充仪的惨状才能稍解她心头之恨:“既然来了,一言不发就离开,总是不合我皇后的身份。来人,去看看。”
  菊影却不肯让人进去:“娘娘,当心替人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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