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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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惠妃放下杯子,连饮四盏,的确需要一些落口和胃的东西,便示意桑九果然剥了一颗小小的鸽子蛋,自己拿了牙箸,拈起吃了下去。
菊影一直暗暗地盯着她,见她终于吃东西,肩膀轻轻地放松下来,嘴角有了一丝笑影。低头俯身,在戴皇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成了。”
戴皇后眉眼轻轻一弯,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来,不要错了题。今日是给你们惠妃娘娘接风,谁再来敬她一盏?”
耿美人远远地站了起来,笑道:“嫔妾给惠妃娘娘道喜,祝娘娘早日休养好身子,永远康健。”
邹惠妃含笑点头,道谢,一口饮尽。
戴皇后眼风一扫,见邹惠妃又举箸吃了一颗桑九放在磁碟里的鸽子蛋,笑着又呷了一口酒。
凌婕妤此刻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也举起了杯子:“嫔妾也祝惠妃娘娘康健——请娘娘慢慢饮,不用干杯的。”
说着,自己却先饮尽了,冲着邹惠妃轻轻笑了笑。
邹惠妃面上不动声色,也是一口饮尽杯中酒,心中却十分感念这落后的一句提醒,也礼貌地冲着凌婕妤点了点头。
接着是高美人。
最后,戴皇后又拿着杯子冲着邹惠妃一举,笑道:“崔修容在紫兰殿封宫养病,邵宝林一边随侍,所以来不。,本宫替她们敬你一杯,咱们姐妹就算全了。”
邹惠妃有些意外,但还是从善如流,点头,饮干。
阮贤妃看着她饮酒的样子,眼睛微微一弯,笑得更加欢畅,不用人让,自己也一扬脖子干了一杯酒。
待到第五颗鸽子蛋吃下去,邹惠妃忽然觉得心口处一阵隐痛,喉头微微一甜,便放下了牙箸,轻轻地掩住了胸。
裘昭仪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样子,立即想起了“西子捧心”一词,不由笑着问:“惠妃娘娘不舒服了么?这蹙眉捧心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呢……”
话音未落,只见邹惠妃忽然脸色一白,狠狠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胸襟,檀口一张,一道黑色的血箭喷了出来!
接着双眼紧紧一闭,整个人往后倒去!
桑九脸色大变,大喊一声:“娘娘!”扑了过去抱起邹惠妃,伸手从怀里摸了一粒黑色药丸出来!
此时沈昭容早已冲了过来,口中喝道:“快禀报圣人,请御医!”
边一把抱过邹惠妃,手上不停,直接拿了牙箸,撬开了邹惠妃的牙关,桑九急忙把药丸塞了进去,隔座的裘昭仪已经递了一杯酒过来,桑九就势便倒了进去。
邹惠妃却头一歪,嘴角再溢了一口黑血出来!
☆、231。第231章 等待
戴皇后大惊,和菊影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是一片疑惑。
而阮贤妃皱了皱眉,也和平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也都是惊疑不定。
远远看着的耿美人将这情景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低下头去。
裘昭仪这边见到邹惠妃的第二口鲜血,“呀”了一声,忙道:“什么都不要给她吃了!赶紧先让御医来看看,到底是哪样东西出了问题!”
戴皇后这时才反应过来,慌乱地站了起来,急道:“大半夜的,御医怕都出宫了!这可怎么办好?”
桑九猛地回头,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方才垂下眼帘,咬牙道:“今夜尚药局是王全安奉御值夜,可以直接请他前来!”
戴皇后闻言一滞。
阮贤妃却抓紧时机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哟!这是早就知道今晚会吐血吧?才这样巴巴地打听好了尚药局的情形!”
赵贵妃连忙断喝:“你够了!若是惠妃今晚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还不快去禀报圣人,立刻请王奉御前来?!”最后这句话,却是冲着清溪平安下得令。
清溪会意,不等看向阮贤妃的平安有任何反应,连忙往外跑去:“奴婢去请王奉御!”
桑九看了一眼沈昭容,低声急促道:“不能让别人去请王奉御!”
沈昭容会意,对跟着自己来的飞星大声命道:“你脚程快,你去请王奉御!若是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挡路,拿我御赐金牌,杀无赦!”说着,从怀里摸出御赐金牌,扔给了飞星。
飞星脆声答应,飞步去了。
赵贵妃便冲着已经冲到清宁宫大殿门口的清溪扬声道:“清溪快去请圣人来!”
这个时候,明宗的声音却阴恻恻在殿外响起:“朕已经来了。”
孙德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来人,陪飞星姑娘去请王奉御,路遇阻挡,杀无赦。”
戴皇后的脸上顿时微微一白。
阮贤妃嘴角虽然轻轻一抽,却立刻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漫声道:“嫔妾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后妃嫔御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都原地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宗铁青着脸,脚步不停地一路走到邹惠妃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把一脸灰白的邹惠妃从沈昭容怀里小心翼翼地揽到自己臂上,方厉声喝问桑九:“怎么照顾你娘娘的?才出了幽隐一天,竟然就让她中这样的毒!”
桑九哭得头都抬不起来,可嘴里的话却是一字不让:“还能怎么小心?只敢喝大家都喝的酒,一口菜都不敢吃,五个带皮的白煮鸽子蛋还是从沈昭容桌上拿过来的。就这么样,还顷刻之间就吐了血。婢子虽然是个死罪,可圣人您教教婢子,总不能让我们娘娘公然在皇后娘娘的赐宴上拿出银针来试毒吧?”
赵贵妃听了这样犯上的话,不由得皱眉喝道:“桑九住口!你这是在诬陷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惠妃不过呕血,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中毒,你这功夫添什么乱?!”
明宗冷冷地看向她,漠然道:“你住口!我都没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骂她?她好不好都是惠妃的奴婢,几时轮到你来教训她的人了?朕虽然不能给惠妃你的位份,可朕今日且明白告诉你们,这宫里,除了皇后,谁也别想越过惠妃去!”
赵贵妃顿时脸色苍白,身子一晃,靠在了刚刚回到自己身边的清溪身上,双手都在颤抖。
明宗说完,又转向阮贤妃,眼神冰冷,口气森森:“朕知道你怎么想的。朕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的,你都给朕收回去不许想!以后再敢挑衅惠妃,她当庭扇你的耳光朕都替她叫好!为了你那个自己折腾没了的孩子,她清清白白的无辜之人,赔了后位,赔了近三年的青春,你还想怎么样?”
阮贤妃却不似赵贵妃那样强撑,直接一跤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孩子就是她害的!不是她那样作践跋扈,我七个月的孩子何至于就那样没有了的!就是她就是她!圣人,你偏心,你偏心!”旁边的平安连忙蹲身下去轻轻地拍着贤妃的后背以示抚慰。
明宗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她撒泼,只是低头去看邹惠妃,拽了自己的袍袖,给她擦唇边的血迹。
却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戴皇后。
戴皇后早已经泫然欲滴,脸色苍白。到了这一刻,眼皮一颤,泪水簌簌而下,哽咽着喊了一声:“四郎!”就呜呜咽咽着哭了起来。
明宗皱紧了眉头,咬紧了牙关,强忍住想要一脚踹死戴皇后的冲动,一个字都不说,一个眼波都不斜,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怀中的邹惠妃。
满殿的人都沉默下去。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戴皇后主动提出的赐宴,她规定的时辰,她规定的座次,她规定的菜色,她规定的酒,她规定的器皿——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地盘上,由她一手张罗。
可就是这样,邹惠妃回宫的第一天,被她强拉来此,却吐了血。
这事儿,便说出大天来,便不是她亲手做的,她这个皇后东道主,也逃不了干系!
明宗虽然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还给她留三分地步,不肯出言斥责,可是,明宗也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一个不字,一个责备的眼神,甚至言语之间,连“皇后”二字都没有提到!
此时,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慰圣人?圣人已经急得要提剑杀人了,这时候冲上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安慰皇后?皇后正没有辩解的机会,若是有人开言,虽然给皇后找到了说话的由头,可接下来呢?得罪了谁都不要紧,在皇帝心里种下棵“多口”的种子,以后怎么办?
安慰二妃?快算了吧!皇后都不敢管,有那个闲心管她们俩?没听见圣人都一对一的一顿臭骂了么?
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去关心邹惠妃?皇后和二妃就在旁边看着,兴许关心关心邹惠妃能得了圣心,但那可就明晃晃地站到了皇后和二妃的敌对面,接着在宫里的日子,到底还要不要过了?
是以,虽然人多,但满殿里只听见桑九和皇后、贤妃的哭声,其他人,都只是默默地等着,等待尚药局的人来。
☆、232。第232章 双毒
清宁宫外,飞星和王全安一行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王全安一个医生,哪里会受得了飞马的颠簸,此刻早已觉得浑身都要散了,脚下便不由自主地一软。飞星急忙搀了王全安一把。王全安一边跺脚叹气,一边喃喃怒骂,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清宁宫大殿里头跑,身边跟着的是陶一罐陶司医。
陶一罐大名叫做陶品,因为药膳做得实在是妙到巅峰,所以大家送了个外号叫做陶一罐,意思是一罐药膳百病消。
自从王全安推荐了他给邹惠妃调理身子,陶一罐就逐渐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仍旧停留在对饮食的精研上,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最擅长的识毒解毒——否则,明宗的饮食偏颇,王全安就不会推荐他去查问了。
这一回邹惠妃来赴戴皇后的赐宴,从孙德福到洪凤都提心吊胆,所以早早地朝陶一罐要了解毒的药丸,悄悄地让桑九带在身边。所以在邹惠妃吐出第一口血时,桑九急忙先给她服了一丸药,谁知竟然不管用!
待进入大殿,两名医生都随随便便冲着明宗和皇后拱了拱手,就急忙扑上去先一人一只手拉了邹惠妃的腕子诊脉。
陶一罐看着邹惠妃的灰白的脸色,神情就是一变,低声喝骂桑九:“给你的解毒药为何不吃?”
桑九哭得嗓子都暗哑了不少,抽抽搭搭地答话:“吃了,可立马就吐了第二口!”
陶一罐眉梢一动,连忙问道:“第一口血吐完,都又碰了什么东西?”
沈昭容听了这句问话,心中一动,急忙一把先把裘钏递过来的那酒杯拿了,然后才拿起自己给邹惠妃撬牙关用的牙箸,都递到陶一罐面前:“我拿这个撬了邹姐姐的牙关,钏儿递了盏酒给她送药。”
陶一罐两只手一只一样接了过来,举到灯光下细看,又伸到鼻子边上细闻,然后将两样东西又都递给王全安。
王全安已经确定邹惠妃是中毒,正拧着眉毛低声告诉明宗:“是中毒,毒性只是甚急,却不深,不难治,您放心。”
王全安看看陶一罐怪异的眼神,也眨眨眼,接过两样东西,自己也又看又闻了半天,甚至伸手沾了一点杯底的酒水尝了尝,片刻之后,先是满面怒容,接着却也渐渐变作怪异,甚至嘴角还露了一丝微笑出来!
孙德福在一边虽然脸色不动,脖子后头连带脊背上却早就急得汗湿了,见状,连忙低声问道:“王奉御,您别慎着了,快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一罐却先冲着孙德福摇摇头,然后回身道:“请把邹娘娘饮过的酒、裘昭仪饮过的酒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沈昭容的酒都拿过来。”
王全安不管他去验酒,自己却去把邹惠妃用过的牙箸、磁碟,以及案几上放着的调羹、金碗都一一看过,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分别探看。
待忙活完了,王全安和陶一罐互视一眼,都微微颔首。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明宗的耐心终于告罄,高声吼了一嗓子:“你们俩到底查出来没有?!有话快说!”
王全安看一眼陶一罐,陶一罐却不肯说,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开口。
王全安便对着明宗拱手一揖,低声道:“惠妃娘娘中的是双毒。”
明宗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冷笑一声,高声道:“你不用忌讳,给我大声的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王全安顿一顿,方低头行礼称是,然后将声音的调门放到了平常的音量:“惠妃娘娘中的乃是双毒。也就是说,今日有两位,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给邹娘娘下了毒。”
“一位将毒涂在了惠妃娘娘适用的器皿上,牙箸、金杯、碗碟、汤匙上,都有这种毒。这种毒乃是慢毒,应该是出自江南民间后宅的一种再阴险不过的毒,若是常年累月用下去,会毁掉人的精气神,逐渐体弱多病,神智模糊,易怒易躁,从性情到面貌,都会有莫名的扭曲。但这种毒,寻常看不出来,所以一般都是在中毒日深之后,才会被人发觉不对头。但那时基本上,就回天乏术了。”
“还有一位,将毒下在了酒里。在场的各位贵人,只怕所有人的酒里,都有这种毒。这种毒也是慢毒。原本是出自南疆的一种专门对付女人的毒。这种毒若只是不小心沾过一回,其实是没有多大妨碍的。但只要积攒起来,中毒的人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年轻貌美,身材苗条、皮肤滑美,而且,眉眼会越来越媚态横生。可是,中毒的人却一生一世都再难有孕。所以这种毒其实在后宫后宅,都是很流行的。”
“但鉴于下毒的两个人互不知情,所以今晚在邹娘娘身上,这两种毒叠加了。”
“虽然这两种毒,中一次都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如果两毒相遇,却是互冲互克的。倘若此双毒中在裘昭仪、沈昭容这样常年习武的人身上,两天之内,多跑几趟茅厕,也就解了。但邹娘娘过去的几年中,除了身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余毒未清,还因为受过内伤,脏腑极为脆弱。是以几杯酒下肚,加上用了牙箸吃菜品,双毒激荡之下,才会吐了第一口血。”
“后来沈昭容用牙箸撬开邹娘娘的牙关,这是一毒;裘昭仪又递了一盏酒,这是第二毒;所谓的解毒药,多少也有些毒性相克的意思,竟成了第三毒;所以邹娘娘才会吐了第二口血。不过,也就是这两口血,基本上,体内所有淤积的毒素,应该都吐了个干净。”
“如今娘娘的状况,不仅没有甚么大碍,甚至还比之前还要好一些,竟连解毒的药都不必用,只要静静地养一阵子也就好了。”
下头众人早就聚在一起听消息看情况,此时听着王全安的解释,越听越觉得情形诡异,面面相觑之余,都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戴皇后、赵贵妃、阮贤妃和裘昭仪、沈昭容的脸色。
只见除了赵贵妃一脸木然之外,其余几位的脸色精彩异常:戴皇后的面色越加苍白,眼神慌乱不安;阮贤妃面露惊讶,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王全安和陶一罐来,反倒似是对这两位御医更加感兴趣;裘昭仪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气,似乎对这个结论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沈昭容则看着戴皇后和二妃冷笑一声之后,不可抑制地露出满脸的喜色。
底下站着的众人终于忍不得,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魏充媛拉了拉耿美人,悄声问道:“这御医说什么胡话呢?中了三种毒竟然还没有大碍?”
耿美人却轻笑了一声,低声回答:“还真不是胡话。所有的解毒其实都是以毒攻毒,除了苗疆的蛊毒就不必提了,凡中了毒的人,就算解了毒,身子也会被极大的耗损。就是这个道理了。”
魏充媛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为什么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