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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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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慎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哄道:“婢子们都知道小娘病了之后就更加爱娇些,但如今小娘只怕已经一两天没有擦身了,还是先留神这些红疹吧?若是留了疤,后宫中哪个女子不是溜光水滑的皮肤,您那时候可怎么样呢?就是阿谨说的,她又不是没做过,何况就算是婢子做时,她每次不也在一旁看着么?让她来吧!婢子给您看着粥去,可好?”
  魏充媛想一想,阿谨虽然可疑,但毕竟是家生子,应该不至于背弃本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何况阿慎既然能这样说,说明她没有跟阿谨争宠的心思,若是自己今日偏要用阿慎,反倒逗起今日才回来的阿谨的不满,那便不好了。遂点了点头,又关切道:“明儿御医再来看时,阿慎,我帮你要点药来。”
  阿慎摇摇头,笑道:“小娘啊,您先想着自己吧!我和阿谨回到您身边,得有多少后福可享呢!日子长着,一点子冻疮又算得了什么?”
  魏充媛听这话说得越发悦耳,舒舒服服地长吁了口气,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阿慎,今日我才知道,真正的自己人是什么样子的!”
  阿谨看了阿慎一眼,眼神一扫而过,终究忍不住,在她的手上那些可怖的伤口上顿了一顿,却又赶紧转开了目光,轻手轻脚地开始投拧帕子,给魏充媛擦拭手脸和身子。
  阿慎冲着紧紧盯着自己露出依赖信任神情的魏充媛安抚地一笑,方转身往去后殿小厨房走去。
  魏充媛待她一转身,便开始关注自己手上的红疹,大惊小怪地让阿谨“轻些慢些”,就没有看到阿慎转身而去时,眼中按捺不住流露出的满满的怨毒。
  待到魏充媛不过五日便被阿谨阿慎无微不至地照料得完全恢复正常时,阿慎已经俨然是朱镜殿里的掌事大宫女。至于阿谨,虽然阿慎口口声声:“她是家生的,我一个外来的,如何越得过她去?”但终究在众宫人眼中,和魏充媛心中,阿谨都退了一射之地。
  所以当魏充媛第一次想要发作凌婕妤时,阿谨还像离开之前一样在一边添油加醋,阿慎却欲言又止,魏充媛便私下里问她:“如何有话不说?”
  阿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弄衣带,轻声道:“婢子觉得,婢子粗笨,自然没有娘娘想得周全……”
  魏充媛立即打断她,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也算是共过生死的主仆了,还在乎这个?”
  阿慎的脸红了起来,连忙先推辞魏充媛这句话:“我们不过是给主子添乱的下人,如何还当得起娘娘这样看待?只是当下人的,想到的话不跟主人说,总是失职。婢子就说了——”顿一顿,还是下意识地溜了一眼四周,方轻声道:“娘娘,咱们主仆能重聚,说得好听是皇后开恩,其实不过是邹惠妃想跟皇后娘娘打擂台,才露了个破绽,让您把我和阿谨调了回来。谁都知道邹惠妃喜欢凌婕妤,这个当口,就算咱们不好明着领惠妃的情,可也不好立刻就还以颜色,这样大张旗鼓地得罪她——好好歹歹的,她就算没复位,也还是宠妃。万一传到圣人耳朵里,吃亏的不还是您么?”
  骂你忘恩负义都是轻的!
  阿慎很想说,但记起被嘱咐的“过犹不及”那四个字,一句话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魏充媛却被“不好明着”“大张旗鼓”这几个字触动了心肠,不由得低下头去。
  不错,自己就算再记恨邹惠妃,这一次自己的两个贴身奴婢回来,不可否认,还是邹惠妃肯帮忙才能办得这样痛快顺利。
  何况,如今倘若能够跟邹惠妃搭上一条线,对自己也不无好处不是?上一回文婕妤不就是因为知道些邹惠妃的事情的内情,就能在皇后和贤妃跟前公然地藐视自己么?如果自己也八面玲珑、消息灵通起来,只怕不论是在皇后面前还是在邹惠妃面前,都会更加游刃有余才对!
  阿慎说的重点意思未必对了魏充媛的心思,但她话里的透出来的,让自己跟以前一样,继续躲在后头暗暗地出手,却是百分之百符合魏充媛的行为习惯的。
  魏充媛抬起了头,笑了:“阿慎,你说得很是。我这一两年,你们没在身边,被皇后和贤妃撩拨的,有些急躁了。这一回,就算不能渔翁得利,我也不该自己去做这个鹬蚌!”

  ☆、245。第245章 烦躁

  这一阵子的忙乱,邹惠妃有些烦躁。
  文婕妤是个蠢货;耿美人是个祸害;魏充媛性子太阴沉;凌婕妤虽然聪明,娘家那边却不肯帮忙;高美人的家里倒是愿意帮忙,可就他们的出身,不添乱已经阿弥陀佛。如今已经不是则天时期,寒门能够得到大力的提拔以对抗世家,虽然九品中正制早就被废得一点儿影子都没留下,但出身决定高度仍旧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沈昭容自然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但裘昭仪呢?现在她在袖手旁观,以后呢?就算戴皇后能够顺利地把自己作死,一旦后位空悬,裘昭仪必定出手,而且,一出手势必雷霆万钧。以裘大郎的爱女之心和鲁莽性情,只怕到时候一力降十会,不论自己怎么筹谋,都比不上裘大郎的一顿威胁,和裘太后的无奈默许。
  邹惠妃觉得自己最近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
  虽然宠妃回宫,气势也更胜以往,但日子过得,并没有比反被废前轻松。
  桑九和横翠这些日子常常看到邹惠妃皱着眉头撕帕子。
  邹惠妃的身子被上次的毒素一激,到底还是虚弱了许多。明宗虽然隔三差五地来,但是陶司医的殷殷嘱咐在那里,明宗也不敢真的冒险。所以邹惠妃虽然回了大明宫,两个人反而五六个月没有亲热过了。
  横翠私心里觉得自家的小娘纯粹是忽然又能天天看见那些莺莺燕燕,心思不稳,又有些妒心作祟了。只是这个话实在是不好出口,只好悄悄地看着她烦恼的样子悄悄笑。
  桑九发现她竟然在笑,便惊奇起来,疑惑:“你家小娘极少如此,已经连着三四天没有正经写过一张字了——你竟然不着急,还笑?敢是你知道娘娘在想什么?”
  横翠听桑九这样问,很想笑着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明白,忽然看见桑九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立时明白过来,抓住时机,声音虽然压低了,却是邹惠妃恰好能听见的音量:“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觉得这样好笑了!”
  邹惠妃早听见了两个大宫女在悄声玩笑,便不耐烦地一回身:“说什么呢?正事儿说,闲事儿滚!”
  桑九听了这一声儿,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拉住横翠,自己先闭上了嘴。
  横翠眨了眨眼,抿着嘴又悄悄地扬了扬嘴角,冲着桑九摇摇手,神色镇定,拉着她便出了屋子。
  到了外头,横翠看着桑九担心的脸色,笑了,轻声道:“无妨的。走,咱们俩去迎一迎沈昭容,她估计也快来了。”回头又嘱咐了廊下的尹线娘一句,让她留神听屋里的动静。
  桑九看着横翠满不在乎的样子,奇道:“你真的不担心?”
  横翠低着头看路,口中笑道:“当年看得多了,不担心。”
  桑九一把拽住她,脸色凝重起来:“你既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你就不怕娘娘再变回去?”
  横翠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伸手大大咧咧地去拍桑九的肩膀,笑道:“九娘,你怎么能对娘娘这样没有信心?咱们院角还种着汉宫秋和绿菊呢,娘娘怎么可能会忘,怎么可能会再把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她如今,只是理不出头绪来,事情不见进展,反而天天疲于应付这些琐碎,所以一肚子火儿没地儿发罢了!”
  桑九皱着眉毛摇头:“不会啊!皇后、贵妃、贤妃已经被逼到一起了,凌婕妤和高美人公然靠了过来,文婕妤不足为虑,魏充媛收敛许多,唯有一个咱们看不透的耿美人,直接划到皇后一批里也就是了——这进展还不够神速么?”
  横翠嘻嘻笑着摇头,口中轻描淡写的话却振聋发聩:“后宫半个子嗣都没有,就是没进展!”
  沈昭容果然换了身舒服的雪缎绣浅棕色展翅雄鹰的翻领窄袖胡服一路铿锵地走了过来。还没进仙居殿的大门,就看见桑九和横翠拉着手边说说笑笑边往自己这个方向走,不由得笑起来,扬声喊她们俩:“敢是来接我的?”
  横翠急忙笑着给她施礼,疾走几步迎上来,也不再顾忌礼节,趴到沈昭容的耳边就是一通嘀咕。
  沈昭容的脸色从愕然,到忧虑,到展眉,到忍俊不禁,表情精彩之极。
  旁边一心跟着来喝酒吃烧鹅的飞星见状,拉了桑九好奇地问:“横翠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桑九叹口气,道:“我哪里知道?我这里都要急的火上房了,她还说没事没事。丢下个烦躁的娘娘不管,非得拉着我来接你们昭容。昭容娘娘是什么性子,跟咱们是什么交情,哪里用得着这样远远地接出来?这是横翠有了不知什么鬼主意,让你们娘娘帮忙劝解我们惠妃呢!”
  飞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挠挠鼻子:“我们娘娘?我们娘娘除了吃酒胡说,别的哪里擅长?让她帮忙解劝,横翠姐姐不怕越劝越严重么?”
  话还没说完,沈昭容已经叉着腰站到了她身后,屈指在她脑袋上狠狠凿个暴栗:“臭丫头,敢这样看不起我?今晚的好酒烧鹅,罚你许看许闻不许吃!”
  进了仙居殿的宴息室,得到通报的邹惠妃走了出来,瞧见沈昭容已经不客气地脱了雪缎皮底的小靴子,自己坐到了大大的胡床上,两只手支着案,边淘气地笑着对邹惠妃挤眼,边大声道:“店家,打你们的好酒,上你们的好菜,再叫上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给爷唱歌跳舞佐酒!牙崩半个不字——爷搬空了你们的库房!”
  尹线娘虚扶着邹惠妃的手臂走了进来,不待邹惠妃开口,便笑着道:“这位爷,我们这里既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至于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抱歉的很,除了奴奴,个个都比你年岁大呢!”
  桑九跟后头,手里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烧春烧鹅,还配着冰镇的樱桃青梅,笑着接口道:“这位爷,您这哪儿是来吃酒的,分明是打劫么!”
  邹惠妃则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先打了她一下子,方嗔道:“这是哪里学来的怪话?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了得了?”
  沈昭容俏皮地笑:“太后那里跟着听故事听的!谁敢说什么?”

  ☆、246。第246章 解劝

  酒菜上齐,邹惠妃却不跟着她饮烧春,只是拿了壶梅子果酒相陪,烧鹅也吃得少,又命邴阿舍做了一碟糟鱼送上来下口。
  沈昭容对着她举杯,邹惠妃只是微微一笑,却只是伸了箸去戳那条小小的糟鱼,不一时,那条鱼已经被戳的鱼腹烂成了团。
  沈昭容又伸手去她手边拈青梅吃,被那汁液酸得一眯眼,轻轻地“唉哟”了一声。邹惠妃竟然光顾着走神,都没有发觉。
  沈昭容饮了几杯,也明显得感觉到了邹惠妃的心不在焉,放下杯子,使个眼色,把屋里的其他人都赶出去,方调侃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幽隐时,百般地劝我不要失了本心,不要忘了初衷。这刚回了大明宫几日,竟然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连写字饮酒、唱歌跳舞都不会了!”
  本心?
  初衷?
  患得患失?
  自己究竟是在烦躁些什么?
  难不成,自己再次回到了初初为后时的状态么?
  骄,妒!
  邹惠妃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手里的酒盏当啷一声便掉了地上,脸色一白,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膝上的裙摆,低头不语。
  如果仍旧回到老路上,那自己还重活一回做什么?
  再作一回死么?
  再连累一次家族么?
  还是这一次,把沈家也拖下水?都埋葬掉!?
  邹惠妃的手渐渐地有些抖。
  沈昭容看着她,叹口气,接着又欢笑起来,哈哈个不停:“邹田田啊邹田田,你也有今天!我太开心了!”
  邹惠妃顿时囧了起来,腮上一红,瞪了眼睛抬头看她:“你找死呢?”
  沈昭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如今干脆跌倒在了胡床上,捶着床大笑:“哇哈哈哈,天天嚷嚷不争不恼不急不气的那个人,竟然吃醋了!哈哈哈!圣人四天前留宿我蓬莱殿,邹惠妃,你气不气?”
  吃,吃醋?!
  就算明宗现在对自己情深意重、宠爱有加,就自己背负这些东西,就自己还没有报掉的深仇,自己凭什么去吃醋?
  即便是报了仇,即便是家人都暂时平安了,就自己那是所在的位置,难道还有吃醋的资格么?
  何况,沈昭容、凌婕妤、高美人,不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推到明宗身边去,去占据了位置,好把戴皇后、赵贵妃和阮贤妃都挤走的么?
  吃醋!?天哪!
  邹惠妃被她说得通红了脸,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干脆爬到她那边去,伸手去抓她的腋下,口中咬牙道:“好啊!我不过一时迷茫,你竟然这样嘲笑我!今日不给你个厉害,你以后越发不懂得姐妹有序了!”
  沈昭容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况且她的身手何等灵活,直接一个翻身,将邹惠妃反压在了身下。邹惠妃惊呼未完,就已经被她反而把手伸进了腰间,一阵乱挠,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
  沈昭容边收拾邹惠妃,边哈哈地笑道:“姐妹本来是有序的,姐姐你本来也是很有个姐姐的架势的。唯一可惜的是,大明宫里,你只在我这个野人面前,万万端不来姐姐的身份!”
  桑九在外头听着姐妹俩的笑声,尤其是邹惠妃明显放松下来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横翠,低声笑道:“还是你了解娘娘。”
  横翠抿着嘴悄笑,促狭地幸灾乐祸道:“我哪里是了解娘娘?我是了解沈昭容!咱们回宫六七个月,真正憋坏了的是她!你自己想想,她都多久没有烂醉如泥了?但凡她能放开来喝一回,咱们娘娘还跑得了不陪着?瞧着吧,今儿这俩人的一顿酒,必要到后半夜去!”
  桑九下意识地看一眼仙居殿的大门,微微愣一愣,眼中忽然意味深长起来,问道:“咱们要不要告诉洪凤或者孙公公去?”
  横翠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想一想,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知道合不合适。我能看出来小娘和沈昭容的心思,却不了解圣人。”
  里头邹惠妃和沈昭容却已经都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各自笑个不住。沈昭容便冲着外头道:“谁在听窗根呢?快给我们再弄几个下酒菜来!”
  邹惠妃边平稳气息边翻了沈昭容一眼,笑着微微提了声音:“酒菜稍慢,飞星和小语进来,梳妆。”
  横翠听了沈昭容一声,早就转身直奔小厨房。桑九听着,笑一笑,连忙先招呼了耳房的小语,两个人一起进了宴息室。
  沈昭容一瞧,随口问道:“飞星呢?”
  桑九一笑,歪头道:“婢子老早就想伺候娘娘一个灵蛇髻,不知道昭容娘娘赏脸不?”
  灵蛇髻是邹惠妃很少乐意尝试的一种发髻,所以桑九、小语等人即便想要练练手,也极少能够说服她。
  今日既然来替飞星给沈昭容梳头,桑九自然是捡着自己最手痒的发髻来。
  恰好飞星等人不擅长梳飞仙、灵蛇、牡丹这种繁复的发型,沈昭容心底也常常艳羡别人,闻言连声道好,抢到邹惠妃前头坐到了梳妆镜前。
  邹惠妃看着她抿嘴一笑,回头告诉小语:“梳道髻。”
  小语一愣,想一想,点点头,笑了:“也好。一会子娘娘们饮高兴了,散起发来也容易。”边说,边把邹惠妃前头和头顶的长发都编了三辫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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