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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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嗡地一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凌美人身上。
凌美人的脸已经羞得如红布一般,只顾低着头绞手指,什么话都不敢说。
赵贵妃便歪着头打趣她:“真是个孩子!”
而先前早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文婕妤此刻已是泫然欲滴!魏婕妤在旁边则冷冷地直盯着邹皇后,似在控诉她的不公。
邹皇后瞥了二人一眼,漫声道:“入宫时的位分已经看了各位家人的面子,侍寝若仍是如此,那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世人各位的娘家才是后宫的章程了?入了宫,第一个先是皇帝的侍妾,其他的都放一边。能否得宠,圣人想要宠你到什么地步,端看尔等各人对圣人是否一颗真心。本宫按照年龄排序,便是要你们忘了自己的娘家,好好地安守当今后宫这个本分,别动不动拿自家阿父说事儿,就算威胁得了姐妹们,难道还想威胁圣人不成?!”
话落到最后,已经带了金石之声。
满殿的婕妤才人便都默然了。
倒是路婕妤,跟着邹皇后的话一路思索,此刻颔首道:“皇后娘娘一片慈心。若是嫁了人还不当自己是丈夫的女人,那就是速祸之道了。后宫为天下女子榜样,若是后宫都无法三从四德,还指望天下女子们温柔娴淑么?婢妾进宫多年,倒是今日受教了!”
众人无法,除了三妃坐着端然不动,其他人都跟着路婕妤行了个福礼:“谨谢皇后娘娘教诲!”
文婕妤看着路婕妤,冷冷地哼了一声。方婕妤听到,便抿嘴笑着冲她挤了挤眼。文婕妤一愣,犹疑地回头询问一样看向魏婕妤。魏婕妤则皱了皱眉头,再看看方婕妤,冷冷地挪开了目光。文婕妤便不做声,垂下了眼帘。方婕妤自讨了个没趣,也翻个白眼,撇撇嘴。
程才人在侧面,将几个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不由得抿嘴一笑。
看着众人行礼,贤妃的不满已经攒到了爆发的边缘。
德妃在一边慢悠悠地品茶,看着贤妃铁青了脸色,便笑着火上浇油:“贤妃?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圣人不过是宠了新人,早晚的事儿,你怎么气成这样了?”
贤妃便一瞪眼:“你管我!”
德妃笑将起来,放下茶碗,抽手帕摁了摁嘴角,方慢条斯理地说:“皇后娘娘在上,贵妃姐姐和我,排序都在妹妹你前头,我便管管你,似乎也不算逾越吧?”
贤妃柳眉一竖,便要发作,德妃看似闲淡,话却接得严丝合缝:“不过皇后娘娘先前有训示,咱们都不想惊了你的胎,不跟你吵架。你这孕期金贵,傲上凌下的,连太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个小小的德妃,真还没那个闲心管你!”
贤妃冷笑一声,直直地看着邹皇后,大声控诉:“皇后,你还管不管她了?”
“当着这么多妹妹,你们俩不嫌丢人么?”邹皇后只训斥了一句,止了二人口舌,又懒得理她们俩的明争暗斗,迅速地转了话题道:“眼看着就是太后的寿辰了,本宫需得安排布置许多事,你们也该动动心思给太后殿下准备贺仪,本宫就不留你们闲话了。大家散了吧。”
太后寿辰!一记重锤敲出,看着大家都开始伤脑筋,邹皇后便顺理成章地遣了众人。
明宗正在写字,听说了排寝的顺序,便笑说:“倒也公允。年龄么,一不看出身,二不看样貌,谁也没得争。”不过,待听说第一个侍寝的应该是路婕妤时,便皱了皱眉头,手中笔一滑,水字的一捺便捺到了纸外。
裘太后却没心思听这些,余姑姑不过说了两三句,便不耐烦地一挥手:“难道她就没别的动作了?”
余姑姑知道太后问的是邹皇后对进宫人选有无其他安排的事情,叹口气,摇摇头,道:“看着似乎是专心准备您的寿辰去了。”
☆、34。第34章 特诏
裘太后是三月二十七日的寿辰,不过十余日就到了。
宫里张灯结彩,簪红着绿,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贤妃打听得邹皇后连百戏班子都叫进了宫,冷哼一声,便懒懒地倒回去床上,且问今年的青杏下来没有。
新提上来的贴身侍女唤做吉祥,低眉顺目地上来回话:“回娘娘的话,还没有。”接着又催正经事:“娘娘给太后的贺礼何时送过去?”
贤妃看看她,形容更懒,勾勾手指,叫吉祥走到自己身边,方轻声贴着她的耳边问:“你猜,事情完了,是我出手杀你全家,还是你主子出手杀你全家?”
吉祥顿时软倒在地,汗出如浆,面白如纸,浑身颤抖,半晌方才勉强爬起来半个身子,跪伏在地,颤声道:“求娘娘指点生路!”
贤妃看着她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这般镇定,面上反而闪过一丝杀气,接着便又软绵绵地笑:“其实,大家殊途同归。本宫只是不习惯事事都摊给别人看,你懂的吧?”
吉祥咬咬嘴唇,磕头下去:“婢子只是来伺候娘娘起居,至于应该做什么,自然是听娘娘调遣。婢子只是个下人,只知道做事,至于为什么做、怎么做,婢子浅陋,那是主子们的事,不是婢子这等人能干预的!”
我听话,做事;你们上头的矛盾,烧到我这里也没用。
贤妃听明白了这潜台词,心知也只能到此了,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再问一次:“今年的新杏可下来了?”
吉祥便又磕个头:“娘娘稍待,婢子去打听打听。”
贤妃便笑了出来,真是个识趣的人:“嗯,顺便问问,今儿皇后都陪了什么人去见太后的?”
吉祥便吐了口气,面上带了三分笑影:“是!”
邹皇后今天一天都陪在太后身边,把所有来贺寿的人都见了个遍。
包括交待各府带进来给太后瞧瞧的小娘。
比如裘府的两位嫡小姐,三位庶小姐,四位表小姐;比如各在京的前将军、后将军、云麾将军、归德将军、宣威将军、诸卫将军等家的出色小姐。
好一片姹紫嫣红!
长庆殿几乎措手不及。
裘太后和余姑姑互相交换过眼神,看着邹皇后时便都带上了三分奇异笑容。
这笑容几乎要让邹皇后的雍容华贵破功。即便如此,每每背转身,邹皇后仍旧时不时下意识抬手擦额上不存在的汗!
这两位太聪明了!大约从第一位小娘入殿贺寿时,裘太后就明白过来邹皇后想干嘛了!
丹桂几乎要缩到邹皇后的背后去,压低声音苦苦哀求:“娘娘,让婢子回清宁宫和花期换吧?她才是正经的掌事大宫女啊!”
邹皇后一万个不许:“难道花期比你更熟悉兴庆宫?”
裘太后则笑眯眯地看着一个个青春鲜艳的小姑娘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悄悄跟余姑姑打赌:“我赌她会从咱们家选一个,再从外头选一个!”
余姑姑也笑吟吟地跟着凑趣:“我觉得她没胆子动咱们家的人。”
裘太后的笑容便盛了一些,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有你的丹桂在,这事儿很难说!”
余姑姑笑容微微一僵,声音便有些咬牙切齿:“太后殿下,婢子其实就这么一个徒弟,您能放过她么?”
裘太后瞥了硬撑的邹皇后和战战兢兢的丹桂一眼,回过头去正正地看向余姑姑,轻声笑道:“她已经是邹田田的人了。所以,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邹田田。”
余姑姑本来是在和裘太后玩笑,但裘太后忽然认了真,她也只好肃然起来。
“殿下,丹桂和皇后都会好好的。婢子坚信这一点。”
裘太后满意地扬起了嘴角,笑呵呵地指点着殿内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们,探头再看看邹皇后,眼中笑意更盛。
太后寿辰第三日,邹皇后谁也没商量,忽然传了一道凤旨下去:“……今有前将军沈迈之女沈氏戎、兰州刺史裘峙之女裘氏钏,****大方,举止有度,深得朕心,堪伴君侧,着封沈氏为昭容,封裘氏为昭仪,见旨入宫,不得有误。”几乎是用了抢的,趁着两家子接旨的妇人们没反应过来,传旨的中使领着侍卫七手八脚便将小娘子塞进花轿,立时便抬进了宫,连住处都一应备好了——沈昭容住了蓬莱殿,裘昭仪住了绫绮殿。
两个小娘倒是很开心,高高兴兴地上了轿、进了宫,甚至第一天夜里还能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可等人走了,两家子反应了过来,当家的男人便都怒气冲冲地进了宫,找明宗算账去了。
可惜,明宗事先也并不知情,见到闯殿的两个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裘家这次来的是留守京城的老三裘峰,素来与明宗亲昵,此刻当着外人,便一甩袖子去了侧殿喝茶消气,让明宗先对付沈迈。
前将军沈迈去年下半年刚刚调回京城,虽然还领着前将军的职,却已经没有了军权。歇在家里如许多日子,早就闲得两膀发痒,恨不得天天上街找架打。因沈迈的嫡妻已经去世了三四年,他自己又在军前,没顾得上续弦,独生女儿沈戎便跟着大伯大伯母过日子。待沈迈回京,沈家大夫人便将沈戎送回来,令他们父女亲近亲近。
谁料,沈戎天天跟着沈迈往外跑,玩得心都野了,好容易养出来的三分淑女模样又都一扫而光。沈家大夫人一怒之下,喝令沈家大郎将沈迈结结实实地臭揍了一顿,转身便把沈戎又揪回了自己家。
邹皇后命各府小娘子都跟着进宫给太后贺寿。沈戎已经憋了好几天,听了这个消息如何忍得?七缠八缠便缠得沈家大夫人只好带她进了宫。却不想便是这一次进宫,平白地就惹下了邹皇后的这道旨意来!
沈迈怒气冲冲来,却又无法说得太明白,只问皇帝对自己女儿可有印象,又说自己是来谢恩的,旨意突然,自己不在家,女儿一个人贸然进宫,怕闯了祸都不知道!请皇帝放沈戎回家,待收拾停当再进宫不迟。
明宗明白了过来,这是邹皇后在拖军方下水!
便笑了:“将军,进了宫便是朕的人了,怎么还可能出宫?将军不过是担心令爱受委屈,皇后已经封了二品昭容,朕再赐她一面金牌,不令众人小觑她便是!将军可放心了?”
沈迈也清楚女儿不可能再出宫,然而倘若没有这场表态,怕是皇帝真的不闻不问。就自家女儿的性情,在后宫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非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不可!现在意外得到了金牌的承诺,沈迈不由得喜出望外,便真心地高呼了一声:“吾皇圣明!”
明宗哈哈大笑,连忙又趁热打铁,挥笔又是一道圣旨赐下:“着加封前将军沈迈为冠军大将军,暂领羽林卫!”
沈迈便一愣:“羽林卫不是煦王殿下在管么?”
明宗掷了笔,起身拉了沈迈去看京城的防卫图:“他呀,被媳妇聒噪地要跳楼了!前儿来找我请辞,说必须带媳妇出去玩两年,否则媳妇就要休了他回娘家了。我正头疼找不到人接他,将军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迈明白皇家的事情不能多打听,忙躬身领旨谢恩,踌躇了片刻,又轻声道:“煦王殿下管了多年,臣一上来就接手,怕多有烦扰……不如,让臣先给殿下打上一两年的下手,仍旧请煦王坐镇,臣来干活儿,您瞧怎么样?”
明宗想一想,点头道也好。
就这样哄走了沈迈,明宗擦擦额头的汗,满面笑容地让孙德福去请裘峰:“顺便传了酒菜来,我跟小舅舅喝两盅!”
等到孙德福真的传到了酒菜,刚要在门口通报时,就听见御书房里当啷啷碎瓷响,接着便是裘家老爷们标志性的大嗓门,压也压不低的怒吼:“你个小兔崽子就是这样报答舅舅的?!”
孙德福吓得一缩脖子,心道:我的天神!也就是裘家吧,外甥都当了皇帝了还敢这样说话!难怪当年裘淑妃掴人那一巴掌看起来那么爽心悦目!原来是家学渊源!
忙令众人都退远些。不然,不论碰着圣人还是裘家三郎,恐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35。第35章 “痛责”
当夜。
某府,书房。
幕僚面色凝重:“您为什么留了那个漏洞?”
主人不语。
幕僚有些发急:“老任和您的关系禁不得查,您不怕皇帝生疑?”
主人自嘲一笑:“皇帝?我会怕他?”
幕僚忍不住高声道:“他是皇帝!东家,您别忘了,他就算仍是个黄口小儿,就算大唐半壁仍旧握在太后手中,然太后是他亲母,他占着大义,名正言顺!东家,您可不能在这种大是大非上犯糊涂!”
主人有些愤怒:“你的意思,就因为我没有帮他把军方搅进他的后宫泥潭里,连带他娘,都有资格立场向我问罪了?”
幕僚气地拍桌子:“东家,他的后宫怎么成了泥潭的?您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主人愣了片刻,方软下了声气:“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幕僚头疼,不耐烦地敲桌子:“东家,是您自己说必要保全那边的!”
主人又愣了很久很久,方叹气:“是,是我之过……”
幕僚看着瞬间颓然下去的主人,也于心不忍,半天才也叹了口气,立起身来,道:“属下去善后,东家还有什么吩咐?”
主人摇摇头,哀伤无尽:“我心思已乱,你看着办罢。万事不要急进。”
幕僚看着他,欲言,又止。
翌日,一切尘埃落定。邹皇后还没来得及见两位新嫔,便被宣到了长庆殿。
还没进门,裘太后暴怒的声音便在殿内炸响:“让皇后给我跪进来!”
余姑姑在一边不停地劝解,裘太后全然不听,气得拳头砸在红木凭几上,砰砰作响!
邹皇后深吸一口气,示意花期丹桂都等在殿外,一个人轻轻整理大红的朝服,当真进了殿门便即跪倒,膝行数步,拜伏在裘太后的胡床前,温声问安:“问太后殿下安。儿臣请罪。”
裘太后扬手一只茶碗摔在邹皇后身侧,脸上气得通红,眉毛都竖了起来:“邹田田,你吃了熊心豹胆,竟然连我裘家你都敢算计起来了!?”
邹皇后双手伏地,额头叩到手背上,温声道:“太后息怒。儿臣不敢。”
裘太后看着邹皇后一副稳稳当当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盛,手一伸,几乎指到邹皇后的鼻子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连皇帝都不商量,背着哀家,便把人抢进了宫!天下有没有你这样做儿媳妇的!?”
邹皇后直直地跪着,仍旧低着头,垂着眼帘,不吭声,由着裘太后发作。
裘太后喘口气,接着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自然了,如今哀家老了,哀家的老父更加老了,你李唐一朝日新月异,用不着咱们这一家子老货,便不用尊重咱们,想怎么撮弄就怎么撮弄,哪里还用得着事先知会?万一咱们不服管,你们反而不好翻脸,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是也不是!?”
话越说越重,几乎要把皇帝和皇后的心里话说将出来。还好殿中除了余姑姑和太后皇后,别无他人。也许正是因为别无他人,裘太后的话说得肆无忌惮,字字诛心!
邹皇后连忙抢过话头:“太后,这事儿是儿媳一人的主意,圣人真的不知道!”
余姑姑忙着给裘太后顺气,此刻见太后还没顾得上说话,急急插了一句:“皇后,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了!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快跟太后说实话?”
邹皇后便顿了顿,抬头看向裘太后,平心静气缓缓开口:“儿臣只是觉得后宫是个小前朝,平衡很重要,没谁都不行。”
裘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但面上却依旧冷冷的:“什么意思?”
邹皇后又叩一个头,方才续道:“儿臣驽钝,刚拿到新晋宫御名单时,见着兵部侍郎和主事家的女儿都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