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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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竟然连邹小二郎都察觉到了么?
那么事情还能不能成功?
邹皇后心中一动,低声问道:“阿兄在守孝,是什么人能跑到阿兄耳边这样拨弄是非?”
邹禺忽然一怔,心思一转,片刻后,顿时勃然大怒:“好啊!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邹皇后见他醒了过来,心中暗叹,缓声道:“还好阿兄直言相询,不然,世间至亲不过你我,却也要被人离间生隙了。”
邹禺点头,肃容道:“我知道了。看来,是我自视太高,又过于爱惜羽毛,看重名声,所以才为人所乘。”
邹皇后听他肯这样自省,心中自是高兴,便笑了:“阿兄不用紧张。凡事顺其自然就好。阿兄只要记得,我现在脱胎换骨,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浅薄的小女子。这大明宫里的事情,都在我的手里。阿兄只要相信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邹禺有些犹疑地看了看她,道:“妹妹这样有把握么?”
邹皇后缓缓点头,道:“其实,阿兄刚才没有说错。我是有打算,借着这个守孝养病的机会,手上放松一些,看看大明宫还在藏着的那些魑魅魍魉,有没有胆量跳出来!”
☆、312。第312章 根苗
邹禺下意识地眉头一皱。
邹皇后慢慢地挺直了脊背,声音沉稳:“我不会挑事,我只是给她们机会。如果她们安分守己,那大家直过没事,安生日子谁不喜欢?可若是她们借机生事,那么,我就会将她们连根拔起!”
邹禺的眉头皱得更紧,压低了声音喝道:“那可就会涉及朝堂之争!我邹家已经是外戚,难道还要引来更多的祸水么?”
邹皇后嘴角微翘:“阿兄,你忘了罢?这朝堂,是我丈夫的朝堂。这天下,是我丈夫的天下。我是当朝皇后。这些事情,如果都发生在外朝,都是男人们之间堂堂正正的争斗;我一个深宫妇人,自然是不敢置喙的。可既然有人这样卑劣无耻,把主意打到了圣人的内宅来,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心狠手辣的霸道皇后动用雷霆手段了!”
“阿兄,虽然我嫁到李家,是李家妇。可我一样是邹家女。我当然会记得保护邹家。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压着圣人,不肯让他对家里进行更大的封赏。一旦你们占据高位,只怕暴风骤雨就会迎头过去。”
“如今我直面内宫,很快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对你们的构陷会变本加厉。阿兄,阿父耿直,还请你多多看顾他。不要让他中了那些阴谋诡计才好。”
邹禺早已被邹皇后说得额头涔涔,此时努力平静下来,脸色苍白,只剩了唯唯应诺。
这个时候,邹皇后才微微收敛了气势,轻声问道:“阿兄,是谁跟你说的这个话?”
邹禺抬起头,脸上再次闪过愤怒:“杨翔!”
……
……
杨翔是鸿胪寺正卿杨端之子,次子,前科的探花,现在翰林院。明宗在给安宁公主挑驸马时,曾经郑重地考虑过他。可是到了后来,安宁公主自己挑了梁遇安,杨翔落选。
孙德福后来曾经悄悄地将杨府的消息给邹皇后透露过一些。
杨老夫人捶胸顿足,对梁家简直痛恨到了骨子里。
杨正卿没反应,安慰完老娘,又安慰了儿子几句,就该干嘛干嘛去了。鸿胪寺和神策军一向没什么交集,杨正卿和梁大碰不到,就算有那么一次半次打交道的机会,杨正卿还笑眯眯地令少卿沈过去办:“你弟弟在羽卫,跟神策军天然交好,你去,你说话比我管用。”
但小杨翰林却有些奇怪。
小杨翰林似乎很高兴,呼朋唤友,打马出游,把京城近郊玩了个遍才回来。可是在家中的时候,又“不小心”摔坏了很多瓷器、琉璃、玛瑙翡翠的器物。
再后来,小杨翰林就各种正常了,当差,交游,读书,钻营。一般的世家子弟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并没有任何针对梁遇安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回避他的行为。
但是,孙德福发现,这位小杨翰林还是做了一点不寻常的事情来:他与邹禺的交情,从无到有,越来越好。
孙德福没有告诉邹皇后。
邹皇后这个时候发现这个事情,沉吟许久,还是叫来了孙德福:“这是怎么回事?”
孙德福一听这个小杨翰林已经做了这样诛心的事情出来,叹了口气,道:“这大约是梁驸马不小心把娘娘后来帮忙的事情泄了出去,小杨翰林有些不高兴了吧。”
邹皇后低头想了半天,徐徐道:“小杨翰林在京郊玩了那么久,可去过花期二叔一家待过的那个庄子?”
孙德福脸色一变,低头细细回想,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去过!他在离那不远的地方住了五日!”
邹皇后冷笑一声,摇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啊!一个是少年英才不得志,一个是求贤若渴图未来。聊得必定无比投契呢。德福,我和圣人的性命,多一半是在你手里的。不要再这样粗心了。”
孙德福的汗从额角渗出来,瞬间便流成了一条线。
邹皇后看看他,叹口气,低声道:“你一个人太累,就算洪凤年纪小,郭奴这样热心的人,你如何不用呢?再怎么样,是圣人的人,是你的大徒弟呢。”
孙德福边擦汗边苦笑,低声回道:“太热心了,怕他不公允。万一将来让人说出一句‘构陷’来,我就对不起圣人了。左不过就这两三年的事情,我撑得过去。”
邹皇后了然。
郭奴太“上进”,难免有私心,万一让人利用了这个私心,做出个无中生有来,那明宗就有可能被他给坑了。
邹皇后也无奈。
自己虽然有心把手里的人借给孙德福,可一来是宫女,寻常也帮不上两省的忙,二来自己也得避嫌,让明宗发现了不说,若是让郭奴发现了,只怕这小子怨气一生,也麻烦。
想了想,邹皇后笑了:“你也辛苦得很,平常在掖庭时,不妨去聒噪一下子沈将军,他那一肚子坏水闲得很,想来也是很乐意借给你用用的。”
孙德福点头,笑了笑,没有告诉邹皇后,沈迈那里也一样是全京城的纸条,一团乱麻,只怕他自己也焦头烂额呢。
……
……
沈迈的确有些焦头烂额。
不过不是因为如小杨翰林这样的小事,他在发愁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
沈枪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一蓬乱草了,脸上满满都是焦躁和烦闷:“这他娘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沈迈把所有的纸条慢慢地摆成了一个圆:“吐蕃的,突厥的,南蛮的,蜀地的,还有——这个是靺鞨女真的……”
沈枪压抑住声音,可还是忍不住低吼:“这刚七月,又不是元正,这些蛮夷们到底一股脑地都跑来干嘛?到底京城要出什么事?!”
沈迈的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以及因为遇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而焕发出来的强大的自信,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一向负责情报的沈剑年前刚刚完全恢复,恢复了就赶上邹皇后复位。沈戟取笑他,说他根本就是冲着邹皇后才回的羽卫。
沈剑懒得搭理他,只是更加用心地搜集分析羽卫送过来的纸条。拿他的话说:“咱们以前玩得都是战场上的情报,在京城却动辄便牵扯到世家大族和皇室宗亲的各种阴私图谋。跟这些比起来,咱们的心思太粗糙了。我若还是以前的水平,早晚咱们得被那些朝堂上的政客们玩死。”
可这次外族人的蜂拥而至,却让他们依稀看到了以前在战场上分析战报时的感觉。
吐蕃,突厥,南疆。
这些熟悉的词汇出现在眼前,沈剑自动自觉地开始回忆这些部族的习性和与之有牵扯的朝内官员。
“将军,怎么南疆也有人来?”
沈迈丝毫不被这个问句影响,随口答了一句:“还有川蜀呢!”
沈剑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便把眼光投向了舆图东北:“靺鞨女真本来活得很滋润,可邹家老大去了幽州之后,那边就一直被压制得很苦。他们来做什么?参观邹家不成?”
听他这样一说,沈迈手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沈剑眨眨眼,却不言语,脑子里飞速地转。
沈剑却似开了窍一样,托地跳起,脸上露出惊骇的颜色,失声道:“将军,他们不会是来杀人的吧?”
沈迈眼一眯:“怎么说?”
沈剑手忙脚乱地把舆图扫到一边,把那一堆纸条一张一张找了出来摆上:“这个是吐蕃的,当年裘老将军阴过他们,后来他们老实了,但看见裘家的人就眼里放绿光;这个是突厥的,就不要提了,从裘老将军,到裘大、裘三,一直打得最狠的就是他们;这个是川蜀的,裘二刚去剑南道一年,只怕也有不少仇人;这个是南疆的,当年平定南疆,为了怕随军的宝王出事,我记得先帝特意令裘大跟着去的!”
沈剑的手颤颤地往桌上一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除了靺鞨女真,几乎都是冲着裘大来的!”
沈迈也咚地一声坐下,长出口气,低声道:“裘大肯定也收拾过靺鞨女真,不然,你以为他从哪儿弄了那么多烧刀子给他闺女……”
沈剑和沈枪面面相觑。
不错!去年中秋宴上,裘昭仪一口气就拎了三坛烧刀子灌邹娘娘的酒!除了靺鞨女真,烧刀子可是没人能酿得出来!
沈迈的脸色阴沉似水,低下头,紧紧咬住了牙,心里在快速地计算着得失。
沈剑和沈枪早已坐卧不安。
沈枪先忍不住,敲着案子催道:“将军,赶紧着先报圣人啊!至不济,也得让裘大做个防卫的准备啊!”
沈剑想了又想,却摇摇头:“证据不足。你焉知这些人不是跟京里的什么人勾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贸然通知裘大,以他那个性子,难保不直言嚷破。这一次事情不成,对方肯定还会来第二次。那时候咱们半点线索没有,可就只剩了干着急了。”
沈枪不同意沈剑的说法,反驳道:“这样多的外族人齐聚京城,必是有人居中策应。但又这样明目张胆,那肯定不是大唐的自己人要铲除异己。何况,以裘大目前的威势,他又没有甚么仇人,京里什么人会想要他的命?”
沈迈心中一动,皱了皱眉:“若是有人要栽赃呢?”
沈枪大眼瞪小眼:“栽赃?!”
沈剑手一抖,脸色再变:“若是栽赃的话,邹家可不是个最好的下家?!”
☆、313。第313章 尚食
赵贵妃这阵子只觉得头疼得不行。
六局各种不安分。
各种纰漏、拌嘴吵架、阴差阳错,乱得一塌糊涂。
赵贵妃每天光是下令斥责、罚没、刑棍、送宫正司,就弄得自己口干舌燥。
终于有一天,赵贵妃忍不住了,即便是当着裘昭仪和沈昭容,也再端不住自己持礼庄肃的架子,拍着条案发脾气:“都疯了不成?皇后娘娘即便再想要整饬六宫,也不会看得上你们这样互相拆台的下人!份内的差事都做不好,难道还能指望你们做得成司正局正?”
然后喝令各局:“三天之内,若再有人寻衅滋事,不用告诉我,直接扔去宫正司!”
便是以裘昭仪的淡定,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抿嘴一笑。
沈昭容更是咯地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六局的局正调侃道:“贵妃姐姐这样好脾性的人,都被你们惹成这样,你们真是好本事。难怪皇后娘娘不肯搭理你们。”
六局的局正们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裘昭仪却看了尚食局的夏莲芳和采菲一眼,笑眯眯地开了口:“你们也跟尚食局学学。你们闹了两三个月,怎么不见尚食局那边出纰漏?”
尚功局局正便一撇嘴,低声道:“人家一个是太后的旧人,一个是皇后的旧人,谁敢在她们手下炸刺?”
尚仪局却是新提拔的尚仪,乃是清宁宫的旧人,闻言笑了起来:“这就是吃不着葡萄了。你以为她们容易呢?多少双眼睛盯着,明枪暗箭的,就等看她们俩的笑话。尚食局有现在的平安,全凭人家师徒俩齐心。你们什么时候两个局正不打架的,下头也就消停了。”
尚功局局正再一撇嘴,看看裘昭仪和沈昭容,心道:两个九嫔还斗得如火如荼呢,何况是我们?!这话却不敢明着说出来,只低下了头。
但那眼神扫过去,谁不明白?
裘昭仪一派云淡风轻,沈昭容却不肯放过,嘴角一扬,眼中却殊无笑意:“看来底下那群人胡说八道都是有所本的。今儿算不错的,只敢腹诽,还没有明说。那我就等等,等到某年月日有人把那些阴险刻薄的诛心之语宣诸于口时,再请余姑姑的鞭子不迟。”
众人都是一滞。
四年后的采菲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束起了长发,戴着女官的幞头,穿着男式的圆领长衫,利落的窄袖。脸上素得很,微微地擦了一层口脂而已,却越发显得眉清目秀。
这时候听着这些有的没的,采菲微微有些不耐烦。
尚食局里要做的事情多得很,谁有功夫听她们在这里嚼舌头?
夏莲芳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看那蹙了一下便展开的眉头,再看看那平直的嘴角,就知道自家徒弟又不耐烦了。
自从邹皇后去了掖庭,郁郁不乐的采菲便稍稍缓了过来。如今已经她在尚食局待的第五年。按说,邹皇后回了清宁宫,她应该要么回去邹皇后身边伺候,要么就换个地方去当局正,万不该现在这样被压在自己手下当实际上做事的人。但采菲就是不肯走,死死地赖在尚食局。
夏莲芳也拿她没法子,只得随她去。
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脾气还是有一些的。像这种必须要应付的场面上的事情,她就十分耐不住性子——真不知道做司酝时,她是怎么熬得过那十来个时辰的发酵观察的!
夏莲芳暗暗摇了摇头,也好,这样的性子,还是自己看着些,省得去了别处让人算计。
赵贵妃也看到了采菲的不耐烦,冷笑一声,道:“散了吧。我这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莫要耽搁了你们给皇后娘娘上殷勤才好!”拂袖去了。
……
……
回了尚食局,采菲问夏莲芳:“师父,前儿来的那些果子狸,我记得以前程充容爱吃的,我们小娘也爱吃。怎么今儿再看,却没有了?”
夏莲芳正在翻检蔬菜簿子,闻言,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答了一句:“哦,我看那东西病病殃殃的,怕不妥当,都扔去掖庭了。”
采菲皱皱眉,嘟着嘴哦了一声,且去做别的了。
夏莲芳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被关上。
夏莲芳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空空的房门发了半天呆,才一声长叹,揉了揉眉头。
年初,邹皇后刚刚复后,余姑姑趁夜悄悄来了一趟,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心太软,会害人的。”
想起那几条冻鱼,传言是阮贤妃令她布在邹皇后身边的内线小燕下了毒,毒药是邵宝林提供的。孕后的邹娘娘很喜欢吃,但却因此中了毒。就算没有戴绿枝推邹娘娘下水这件事,只怕龙胎一样会不保。
夏莲芳只觉得心烦意乱。
上一次是那些冻鱼,自己一时不查让那鱼送去了仙居殿。
这一次是果子狸,自己发现了,所以全都杀了烧了就地掩埋。
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又是什么?
这个不省心的小冤家!
……
……
采菲回了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查看往来的簿籍,随口吩咐手下的一个小宫女:“你去,把送去掖庭的果子狸弄一只回来。”
小宫女一愣:“果子狸?夏姑姑不是让都烧了么?”
采菲一愣,转头看着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