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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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王在一边,早就收了泪,回头看着裘铮的背影,微微皱眉。
温王的眼神忽地漠然下来:“阿爷,你确定他不知情?”
宝王迟疑了,半天,摇头:“我本来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
……
听说自家大兄被刺身亡,陇右道观察使、兼任兰州刺史的裘家三郎裘峰当时就踹烂了一扇门,然后带了亲兵卫队飞马回京。
但是在回京的途中,却被不明人马衔尾追杀。
好在裘峰带回来的都是裘家在军中的高手,也是裘峰自己的死忠。虽然损失惨重,毕竟还是活着到了京城。
裘二郎裘岷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一路上顺风顺水,到了同州界面上却被人毒死在了客栈里。
就连随行奔丧的妻子儿女都没能幸免。
明宗大发雷霆,把同州的官儿们从上到下都扒了一层皮,几个长官直接押往京城大理寺,甚至从京城直接调了人去接手同州,随去的还有神策军的随扈和一柄尚方宝剑:“查出来是谁在作乱,就给朕就地格杀!”
裘峰进了京城,一听裘二郎也死了,气得当场吐血。
就连明宗已经派了去的人都不顾忌,直接提剑去了大理寺,不是大理寺卿岳其山立即把自家女婿煦王请了来,几乎就拦不住裘峰要当场杀人了。
煦王好容易把裘峰劝回了家,裘老夫人拉着煦王和裘峰,又是一场痛哭。
不过三日,裘峰伤病交加,病倒了。
明宗亲自去探望裘峰,甥舅两个关起门来聊了整天,晚间又把裘铮叫进去,直到半夜三更,明宗才回了大明宫。
裘昭仪听说明宗来了又走,竟不肯在家里继续待下去,便要跟着明宗回大明宫。却被明宗一句:“你好歹得守满了七七罢?!那可是你亲爷娘!”留了下来。
裘昭仪被明宗这一句莫名的脾气发得呆愣愣地站在院中半晌,裘铮见了,叹息不已,只好假传了裘老夫人的话,令人扶了她回了内院。
裘峰在屋里听说了外头的事儿,一声冷笑:“鬼迷心窍!”
……
……
裘峙夫妻下葬当日,明宗传旨:“裘铮性情刚正,顾全大局,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即刻袭封英国公,并任兵部侍郎。裘峰着在京守孝半年,参赞兵部。陇右道一应事宜,交副使暂领。”
接着,又传令,裘峙的次子裘钊、裘峰的长子裘钧,一起进兵部学习,且给了时限,一年后便要外放九边。
裘家老夫人听了这旨意,倒是立时舒心了很多。到了晚间,找了裘峰来,半吐半露道:“钏娘眼看着不得宠,你看是不是再送个人进去帮她的忙?”
裘峰诧异,便问:“您瞧上了谁?”
裘老夫人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锦娘过年就十四了……”
裘锦是裘峰的嫡长女,裘峰养得极为上心,如今的性情样貌,竟然和年轻时的裘太后有八分神似。
裘峰腾地立起,脸上一片寒气,拳头握得嘎巴嘎巴响,忍耐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谁给您出的这个主意?”
裘老夫人被儿子这样不作声地顶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便嚷道:“霖郎说的!怎样?他那不是好意?邹氏无耻,狠狠地断了钏娘在四郎心里的位置,那我不再送一个亲孙女进去,我裘家的荣耀该怎样继续?”
裘峰一听是宝王的主意,瞬间便又不恼了,只是冷笑一声,道:“阿娘,你是不是觉得,阿爷、大哥和我为了大唐出生入死,都比不上一个小娘子在皇帝耳边的几句枕头风管用?”
裘老夫人顿时一噎。
为这句话,自裘太后入宫,裘老将军就再也没有进过裘老夫人的屋子。
裘老夫人想起来过世的丈夫,再也不肯见自己的女儿,被刺的儿子,跌死的媳妇,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体谅体谅我!?”
裘峰看着老娘,顿时头大如斗,但这个口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只得命人将自己的妻子白氏找来:“我劝不了,估摸着你也劝不了。只是我实在太累,你替我听着吧。”
白氏很是明白丈夫的为难,忙将他推出去:“你的伤病都还没好,快去歇着。药熬好了,去吃吧。母亲这里有我。”
裘老夫人看着白氏就不顺眼,边哭边骂:“不孝顺!不听话!只会哄着爷们忤逆老娘!”
白氏早已麻木了,只是一边给她擦眼泪递茶盅,一边低声道:“老太太,您的心没那么高的话,大伯也不会横死,钏娘也不必到宫里去守这个活寡。您放心,不论您再怎么说,我也是不会让我锦娘入宫去跟邹氏争的。皇帝女婿,我不稀罕。”
裘老夫人听着这样一针见血的话,简直都要气疯了,茶盅砸了,帕子摔了,几乎就要上手去打白氏的耳光,却被白氏灵巧地闪开,令人:“点安息香。”
……
……
裘太后在宫中,裘府发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顿时又气得胸口疼,念着宝王的名字痛骂:“霖儿是不是疯了?挑唆着他外祖母把表妹送给自己的弟弟当妾!他怎么不让他的孩子去给人家当妾?他是觉得他舅舅太疼他了么?还是觉得他弟弟的后院闹腾得还不够!”
指着余姑姑道:“你去,你亲自去给我骂他一顿!就问问他,是不是要把外祖父一家子坑死才算完!是不是得要了我这条老命才算完?是不是非要他亲弟弟跟他翻脸才算完!?”
余姑姑抖着手去给裘太后顺气:“不急,不气,不听,不管!咱不管!咱说好了的,看着,不管!”
说着说着,自己却放声大哭起来。
裘太后听她哭,自己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320。第320章 相依
裘府的混乱直到九月末才告一段落。
这中间,清宁宫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就连明宗愁眉着去问她该怎么办,邹皇后都摇头:“我不知道。”
反倒是赵贵妃影影绰绰地听说了裘府的事情,觉得是个大好机会,打点起十二万分的柔情劝慰明宗:“老太太这也是不放心的缘故。不过是宫里再多个人而已,咱们又不缺那点子米面,不如就顺了老太太的意,把表妹接进来得了。”
明宗听得几乎要仰天大笑,冷冷地看着赵贵妃,道:“很会说话。不如你去兴庆宫,说给太后听听?”
赵贵妃一噎,片刻又羞愤起来:“我不是为宫里的和睦好?圣人就为了太后的虚荣,就不管英国公的心思了么?那可是掌着大唐半数军队的人家!”
明宗抬脚踢翻了面前的条案,溅了赵贵妃一身的菜汁汤水:“大胆!英国公何尝想要送人进宫?便是裘观察使和夫人,也不曾露过半个字想要市女买恩的意思!太后她老人家若当真虚荣,你这个贵妃早就换给我表妹裘钏了!再胡言乱语,朕就送你去冷宫和阮秀儿做伴!”
赵贵妃在明宗身边十多年,明宗从未真的给过她没脸,但这一次,当着满殿的下人,赵贵妃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一般,不由捂着脸放生痛哭。
清溪上前给她收拾梳洗,心里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明宗必是不知道自己和平安的来往,否则,就不会这样跟贵妃娘娘说话了。
……
……
裘昭仪在裘家守完了裘峙和闻氏的七七,九月上旬才回了大明宫。
才回到绫绮殿,只觉得心神俱疲,倒头就睡。
待一日夜后醒来,沙沙悄悄告诉她:“耿婕妤来了好几回,带了好多好吃的来!小娘要不要试试?”
裘昭仪木然。
沙沙看着她那个样子,心下怜惜,便伸臂抱了她入怀:“可怜的小娘。没有了阿爸阿妈,别的人再怎样,也疼不到点子上了。”
裘昭仪悲从中来,再度啜泣起来。
小北忽然进来,报:“耿婕妤来了。”
沙沙摇头道:“小娘心情这样不好,不见。让她以后不要来了。”
正说着,耿婕妤的声音便在门口怯怯地响了起来:“昭仪娘娘,嫔妾只是,来看看您,不给您添乱。”
裘昭仪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边抽噎边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耿婕妤一身素服站在门口,身上头上,一丝装饰也无,面上也干干净净,竟也是个戴孝的姿态,听得裘昭仪发脾气,连忙把手中的食盒往地上一放,低头行礼:“嫔妾给昭仪炖了些汤,平肝清肺补气血的。您想着喝。我以后都不进来,只把东西交割明白就走。您歇着,我走了!”
然后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
裘昭仪边哭边看着她的背影,待没了人影,倒在沙沙怀里又哭起来:“我堂堂的裘家大小姐,如今我父母双双罹难,竟然只有她一个小小的婕妤来探望我!”
沙沙忙道:“怪我没说清!听说您回了宫,清宁宫、清晖阁、蓬莱殿、仙居殿都来了。只是您那会儿还睡着。邹,邹氏说,您必定是心神损耗太大,让您安静歇歇也好。就走了。今儿一早来时,您还在睡着,她就又走了。还留了话,若是午间您还不醒,就赶紧宣御医俩瞧瞧。还叮嘱我们温了莲子粥备着,让您醒了吃。”
裘昭仪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声:“真的?”
沙沙叹口气,给她捋一捋头发,轻声道:“当然了。昨夜圣人在这里守了您一宿呢。您半夜梦里哭,都是他在亲手哄您呢。”
裘昭仪一阵怔忪,喃喃道:“表哥不是,不管我了么?”
沙沙又搂住她,低声道:“他们敢?!太后还在呢!借他们个胆子!”
裘昭仪听她提到裘太后,不由得又哭起来:“姑母早就不要理我了。”
沙沙连忙低声道:“谁说的?!您当三郎君如何不肯将锦娘子送进来?那就是因为太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裘昭仪吃了一惊:“谁说三叔要送锦娘入宫的?”
小北狠狠地瞪了沙沙一眼,但显然已经瞒不过了,只好由着沙沙去说,自己将脸扭到了一边。
沙沙虽然后悔,但也知道迟了,索性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在府里听人说,宝王殿下给老夫人出主意,说您争不过邹氏,让老夫人送锦娘子进来分宠,跟您联手,说不定能压得下邹氏。还说,还说,反正不论是谁当了皇后,都是姓裘的。”
裘昭仪只觉得心神涣散,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祖母听信了……”
沙沙咬着后槽牙,撅嘴道:“老夫人听了这主意就两眼放光。不过三郎君和三夫人都说死不同意。老夫人那阵子天天嚷心口疼,打狗骂鸡的,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了。”
裘昭仪凄然一笑:“可你们,竟然瞒得铁桶一样,一个字都不告诉我?”
沙沙低下头,低声道:“国公爷不让说。国公爷说,好容易您在家过几天舒心日子,让我们别跟您说这显然成不了的事儿,白让您添心思。”
裘昭仪想到像爱护眼珠子一样爱护自己的长兄,当年为了自己入宫,差点要跟三叔动手的长兄,不由得放声大哭:“哥哥,哥哥!”
小北在一边看着她哭,忽然闷闷地说了一句:“耿婕妤说,您老这样哭,一则眼睛就不好了,二则,只怕裘家家传的,心口都容易憋闷疼痛,这样长久伤心伤神,容易犯病。”
沙沙连忙一叠声地拍哄裘昭仪:“不哭了不哭了,小娘还这样年轻,若真的就落下心口疼的毛病,可怎么好?不哭不哭!小娘听话,咱们喝酒跳舞,不哭了!”
小北又瞪沙沙一眼:“耿婕妤说,小娘要戒一阵子酒才好!”
裘昭仪听到这里,反倒慢慢止了哭声,擦泪问道:“耿婕妤到底跟你说了多少?”
小北低了头,低声道:“耿婕妤见天在廊下坐着,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我也是不小心记住的。”
裘昭仪叹口气,擦擦红肿的眼睛,揉揉鼻子,道:“回头她再来,我若是好着,就让她进来。我若是睡着,你们也好声好气的。”
沙沙睁大了眼睛:自家小娘子一辈子高傲不群,何时对一个小小的婕妤也肯假以辞色了?
裘昭仪苦笑一声,伸手拍拍沙沙惊愣的脸,失神道:“祖父没了,阿爷没了,姑母不亲近,我在表哥心中的位置,早已一落千丈。如今已经不是我横行无忌的时候了,既然有人示好,多多少少,我也得过得去啊。”
……
……
邹皇后接到消息,耿婕妤去看望了裘昭仪几次,裘昭仪却不过面子,和她出去太液池边走了走。
邹皇后叹口气,摇头道:“这样可不是好兆头。”然后去了兴庆宫一趟。
不两日,余姑姑亲自带了轿辇去绫绮殿,连人带行李,把裘昭仪接了兴庆宫去。
姑侄两个见了面,虽然仍旧有微微的尴尬,却因为共同的亲人离世,两颗心瞬间拉近了许多,抱头痛哭起来。
而裘太后再三思忖之下,把裘二郎的事情告诉了裘昭仪:“想来是裘岷在剑南呆稳当了,又不甘心了,才寻了当地的人,联络九边异族,到京城来刺杀了你阿爷。”
裘昭仪一听,自家阿爷的死竟然是裘家人做的,气得浑身发抖:“二叔疯了不成?阿爷死了,国公的位置也轮不到他!”连忙又问:“那我阿娘……”
裘太后面色郑重:“不知道。两省、羽卫和裘家的人都仔仔细细地筛过,发现虽然是意外,但意外得也太巧了一些。所以这件事暂时存疑。你表哥下诏令裘岷赴京奔丧,就是为了把他诳回来好好审问,谁知道竟然一家子死在了同州……”
裘昭仪满腹狐疑起来,不禁问道:“三叔之前知道是二叔害我阿爷么?会不会是他令人在同州动的手?”
裘太后厉声低喝:“你当你三叔是什么人?他干得出来杀了裘岷一家老小的事情么?你两个堂兄弟一个堂妹,好歹姓裘,何况最小的那个才八岁!”
裘昭仪顿时一窘,知道自己说错了,低下头又哭起来:“那是谁这样急着灭口?总不会真的是异族吧?”
余姑姑听了这话,指尖忍不住地抖,连忙上来,拍着裘昭仪的肩膀,对着裘太后嗔道:“孩子还小,您这么着急把这事儿告诉她做什么?”
裘太后眼中的厉色渐渐变了伤感,眼皮一颤,泪水也掉了下来:“她是大兄的心头肉,总该让她知道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谁罢?我家大兄一辈子肆意,偏落了这么个窝囊的结局,我实在是,堵得心头难受!”
裘昭仪听着这话,裘太后总归是自己的姑母,是父亲的亲妹妹,原比别人亲近得多,扑到了裘太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姑母,姑母!”
裘太后紧紧地抱住她,也放了声音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一夕之间就没了亲爷娘,这可让我钏娘怎么熬啊!”
裘昭仪抬起已经哭花了的小脸,楚楚可怜的看着裘太后:“阿兄说,钏娘还有姑母……”
裘太后的泪喷涌而出,一把把她又紧紧地搂到怀里:“好,好!还有姑母,姑母疼钏娘!”
☆、321。第321章 双孕(上)
裘昭仪便在兴庆宫长庆殿的东配殿里住了下来。
沈昭容来探望裘太后的时候,特意先到东配殿去看裘昭仪:“钏娘,你怎样了?”
裘昭仪抬起瘦得可怜的脸,淡淡地笑着看她:“戎儿。”
沈昭容大吃一惊:“怎么瘦成这样了?我那日去,你还睡着,再要去时,便听说你搬来了兴庆宫。所以就赶着到这边来瞧你了。”
裘昭仪看着她紧紧握住自己枯瘦如柴的双手,低头敛眉:“爷娘一朝辞世,心如刀绞。什么都不想吃,自然就瘦了。”
沈昭容马上表示反对:“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我可知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