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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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看着她瘦了一圈的身子,心中软成了一滩水,口中的声气也温柔了许多:“戎儿,我来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侧。
沈英妃听了这一句,放声哭了:“你还知道要来呢?都要两个月了,钏儿的七七早就过了,你连一眼都不来看我!你还敢来?!你还敢来……嗯嗯,呜呜……唔……”
蓬莱殿里,春光早至。
☆、351。第351章 午膳(今天四更)
三个人的午膳用得很快乐。
明宗看着一妻一妾之间的和乐融融,心里很是高兴,转脸问邹皇后:“朕听说,皇后在审耿婕妤了?”
邹皇后的手顿了顿,眼神看向沈英妃。
沈英妃放下了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邹皇后,灼灼如能燃起腾天大火!
邹皇后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垂下了眼帘,咽了口中的饭菜,方轻声道:“还没有开始审。只是给她个警告而已。先吃饭。”
沈英妃却不肯打住,紧紧地盯着邹皇后的脸,追问:“姐姐给了她什么警告?”
邹皇后也放下了碗筷,直起身子来看着沈英妃,半晌,方忽然转头看向邴阿舍:“让你预备的酒呢?”
沈英妃以为邹皇后是要打岔,顿时急了,大声道:“我不吃酒!姐姐,你告诉我,你给了那贱人什么警告?!”
邴阿舍却不管那些,手快脚快地取了一只银壶出来,连带温酒的器皿,和三只小杯子,都摆好了,斟满了酒,端到三人面前,躬身退开。
邹皇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深吸一口气,方举向沈英妃:“戎儿,今日,姐姐刚刚替你讨了些利息。耿婕妤那双作恶多端的手,废了。”
沈英妃愣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抄起面前的杯子,也不管明宗,自己且仰头一饮而尽!
邹皇后也自一口灌了下去,然后把杯子放下。
邴阿舍默不作声地上前将两个空杯再行斟满。
邹皇后又举起了杯子,长长呼气,轻声道:“今日是除夕,我戎儿伤着,必是无法出席今夜明天的宴席的。四郎和我过来陪你午膳,就是想跟你一起过个年。戎儿不要想别的,一切有四郎,有姐姐。我们都不傻,也都不是那心慈手软的人,我们是绝绝对对不会放过那些害你、害钏娘的混账的!”
明宗嘴角微微一翘,伸手也举起了杯子,另一只手扶住沈英妃的香肩:“戎儿放心,你姐姐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也知道,你的丈夫可不是个好人。”
沈英妃听了这话,却阴差阳错地想起了刚才那个几乎要令人窒息的长吻,脸上便是一红,瞪了明宗一眼,手里的杯子却去碰了邹皇后的杯沿一下,嗔道:“我还是信姐姐比较靠谱。”
明宗呵呵大笑。三个人俱是一扬脖,一口便尽了杯中酒。
明宗等邴阿舍再斟满了酒,再端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打算想要长篇大论一下,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沈英妃抢着道:“我伤着,久坐不得,不听你说。喝了这一杯也便就不喝了。吃饭!”说完,又是一扬脖。然后利落地放杯,端碗,拿筷子,夹菜,开吃!
明宗不由得怔住,呆呆地看着沈英妃说不出话来。邹皇后笑了起来,举杯去碰了他的杯沿,和声笑道:“我们俩都明白,你不用说。咱们仨是一家子,一辈子长着呢。有什么话,慢慢说。”
明宗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就一笑,仰头干杯,然后也端着碗开始吃饭。
邹皇后自己却又斟了一杯酒,转过身去,向着绫绮殿的方向,倒在地上,低声道:“钏娘,过年了啊。”
明宗和沈英妃都没有抬头,但却同时停了停手。然后继续吃起来。
邹皇后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低头吃饭。
……
……
裘太后的午膳却有些吃不下。
因为余姑姑魂不守舍,动不动便布错了菜。
裘太后低头看看她夹到自己碗里的鱼尾,抬起头来,无奈地问:“小余,你到底想让我吃什么?”
余姑姑惊觉,看了一眼,尴尬地一笑,连忙把那鱼尾夹了出来,换了一块鱼腹放到银碗里,道歉道:“姐姐不要怪我。走神了。”
裘太后边吃边抬眼看她。
余姑姑苦苦一笑,低声道:“昨夜含凉殿果然出事,但圣人和皇后都有了准备,所有的人一网打尽。就连咱们的人,也没有放过。”
裘太后神色不动,继续吃饭。
余姑姑垂下眼帘,低声续道:“咱们的人,都,都自尽了。”
裘太后正在咀嚼的嘴微微一顿,便又继续了,还指了指一碗蛋羹,示意余姑姑去舀。
余姑姑却只顾着自己的陈述,压根没有抬头:“那可是裘家用了二十年训练出来最得用的人,就因为怕泄露了咱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事儿,当场自尽……”
一边跟着伺候的小宫女眼神忽闪,忙上前一步,轻轻巧巧地拿着汤匙、小碗,舀好了蛋羹双手捧给裘太后。
裘太后却压根没有看她,而是“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食案上,冷冷地看着余姑姑,不语。
余姑姑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待瞧见裘太后冰寒的脸色,吓得腿一抖,急忙躬身低头:“太后息怒。”
裘太后且先不发落余姑姑,一挥手。
房里伺候的众人自然明白,低着头鱼贯退了出去,瞬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裘太后看着余姑姑,冷道:“如今只剩了咱们两个,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余姑姑听她这样问,心下一松,便抬起了身子,口气不像刚才那样惶恐了:“我是在想,消息是怎么从兴庆宫走漏出去的,害得我们损失那样多的好手,还得跟清宁宫和宣政殿修复关系……”
裘太后紧紧皱眉,一掌拍在案上,喝道:“糊涂!大明宫是皇帝的大明宫,是皇后的大明宫。我们知道的消息他们自然知道!甚至有可能是他们想让咱们知道咱们才可能知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怀疑起自己的宫人,然后又想要画蛇添足去向两个小辈低头认错,到底还是不是我裘岚认识的那个余岩了?我是当朝太后,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难道还不清楚吗?用得着这样患得患失么?用得着向别人解释么?”
说到这里,裘太后看着余姑姑额头渗出的细汗,冷哼一声,又道:“至于那几个所谓的裘家的好手,难道就不是我的人了?难道就不能为我死了?何况,”
裘太后说着,又重新端起了碗,自己伸筷子夹了菜放到碗里,低下头去,轻描淡写:“那几个人也不是死在别人手里,是你令他们万一露了行藏就须得自尽的。怨的话,怨你自己吧。”
余姑姑的汗终于满身都是了。
裘太后这是,看穿了自己么?!
☆、352。第352章 宗室
除夕夜宴。
今年的年景好,明宗高兴,便命人将所有的宗室勋贵都请了来热闹,席间又笑着跟大家告罪:“除了我这后宫仍旧无出,其他的都是好消息——说起来,还是朕最辜负大唐了呢!”
众人忙都笑着宽解。
唯有宝王冷笑一声,平平的声音在人群中散播开去:“既然如此,干嘛要说是我雍郎妨的?!”
众人立时一滞。
温郡王的流言刀来剑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明宗的笑容不减,却似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转头去看达王:“王叔今日能来,侄儿很是领情。”
达王远远看看宝王,再看看明宗,越过众人再看看郁郁寡欢的煦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兄弟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明宗一挑眉:“王叔,我可说了什么没有?”
达王被他噎得直跺脚,瞪了他一眼,气道:“那你就别拿本王来转移话题!”
明宗呵呵一笑,低下头去:“果然,王叔最疼的,还是大兄。”
达王脸色一变,急忙站了起来,走到明宗身边,也跪坐下去,低声问道:“小四,到底怎么了?瞧你两兄弟这剑拔弩张的样子!”
明宗再抬起头来时,笑意旷然,语气淡漠,神情清冷,态度疏远:“没事儿啊!不就是从七月里开始,小杨学士就到处说雍郎是地藏王菩萨转世,我倒是当了耳旁风,吹过就算。那个小杨学士仗着自己的阿爷在京城人缘儿极好,乐意胡说八道,也由他。我以后不用这家子人就是了。”
“不料却有市井的人嘲笑小杨学士,说他不通,说七月半是菩萨,七月十四生辰怕就该是那难缠的小鬼了。宫里宫外的人听了都笑,前阵子听说还有人很是不怀好意,说我后宫至今一子未落,完全是让这小鬼儿都收了阎王殿去。我也没当回事。”
“可大年下的,我不过说句笑话,大兄就一定要扯到这流言上,我倒也想知道知道,大兄是当这流言整个儿的都是信口雌黄呢,还是想说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
达王的脸色跟着他的话变幻不定,听到最后,霍地立起,狠狠地瞪了宝王一眼,咬牙脱口道:“不省事的小冤家!”
这一声出口,达王自己却又身子一僵,连忙回头重又跪坐下来,低声劝道:“小四,你不要理他。雍郎是他心头肉,全天下的人,都只能说雍郎千好万好,也不许说雍郎半个不字。如今这样闹腾,是他粗鲁糊涂,我去骂他。大过年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当心你娘知道了,又要伤心。”
明宗的双手自从达王一句“小冤家”便缩进了袖子里紧紧握成了拳,此刻面上却水过无痕了:“王叔说得我很明白。自来我也不跟大兄计较这些的。若是都计较起来,不是我和阿娘被一起气死,就是大兄成为第一个去封地的亲王了。”
达王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拍着明宗的肩膀道:“若说你们兄弟里,除了先敏敬太子,果然也只有你有这个皇帝的心胸气度。先帝当年没有选你大兄,算他没瞎!”
明宗扯扯嘴角,笑道:“我阿爷眼明心亮,万事都了然于胸,虽然他口里不说,但桩桩件件,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那双眼。”说着,眼神却定定地看向达王。
达王呵呵地笑着别开脸,振袖道:“说得不错。你阿爷是一代雄主,我从来都是最佩服的。”
明宗眼中杀机一闪,也呵呵地笑起来,长身而起,举起酒盏,朗声向阶下众宗亲勋贵道:“我大唐万年,恰是因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今日我朝最是风流倜傥的懒散王爷达王叔和我父皇母后的心头珍宝宝王兄齐聚夜宴,朕心甚喜,且请各位,随我同敬他们一杯!”
明宗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便又是一静。
宝王面貌酷似达王,这件事在众臣中很是引起过惶惶,当年裘淑妃被擢立为后时,这一条隐晦的诟病很是令宗亲们下了些力气阻挡。可惜先帝并不以为意,还照旧对达王、宝王和裘后宠信有加,而达王和裘后的坦荡也令众人悻悻住口。
然,三四十年以来,却无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二人并立谈论,就怕一不小心触了皇家逆鳞。今日除夕夜宴,宗亲勋贵都在现场,明宗这一句话,就像是把多年来众人的疑惑都落到了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实处一样,吓得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掌管宗正寺的瑞王老眼中厉光一闪,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呵呵笑道:“今日济济一堂,竟是难得的宗室齐聚,尤其是达王,多少年不曾好好地穿着朝服来吃除夕宴了!咱们就先依着圣人的话,大家伙儿好好地吃上第一杯,接下来,都给我去敬达王去!不把他灌趴下,你们今儿谁都别想回家过年!”
众人急忙都哈哈呵呵地笑将起来,举酒饮尽。接着,瑞王家的几个儿子便抄起酒杯,呵呵笑着朝达王走去。
达王本就是个洒脱大度的性子,又好酒无厌,宗亲们从老到小,就算没有跟他一桌吃过酒的,也听说过他的海量。这会子自然是都跟着凑趣,端杯的端杯,捧壶的捧壶,都冲着达王去了。
就连煦王,也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大家自然是先让煦王打头阵,便自觉地住了住足,让了他一步。
煦王走过去,也不管身后围随着若干的年轻宗室子弟,只是笑意深深地看着达王,低声笑道:“阿叔这些年深居简出,若说我们几个兄弟,反倒是我跑达王府跑得更多一些。可为什么您这一到大节宴上,还没跟我对个眼神儿说个笑话儿,就先因着我大兄去苛责四哥呢?总之当了皇帝便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就该让着别人,就该被暗算了也不吭声,就该事事宽容大度——阿叔,当年怎么没见你这样难为过我阿爷呢?”
煦王的话更加尖刻直白,直说得离得近、能听到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心中均在后悔如何不肯晚些再走过来。下意识地脚步就想往后退。
达王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小五的词锋越发犀利了,只是性子也越发偏执。我盼着你们弟兄和睦,顶好就如我和阿兄当年一般。只是你家两个哥哥都不肯消停,太后只怕又不知情,所以我才中间劝一劝。大节下,难道我帮着皇帝呵斥臣兄不成……”
煦王连连摇头,打断了达王的话:“阿叔不要自欺欺人。你自来舍不得呵斥大兄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跟四哥叉着腰互骂的时候都有,却从不曾训导过大兄一个字。万人都说大兄是我阿爷阿娘宠坏了,可我旁观得很明白。阿叔,大兄成亲后养出来的刚愎脾性,至少有七分是阿叔撺掇出来的。”
这一来,围观的众人脸色更僵,纷纷开始后退。
大殿中立刻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情形:达王和煦王各自端着酒盏,嘴角都噙着假笑,眼神却都极犀利,相对而立,恍惚间竟似是两父子一般,只是针锋相对的架势十足。而其他的人,则越退越远,到了最后,竟是离了他叔侄二人有丈许远!
明宗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弟弟受不了达王偏袒,所以去替自己讨公道了,怕他脾气太急,闹僵了吃亏,忙招手扬声道:“小五,过来,阿兄有话问你。”
煦王看着达王渐渐铁青起来的脸,嘴角一勾,举酒一饮而尽,欠身道:“给阿叔拜早年,新年吉祥,万事如意。”说完,转身快步走向明宗。
这边瑞王早听自家儿子耳语说了两叔侄的对话,不由捻须叹气,低声道一句“冤孽啊”,方又振奋一下,直起腰来,向左右笑道:“若说,前儿我瞧见禄王家那个最小的了,才四岁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竟然跟我小时候像得要命!你们说说,这真是,奇哉怪也!我家老妻啧啧称奇,直说要把那小娃儿认了当干孙子。结果被我们家那几个小皮猴子顿时闹了个头疼欲裂,说是自家有八个孙子,竟然还想去疼别人!”
众人会意,都跟着哈哈哈起来,然后高声去问胖乎乎的禄王:“禄王,快带你家幺儿来看看!”
禄王的脸上早就一片红,连忙吃力地站起来,拉了拉身边的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娃娃,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往瑞王这里走,到了跟前,自己先欠身给瑞王施礼:“叔祖过年好。”然后才指点着自家的幼子:“霍郎,前日刚见过的,还记得么?叫曾叔祖。”
小小的霍郎似模似样地跪倒,抱着小小的包子拳头,奶声奶气地笑着稚声问好:“曾叔祖,恭喜发财!”
众人哄堂大笑!
禄王的脸上就更红了,忍不住便瞪了霍郎一眼。
瑞王赶紧一把把霍郎抱起来搂在怀里,边拍着后背哄他,边对禄王叱道:“他才多大,还不是大人教什么便说什么?你瞪他做什么?不都是你这个当爹的没教好?!”
众人也都笑着起哄:“禄王,这孩子可真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