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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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王摇了摇头,挺直了脊背,重新站成了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袍亲王:“诶!怎么可能?!”
说着,轻轻咳了一声,忽然一张嘴,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
……
福王听到沈迈的话,才猛地反应过来,冲着明宗噗通跪倒,一边拼命叩头,一边高声哭道:“四弟,二哥错了!我错了!但我实在是受了宝王兄的指使蛊惑……”
明宗极其不耐烦地一挥手:“我不会杀你的,闭嘴!”
福王急忙噎住,收了声,胡乱擦一把瞬间吓出来的鼻涕眼泪,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转到了一边紧紧地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宝王挑了挑眉:“不杀他?”
明宗厌恶地看了福王一眼,淡漠地说:“废物而已,留着给天下人看罢。”
宝王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抬手又擦了一下嘴角:“也好。这种人,杀了他都脏了刀。”
明宗不再看福王,目光直直地盯着宝王,问道:“大兄,杀了二兄的确会脏了朕的刀,那大兄说,朕该拿大兄怎么办?”
宝王仰起头来,微微一笑,轻声叹息,然后忽然将目光转向了老皇叔、宗正寺正卿瑞王:“老皇叔,您觉得呢?”
瑞王雪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呵呵冷笑,眼中杀机一闪,却不答这句话,而是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禄王:“禄王啊,你觉得呢?”
禄王白胖的脸上这时候却敛去了笑容:“宝王兄,其实你问这话,是在弥补对先帝和圣人的愧疚,对不对?”
宝王一愣,抬袖拭唇的手一抖,顿在了脸庞一边。
明宗的脸色一变。
禄王正色看着宝王,神情冷峻:“宝王兄,你是不是觉得,你在临死前,把一切坦承出来,把所有的人都揪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讲说明白,就不会给圣人留下后患,就算对得起圣人,到地下之后,也算有脸跟先帝道歉了?”
宝王的脸色开始慢慢地泛黑。
明宗的脸色铁青起来。
而瑞王、裘峰、裘铮、凌允和沈迈梁奉安等人,却将目光牢牢地钉在了禄王身上。
禄王与平时,判若两人!
禄王被许多人盯着,脸上的肥肉微微抖了抖,但神情却不变,依旧正色道:“宝王兄,你错了。我虽然最爱算账,可在这件事上,这笔账不是这样算的。”
“先帝厚爱,太后宠信,宝王兄你却养成了跋扈任性、刚愎自用的性情。也许这其中有先帝和太后的疏失,但我要问问,除了先敏敬太子是先帝令鸿学大儒们环绕教大,当今圣上和煦王殿下,难道就真的比你多享受多少先帝和太后的亲自教诲了么?”
“您降生,先帝改元天命,四年生先敏敬太子,但因为敏敬太子是先帝亲自教养,所以其实太后膝前只有您一个。而四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是天命九年才出声——这就是说,在长达整整八年的时间里,您都是在太后的亲手教导之下!这么长的年头,太后一个人的全部身心都扑在您一个人身上,您真的有任何的理由怨恨太后从天命九年开始亲手抚育当今圣上么?”
“那之后,太后是在亲自抚育当今圣上,可是后来呢?有了寿宁公主,又有了煦王殿下。当今圣上何尝有您那样的幸运,在长达八年的时光里,没有一个人来太后跟前分宠?”
“煦王殿下就更不要说了。前头有您,他出生没两年你就成亲生子,先帝太后有了长孙;有先敏敬太子,那是先帝的眼珠子,有了先敏敬太子之后旁的人就都是陪衬了;有当今圣上,那是太后亲自熏陶的,自然与众不同——煦王小小的年纪,在这样一群出类拔萃的哥哥群中,却丝毫没有自卑不甘,而是长成了现在这样的真诚果敢、刚毅忠贞的样子,长成了当今圣上最可信任倚重的擎天保驾之将!而圣人呢,也爱护这个弟弟到了骨子里——今天这样的局面,连福王和我都被叫了来,煦王却无诏,为什么?因为圣人不肯让自家的小弟弟亲眼看到两个亲哥哥撕破脸的情景!圣人怕他伤心!”
“宝王兄,您太不知足了。”
“是您自己的不知足、不懂事、不循礼、不自重,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先帝没有对不起你,太后没有对不起你,圣人没有对不起你,全天下都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自己,对不起他们所有人对你的宽容和爱护!”
“你当你现在是在恩赐么?逼着老皇叔和我在圣人面前表态?我们有什么好表态的?我们就这样庸庸碌碌、平平静静、安安心心地享受我们作为李家皇室的尊荣,我禄王就这样肥肥胖胖、傻傻呼呼、笑笑哈哈地当我的米虫,我觉得心安理得极了!我用得着表态么?圣人用得着疑忌我么?”
“至于你——你早已不是什么宝亲王、大皇子,你不过是个乱臣贼子,而已,人人得而诛之!”
最后一句话铿锵说完,满朝堂震天介爆出一声:“说得好!”
瑞王爷的白胡子激动得一翘一翘,呵呵大笑:“谁说我李家无人?谁敢说我李家无人?!”
凌允也击掌赞叹,听得老皇叔这话,却翻了个白眼:“谁什么时候说过李家无人了?您昨儿晚上又喝多了吧?!”
禄王长长一篇话说完,肥肥的圆脸因疲累和激动,早已通红见汗。此刻闻得众人喝彩,一脸的正义凛然倏忽不见,换了最常见的傻乎乎笑容出来,冲着众人拱了拱手,一副“多谢捧场”的架势!
明宗本来也被说得心潮澎湃,结果一看禄王的笑容,瞬间出戏,自己忍不住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方再次肃穆下来,看向宝王:“大兄,朕在问你,你不用问别人。”
……
……
达王倒在了裘太后的怀里,笑了,仰头看着裘太后,自嘲:“我最厌恶那种俗套,必要死在最爱的人的怀里等等,所以一辈子不看话本传奇,如今却想不到,竟然真的死在了你的怀里……”
裘太后看着他,笑容竟是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温柔:“挺好的。一辈子都没如意过,连死都不让你死高兴了。我能有这个本领,也觉得自己活得值了。”
达王的眼神已经微微有些涣散:“可是,余岩死了,我死了,前头霆儿死了,估摸着后头宝儿也活不成了,岚儿,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裘太后的泪水流了下来,表情却没有什么悲戚,口中嘲笑他道:“你少替我瞎捉摸。你们都消停了,小四肯定很快就给我生孙子,到时候我带着一群宫女内侍光给孩子洗尿布都闲不下来,还有功夫胡想八想?”
达王又咳了一声,黑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他纯白色的道袍上,触目惊心:“也对……不过,哪里就用得着你洗尿布了,又顺嘴胡说……”
达王的声音微弱了下去。
裘太后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顿时便流成了河:“喂,醒醒,你这张臭嘴怎么还不如当年犀利了?真是这么些年没人跟你斗口,你就都撂下了。哪儿像我,宫里头的女人们,下头使绊子,上头打嘴仗,我是天天练……”
达王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低低说道:“我不是一直都斗不过你么?索性就不练了呗……跟别人斗嘴,我也得给她们那个脸啊……”
达王的声气,终于,没有了。
裘太后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终于也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达王闭上了的眼睛,半晌,终于放声大哭!
煦王终于从大门后的台阶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前时,就看到母亲穿着最寻常的玄色衣衫,紧紧地将一身白衣的达王阿叔抱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达王阿叔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面色安详。
只是胸前,已经被鲜血染得黑红一片,红得刺眼。
……
……
宝王的面上一片青黑,长袖垂下,一方白色的手帕飘落地上。
“我知道,即便是地狱,也不大愿意收我的。”
宝王微微笑了笑:“亲手弑君弑父、设计杀了亲生的舅舅舅母的人,只怕即便是最寻常的人,都不愿意动手砍我的头——怕脏了刀。”
宝王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过身去,看向含元殿外明朗的蓝色天空,蓬松的白色云朵悠闲飘过。
“小四,永别啦。”
宝王就这样背对着明宗,扑倒在地。
☆、385。第385章 尾声(大结局)
尹线娘很快就回到了清宁宫,脸色微变,低低告诉邹皇后:“达王府和宝王府,已经被抄了。”
邹皇后眉梢一挑:“谁抄的?”
尹线娘脸色凝重:“煦王带队,还有,太后。”
邹皇后沉默了下去,半晌,轻轻叹息:“所以燕娘也突然回来了对吧……由她吧……”
到了下午,满身疲惫的明宗到了清宁宫,进门就一头倒在凤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邹皇后怜惜地看看他,起身走到外间,偏殿坐定,宣了孙德福进来,将殿上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仔细问清,垂头想了想,低声道:“既然如此,你找个机会,放了雍郎。”
孙德福大惊失色:“娘娘,斩草不除根,那不是……”
邹皇后嘴角一翘:“我像是那种胡乱心软的人么?”
孙德福一滞,眨眨眼,低声问:“娘娘有安排?”
邹皇后微微一笑,点头:“有。”
孙德福低头想了想,咬着牙,点了点头。
晚上明宗醒来时,孙德福进来了,跪倒大哭叩头:“启禀圣人,没看住,还是没看住,温王殿下被人救走了!”
明宗一愣,救走了,哭什么?不该切齿么?
邹皇后走了过来,看了孙德福一眼,叹口气,上前抱住了明宗:“别难过,别难过。”
明宗心头一震:不是救走了,而是,死了!?
明宗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邹皇后的腰,低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邹皇后轻声答道:“申时前后。说要吃饭喝水,递了餐盘进去,也说了宝王兄都一力承担了下来,暗示过他能活命了。谁知道这样气性大,碎了碗,瓷片割了颈……”
明宗手臂一紧,将脸深深埋到邹皇后的衣服里。
邹皇后明显地感觉到了明宗的放松,却佯作不知,低声续道:“怕外头说是咱们逼死的,所以我让孙德福编造说是逃了。也好给大家留个念想。”
咬了咬唇,低声又道:“夏姑姑听说雍郎逃了,关上自己房门,自尽了……”
明宗对自尽的夏莲芳什么感觉都没有,注意力还放在温王身上,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轻声责备道:“你就不怕以后有人冒他的名头闹事?”
邹皇后愕然,垂下眼眸,轻轻推开明宗,福身下去:“臣妾思虑不周了……”
明宗伸手扶住她,轻轻拉到怀里:“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
……
……
贤妃,哦不,现在应该叫她阮秀儿——
阮秀儿一身粗麻丧服,跪在一个无名无姓的土包前,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摆着香烛供品。
倒在旁边的温王渐渐醒了过来。
旁边,尹线娘、小武、牟燕娘,甚至还有邴阿舍,都冷冷地看着他。
阮秀儿听到动静,转过脸来,温温柔柔地一笑:“雍郎殿下,您醒了?”
温王看着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自己家里有仇。
阮秀儿看他的目光在旁边的人身上打转,便笑着给他介绍:“这是尹线娘,她家爷兄叔伯一共七口,都死在南疆战场了。不过,首级却被割了,听说,是宝王殿下杀的,当做敌酋的脑袋,换得了好大的军功呢!”
“这是小武,哦,大约温王殿下知道的。他全族都被灭了。他有个堂姑姑,叫做花期。”
“这是牟燕娘。她家的祖父奉命照顾邹氏的那一胎,因为我奉宝王爷的命下了毒,她祖父不眠不休数个日夜,终于熬得油尽灯枯,驾鹤西归了。”
“这位邴阿舍,听得说,是替师父来报仇的。她师父是尚食局的一位姑姑,小食做得极为出色。好像是撞见了宝王爷派去哄骗夏莲芳的人,被灭口了。”
阮秀儿温柔地看着温王,笑道:“她们都是因父债子偿这句话来找您的,当然,牟燕娘还负责一会儿将我的命也取走。不过呢,我却不是因为宝王爷,我是特意来找郡王您的。”
阮秀儿看向温王的眼神越发缠绵,看得旁边的人都毛骨悚然:“郡王下令杀我灭口我不恼,不过想问问,林樵他碍着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杀他呢?他可当你是紫微星下凡呢!”
温王压根就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拖着无力的软绵绵的身子往后躲,口中尖声道:“你别过来!你不要碰我!不许你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阮秀儿果然停了下来,咯咯娇笑,抬头看向众人:“你们往后些,不要听,皇后娘娘有话着我问他。”
众人都往后退,只有尹线娘留在原地。
阮秀儿偏头看了她一眼,讶然:“竟然是你?”
尹线娘点点头,嘴角一翘:“娘娘让我来听回话。”
阮秀儿看向眼中怨毒的温王,轻声道:“娘娘让我问问郡王,宜庆十九年九月,郡王在哪里?”
温王脸色大变,身子挺直了起来,声音尖细:“那个贱人怎么知道的……”
听了这句话,阮秀儿的瞳孔微微一缩!
温王竟然承认了!
尹线娘冷笑一声,低声道:“真是娘娘说得那话,你这种人,生下来就该溺死在马桶里!”
温王神经质一样低下头吃吃地笑起来,样子就像一个深闺怨妇:“说不定,她跟我一样呢……只不过我太倒霉了,堂堂的宫斗女作者,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郡王身上,还特么的是私生子之后……我艹见过我这么扑街的穿么……”
尹线娘听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听不懂。
但是尹线娘很干脆,出手如电,先把温王的两条胳膊摘脱了臼,然后趁着他张口痛呼,一只木球狠狠地塞了进去,脚尖再一挑——
双手无力耷拉下来、睁大了恐惧双眸、又只能呜呜呜的温王,就被踢到了阮秀儿跟前:“我没那个爱好,你们想咋办咋办吧。我到那边歇一会儿,完事儿叫我!”
……
……
牟燕娘回来后痛痛快快地用了三桶热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去见邹皇后,大礼拜倒:“娘娘,我仇报了!谢谢你!”
邹皇后点点头。她正琢磨什么是“宫斗”什么是“穿”,心不在焉。
牟燕娘低着头,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娘娘,我能,把医术都教给线娘么?”
邹皇后惊觉,啊了一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她:“你说什么?”
牟燕娘腮上一片通红,叩头,伏在地上,低声道:“娘娘,燕娘失信了。燕娘想,嫁人了……”
邹皇后恍然大悟,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满都是诡计得逞的得意,口中却笑嘻嘻地答她:“这样啊。可以吧。你把线娘和小语两个教好了,就能走了。”
牟燕娘咬了咬牙,道:“我可不可以每天白天入宫教她们,晚上,晚上回……”
邹皇后终于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掩住口,回头紧张地往内殿张望,见没有惊动明宗,方低声笑道:“行,行!等过个一年半载,圣人和太后的心情好一些,我就给你们俩赐婚,这样可以了吧?”
牟燕娘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睁:“娘娘知道?娘娘怎么知道的?这事儿没别人知道!这个碎嘴的家伙……”
牟燕娘瞬间便怒了!
邹皇后急忙喝道:“低声!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要让你去兴庆宫?尚药局就没有能干的女医了么?不就是因为那个老实的家伙醉心医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