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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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皇后只觉得头上一晕,采萝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小娘!”
邹皇后恍惚间,听到自己抖着声音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丢了什么?还有谁知道?”
采萝有些恐慌地回头乱看,空空的房子里其实就只邹皇后和她两个人,但采萝还是压低了声音:“今天上午我去库房找东西给贤妃庆生,发现老夫人特意给您的两支南珠珠花、夫人给您的一个赤金镶红宝戒指,还有另一只牙镯,都没了。其他的东西却都一丝没动。因为慌着来通知您,我便抄小路跑过来,这才碰上了刘美人。可这事实在太大太蹊跷,我谁都没敢说。”
邹皇后的陪嫁一向是花期总管,采萝只管梳妆的头面物事。之前因为采葛生就一双巧手,所以梳妆的事情交给过她一阵子。
邹皇后想到了这里,心里愈慌,拉着采萝的手便稍稍用力,疼的采萝拧起了脸,颤声道:“小娘,该怎么办?”
邹皇后这才微微放松了力道,定了定神,道:“你先去睡,这事儿谁也不要说。记得,是谁也不要说。”
采萝低声应了,又脸色苍白地去了。
邹皇后拥被坐在床上,心乱如麻。
采葛把自己陪嫁的情况泄露了出去,可是,陪嫁库房的钥匙只有花期和采萝有。如今采萝首告,岂不是意味着是花期有了问题?!
不不不!是谁也不会是花期!
她从一进府就跟着自己,那时候自己不过六岁,谁也想不到自己会进宫为后,怎么可能有人那么早便做打算呢?何况,她是一家子进府,全家卖身为奴,如今连她阿爷都改姓邹了!她那样周到细致,那样全心全意地体贴照顾着自己!
那么是采萝贼喊捉贼?
不不不!不可能!
邹皇后立即否定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采萝是所有人里最忠心耿耿的一个,即便是前世,也是她陪自己到了最后关头,也是她,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自己……等等!前世,是自己死了,采萝,死了么?
邹皇后顿觉浑身发冷。
在这个皇宫里,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50。第50章 不来
另一边贤妃娘娘忽然又出了幺蛾子,说承欢殿越来越热,自己身子益发重了,每夜热得睡不着云云。明宗便与贵妃一同来商量她,看是多用冰还是想换地方。
贤妃装模作样地想了很久,才托着下巴笑问明宗:“舍不舍得让凌婕妤将仙居殿借我住一个夏天?”
明宗便为难:“她一个小小的婕妤,如何能搬到承欢殿来住?光这家具,她用着就逾制。”
贵妃一听就笑了,推了明宗一把:“贤妃妹妹又不是要占了仙居殿不回来!让凌婕妤暂时去跟魏充媛挤挤也就是了。朱镜殿那里地方大,魏充媛是个明白人,偏殿的邵才人又安静。三个人定然相得的。”
明宗想了想,点头应了,留了赵贵妃听贤妃的其他要求,自己便走了。过一刻又让孙德福过来叮嘱两个妃子:“仙居殿虽然凉快,但贤妃夜间不可太过贪凉,伤了胃气。贵妃记得暂时不给贤妃送竹簟,先让她习惯习惯。”
孙德福回过头又悄悄给贵妃卖好:“太后惦记龙胎,贵妃娘娘不如早些将这些相关事等告诉太后皇后一声,也让她们有个谱。”
赵贵妃便满面笑容地谢孙德福:“谢谢公公提醒。过几天贤妃过生辰,嫔妾会在仙居殿设宴给她贺寿,孙公公有空来吃两杯酒?”
孙德福并不应承,含混带过,自去了。
赵贵妃知道这是皇帝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知会皇后,心里冷笑。不过想到皇帝听说自己哭了半夜便怒气冲冲真的赐了自家兄长侍妾,结结实实地打了福宁的脸,可见还是心疼自己的,想起福宁的话,又柔肠百转,犹豫不决起来。
翌日,邹皇后终于定下了心神,令采萝去悄悄请了孙德福来,将陪嫁库房丢东西的事情直言相告,并请孙德福暂时不要告知明宗。邹皇后自我安慰:“也许是我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孙德福听说此事邹皇后竟然连花期和丹桂都瞒着,心下觉得十分诡异,斟酌了一下,婉转相劝:“娘娘说的是,最好是想多了。娘娘能告知小人,小人十分荣幸。不过,除了小人这边,只怕另一边,”说着,朝兴庆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该提前有个交待才好。”
邹皇后马上明白了过来,感激地冲着孙德福微微欠身:“是,我疏忽了。”
孙德福忙口称不敢,躬身一礼,告辞而去。
他这样不拖泥带水,邹皇后心中大安,便令采萝悄悄告诉丹桂一声,其他人不要再说。
采萝听如此说,忍不住问:“娘娘,不告诉花期姐姐和横翠么?”
邹皇后目光一冷:“花期拿着库房钥匙,横翠管着宫里的巡卫。我此时告诉她们俩,就是逼她们俩请罪了。”
采萝单纯地一脸赞同,点头道:“也是。这样的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大家安生过日子的好。”唠叨完,忙去寻丹桂了。
邹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冰寒,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果然,过了五日,贵妃便命人在仙居殿排了宴席,并缓歌慢舞,庆贺贤妃的生日。
贤妃亲自去请裘太后,余姑姑在长庆殿大殿上代赐了一支翡翠簪子,只说太后身子不适,加上今日该吃斋,就不去打扰大家的兴致了。贤妃乐得不见裘太后行规矩礼节,领了赏便笑眯眯地去请明宗,又被孙德福预先在路上拦住,说圣人稍等会儿就过去仙居殿,让她别大日头底下跑来跑去的,提防中了暑。
贤妃心内得意,便忍不住想讽刺邹皇后,娇笑道:“嫔妾是个粗人,可没那么娇贵,轿子上几步路,左右不曾下地沾热气,怎么就能好好地中了暑。圣人就是会心疼人。”
孙德福便笑道:“娘娘健壮是社稷之福,不过小心没有过逾的,娘娘总是要听圣人的话才好。”
贤妃更加高兴,随手赏了孙德福一支白玉如意,才笑嘻嘻地转向仙居殿。
孙德福便看看手里的白玉如意,想到裘太后刚赐给贤妃的不过是支翡翠簪子,便冷笑一声,摇摇头,一摆拂尘,自去了。
待贤妃到了仙居殿,众人已经堪堪来齐,单差一个刘美人。
贵妃正向着德妃叹气:“好容易凑齐一次,连方婕妤和文婕妤我都去圣人那里讨下了先出来给贤妃庆生的旨意;如何刘美人非得遵着皇后娘娘的话自己关了自己的禁闭?圣人倘若问起来,这岂不是又要让皇后娘娘坐蜡么?”
德妃便凑着挑拨:“皇后娘娘只是让她抄颂,什么时候说过禁足的?这是她自己在使性子,就不怕皇后娘娘和贤妃因此生了嫌隙?!”
皇后和贤妃难道还曾是好姐妹不成?!
贵妃不由得暗骂德妃刻薄,回头看贤妃来了,便忙笑着站起来:“贤妃妹妹来了?今日你是寿星,别怕越礼,坐首位罢!”
贤妃施施然走到首位榻前,拿腔拿调地坐好,就像皇后每日跟贵妃问事一样,问道:“贵妃姐姐,刚才在说什么?谁不肯来?”
贵妃看她居高临下的德行,本来懒得搭理她,但忽然想到福宁说过的话:“多事,大事,不要管,不要问”,便微笑着调侃道:“回禀贤妃娘娘,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美人来不了而已。”
德妃和众女便都掩口笑。
谁知贤妃却不笑,还一本正经地继续问:“哦?却是哪个小美人如此繁忙,本宫亲自去请可好?”
贵妃便似撑不住一般,也破功笑骂道:“瞅这架子拿的,跟个人儿似的——是紫兰殿的刘美人,前几日私闯清宁宫冲撞了皇后,被罚抄颂女诫女则呢。”
贤妃便摇头,笑着先向贵妃拱手致歉,方道:“姐姐莫要糊弄我,我都听见了。德妃姐姐说的,皇后娘娘又没有禁她的足,为什么不肯来?分明是嫌我不过一介妃子,年老色衰不得宠罢了!”
说着,又斜一眼正在扭头跟自家侍女私语的崔充容,冷哼道:“就像这席上,便是裘昭仪、沈昭容,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咱们姐妹说话。这名门大户的崔充容便不一样,宁可跟宫女聊天,却不肯消停片刻以示尊重!”
崔充容听到点名,便正过头来看她一眼,然后从容站起,微微低着头,由贤妃讽刺,待贤妃说完,方道:“启禀贤妃娘娘,及各位娘娘,婢妾领着紫兰殿,既然娘娘们责怪刘美人,便是婢妾有失职。婢妾出门时招呼刘美人,是她道身子不适所以不来,婢妾也不好勉强。然此刻她又回贵妃娘娘的话说是因为皇后责罚,婢妾觉得奇怪,是以让宫女去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疏忽了礼节,是婢妾的不是,请娘娘恕罪!”
话入情入理,事清楚明白。规矩又没有说上位者闲聊的时候下位嫔御便连话都不能说了。摆明了是贤妃要找崔充容的茬儿。加上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采选时发生的那场大闹,也都会意是为了什么,便都静默不语。
贤妃好容易能发作崔充容一回,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哟!堂堂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大小姐,皇后娘娘口中‘不似寻常妇人’的崔充容,又怎么可能在礼节上有丁点的疏忽?分明就是你平常便对本宫诸多不屑,才会在这种时候也不顾礼仪,便是刘美人不肯来给本宫庆贺生辰,只怕也是你平日里带坏了!才让她变得胆大若斯!”
崔充容此刻不再争辩,跪倒在地,口中只晴朗地道了一句:“婢妾的不是,请娘娘息怒,恕罪。”便不再说话,静静地任贤妃发作。
贤妃自己却是越说越生气,一掌拍在案几上,便喝命旁边站立的内侍:“来,给本宫掌嘴!”
这一句出口,场中便一片寂静。
沈昭容早就忍不住了,听了这话更是面寒似铁,双手扶案便要站起。同座的裘昭仪连忙在案下死死拽住她的衣裳。沈昭容便转头看裘昭仪,却见裘昭仪抬抬眼皮,扫了一眼崔充容。沈昭容便也去看崔充容,却见此姝跪在地上,稳若泰山,丝毫不见惊慌愤怒,不由便也松了双手,坐回榻上。
这番作势自是逃不过坐在对面的德妃的眼睛。
德妃看着裘昭仪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稳,而沈昭容那样火爆的脾气竟然能听裘昭仪的劝,心下暗生警惕:这二人若联起手来,又有裘太后撑腰,后宫内,怕只有后座上的那一位才能压制得了了!
贵妃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觉得贤妃闹得不像了,温声劝道:“罢了,贤妃,今儿分明你生日,大家来是哄你高兴的。崔充容也没怎么着,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呢?罢罢罢,一会儿姐姐我多敬你几杯,再罚上崔妹妹三杯酒,你就放过此事,如何?”
贤妃早知道打是打不成崔充容的,只不过嘴瘾必须要过一下子,闻言便气哼哼地不搭话。德妃看她撅着嘴,心内好笑,但还不得不凑趣,便笑着说:“瞧瞧,快做娘的人,脾性还像个孩子呢!贵妃姐姐不要理她,让她气去!一会儿圣人来了,看她怎么跟圣人说!”
☆、51。第51章 顶撞
贤妃便似炸了毛的鸡一样,猛地一扭头,头上钗镮都跟着叮咚作响:“我有什么不能跟圣人说的?”
贵妃见德妃圆场,便松口气,笑眯眯地续道:“嗯嗯,你很可以告诉圣人:我就是看不过崔充容敢在我说话的时候在底下说小话,便一定要打她的耳光!”顿一顿,看贤妃微微发红的腮,扑哧笑道:“看圣人拧你的腮帮子不拧!”
贤妃嘟着嘴,摆弄袖口半天,方不甘心地一拍案几:“既然姐姐们都替她说情,行了,崔充容,算你今天运气!”
话音刚落,宫人通传:“刘美人到。”
崔充容从容立起,回头看看急匆匆赶来的刘美人,再转身向上位三人施礼,平静道:“婢妾刚才遣人去唤刘美人,既然人来了,请娘娘们训示。”
你们不是都嘟囔这个人千错万错吗?不教训她倒怪罪我。现在人我给你们找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然,众所周知,刘美人是个愣头青。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罚了打了,又怎么样呢?除了给自己的生辰宴添堵,没有第二个作用。
所以,上头那句话还可以这样说:你们办一个漂亮的给我看看!
崔充容堂堂正正地还了贤妃一记。
沈昭容此刻兴奋起来,忍不住悄悄地趴在裘昭仪耳边道:“原来她刚才是吩咐人去叫刘美人来的!”
裘昭仪却皱皱眉,也悄声回道:“可刘美人连贵妃的宣召都敢拒绝,又怎么会她一叫就老老实实地火速赶来呢?”
刘美人着了一身冰绿色鲛绡长裙,双鬟高高挽起,并没有过多装饰,仅仅在两鬓各戴了一朵南珠珠花,清爽宜人。
不错,南珠珠花,就是邹皇后陪嫁库房丢失的那两朵!
此刻,刘美人看了周围一圈,脱口而出一句话:“圣人呢?”
真相大白。
崔充容诓了她来的!
而且用的是“圣人来了”这样一句大杀器。
众人不由得都似笑非笑起来,看看脊背挺得笔直的崔充容,看看一脸受骗上当的刘美人,再看看气得额上青筋都跳起来的贤妃——啊,果然好一场大戏啊!
沈昭容尤其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任由裘昭仪怎么拽都拽不回去,甚至还悄悄笑着告诉裘昭仪:“钏儿,咱们以后多出来玩罢?太好玩了!”裘昭仪无奈,赏她一记白果眼!
底下刘美人弄清楚了情况,恨恨地瞪了崔充容一眼。
崔充容此刻却不再忍让,出声道:“刘妹妹,我并没有说谎。圣人过一会儿是必来的。你在圣人之前来贺,还有三分活路;若你在圣人之后才来,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刘美人便冷笑:“那却不劳姐姐操心!我身负皇后娘娘凤旨,说到哪里都有理。反而被这样骗来,被你害得我落个先违逆贵妃令谕,后抗了皇后凤旨,倒是二罪加身了!”
赵贵妃等深恨刘美人这样无礼傲上,忍不住都板起了脸。
此时倒是德妃先出了声:“刘美人,虽说圣人忙得未必能抽空过来,但你既然已经来了,难道这满殿的姐姐们还讨不得你一个时辰的空闲么?赶紧先给贵妃贤妃见了礼,坐下去罢!”
听她急着暗示“圣人未必来”,崔充容便深深地看了德妃一眼。德妃言笑自若,浑然不觉。
但没有人注意到,贤妃竟也扫了德妃一眼,却半点不露声色。
谁知刘美人听了,竟然从善如流:“婢妾给贵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并众位姐姐见礼。婢妾大胆冒撞,还请姐姐们看在是贤妃娘娘生辰的面子上,宽宥我这一回。”说着,深深施一个团团礼。
赵贵妃以为事情便可以这样抹过去,硬挤了一丝笑出来:“刚说了咱们都是来哄贤妃高兴的,快坐下去罢!”
贤妃也懒得跟她计较,又想憋崔充容一回,竟然也只是冷哼一声,便挥挥手,让刘美人归坐。
刘美人出人意料地再次施礼,双手举起,奉上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微物不堪,略表婢妾一点恭贺之意,还望贤妃娘娘笑纳!”吉祥上前接了盒子,刘美人便大礼跪下去:“祝贤妃娘娘青春永好,笑口常开!”
众人都有些意外,如何她又这般伶俐懂事了?
贤妃也有些发愣,旋即又露出得意笑容,忙抬手:“不必多礼,多谢妹妹,有心了!”
刘美人却不肯起来,端端正正地叩拜四次,方才立起身形,叉手又道:“既然给娘娘庆贺生辰已毕,婢妾待罪之身,又有皇后娘娘的凤旨在耳,婢妾还是回去学规矩、养性子了!”
说完,竟然转身要走!
这一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