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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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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又有皇后娘娘的凤旨在耳,婢妾还是回去学规矩、养性子了!”
  说完,竟然转身要走!
  这一出曲折,闹得众人大哗。
  贤妃的脸色已经是铁青,而贵妃气得玉掌重重地拍在案上:“刘氏!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竟然这样放诞无礼!”
  德妃忙插了一句:“张口皇后娘娘,闭口皇后娘娘,圣人来不了,再有一个皇后娘娘做挡箭牌,你便把全宫的姐姐们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是哪里的规矩!”
  这样明白的挑拨!
  崔充容再看向德妃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审慎,本来想要站起来的脚又安稳放回了案下。
  刘美人却狂妄地冷笑了一声:“不错!圣人不来,皇后娘娘便最大,婢妾既然领的是皇后娘娘的凤旨,便能将尔等的话都不当作话!”
  贵妃顿时气得浑身乱战,抖着声音厉声道:“那又当什么?!本宫奉吾皇圣旨协理六宫,皇后娘娘养病在清宁宫,外头一应事务都以本宫的话为准!更何况德妃贤妃都在此地,又是贤妃的生辰正日子,你便这样大呼小叫、任来任去!皇后娘娘罚你百遍抄颂竟是高抬贵手,本宫看来,你该抄上千遍万遍才能长长记性!”
  刘美人讥诮一笑:“未必贵妃德妃加上贤妃,便大得过皇后娘娘罢?婢妾是在清宁宫领的凤旨,恰好在皇后娘娘的辖区内。贵妃娘娘,你还是省些力气哄贤妃娘娘高兴罢?”
  贤妃此时,捧着肚子已经缓缓立起,听到这里,阴测测一笑:“高兴?让你这么一搅合,我以后每年的这个日子,恐怕都高兴不起来了。来人,少跟她废话,给我掌嘴!打到她没这么多犯上不敬的废话为止!”
  旁边宫女应诺,便要上来拉刘美人。
  谁料,刘美人竟然又冷笑了一声,漫声道:“婢妾知道贤妃娘娘怀了身孕金贵得很。可如果怀了孕便能嚣张跋扈,怎么不见方婕妤姐姐此次晋位呢?”随后便大喝道:“我奉凤旨抄颂女诫女则,本来便不该前来,是崔充容诓了我来,我来全了礼数,送了贺仪,如何还不放我走?我遵旨凛行难道也违反了宫规?你不过是怀了身孕而已,方婕妤也怀了身孕,她怎么没这么张狂?你又不曾协理六宫,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不长眼。”明宗漠然的声音忽然炸响在刘美人耳边!
  众人这才发现明宗已经静静地站在殿门口了,忙都站起来蹲身施礼。
  刘美人早就吓软了腿,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裘昭仪和沈昭容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崔充容却不然,冷冷地瞥一眼刘美人,眼神中都是厌弃。
  专注看戏很多年的程美人远远看着,微微摇摇头,叹气,声音细不可闻:“不作死便不会死……”然后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猛抬头看向贤妃,目光复杂。
  赵贵妃和德妃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牵了明宗的袖子往首座上走。赵贵妃笑道:“没想到圣人来得这么早,怎么也不吭声?”德妃则偷瞧一眼贤妃,小声小意地问明宗:“圣人听到了多少?”
  明宗冷笑一声,道:“三五句而已。不过,够多了!”说完这话,已经走到捧着肚子的贤妃身边,接了贤妃梨花带雨得歪在自己怀里抽泣,扶了她缓缓坐好,却未放开手,眼睛看向刘美人:“这可怎么好?朕不仅听到了朕亲命暂掌六宫的贵妃娘娘以势压人,还恰好听到了朕的宠妃是如何跋扈地要平白无故掌一位知书识礼的美人的嘴……”说着,忽然温温柔柔地冲着刘美人一笑,平静地说:“朕还听到了这位正直刚烈的美人,是如何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所有人的劝说,坚定地站在了道理一边,打算一巴掌把朕的后宫都扫进去的,那一段。”
  裘昭仪和沈昭容看着明宗,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然后双双低下了头。
  崔充容镇静如常,看着明宗,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欣赏。
  刘美人听着这一连串的反话,早吓得软到在地,汗下如雨。
  然后,明宗轻轻地拍拍贤妃的肩膀,又转头看向赵贵妃:“怎么说皇后让她抄书?为的什么?”
  赵贵妃便叹口气,扭头看看刘美人,方道:“大约是看刘美人放肆的时候实在太多了……前几天她追自家的猫,居然偷偷追进了清宁宫的角门,一口气到了寝殿跟前才让采萝撞见了,采萝便责问了一句‘怎么私闯中宫’,她二话不说竟打了采萝一个耳光!皇后娘娘实在是忍无可忍,便让她将女诫女则各抄颂百遍。事后还特地命人告诉我,让我看管她一些,愣头青,净瞎来。我这还没腾出手来真管管呢,她就已经又闹了这么大一场是非出来了。”
  明宗便呵呵地笑:“看来皇后是顾及着宫中有两个有孕的嫔妃,听不得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咬着牙忍下去了,小惩大戒而已。搁她本来的性子,刘美人此刻应该变成刘庶人呆在掖庭洗衣服才对。”
  刘美人已经听呆了,忙朝上磕头,哭着求饶:“婢妾知错,求皇上饶命啊!”
  明宗便伸了食指点一点贵妃:“看看,采选时你把关不严罢?光顾着臭皮囊了,没仔细瞧性子。这种东西就不该放进来!没得添堵!”
  说着,轻轻一拂袖:“关进宫正司。”

  ☆、52。第52章 杖毙

  宫正司?!
  那里是审问案件或者行皮肉刑罚的地方!关到那里面,不死也得扒层皮啊!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次刘美人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崔充容看了哀哀哭泣的刘美人一眼,似有疑惑,若有所思。
  孙德福不管这些,拂尘指处,早有力大的内侍走了过去,一把架起刘美人,迅速拖出了饮宴现场。
  贤妃此刻还靠着明宗的肩膀,嘤嘤哭道:“圣人,你今天晚上要去仙居殿,嫔妾要告状!”
  明宗忍不住哈哈笑:“瞧瞧,宠妃就是宠妃,明目张胆地说要告状!说吧,还有谁惹你了?”说着,便玩笑一样眼风往下一扫,高声道:“你们还有谁给贤妃气受了?快点出来投案自首,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轻判!”
  程美人远远听了,心中一动,忙立起,疾步走到御案下面,跪倒:“婢妾前些日子在花园遇到贤妃娘娘,顶嘴来着……”
  明宗和贤妃以及众人都是一愣,只有崔充容,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
  贤妃便忙道:“程美人何止顶嘴,还嘲笑嫔妾来着呢!”
  明宗见她殊无恼意,便也笑着问:“怎么呢?”
  贤妃便噘嘴:“她说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嫔妾是妃,所以不该折,她是美人,就折得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赵贵妃便扑哧一笑,接口便道:“妹妹这是呕谁呢?故意说这样的话来!”
  德妃看明宗笑得特别开心,便也笑着接道:“我们贤妃其实不小气,这哪里生气了?程美人也太过小心,这种事也放在心上!”
  明宗便摆摆手令德妃不要说,“诶”了一声,对着程美人笑道:“朕知道,你实诚,又信佛,见不得人家损花践草。贤妃也不是真心怪你,她好胜,免不了多嘟囔几句,你能听着的就听着,实在听不下去就装傻,她也没辙的!”说着,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明宗被贤妃娇嗔着在肩头捶了一拳,自己也笑,又道:“不过,你这个国子监助教家的脾性要敛一敛,别动不动引经据典地争持,没意思!”
  程美人忙称是。
  明宗此时出人意料地转向赵贵妃:“你记一下,回头着人降程美人为才人,也算个警醒。”
  众人不禁哑口无言,心内都是警铃大作。
  程美人却露出了一丝喜色,连忙低头大声谢恩,同时还谢了贤妃娘娘的大度宽容。
  明宗又看向众女:“朕知道,你们都是伶牙俐齿的,不过,要分时候,分地方,有分寸。不然,就是朕刚才说的那个话了:打就打那个不长眼的。”话平和,但语气多少有些森然。
  崔充容知道这话是冲自己来的,却不以为意,甚至扭开脸微微笑了一下。看得沈昭容大奇。
  德妃见气氛又僵了些,忙岔开了话题,探问起明宗给贤妃的贺仪来。氛围终于好转,大家尽欢而散。
  第二天,宫内众人得到消息:刘美人连掖庭都没去,直接被杖毙于宫正司。
  贤妃的生辰宴上的大闹,清宁宫很快就知道了。
  邹皇后听说是自己罚刘才人抄书惹出来的,怔忡了很久。
  然,事情并不算完。
  刘美人被杖毙的同时,宫内忽然流言四起,矛头直指邹皇后。
  清宁宫。
  花期抓着横翠,急着问:“到底外头都说了什么?”
  横翠一则气愤一则担忧:“说刘美人在宫正司招认,说她是咱们的人!说当时来索字,众才人都不要,就她一定要,那是来跟皇后娘娘接头的。说私闯清宁宫云云,压根就是她悄悄来跟娘娘商量大计,怕出去被人撞见了不好说,才掩耳盗铃,跟娘娘的演这么一出戏!最恶毒的,还说是娘娘指使着她去闹的。幸亏圣人去的早,若是去晚了,随手找个机会,就能把贤妃或者方婕妤的胎弄没了!”
  邹皇后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失色,手中茶碗铛地一声落地,声音不稳:“说我要危害龙胎?”
  横翠咬着下唇,点头。
  邹皇后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
  怎么,还是来了么?到底还要栽到自己头上么?
  丹桂按住听这话便火冒三丈要跳起来的采萝,问了一句最关键的话:“刘美人究竟和清宁宫有没有关系?”顿一顿,看过采萝、花期、横翠和邹皇后,一字一顿:“我是说和所有人,这里的所有人,以及邹府的所有人,都有没有关系?”
  横翠愣了一下,调转眼看邹皇后。邹皇后的面色已经苍白如纸,此刻立命横翠:“马上传信回府,彻查!”
  仅仅过了一天,邹府便紧急传信进来,横翠满脸绝望地低着头站在一边。邹皇后则紧紧盯着那纸条面若死灰,手一抖,便没拿住,纸片飘落到了地上。
  花期连忙捡了起来,与采萝同看,一眼之下,也是脸色灰败,咬唇不语。
  丹桂觉得不对,一把抢了过来,见上面一行字:“邹甸乳母姨表兄连襟之幼女。”
  邹甸便是邹府大郎君邹斐的长子,先帝宜庆十八年的探花,现在翰林院跟随掌院学士整理国故,因掌院学士身体不好,几乎便是他独力在做这件大事,是以在士林中名声很好,也很大。
  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邹府最有前途的这位长房长孙身上!
  丹桂便也身子一晃,没有忍住,低语道:“世事如棋看不真,红尘如网逃不去……”
  邹皇后的身子已经僵直,神色怔忡,口中喃喃:“事情不对,不对,果然不对了……”
  逃不去,还是逃不去,无论如何都逃不去么……
  丹桂狠命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险些咬出血来,那股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丹桂狠狠地一挥拳,低声喝道:“怎么?这是事情败露了?还是打算任人鱼肉了?!”
  采萝霍地抬头,也学她低声吼道:“我们没有做的事情,什么叫败露!你少胡说!”
  丹桂眼神中便露出凶狠:“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坦然不起来?!即便刘美人是皇后娘娘乳母之女又如何?没做就是没做!你们绝望个什么劲儿!?”
  横翠此刻也振奋起来,伸手扶住邹皇后的肩,用力地晃:“小娘!不错!你说过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清宁宫问心无愧,咱们干嘛要担心害怕?用这样恶毒的流言中伤当朝皇后,该藏起来的是那起子小人才对!”
  邹皇后木木地抬头看向几个侍女,还是有点恍惚。
  花期上前,示意横翠松了手,径直坐到邹皇后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方柔声道:“娘娘,什么时候宫里敢凭一个流言定中宫皇后的罪了?何况现在太后和圣人都对咱们很好。就算是问下来,证据呢?别说贤妃和方婕妤都平平安安地在哪里,婢子说句不该说的,即便是她们有了个什么,倘若没有做实的证据,谁敢来中宫问呢?清宁宫可不仅仅是皇后的住处,还是大唐后宫的脸面!”
  丹桂看着花期,想到了陪嫁库房里失窃的东西。
  邹皇后和采萝的脸色也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难看。
  做实的证据?
  是说的那些东西吧?
  尤其是,邹皇后的牙镯。
  那是自幼随身的东西,本来是一对,但进宫了,年纪渐长,也不喜欢再成对地佩戴东西,所以放起来了一只。
  那放起来的一只却不见了。
  只不过,还好,自己这牙镯是血牙,戴久了会发黄。进宫后,那一只便不怎么戴过,所以,两只的颜色其实稍有不同。
  何况,自己已经通知了孙德福和丹桂,也就是在明宗和太后面前都提前报备过了。
  应该,不会强加到自己的头上吧?!
  随着花期温和的声音,邹皇后也慢慢恢复了镇定。
  不错,前世是自己不小心,铺垫了恶名不说,那日还不防不管地在水边跟贤妃吵架,不然怎么会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得意地跳进了太液池?
  如今自己称病退隐,连清宁宫的门都不出,一丝机会也不给她们。难道她们还能有什么法子陷害自己么?
  邹皇后稳稳心神,悄悄地给自己打气:不能怕,不能慌,不然,那个偷东西的人,就更加有机可乘了!
  只是,邹皇后抬头看向自己的三个陪嫁侍女:花期,横翠,采萝……
  是谁,那个人,是谁……
  邹皇后觉得头疼欲裂。
  传言下的清宁宫毫无动静,因为上次刘美人私闯后,邹皇后便已经下令封宫了。
  明宗在御书房听到这个传言,把玩着桌上新送入宫关于沈迈的信息,许久,方问了孙德福一句:“德福,你说皇后与此事是否真的有关?”
  您不是一早知道清宁宫失窃了么?怎么还疑心?!
  孙德福心下吃惊,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笑着回道:“就皇后那藏不住的性子,您亲自去问问不就都清楚了?”
  明宗又沉吟片刻,方道:“那就晚上过去一趟吧。”

  ☆、53。第53章 相疑(上)

  刚入夜。
  清宁宫迎来了客人。
  不是明宗,是余姑姑。
  余姑姑跟皇后见完礼,吃着自家徒弟亲手烹制的茶,坐在交椅上,看着四个虽然眉间隐有忧色,却行动如常的侍女,满意地一笑,转向脸色稍嫌苍白的邹皇后,温声道:“传得难听,不过,都是些陈旧手段,别当真。”
  邹皇后也就温柔地笑,身子微微倾向余姑姑的方向,亲切温和:“我知道的,姑姑担心,我很感激。”
  余姑姑便一摆手,放下了茶瓯,笑道:“我哪里够得上格担皇后的心?是太后!”然后笑着看到邹皇后连同一殿的侍女都松了一口气,方续道:“太后说,这股阴风刮得人生气,可两个女人都怀着孩子,实在不好大动干戈。所以,皇后要将清宁宫的门户紧紧守住,尤其小心自家的人吃里扒外。”说着,似乎想到了以往的事情,稍稍一愣神,片刻,方看着邹皇后又笑道:“当年我们吃过亏,被最相信的人卖了,很是苦了一段日子。”
  邹皇后下意识地低头苦笑:“请太后放心,妾一定多加小心,不让小人有可乘之机。”
  丹桂因只在余姑姑面前,说话便比较随便,此刻忍不住插嘴:“姑姑,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什么都不怕。只是圣人耳根软,奴怕他先看了我们娘娘不顺眼,那可就完了!”
  余姑姑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声喝道:“找死!”
  丹桂缩缩脖子,眼神忙转向一边,抿嘴不言了。
  余姑姑便气恨不已地又瞪她一眼,方对邹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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