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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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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被赐死了。”
  徐知诰回忆自己手里的资料,一皱眉:“邵微微?”
  南疆巫师摇头:“耿雯。”
  徐知诰有些沮丧:“邹氏发的明旨赐死。估计应该活不下来才对。”
  南疆巫师同情地看着她,忽然道:“我还能看得出来,你上次来时,中了奇毒,现在毒性却已经解了一半——就算是再也不服解药,也不过是少十年阳寿而已。”
  徐知诰心中一动,难道那毒药是只要男女合体就能解的?难怪出宫之前邹太后不肯让皇帝见自己。
  南疆巫师郑重地看着她:“好好活着。”
  徐知诰失神地盯着帐篷的顶端,喃喃自语:“活着?活着干嘛?当女人?给皇帝生孩子?争宠?去你大爷的……”
  徐知诰疲惫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三十四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从未发生。
  徐知诰和霍郎的关系仍旧像以前一样不远不近,徐知诰对待他的态度仍旧不咸不淡。霍郎的心里别扭,但脸上也不太看得出来。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京师在望。
  裘烈松了口气,私下里对沈成说:“终于到了,我这天天提心吊胆的,既怕徐知诰突然间跑了,又怕那个南疆巫师突然间死了。如今赶紧进城都交割明白,我也睡个踏实觉。”
  沈成笑话他:“瞧你这点儿出息!圣人和太后都不是那种为了鸡毛蒜皮不依不饶的人,你至于么?”
  裘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可说不好啊。南疆巫师要是死在我手里还能有个辩解,可如果徐知诰跑了,我只怕太后会活剥了我的皮。”
  沈成紧紧地盯着他:“那你为何不干脆现在找个机会杀了她?”
  裘烈自嘲一笑:“其实,就是你那话,论起来心狠手辣、阴谋诡计,咱们俩谁也不如他。可现在满大唐看看,比咱们俩打仗多的,似乎也没几个了。那你说,万一咱们俩也躺下了,大唐再有了边患,怎么办?霍郎那样心慈手软的人,你难道放心把大唐几十万大军交给他?我宁可交到徐知诰手里。”
  沈成劝了一路都劝不动,这个时候不再说了,摆摆手:“交给太后,她老人家比你清醒。”
  裘烈把事情想简单了,就连沈成都没有想到,邹太后竟然对这件事反应那样大——
  邹太后见到徐知诰的当时就把条案给掀了,指着裘烈和沈成,半天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
  尹线娘气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得先令人将一脸冷笑的徐知诰先搁到长庆殿偏殿看管起来,然后才对裘烈发脾气:“这种事,本来就不可对人言。你当时当机立断了,还能说一句是有契丹人报复什么的,随便安个借口就好。现在让太后还怎么杀人?难道说她枪林剑雨里闯回来的人,竟然还能失足溺死不成?”
  说了几句,尹线娘忽然不说了,冷笑一声,道:“翌日大唐江山断送之时,还请裘将军给我坟上说一声。我也知道知道,这徐知诰到底是忠是奸。”说完也走了。
  裘烈竟然听到沈成当时的话从尹线娘的嘴里再说了一遍,不由得去看沈成。
  沈成等尹线娘走远,双手一摊:“你也知道尹姑姑跟我们家渊源深,她不肯接着说你,是因为怕接下来我跟她耍无赖。并不是不敢说你了,也并不是你没做错。”
  事情一直瞒着孝宗。
  但霍郎却因为那一夜春风,私下里把徐知诰的功业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陛下放她一条生路吧。果然这样莫须有地杀了,怕寒了这回出去的大家伙儿的心。毕竟是因为她的缘故,伤亡才这样低,我们大家才能都好好地没伤着半点儿地回来了。”
  孝宗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这个宫妃这样诡异的态度。沉思许久,点头答应:“我去跟太后说。只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不会杀她,但肯定也不能放她。最有可能的,是幽禁一辈子。”
  霍郎也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呢。”
  三十五
  邹太后知道这个女人杀不成了,十分愤怒。
  把孝宗、裘烈、霍郎赶走,顺手又赏了沈成一顿棍子,然后才令尹线娘:“你去问南疆巫师,到底能不能给她换身子。”
  尹线娘去了一回,回来,脸色怪异:“那巫师说她是耿雯的亲姨妈,说要是耿雯活着,两个人联手,说不定真能做得到。”
  邹太后眉骨一跳:“她怎么知道耿雯还活着?!”
  尹线娘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自己后来说,只是可惜耿雯早已被李唐赐死,所以,让咱们准备被徐知诰恨一辈子吧。”
  邹太后皱紧了眉:“她好像在拼命地制造咱们跟徐知诰的对立啊——看来,这姓徐的本领还真大。”
  尹线娘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娘娘,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人留不得。而且,就算留下来,也无论如何不能给她换身。”
  邹太后缓缓点头,忽然开口:“不过,既然那两个人是亲姨妈和亲外甥女,那就让她们见一面吧。我也想知道知道,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南疆那边一门心思地帮宝王。要知道,那一次南征大捷,裘家可是大大地让宝王出了几次风头呢!”
  耿雯的年纪只比邹太后小两岁,但冷宫幽闭的生活年复一年,竟然已经是满头白发。
  南疆巫师看到她时,眼含热泪,颤声问着:“你娘是不是左胸上有九星朱砂?”
  耿雯已经三十二年没有见过外人,现在看着南疆巫师的打扮,心中十分不确定,竟然迟疑地下意识去看邹太后。
  邹太后端端正正地坐着,脸色淡漠。
  尹线娘更加不理她们。
  南疆巫师哭了:“我是你小姨。”边说边解了外头的黑色斗篷,露出了肩背给耿雯看。她的左肩胛骨上,也用朱砂点了星,五颗。
  “我当年在外祖家,所以活了下来。孩子,你怎么会被灭族的仇人利用,把自己陷了进来?”
  耿雯确认了这真是自家的姨妈,立刻扑了过来,含泪问道:“你不好好在外头活着,生儿育女,把咱们家的血脉传下去,怎么也进来了这里?”
  南疆巫师摇头:“我鼓动契丹人烧了幽州,杀了邹婓,本来想继续祸乱,却被唐军杀得大败。我是被俘了——”忍不住问耿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耿雯的眼神中恐惧一闪:“我宁可早就死了——”
  南疆巫师神情一顿,转身厉声质问邹太后:“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儿,不过是被逼着做了些事情,你如何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邹太后冷淡地瞟了她一眼,连话都不屑跟她说。
  反倒是尹线娘,主动“解释”了一下:“这个事情倒是怪不着我们太后娘娘。原本,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惜的是,你们南疆闹得太凶,万一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有她在这里,你们也能顾忌一些。何况,谁让她害了那么多人?宫里当年桩桩件件,不都是她手里出来的么?我们娘娘的第一胎,不也是她的毒药弄没的?沈贵妃一辈子生不了孩子,深宫里熬油一样,不也是她当年害的?给她个痛快?那对得起谁?!”
  耿雯惨淡一笑,拉了南疆巫师的手,轻轻一握,道:“姨妈,别说了。我咎由自取。”
  邹太后这个时候才看向耿雯,淡淡道:“耿氏,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宝王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耿雯恍惚了一下,才低声笑了:“都到现在了,温王也没有出现。想来,当年你们说他逃了,是编的吧?他其实早就死了,对吧?”
  邹太后皱了皱眉,眼中厉色一闪。
  耿雯扬起了头:“既然温王殿下真的已经不在了,那我不妨告诉你——温王殿下还未出生就已经是死胎了,是我母亲做法借魂,他才能活着出生。所以,我不是听宝王的,我听的是温王的话。只可惜,温王还是格局小,事情做得不伦不类的……”
  南疆巫师一把抓住了耿雯:“你说什么?借魂?”
  耿雯有些怀念地看着她,笑了笑:“是,只有大巫师和圣女联手才能施展的法术:借魂。我阿娘一个人做了。所以,她才没扛住反噬,病倒了下去,拖了几年,还是没拖过去……”

  ☆、436。第436章 番外:后传(七)

  三十六
  邹太后这才知道,为什么不论宫里乱成了什么样,不论有多好的机会摆在耿雯面前,她都一门心思地听宝王的话作乱,而不是动用药物试图控制皇帝的心神。原来,那些命令,大部分压根不是宝王下的,而是温王直接下达,宝王不过是被事后通知罢了。
  至于温王……
  邹太后对温王的来历,到现在还是一片茫然。
  究竟什么是宫斗网文的女作者?什么叫做扑街的穿?
  这两句话虽然试出了徐知诰的来历,却依旧无法解释他们的出身——妖孽必定是没错的,这种妖孽似乎也有强有弱,未必都可怕,但可怕的是,这种妖孽似乎,有很多!如果隔三差五便来这么一个,那她真的要头疼死了!
  邹太后想起来自己,自己是重生的——如果自己没有重生呢?大唐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边患还会不会有?南征能不能成功?契丹敢不敢去碰幽州?大唐赢不赢得了契丹?
  一切都会不同的吧?
  发现了邹太后的神游物外,耿雯撂了多年的心思竟然还没有生锈,眉心一皱:“难道又有什么奇怪的人了?”
  南疆巫师不露声色地轻轻紧了紧握着耿雯的手。
  耿雯心中一动,不再做声。
  自以为做得隐秘的二人,却没有逃过邹太后的眼睛。
  邹太后的眼神凌厉起来,神色一肃:“线娘,你说这几天徐知诰什么表情来着?”
  尹线娘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二人相握的手,慢慢道:“徐知诰很绝望……”
  南疆巫师终于坚持不住了,眉尖微微一颤。
  邹太后冷笑一声,长身而起:“看来,这位徐先生的本事真的不小,那样滴水不漏的防范下,她竟然还能跟大巫师你私会。这个人,我果然留不得了!”
  南疆巫师大惊失色,刚要挣扎,耿雯却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姨妈,这位徐先生,是什么人?”
  南疆巫师勉强镇定下来,低声道:“大约,也是一个借魂之人。生而知之,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而且,领军打仗上,几乎是天生的……”
  耿雯的眼角一颤,神色又奇怪起来,诡异地笑了:“看来,姨妈的被俘,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啊。既然如此,太后能替姨妈替我们一家报了这个仇,也很好啊……”
  邹太后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不杀她了么?!”
  南疆巫师立刻理解了耿雯的做法,也放松了下来:“其实,也无所谓了。我想给她换魂,也是希望她能继续祸乱大唐。不过,既然太后已经防备她防备成了这个样子,想必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杀吧,杀了之后,契丹卷土重来报这个仇时,我也能含笑九泉。”
  尹线娘嗤笑一声,扶了邹太后的胳膊,往外走:“来人,把这两个女人分开看押。”
  邹太后看了尹线娘一眼,叹道:“你这个妇人之仁啊。”却不肯驳她的面子,转身走了出去。
  三十七
  尹线娘低着头,叹气,半天,才喃喃:“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阿烈不肯杀她了……”
  邹太后眼神冰冷,望着窗外不语。
  尹线娘有一丝茫然:“若是连一个南疆巫师都对她寄予这么大的希望,这个人,得有多么大的本事啊……”
  邹太后冷道:“越是这样,越不能留!”
  尹线娘皱着眉摇头:“高官厚禄,还笼络不住这种人么?”
  邹太后摇头:“这种人野心太大。也许现在她能假作臣服,可是,有朝一日她大权在握,以大郎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的性子,一定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温王没有做成的事情,说不定她的手掌轻轻一翻,天下,就姓了徐了!”
  尹线娘目瞪口呆:“她这样的身子,怎么当皇帝?”
  邹太后冷笑一声:“第一,则天大帝也是女人,所以,她如果真的很有本事,天下并不是接受不了她当皇帝;第二,当了皇帝,别说一个小小的南疆,便是吐蕃,便是西域,她说一句想要巫师,全天下的巫师都能找了来!到时候,未必不能让她成功换身;第三,就她这种人,现在除了当皇帝,还有任何事情,对她来说是有挑战的吗?她连在宫里争宠都懒得!她一眼就瞄准了我才是如今天下说了算的那个,绕过了皇帝,直接来找我。你想想她的眼光,还觉得她能看得上一个小小的皇后之位么?”
  尹线娘有些口吃:“太后,你竟然想要拿皇后之位……”
  邹太后轻轻吁了一口气,喃喃:“本来真的已经动了这个念头,就当我对不起皇后了……可是,”
  邹太后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谁知道她已经在军中赢得了这样的威望!又让外人已经洞悉了野心,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会上赶着与她联手——此人绝不能留!”
  尹线娘欲言又止。
  邹太后看了她一眼。
  尹线娘轻轻叹气:“太后,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如果外族再打来,怎么办?”
  邹太后的身子僵了一僵。
  尹线娘低声道:“小罗告诉我,沈成还算个人物,但阿烈真的有些太骄傲了。骄兵必败啊。大唐,现在还有谁能再次出战?先帝只扶起来一个沈家,裘家却已经后继无人。还有谁?”
  邹太后也有些郁郁,不语。
  尹线娘续道:“原本梁家还有一位梁奉安,可惜死活生不出来儿子——唯一的那个还夭折了。梁驸马那边又不肯让孩子们学武……您算算,大唐的名将还有谁?倒不是说阿烈长不大,而是,我觉得,如果姓徐的一死,只怕对阿烈的信心,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那样一来……”
  尹线娘咬住了嘴唇。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守护了一辈子的平静安宁眼看着消失。
  邹太后仍旧坚定地摇着头,低声道:“他就是另一个温王,她就是另一个贤妃。野心,疯狂,她一样都不缺。我不能让她活下来,那不啻于养大一头注定毁灭大唐的怪兽!”
  三十八
  孝宗回到大明宫,有些愣愣的。
  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么?一向淡定、万事不管的霍郎三天两头地问结果,而传闻中一向大大咧咧的裘烈表兄也总焦急地看着自己——最让孝宗不淡定的,其实是邹太后的态度。
  在孝宗三十多年的记忆中,除了阿爷过世,自家阿娘就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邹太后对所有人的出现、存在、成长,都淡漠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态度。可是只有这个徐——徐知诰,邹太后似乎是竖起了全身的羽毛在警戒,她的状态,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如临大敌!
  孝宗想见见这个人。
  皇后不同意。
  皇后的理由很充分:“她是个女子。她是你的宫妃。如果你真的去了,她真的跪着哭求了,你怎么办?那样厉害的蛊惑人心的人,必定言辞如刀,你一向温厚,拼不要脸皮,你拼不过她的。”
  孝宗认为皇后说得很对。
  但是孝宗忍不住。
  所以孝宗终究还是偷偷去了。
  徐知诰被囚禁在长庆殿的东配殿,看守的是尹线娘亲手教出来的两个徒弟。一左一右站在门边。
  孝宗的出现让她们俩很诧异,但是孝宗很干脆地告诉她们:“太后不知道,但我就是要看看,你们俩就在这儿跪着,哪儿也不许去。”跟着孝宗的内侍就那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个宫女,死活不让她们动作。
  徐知诰在屋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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