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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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菲表叔来了一次,再来时,采菲家人就不肯再见,而对方也不再来——是不再来门上找,还是?
怎么可能,会是横翠?!
邹充仪慢慢摇头,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邹充仪疏忽了,花期那一条还可以这样解释:找到了,以后,就不必再到门上找了。因为,别处也可以见。
☆、72。第72章 不远
邹皇后迁去掖庭宫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后宫诸人仿佛松了口气一样,竟然过得颇为平静。
然,重阳大节上后座空悬的样子,似乎又激起了众人的蠢蠢欲动。
这开始动作的人中,自然不包括裘昭仪。
裘昭仪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样子,时常去裘太后处吃吃点心,偶尔和明宗去划划船钓钓鱼,十日八日和沈昭容一起骑个马射个箭。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这样的玩耍频率和热闹程度以及生活节奏,对沈昭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不过,沈昭容自己会给自己找乐子。
反正肯管自己的那个邹皇后已经迁居掖庭了。
反正那个能管住自己的裘昭仪忽然撒手不管了。
本就是个飞扬跳脱的性子,此刻一旦无人拘束,沈昭容便自由自在地在宫里游荡起来。
这一日,沈昭容去太液池的北岸小树林打鸟儿——嗯,是的,打鸟儿。
沈昭容当初进宫,带进来的东西寥寥,唯有一把好剑和一只牛皮弹弓,无论内侍省说出大天来,也不肯留在家里。后来还是当时的邹皇后发了话,准她带这些东西进宫,但若非必要,不许她拿着剑在宫里乱晃。
沈昭容发现邹皇后给自己留了个空子——不许拿剑,可没说不许拿弹弓——顿时眉开眼笑。如今闲得发慌,便仗着那时的话,整天揣着弹弓在宫里逛。今日打个鸟儿,明日打个鱼,淘气异常。也有人到明宗处告小状。明宗却笑起来,说沈昭容憋得发慌,只要不打人,便由她吧。
沈昭容指挥着侍女飞星,两个人爬到两棵相距不远的树上,一人一个弹弓,正比划着打算好好得比一场,就听见林外有人说话。沈昭容和飞星默契地互相打个手势,在各自的树杈上蹲好,噤口不言,单等看戏。
窸窸窣窣走近,原来是文婕妤和高美人。高宝林后来又承宠,明宗令连晋两级,如今是美人了。
似乎之前已有争执,文婕妤正在大声喝骂:“看看你,笨手笨脚的不说,连道歉都不会!我这裙子是贤妃娘娘新赏的,满宫里就这么一件,你赔得起么?”
高美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微有一丝怯意:“婕妤息怒,回殿后婢妾拿去洗,一定还婕妤一件簇新的。”
文婕妤便嗤笑一声,阴阳怪气起来:“哦?也对啊!你娘以前就是个浆洗的行家,怎么?现在自家丈夫都升了兵部主事了,竟然还把祖传的手艺教给了宝贝女儿,敢是要当传家宝一路传下去不成?高美人的兄弟们可也精通这一门手艺?”
文婕妤身边的侍女们便低声轻笑起来。
高美人停了一歇,低下头去,看不见面上的表情,说出的话却不那么随和了:“文婕妤,你我曾是通家之好,虽然如今我父亲和令尊有些误会,但彼此间多年的情份还在那里,难道就这样忽然一笔抹倒,刀剑相向了么?”
文婕妤突然愤怒起来:“误会?!分明是你家阿父意图取而代之!好!家里的事情可以放一边,大人们的那些事我们女孩儿家也掺合不上。可是,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情份?采选之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一转眼我的话我家里就一清二楚了?你没想到就这样我还是能进宫吧?也没想到我进了宫仍旧比你位分高罢?我告诉你,就照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文琦发誓,但有余力,我必还你一辈子!”
高美人长长叹气,声音低了下去:“琦妹妹,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求你谅解……”
话还没说完,文婕妤就尖声叫起来:“谁是你的琦妹妹?你大胆,犯上!不过一个小小的宝林,升上来美人之位还没几天,就敢对着三品婕妤喊起妹妹来了!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侍女们答应一声,竟然就要一拥而上。
高美人连连后退,苦苦求恳:“婕妤,婢妾口误了,婕妤恕罪,婕妤恕罪!”
沈昭容听得兴起,只觉这背后有大故事,不由得眉飞色舞。忽然看见文婕妤喊打喊杀,也不及知会飞星,飞身跃下,高声喝道:“住手!”
地上拉扯得众人忽听得半空有人喊话,都吓了一跳,尖声大叫着跑开,文婕妤更是吓得抱头蹲下,口中还喊着“救命”!
倒是高美人,虽然脸色苍白,但还镇定地站在那里,甚至抬起头来定睛细看,见是沈昭容从树上跃下,便平静地叉手施礼:“见过沈昭容。”
沈昭容看着那一片混乱,也顾不上管她们,拉了高美人便低声道:“来,快跑!她不敢追的!”
高美人愣神之下,便结巴起来:“跑,跑?!”
沈昭容大笑,拉着她便往树林外跑,一边跑一边冲着文婕妤扬声道:“文婕妤,你再欺负高美人,我就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告诉圣人去!”
飞星早在大乱起时便悄悄从树上溜了下来,此时见自家小娘胡闹,啼笑皆非,心道晚间得把这一段告诉阿郎才好。
这边文婕妤吓得手抖脚软,待回过神来,沈昭容和高美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放声大哭:“姓沈的!皇后已经被废了!你还敢欺负我!我们走!我要去找贤妃娘娘!”
又过了几天,沈昭容又赶上了另一场。
魏充媛的手段要比文婕妤高得多,凌婕妤却没有高美人的口齿。
到得最后,沈昭容甚至不得不动了手,才令她悻悻退让。
贤妃转身便替魏、文二人到明宗那里告了一大状。明宗听完,不由得皱眉:“你不知道朕赐了沈昭容金牌么?”
贤妃便愣了,金牌?哦,对,一进宫时,明宗便额外赐了沈昭容一面“如朕亲临”的金牌:“嫔妾知道,不过,沈昭容并没拿着金牌才行事啊!照她这么乱来,宫里还有没有尊卑上下了?”
明宗的眉毛皱得越发紧:“阿阮,我知道你和魏、文二人要好。沈昭容却和高美人、凌婕妤并无交情,仅仅是路见不平。当初我赐她金牌,取得就是她这个正直率真敢管闲事的性子。如今她管的又在理,怎么能反而要责罚她?万一被她反问一句:这样欺负人的事儿,三位妃子缘何不管?你让我怎么答?难道再把你和贵妃也责罚一顿?”
贤妃张口结舌,心知这次踢到铁板了,便忙软和下来,笑道:“奴奴也只是怕沈昭容管上了瘾,不论什么都来一通。既然圣人这么看好她,奴奴自然是没有二话的。”
明宗点了头,不再说话。过了几天,却点了沈昭容侍寝。
宫里从太后到贵妃,从贤妃到才人,都发起愣来,不知道明宗这是唱的哪一出。
沈昭容头次承宠,在床上赖了三天才起来,却心事重重,令飞星即刻传信给父亲:“你问问阿父,我该怎么办才好?”
沈迈将军哪里懂得女人们之间的这些烂帐,头疼得不得了,寻思半天,才一拍大腿,告诉飞星:“让戎儿悄悄地去问问那个姓邹的!她和三妃周旋了一辈子,虽然被废,实际上却并未落了下风。她的主意肯定比我对路!”
沈昭容听了这个话,十分纠结。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地,问飞星道:“你觉得阿父的主意如何?”
飞星便叹气:“小娘,怕要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阿郎不懂这些,大夫人那里是不可能再走动了。不问邹家娘子,难道去问裘昭仪?她可还没承宠呢!还是去问太后?”
沈昭容便伸手弹飞星的脑门:“太后也姓裘的!”
一边流光端了桂圆红枣茶来给沈昭容,笑道:“要我说,咱们就听阿郎的,去问问邹家娘子。她倒是从未拿咱们当过外人,还托阿郎给自己的内侍找拳脚师父;咱们难道反而不能去麻烦她么?何况她在位的时候,你们那么好。”
沈昭容不接茶碗,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说你小娘势利,人走茶凉啊?”
流光笑着端着茶碗放到沈昭容嘴边,一边喂她喝,一边哄道:“我们小娘义薄云天,哪里是那种人?婢子只是在说,咱们与邹家娘子来往,就算看在圣人和太后眼里,其实也不算突兀的。”
沈昭容听了这句话,枕着膝盖想了一想,点头道:“这倒是。”随即掀被下床,一派神清气爽的英姿,“好!既然有了法子,那就办!你们俩准备好,今晚,咱们夜探掖庭宫!”
明宗得到消息时,沈昭容已经进了幽隐小院。
孙德福眼见明宗面上神情变幻,眼神冰冷,便轻声开解:“怕是您这一点侍寝,沈昭容那个直脾气,有点想不明白了……尤其是,裘昭仪还没动静,她倒拔了头筹,恐怕心里着实不踏实……满宫里没个人商量,一急之下就去了……”
明宗冷冷看他一眼,平静问道:“你这阵子和沈迈相处不错啊?”
时已深秋,孙德福发底项间,顿时便冒出一片汗,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嘻嘻地回话:“奉了圣人的旨意,须得与沈将军多多亲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然后又变了正色,严肃道:“然,我老孙自生下来就伺候圣人,永远都是圣人一个人的狗。”
明宗紧绷的脸便忍俊不禁,笑骂:“巧言令色!”
孙德福陪笑不已,心内连呼侥幸。
明宗思索片刻,叹了口气:“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也不容易。正好,看看邹田田能给她出个什么主意!”
☆、73。第73章 说话
入夜,幽隐小院。
沈昭容已经爬到了邹充仪的胡床上,抱了大软枕,细细跟邹充仪说事情的始末:“……贤妃那时候没安好心,把她赶出了仙居殿,现在又装病不肯搬走。如今她还住在朱镜殿魏让那里。你还在清宁宫的时候,她们那里的邵微微还敢也还肯说上个一句半句的;结果现在贤妃连邵微微也寻趁上,说是你同党什么的,三天两头地找茬,邵微微不堪其扰,也就闭门称病。这样一来,她就直接对上了魏让。魏让那个人,心眼不好,手段又狠,花样又多,凌珊瑚本来就娇弱怯懦,如今被欺负得有口难言的。上回也是巧,让我撞上了,不过说了两句话,魏让居然敢当着人的面让凌珊瑚给她端茶,我一怒之下把茶碗砸在她脚底下了。她嚷嚷说烫着了,说我是故意想毁了她的玉足。这宫里除非是宫正司的人,否则谁敢明目张胆地比我的功夫好?我就直接扒了她的鞋袜,一看,那双脚连红都没红一丝!”
趁着她喘口气的功夫,邹充仪连忙递了碗茶给她:“莲子茶,清心败火。”等她喝完了,才道:“接着说。”
沈昭容便又深深叹气:“你说,我都把梯子搭成这样了,凌珊瑚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圣人去问她,她竟然连搬出来这样的话都不曾提。我还以为她够聪明,连偏殿都着人打扫好了。她那边只要一诉委屈,我这里就能马上接她过去住。邵微微闭门谢客,魏让压根找不到她的麻烦。凌珊瑚再一走,我看姓魏的脏心眼儿往谁头上动去!”
邹充仪听她发狠,扑哧一笑:“你这到底是在替凌婕妤鸣不平,还是在跟魏让别苗头?”
沈昭容自己也撑不住笑:“其实一开始是看着凌珊瑚可怜,怒其不争;后来就变成实在是讨厌魏让那张假惺惺的脸,不冲上去打几巴掌,我都觉得自己的手痒!”
邹充仪失声轻笑,半天才停下来,道:“你实在是忍不得的时候,不妨在圣人那里提一句,就说刘美人死后,崔充容的紫兰殿就她一个人住。圣人心底里还是疼惜凌婕妤的,到时候自然会令她迁过去。”
沈昭容欣喜地点头,又想一想:“含凉殿现在还挤着三个呢!魏让说不定会撺掇文琦那个没脑子的货把耿才人送过去。”
邹充仪忍不住扶额道:“大小姐,你不会先一步把耿才人要到你那里去么?”
沈昭容吐吐舌头,嬉笑:“我没想到嘛!你这个法子好——又不是我要拆魏让的台,而是我这里已经有了耿才人,看她还好意思留着凌珊瑚在身边欺负不!”
邹充仪笑着去点沈昭容的额角,亲昵地凶她:“你就管闲事吧!我看你哪天把自己绕进去,谁来管你?”
沈昭容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过去拉邹充仪的袖子:“好姐姐,我还有你嘛!”
邹充仪便握了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本来就是我连累的你,如今有事,我自然会尽我全力。只是,如今我身在掖庭,万一事情急切起来,未必帮得上忙。既然如你所说,裘昭仪闭门谢客,那你就暂时不要指望她。我告诉你一个人,你仔细想想,看看是否可交?”
沈昭容忙道:“姐姐请说,是哪一个?”
邹充仪微笑起来:“就是被贤妃百般看不顺眼,千方百计想要栽赃的,崔充容。”
沈昭容心里细细回想,贤妃生辰时崔充容的风采恍然如昨,不由笑将起来,拍手道:“不错!我便借着去看望凌婕妤的时机,好好地跟崔充容亲近亲近!”
邹充仪回身令桑九将小厨房做的小食取来,又笑着对沈昭容道:“崔充容与程才人交情莫逆,她们俩的父亲在文官中都是有名的心思细密,九曲十八弯的肠子。你跟着她们俩混,虽然未必能长进多少,但有些莫名其妙的祸事,也会水过无痕地避开。”
沈昭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称是,眼神却已经飘向了桑九笑嘻嘻端上来的两个碟子。至于她身边的流光更是两眼放光,“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两个碟子都小小巧巧,平平常常地各垒着六块小点心。一个做梅花般五瓣,外面是透明的冰皮,里头看起来颇像是鲜嫩的梅花馅料,微微露出粉红色;另一个是四方小块,乳白色的糯粉颤颤巍巍,杂着看得见的金黄色桂花,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邹充仪的目光在两个碟子中稍一逡巡,眉梢微微一皱,指着梅花饼对桑九道:“下次有桂花糕时,不要上梅花饼,香气上格外敌不住,反倒浪费了那抹梅花清香。”
桑九笑嘻嘻地应下,方解释说:“阿舍听说沈昭容来,赶紧打点精神做了最省事的两样,还让婢子跟昭容告罪:如今已是秋凉,又是晚间,想让昭容吃热的,所以才做了这两个。下次昭容提前知会,她准备好馅料,给昭容做蟹肉饽饽吃。”
沈昭容早就一手一个开始细品,只觉得满口留香,不由得笑开了花:“这还是最省事的啊?那太好了,我以后一定提前说,常常来!”
流光见沈昭容动作忒快,大急,伸手便去抢,口中道:“小娘,你给飞星留两块!”
邹充仪不由笑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九娘,厨房还有吧?都给她们装走,回去就算冷了,配上白粥也是好吃的。”
桑九也点头笑道:“有的有的!阿舍蒸了两屉,这是一半而已。”
沈昭容瞪了贴身侍女一眼,将各剩了两块的碟子都端起来往流光怀里一塞:“滚出去吃你的去!”
桑九会意,笑嘻嘻地陪着眉开眼笑的流光去了耳房喝茶。
沈昭容待屋里只剩了自己和邹充仪两个人,才红着脸问:“姐姐,圣人是为什么……”毕竟三天前还是小姑娘家,说到这里,自己羞红了脸,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邹充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轻声笑了:“你是想问,圣人早不召幸晚不召幸,如何挑在这种时候?是不是怀疑圣人要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沈昭容虽然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