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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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容虽然依旧脸红,但眼神凝重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邹充仪便安抚她:“沈妹妹,你要相信圣人。”
沈昭容欲言又止。
邹充仪冲她点点头,以眼神鼓励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沈昭容叹了口气,问:“姐姐,看看你,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邹充仪没料到沈昭容竟然在自己身上兔死狐悲起来,眼神微微一黯,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微微动动眉毛,眨眨眼,对着沈昭容展开一个明朗的笑容:“看看我,你才该有信心才是。虽然我迁居掖庭,却并没有被关进静思殿。还有太后亲赐的内侍、宫女服侍,六局还肯派人教导我的粗使小宫女们,且每月的分例领取,并不曾有人刻意为难过。日子过得这样悠闲自在,若无圣人的暗地照拂,你当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跟你闲聊么?”
说着,又叹气,声音稍稍一低:“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是我之前太过任性孟浪,所以即便这一回圣人太后明知道我冤枉,众口哓哓之下,也不得不对我稍事惩戒。如今我****反省,只觉得惭愧内疚。圣人、太后忍我三年,是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他们……”
然后又强笑起来,安慰一样拍了拍沈昭容的手,轻轻用力一握:“姐姐知道你被宫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到了,所以有些六神无主,才这样胡思乱想。不过,圣人看重你就是看重你,你只做你自己就是了。”示意沈昭容靠近些,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声音道:“圣人已对贤妃生疑,你不可出头做这杆枪,要小心。”然后又笑着替她将鬓边的散发捋到耳后:“明白了?”
沈昭容何等聪明,见邹充仪这样一番做派,如何不懂?心内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手指微微一僵,马上堆了天真笑容到脸上,道:“是!好姐姐,谢谢你!我行得正、坐得稳,又有圣人撑腰,我怕她们何来?!”
然后跳下地去,笑道:“太晚了,扰了你这么久!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姐姐!”说着,扬声叫来流光,急匆匆走了。
邹充仪看着她逃跑一样的背影,揉一揉额角,笑着自语道:“真是个孩子,一说到这些事,就羞成这样!”
桑九来到她身边,心领神会,也笑着接口:“头一次承宠呢!以后慢慢就好了。”
然后催她:“娘娘,睡吧!明日你给自己规定的早课可不少呢!”
邹充仪点点头,抬眼看一眼窗外,嘴角微翘。
匆匆赶回去的沈昭容心里却在不停地翻腾:邹充仪处有人监视!她连放开说话都不敢!她让我要小心!皇帝对贤妃生疑,却仍旧废了她的后位,她却连抱怨都不敢!这个皇宫,太可怕!太可怕了!
一俟进了蓬莱殿寝殿,沈昭容就像冻坏了一样,直接钻进了被窝,蒙着头,闷闷地喊飞星:“给阿父传话,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74。第74章 拳脚
沈迈和女儿的见面自然逃不出明宗的眼线。
而且,以沈迈的聪明,压根也就没避着明宗的眼线。
自然,以沈迈看透世情的心,早已猜到明宗这样的皇帝不会真的“对自家的女人心软”云云。但当他真真切切看到女儿眼泪汪汪地诉说一个男人以和女儿初度春宵,却是用来打击另外一个或几个心怀叵测的女人的手段时,还是感觉到自己出离了愤怒。
沈迈当时用力握着女儿的手,笑眯眯的样子很像邹充仪:“乖宝,听邹家娘子的话,圣人不是给了你金牌么?你拿出来用就是。何况,有你老子我在这里站着,论谁,给她个天做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如果有人真的要把你怎么样了,你放心,你老子我一定把她全家都也怎么样了!”
表情笑眯眯的,对女儿也很温和,语调甚至是轻描淡写的,但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斯文——基本上,那个叫做杀气腾腾!
送走了沈昭容,沈迈便去寻沈刀:“小子,把我刚才告诉大小姐的话,学给邹充仪。告诉她,好好帮我的闺女,那么我跟闺女说的话,她也适用。”
沈刀有点迟钝,想了一想,才问:“是不是那句倘若有人真的要把她怎么样了,将军就把那人全家都怎么样了?”
沈迈狞笑一声:“没错!”
明宗听说了这个话,哭笑不得。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就漏了一次,就让邹家和沈家瞬间又勾搭在一起了呢?
孙德福在旁边站着,头低低的,因为他怕圣人瞧见,他实在忍不住了,在偷偷地撇嘴。
该!让你算!一个是结发妻子,全心全意在你身上三年;一个是先帝特地拔擢起来跟裘家打擂台的二楞子,犯起混来天王老子都不吝。你还不打一边拉一边,还想两边都满满地利用个够。敢进皇帝后宫的,有一个是傻子么!?真是余姑姑那话,装傻装久了,真的有点傻了……
裘太后也在忧心,夜里悄悄地问余姑姑:“沈家那孩子还在害怕?”
余姑姑值夜,已经卸了簪环,散下长发,换了睡衣睡裤睡鞋,坐在榻上被窝里,拧着眉头叹气:“是啊。都六天了,还不肯出门玩呢!”
裘太后想想就心烦,两只手握了拳轮流去捶自己的腿:“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真心对谁好一回呢?”
邹充仪听了沈将军的传话,抿着嘴笑。
桑九在一边早就忍耐不住,拉着那学舌的内侍笑个不停,锋利的目光却狠狠地扎了过去:“这话就在小院里说,出了小院,有一个字,都在你们四个身上!”
来传话的是四个内侍的头头,看着桑九的眼神,呆了一呆,然后居然笑了起来:“九娘,头一次看你凶狠的样子,蛮可爱的。”
邹充仪呵呵地笑,也发了一句话:“无妨的。想来沈将军这话没有避着圣人,既然连圣人都不避着,为什么要避着太后呢?”
桑九被那内侍头头噎得本就一愣了,再听邹充仪的话,娇嗔起来:“娘娘,就您心大!”
邹充仪一摆手,冲那内侍头头道:“去练功吧!沈刀那儿又嚷嚷起来了,恐怕你们那个小兄弟又开始偷懒了!”
桑九便扭头看庭院中间排排站的几个人:“是凤娘么?”
那头头也回头看,边咧嘴笑,道:“九娘,不要这样叫他,会气哭的。”
邹充仪的视野却极广,一眼看到某个大水缸后面躲了个小宫女,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几个男人打拳:“咦,那是谁?”
那头头也发现了,顿时皱起眉头:“偷师?!”蹬蹬蹬走了出去,大步流星直奔那小宫女,一伸手就要抓那宫女的后领,谁知那宫女身手灵活得很,矮肩拧身滑步跳起,竟然躲了过去!
那头头一把抓了个空,不由怒起,高声喝问:“你个宫女,为什么来偷师拳脚?找死么?”
小宫女吓得缩着肩膀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口中嗫嚅:“我,我家以前是开武馆的,我学过一些,我还想接着学……”
那边教拳的已经停手,都围了过来,被叫做“凤娘”的内侍歪着头打量小宫女,笑道:“还别说,看着就利索得很……”
另一个则嗤笑了一声:“女人家,学拳脚有什么用?真来了贼,你那包子大的拳头,恐怕还不够给人家挠痒痒呢!”
那头头却紧守着规矩二字:“你家既然开过武馆,就更应该懂得规矩。偷师有多恶劣,你们武馆恐怕最痛恨了!我们几个是当着沈将军的面磕过头的,你呢?当时为什么不说?!”
那个则接着嗤笑:“沈将军麾下的人,教得都是杀人功夫,看你不过十来岁的样子,能学到什么?何况又是偷窥——到底是想学拳脚,还是想探听什么?!”
“凤娘”看那小宫女都要哭出来了,忙推了自家兄弟一把,又哄那宫女快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也就是了。你快回去吧!”
小宫女却倔强地没有走开,眼圈都红了,低着头,可还是接着说:“我家武馆出身,从小既不学针黹女红,也不学琴棋书画,我除了会做几样寻常饮食,什么都不会。我也不想学那些,我就想接着学功夫。你们,你们几个,都没我学得快……”
落后这一句,顿时惹得三个内侍都青了脸色,倒是教功夫的沈刀,挑了挑眉,却也没说话。
邹充仪不知何时带着桑九走了过来,听到小宫女的这番话,赞赏地笑了,先道一声:“好孩子。”
几个人听她过来了,忙闪开让她近前。沈刀也叉手行礼。
邹充仪示意沈刀先站在一边,然后转向小宫女,温声道:“我记得你叫尹线娘,对吧?”
小宫女怯生生地点头,眼中有一丝惊喜:“娘娘记得婢子的名字!”
邹充仪笑着上前摸摸她的头,拉了她的手看,只见双手虎口都隐约有茧,笑道:“果然是练过的。你这样喜欢学功夫,怎么当日沈将军在时不说话?”
尹线娘摇摇头,懂事地回:“那时候娘娘好容易跟沈将军要来了沈刀师父,我若说也要学,拿不准沈将军会不会借机推脱。万一连几位内侍大哥都不肯教了,岂不要坏娘娘的事?我就想着,先看看,如果沈刀师父教的,跟我小时候学的是一个路子,我再学也不迟。”
邹充仪心里更喜,忍不住双手包着她的一只小手,拍了拍,再赞一声:“好孩子!”然后才转回头看向三个内侍:“你们出身裘家,应当知道,当日太后和余姑姑,也是有功夫的吧?如今的裘昭仪,小时候也学过功夫的吧?”一指沈刀:“他家大小姐,前儿来的沈昭容,也是学了一身的功夫吧?那凭什么我们线娘就不能学?”
那内侍头头无可对答,却还想硬撑:“小人说的是不该偷学。”
邹充仪笑一笑,转回头看着沈刀,软下了声音,问:“沈刀师父,你看呢?”
沈刀此刻却抱肘一笑:“我不看别的,我只看资质。”
桑九先白了那内侍头头一眼,才插话问道:“怎么看?”
沈刀笑嘻嘻地看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的尹线娘,眉梢一挑:“不是说自己比他们学得都快么?三个月,我把近战十三式一整套都教了,不用你完全圆融贯通,只要似模似样,我就收你做亲传弟子!”
这一套拳其实并不简单,十三招,一招三变,一变三式。虽然在沈家的功夫里只是入门的小道,却也是最基础的招式,要想接着往下学,这一套近战十三式是必须必要的。为了打好这个基础,沈刀教的非常慢。内侍们,说实话,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最小的“凤娘”也有十八岁了,学拳已经完全不是好时机。即便再好的领悟能力,即便有裘家粗浅功夫打下的底子,如今学来,也慢得够呛。自然,沈刀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尽。
尹线娘却兴奋起来,使劲儿点头,小小的脸上泛出的光彩瞬间点亮全场。
内侍们都心中一动,忙往后退了几步。
邹充仪轻轻地笑着,拉了桑九也退到了正房的台阶上。
沈刀依旧抱肘,随随便便地站着,抬抬下巴,示意尹线娘开始。
小尹此刻精神饱满,脸上神情一肃,小胳膊腿儿一紧,挥拳,展臂,分腿,拧腰,腾挪,忽地“喝”一声!一个马步冲拳,竟然虎虎生风!再看脸上,不知不觉中,竟有一丝丝杀气!
沈刀看着,脸上惊奇之色大作,不由便放下了胳膊,双手插在腰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小尹的一手一脚、一招一式,那其中的光芒任谁都看的出来。沈刀全身的动作都在呐喊:捡到宝了!
邹充仪虽然不懂拳脚,却也看得出好坏,小尹的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又有一种奇妙的节奏韵律,与舞蹈类似,却暗藏着更深层次的舒展。
邹充仪便微微笑了,那笑意后面是一片朦胧。
这是清宁宫原本就有的粗使小宫女,这是在众多的人中被余姑姑挑出来的,这是——谁,什么时候,因为什么,送到自己身边的,什么人?!
☆、75。第75章 偶遇
一套拳脚演毕,小小的尹线娘已经全身汗透,还好秋日已着半臂,仅仅肩膀一带看得出已经贴在身上。
沈刀瞧着她的衣衫,双臂又抱了起来,皱着眉,歪嘴道:“这身衣服可不合适练功。回头我问大小姐找找她小时候的练功服,给你弄两套来。”
小尹听了,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沈刀师父,您肯收我了吗?”
沈刀有些发糗的样子,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偷偷地撩起眼角来瞄了瞄邹充仪。
桑九看他那怪相,捂着嘴笑。
邹充仪也笑了出来,亲自发话:“烦请沈刀师父收下这个弟子罢!”
沈刀眨眨眼,干咳一声,双手背后,做漫不经心状:“看在充仪娘娘面上,我就收下你了。磕头吧,九个。”
九个头,是正式拜师的礼仪。
而四个内侍当时,也不过是三个头,是外门弟子的规矩。
小尹自然心里明镜一样,激动得先给邹充仪跪下:“谢娘娘!”又给四个内侍福身:“谢众位内侍哥哥!”最后才恭恭敬敬地给沈刀跪倒,认认真真磕了九个响头。
沈刀显然心里高兴得很,差一点伸手去拉小尹,眉花眼笑,道:“嗯嗯。记得,第一不许忤逆犯上,第二不许戕害同门,第三不许恃强凌弱,第四不许私传功夫,第五婚嫁事必得师门做主。可能做到?”
这五条门规,却是和四个内侍的三条规矩大相径庭,听得内侍们的脸色怪怪的。
小尹恭敬答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必定条条奉行无违。”
沈刀满意一笑,双手依旧背在身后,点头:“起来吧。”似乎随意一样,又对三个内侍说:“你们几个是外门弟子,记得要叫她师姐。”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伸了个懒腰,冲着邹充仪叉手行礼:“小人今日有事,先走一步。娘娘请歇息去吧。”
邹充仪看出来他是得了宝贝要回去炫耀,忍俊不禁,笑着点头:“好。”
沈刀脚下快得很,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三个内侍看得瞠目结舌,半天才指着小尹结巴起来:“你,你,你这……”
桑九在一边笑弯了腰,大声道:“你什么你?叫师姐!我和充仪娘娘可都听见了!”
内侍头头顿时脸上紫涨起来,半天才抗声道:“本官乃是六品,小宫女你呢?!”
邹充仪也笑起来,看着小尹尴尬的脸色,才说和了一句:“各论各的罢!线娘年龄小,还是要叫一声哥哥的。”
小尹得了这一声,顿时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小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各位哥哥在上,小妹有礼了。”
三个内侍你眼看我眼,谁都不敢先应这一声。最后还是“凤娘”绷不住,伸手虚扶了扶小尹:“倒不必多礼,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我也叫你名字,行么?”
晚间,横翠来值夜。
邹充仪觉得奇怪,问:“今日不该桑九么?”
横翠便笑:“桑姐姐听我说要跟娘娘说话,主动跟我换的。明日她来。”
邹充仪听着“桑姐姐”这三个字,想起来曾经二人的默默携手,又想起府里访客簿子上隐约指向横翠的线索,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问题。
横翠见邹充仪又沉默下去,知道她又走了神。小娘越来越容易走神,想得东西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身子会更差的。看来,还要和桑姐姐再说一次,请陶司医开些养神的药膳方子来。
邹充仪恍惚了片刻,才惊醒一般,回头瞧见横翠在静静地看着自己,忙先笑一笑:“别担心,你说。”
横翠肩膀微松,习惯性地看看窗口,方笑道:“前几日宫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我去看采菲时,听她说的。
“说是前些日子,就沈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