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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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给贤妃,施礼,赔罪!
主母给小妾,施礼,赔罪!
这石破天惊一般的福礼!
这天塌地陷一般的赔罪!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竟让堂堂一国之母屈尊到这样的地步?!
不仅是跪倒在地的花期和采菲,就连坐在一边的贵妃、德妃、方婕妤、路婕妤,都瞪圆了双眼,吓得张口结舌,呆住了!
唯独贤妃,三根纤纤玉指托着雪白的下巴颏,两颗紫葡萄一样的眼珠骨碌碌一转,笑嘻嘻地坐着,一动不动,甚至还轻轻晃了晃翘起的莲足,直等着邹皇后行完了礼,才答非所问地笑道:“看来,皇后娘娘的消息灵通得很!”
这边贵妃等人早吓得忙都站起来,躬身道:“请皇后娘娘归座!”
贵妃和德妃两个人更是自觉地一左一右,扶邹皇后慢慢走回凤榻去坐下。
贵妃方转头向着若无其事的贤妃叱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受皇后娘娘的礼!你有几个脑袋能顶下这大不敬之罪?快快起身向皇后娘娘道歉——这宫里真是翻天了,尊卑上下一个个都不讲了!”
德妃已有消息,低目垂眉看不出表情。只是微微退开,站在了贵妃身后侧半步的距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贤妃这才笑笑地坐直,伸了右手去弹茶盏玩:“唔,我有身孕了,昨儿才查出来。”
说完,不待众人或真或假的惊喜呼声传开,便懒懒地抬起下巴,眼睛一眯,口中咄咄逼人地对着邹皇后问道:“嫔妾现在,很想诚心诚意地请教皇后娘娘,您到底打算怎么惩罚这个,”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指甲,尖尖长长地,指向跪在地上已经惊惧到脸色苍白的采菲,“当着您的面儿就敢指手画脚训斥大唐妃嫔们的侍女——采菲姑娘?!”
邹皇后却似乎也没有听到这个话,微微欠身看向贤妃的小腹,道:“贤妃,先说正事儿。你这身孕是何人所诊?昨夜为何不报?圣人和太后可遣人回禀了?如今在我这清宁宫里,大家不知情,惹你生了这样一场气,可有不妥?”
贵妃发现竟然没人理会自己的话,脸上十分不好看。但邹皇后一问,心里便转过弯来:是了,什么都不如这一胎重要,自己还是摆错了主次。不由暗暗懊恼,忙又缓下脸色,拿出一向的端庄来,也亲切地笑问贤妃道:“可说的是呢!你如今觉得怎么样?”
贤妃自矜地一笑,双手掩住小腹,眸中止不住的得意,飘向邹皇后的眼神满是威胁:“我如今觉得不怎么好,娘娘,您先处置了这个胆大妄为的丫鬟,咱们再说别的!”
邹皇后皱了皱眉,脸色却没有太大变化,道:“怎么这样小孩子脾气?真是怀了孕脾性会变……不就是个宫女么,你气着了,便任打任杀,本宫没二话。”顿一顿,又耐下心来,语重心长的声调竟与贵妃有三分神似:“只是如今你有孕在身,圣人这般年纪,虽说必定福泽绵长,子孙满堂,然毕竟只你腹中这一点骨血,你这暴戾的性子要敛一敛,不然对孩子……”再顿一顿,神气已经重新雍容起来,“先报了圣人吧,本宫这也要去长庆殿给太后问安,我得亲自去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
说着,竟又回头问贤妃:“贤妃是回承欢殿等圣人过去,还是干脆跟我一道去长庆殿望慰太后?”
这连绵一长段话说完,众人竟都微微有些呆滞。甚至包括花期和采菲。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不是从来最护短不讲理、最吃不得亏受不得气、最忍不下威胁要挟的么?采菲是自幼服侍的陪嫁侍女,三年来站在皇后娘娘身边,几乎一步都没离开过,既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又是感情深厚的主仆,怎么可能让皇后娘娘说出来一句“任打任杀”?还是那等轻描淡写的,简直都当采菲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了!
而且,先前闹得那样大,邹皇后都能亲身下了凤榻,亲手给了花期一掌,亲自给贤妃施礼道歉,受了这样奇耻大辱不算,还被贤妃步步紧逼,如今却就这样水过无痕地按下不表了?!难道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成?
而且,还浑然不觉地问贤妃是回承欢殿等圣人过去再告状,还是跟皇后去长庆殿直接跟太后告状!尤其是贤妃现在怀了身孕,不论是圣人还是太后,都没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宫女驳了她的面子的!
这这,这是怎么了?今天的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7。第7章 惩治
邹皇后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看着一殿呆呆的人,莞尔一笑:“都发什么呆呢?散了吧!”
众人如梦初醒,下意识地忙都躬身应是,然后懵懵懂懂鱼贯退出清宁宫。
只留下贤妃及其侍女、花期和采菲在殿内。
邹皇后心下暗暗松了口气:上苍保佑,毕竟还是先把别人唬住糊弄走了!心神缓了缓,便多了几分和软,又问向呆呆坐着的贤妃:“贤妃,贤妃?你也走神了不成?”说着竟笑起来。
贤妃醒过神来,一阵恼怒!
竟让皇后抽冷子正大光明地钻了空子!贵妃等人一走,自己不依不饶唱独角戏不成?太后本来就不喜欢人搬弄是非、逞口舌之利,自己就算去了长庆殿,也讨不到什么便宜!难道就这样放过采菲?哼!邹田田你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下这局?你还有圣人那一关要过呢!咱们走着瞧!
贤妃霍地站起,冷笑一声,眼利似刀,阴阳怪气地道:“嫔妾倒是从来不知道皇后有这样手段!莫急,嫔妾这才刚刚怀孕,还有十个月孕期,还有孩子长大的这岁岁年年,皇后娘娘,请您多多保重!”
说完,拂袖而去。
邹皇后看她怒气冲冲离开,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才陡然落下来,便觉双腿一软,一跤跌坐在了凤榻上!
花期,采菲,早在后殿听了多时的采萝、横翠,甚至采葛、丹桂,以及数个低等宫女都吓得一拥围上来:“娘娘!”
邹皇后抬起还在颤抖的左手微微拭了拭额头的汗,勉强对着众人一笑,看了花期一眼。花期忙吩咐众人道:“无事不可多说,都下去吧!”
采菲、采萝、采葛、横翠、丹桂却不肯走。采萝更是噙着眼泪,待其他人等散去,方拉着邹皇后湿冷的手,哽咽道:“娘娘,您真了不起!”众人闻言,都使劲儿点头。唯有丹桂欣慰地看着邹皇后,微微笑。
邹皇后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这才到哪儿?早着呢……”顿一顿,抬头看向采菲,艰难道:“传我口谕:清宁宫女官采菲,出言不逊顶撞贤妃,着贬至尚食局司酝司为文书女史,即刻到任,不得有误。”
几个人都怔住,面面相觑,半天方迟疑应是。采菲则早已哭成了泪人,却不敢求饶。
唯有丹桂,微笑着重复道:“娘娘很了不起。”
抬头看到丹桂的神色,邹皇后灵光一闪,眼睛盯着丹桂,口中却先吩咐横翠道:“横翠,你去禀报圣人贤妃有孕的事情,同时告诉圣人我对采菲的处置。丹桂花期跟我去长庆殿。”却见丹桂的眼风向着采葛一扫!
邹皇后心中一震,想起元正大朝自己眉心的那朵娇嫩花子,不由暗暗点头,丹桂果然是奉了余姑姑的命,在悄悄提点自己!
这边花期听明白了邹皇后的话,忙道:“横翠,你须赶在众人之前见到圣人,不妨赶紧出发!”
邹皇后似乎不经意地看向横翠,然后又看一眼丹桂,方对采葛道:“采葛来给我梳妆换衣,采萝去跟大家知会一声,今日之事若从咱们宫中传一字出去,不论是谁,立刻送去掖庭!”边说边立起身来往后殿行去,采葛忙忙跟上。
横翠见事情急,忙拉着采菲说了一句:“有去就有回,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便急忙出门去了。丹桂听这一句,心下暗赞,见其他三人不注意,便也静静地跟了出去。
采萝见丹桂识趣避开,看一眼花期,先低低地问了一声:“好姐姐,疼不疼?”
花期下意识地伸手抚上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口中却道:“都是为了小娘,什么疼不疼的?”
采菲哭着摇头:“哪里是因为小娘,都是为了我,让姐姐挨打,让小娘受辱……”
花期采萝对视一眼,都叹口气,忙扶着采菲到偏殿劝慰去了。
长庆殿。
裘太后家常闲居一般,斜倚在胡床上听余姑姑回禀。
“……就都散了,就完了?然后呢?”裘太后听完一个齐头故事,发现余姑姑戛然而止,不由得追问起后文来。
余姑姑便嗔笑道:“您当听书呢?还然后!皇后这会儿怕是正往咱们这儿走呢!”
裘太后便啧啧称奇起来:“哟,还真看不出来,这邹田田竟然还有这样装聋作哑浑水摸鱼的本事!这群女人必是让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可见这蠢人一旦聪明一回,必能收拾得了一群更聪明的人!”说着,自己还忍不住笑。
余姑姑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裘太后,叹气道:“太后!您这真是——”
裘太后笑嘻嘻地接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吧?”
余姑姑也撑不住笑起来:“这话可不是婢子说的!”
裘太后和余姑姑笑了一场,方慢慢缓下笑容,点头道:“这样看来,倒像你说的,皇后现在也不算一无是处了。兴庆宫可以伸把手,且看后事。”
正在此时,外头人通传:“皇后来了。”
裘太后淡下面色,冷然道:“让她进来。”
伏在地上的邹皇后仍旧端庄大方,一丝不苟的牡丹髻上仅仅装饰了赤金嵌红宝石凤凰挑心,淡妆,甚至连唇上都干干净净,口脂都没点;身着绛红色绣黑金杂色九尾凤凰的苏缎广袖袍服,拜伏下去,恰似一朵绽开的牡丹花。
邹皇后这次的问安沉稳、温和,如春风早至,却未有让人烦絮的甜腻,未有让人暗恼的做作。
这是邹田田在家时最淡然心境的样子。
这是明宗皇帝一眼看上认准的邹田田本来的样子。
裘太后听着那一把平静的声音,看着那朵绽开的牡丹,心中意外,却不肯将自己的满意表现出来,仅是淡淡地叫邹皇后起来说话,甚至没有让余姑姑赐座。
邹皇后敏锐地察觉到裘太后的奇异态度,便明白过来太后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不禁暗暗敬佩太后的耳聪目明,于是愈加恭谨起来。
余姑姑见状,便示意殿内的其他宫人退下,仅自己和花期、丹桂留了下来。
裘太后看殿门徐徐关起,方淡淡地道:“说吧。”
邹皇后面不改色,立在一边,从妃嫔问安开始,一直说到采菲已经去了尚食局,言简意赅,不偏不倚,却在最后加了一句:“儿臣想起花期的确是太后殿下亲口封的四品清宁宫掌事女官,所以特来讨您的示下,看花期要如何发落,才能让贤妃出了这口气。”
裘太后皱了皱眉,斥道:“荒唐!不就是怀个孩子,还把她纵到天上去不成?打了你的脸不算,还想把我的脸也送上去给她打!折死她没什么,折了她肚里我孙孙的福,算谁的?”说着,抬手一指余姑姑:“你去,把这话说给皇帝听!贤妃敢拿着我孙孙闹,就问她九族!”
花期闻听,又惊又喜,扑通跪倒:“谢太后开恩!谢太后开恩!”
裘太后冷冷哼道:“别得意!哀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哀家自己!你这婢子也够使了,敢当着主子的面儿打人!扣你一年月钱,给你提个醒儿,就不必张扬了。以后好好服侍皇后,旁的不用瞻前顾后,有事儿常来兴庆宫走走,有哀家呢。”
邹皇后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由得感慨万千,原来只要自己正道而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厌弃自己的。
裘太后看邹皇后感激是感激,却不肯在此刻答言,便又满意了三分,身子往后一靠,似乎漫不经心道:“皇帝身边本来可心的人就少,如今贤妃又有了身孕,可怎么好呢?”眼神却似尖刀一般,唰地刺向邹皇后!
☆、8。第8章 称病
这一言便如惊雷一般,邹皇后心下大震!
前世,虽然自己入宫后便上表请采选好女入宫,但却是不情不愿的。所幸明宗言明欲守心孝三年,如今国不可一日无母,热孝成亲立后,已是从权,怎可再广选后宫?所以一拖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后来听闻立了新后,立即便又选了不少美人,看来明宗自己是非常愿意选新人入宫的。
其实那时自己就想明白了。皇帝的爱不可能只给正妻,天下都是他的,天下女子自然也任他选,既然有那么多的好女子都愿意爱他,他凭什么只爱自己呢?
其实皇帝根本就不爱女人,他只爱自己,女人不过是,是,是什么呢?
邹皇后不愿意往下想了,也不敢往下想了,自然,也来不及往下想了。
家破人亡,性命交关。
情情爱爱,算什么呢?!
邹皇后露出了微笑,轻快地接话:“所以儿臣今日也是来和母亲商量,这些年宫里这几位都不大生养,如今圣人除了孝,是不是该采选了?”
裘太后终于扬起了嘴角,很好,学得果然不慢!便看了余姑姑一眼。
余姑姑会意,笑道:“采选不采选的,您是皇后,您拿主意,跟太后和圣人打声招呼,走个过场就得。不过,皇后娘娘年纪尚轻,不要一味地指望别人,自己也要调理好身体才是。须知嫡子一个,顶庶子百千。”
邹皇后面上一红,微微低头,轻声道:“谢姑姑提点。家母送来的药,我一直没断过的。”
裘太后却一挥手:“光那个不行。丹桂不是在你那里么?她懂药,尚药局的人也熟,以后就让她跟了你罢,找个懂行的好好看看!”
邹皇后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太后这是在回击花期一事!
花期自然是自己保下来的,太后不过是被借了势;但自己带了丹桂来,就是想开口讨人,不想太后却先行一步,直接赏了恩典,压根不让自己在丹桂面前发话。
这是什么?
这是小心眼睚眦必报任性不服输到极点啊!
……
邹皇后感觉有些怪异。
余姑姑看着悠闲地品着茶的裘太后,有些怒其不争:“您都是太后了……”
裘太后看看邹皇后走后又都回来当差的满殿低着头憋笑的小宫女,咕哝:“太后怎么了?我当了淑妃还亲自赏人耳光呢……”
这话说的是当年先帝风寒病重,过贵妃拦在先帝寝殿死活不让裘淑妃探望,裘淑妃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把堂堂贵妃扇到一边凉快去了,自己去服侍先帝,半个月衣不解带,先帝才渐渐痊愈。后来没过俩月,又有了身孕,立马被册立成了皇后……
余姑姑想起这段来就脸红,口不择言:“那您也不能这时候就让邹田田看出来您的本性吧?!”
裘太后眯起眼睛来看向她:“你造反啊你?!”
余姑姑:“……”
半天,拧着眉头的裘太后才又开腔:“我什么时候亲口特封过花期做四品女官了?”
余姑姑长出一口气,阿弥陀佛,这么快就忘了前头的茬儿了:“那是邹皇后刚进宫,带着四个侍女来看您,您瞅着花期顺眼,说这孩子稳重,能镇得住清宁宫,然后顺口说看来以后能有我这个段数。结果没过两年,邹皇后就悄悄地把花期的品阶比照我来了。”
裘太后眉毛作势一立:“看看!果然的吧!臭丫头必须要教训!哼哼,虽然我没闹明白前因后果,但一猜就是她背后捣了鬼!如何?我那一城当时就扳回来了!”说着说着,便眉飞色舞起来。
余姑姑以手附额,心中暗暗苦笑:有什么样的太后就有什么样的皇后,皇帝陛下,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