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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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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睡一大觉,谁敢扰他的清梦,他就杀谁全家。师父说,他是怕被杀全家的,他不敢娶叫醒圣人,要去,请二位娘娘自己去。”
  这回,连邹充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郭奴和桑九就更放肆了,乐出了声。
  桑九更笑道:“再想不到,孙公公也有耍赖撒泼的时候!”
  邹充仪便叹道:“难为你师父了。后来呢?”
  郭奴也叹气,又笑道:“有您知道为难,师父也算为难的值了!——哪儿还有什么后来?二位娘娘就走了呗!难道还真把自己个儿送进去给圣人骂么?她们又不真傻!”
  邹充仪摇摇头,出了神,一会儿方自己回神,道:“你们还真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她们俩神通广大,必定很快得知昨夜是在咱们这里喝的酒。找过来是早晚的事儿。咱们得对好了口供……”

  ☆、109。第109章 拜后

  三月十五。财神爷生日。
  桑九一早起来洗漱才完,就合什朝着东南西北地乱拜:“财神爷保佑,财神爷保佑!我们要很多钱,还要很多平安!”
  邹充仪洗漱已毕,在镜前端详自己的发饰,听着她念叨,抿嘴一笑,回头道:“你不如去请个像来,外头搁着,估摸着院子里不少想拜的呢!”
  正赶上阿舍端了早膳进来,闻言笑了,先道一句:“娘娘早安!”然后才说:“是呢!我看一早线娘也嘟囔说今儿该当拜财神,那小气样儿的,恨不得现在天上就掉个大元宝正砸在她脚前头!”
  几个人听着都笑起来。桑九便让阿舍伺候邹充仪早膳,自己兴冲冲地从柜子里翻出个财神爷的像,又拿个小香炉,果然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就听见桑九忍笑的声音:“我要钱,我要很多钱,我要很多很多钱!”
  邹充仪正吃阿舍精心做出来的清亮的汤饼,闻言差点笑喷出来,忙咽下去,笑骂一句“促狭”!
  接着就听线娘的声音响起来:“姐姐瞎说什么,害我差点不虔诚了!”
  桑九的声气笑道:“我替你祝祷呢!今儿财神爷必是忙的,你不说大点声,他怎么能听得到?”
  这下连阿舍也笑个不停,对邹充仪道:“娘娘,桑姐姐最喜欢戏弄我们,您空了可要好好替我们报仇!”
  邹充仪一本正经地猛点头:“一定!”
  满院子正在一片欢笑,忽然横翠的声音急急响起:“皇后仪仗不远,大家动作快!”
  邹充仪连忙咽下口中汤饼,急令阿舍收走。自己也忙起身,整理身上衣衫。横翠已经小跑着进来,看到此景,先松一口气,然后低声急问:“要不要请……”
  邹充仪摇摇头,表情淡然:“头次相见,她需要贤良淑德的名声,不敢如何的。”
  横翠抿紧了嘴,点头不语。
  桑九忙忙地先收起了财神爷和香炉,站到邹充仪身边,抱怨道:“她倒是有多急,连饭都不让人吃就赶过来!”
  邹充仪闻言莞尔:“她自然是急的。”
  沈昭容得宠不说,自己竟然还没失宠,她一个新后,不急,怎么可能?
  戴皇后今日穿的相当随意。
  鹅黄的纱衣,淡紫色的锦缎襦裙,淡紫色的云锦披帛,梳了大方的牡丹髻,发髻正中用了赤金嵌石榴石童子拜观音步摇,押鬓簪了朵新开的紫红色牡丹花,年轻白皙的脸庞化了嫩嫩的粉色妆容,口脂却单单用了淡紫色,与襦裙披帛呼应,煞是娇艳!
  但看在横翠眼里,这身装扮,却是不搭的。
  牡丹髻其实厚重,又需要用假髻,正中的步摇用得正好,但没用掩鬓却用了花朵,却显不出步摇的华贵了。
  衣衫很好,戴皇后花儿一样的年纪,花儿一样的笑靥,用这样颜色娇嫩的衣衫甚是相衬。但配起牡丹髻来,却需要戴皇后这样娉婷的人儿再胖一圈才更合适。
  何况,她是皇后啊!大唐的国母,天生就该沉稳慈和。而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废后,怎么也该庄重些,才好撑起气场让废后敬畏,怎么能这样随意呢?就像是在自己寝宫一样?
  横翠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偷眼看了一眼邹充仪,却发现邹充仪低垂的脸上,嘴角微微一翘。
  戴皇后进门时,幽隐众人在邹充仪的带领下,在门边谨肃恭候,一俟见到戴后的脚迈入幽隐,众人一齐跪倒,行大礼参拜。
  戴皇后满面笑容,待众人大礼行完,方啊哟了一声,上前一步,右手食指直接指着邹充仪道:“这不是邹姐姐么?快来人,搀起来,不用行礼了!”
  横翠悄悄一撇嘴:拜完了才说这样漂亮话!
  邹充仪全了礼,虚扶着戴皇后侍女的手站起身来,低头,微微欠身,道:“请娘娘屋里坐吧。”
  戴皇后笑意一浅,伸手扶了自家侍女菊影,也不说话,平缓地走进正房,坐下。
  桑九忙拿了个蒲团放在地上,邹充仪大礼拜倒:“嫔妾邹氏,给皇后娘娘见礼,娘娘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戴皇后这才高高扬起嘴角,笑着伸手虚抬:“不必多礼。今日初见,我倒没想着要准备什么见面礼,这是前儿皇上才随手塞给我的玉坠子,赏你罢!”说着,伸手从腰间挂件里解了一件最不起眼的小小玉坠儿,放到菊影手里。
  菊影拿着,单手往邹充仪眼前一递。
  桑九、花期、横翠都是脸色一沉。
  这算什么?打赏下人么?这可是皇帝的原配正妻,即便被废,也该彼此留三分颜面!
  邹充仪却恭恭敬敬将双手高举过顶,接了玉坠,口中郑重谢恩:“谢皇后娘娘赏!”才转身将玉坠恭敬捧给身边的桑九,弄得桑九也下意识地双手接过来。
  接着,邹充仪却并不起身,再叩首,道:“嫔妾早知帝后大婚,因身在掖庭,无法面贺,却私心准备贺仪一件,望娘娘笑纳!”回身令花期将一个长盒子捧来,双手再次高举过顶,奉给戴皇后。
  戴皇后微微错愕,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赏个玉坠儿,邹充仪竟然有回礼,还借了个帝后大婚贺仪的漂亮借口。只得命菊影接过。
  邹充仪看着戴皇后的两个侍女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卷轴拿出来缓缓打开,因解说道:“嫔妾不擅女红,只闲常写两笔字。思来想去,唯有此物能代替嫔妾面贺,嫔妾恭祝皇后娘娘与吾皇万岁琴瑟和谐、福泽绵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卷轴展开,是四个大字:母仪天下。
  戴皇后眼神一闪,首先惊艳的是这邹氏竟然有这样一笔好字,隽秀闲逸,偏又大方端庄。留神一看落款,见写着:掖庭幽隐邹氏田田敬贺,面上便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冷笑:连自己的品级都不肯写,可见是压根没有臣服之心!
  而花期看着戴皇后对着那副字发呆的样子,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端午邹皇后赏字的事情来,唇边逸出了一丝笑意。
  戴皇后正巧抬眼,瞧见,先是不解,继而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大怒!
  这是拿我当采选新人一样对待呢!
  戴皇后知道在见面礼这件事上自己输了一筹,再懒得与邹充仪互相试探,淡淡地说了一句:“邹充仪有心了。竹心,收起来。”
  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直入主题:“前几日,圣人来此饮乐几乎达旦,后来宿醉,连早朝也未曾上,可是属实?”
  因戴皇后没有叫起,邹充仪便跪着,干脆利落地答:“是。”
  戴皇后的怒气更盛,却不愿在邹充仪面前失态,便压下火气,冷哼一声,问:“圣人为何来此?可是你私下邀约?”
  邹充仪也不抬头,只是恭敬道:“圣人因程充容之死颇为伤心,在宫内乱走,恰好路过幽隐而已。事先嫔妾并未有任何消息。”
  戴皇后冷笑一声:“没有消息?那怎么还有歌舞助兴?”
  邹充仪答:“并非歌舞。而是沈昭容在,与圣人舞剑。嫔妾抚琴助兴尔。”
  一听沈昭容一开始就在,戴皇后双肩无形中一松。
  菊影此时却刻板开口:“你说谎,有歌的。”
  邹充仪抬起头,看向菊影,似笑非笑:“小宫女唱个山歌,也算歌。这位姑姑说得是,嫔妾疏忽了。”
  戴皇后脸上一红,知道菊影这样口吻的诘问有些吹毛求疵,便干咳了一声,腮上也似笑非笑起来:“这么大老远,圣人竟然也能带着孙公公一个人不惊动任何人走了过来,而且并没有你的事先邀约。邹充仪,圣眷不浅啊!”说着,自己抬了抬下巴,看向院外,口中的语调越发飘忽起来:“只是,如此盛宠,怎么能呆在这样破败的冷宫呢?不知,”戴皇后再次看向邹充仪,笑意盈盈,眸中却是一片冰寒:“邹充仪打算何时回大明宫啊?”
  邹充仪心中一沉,明白了戴皇后的来意,她是要把自己一辈子关在冷宫才甘心!
  “皇后娘娘玩笑话,嫔妾当不起。程充容在圣人失子之时熨帖安慰,如今一旦青春花殇,圣人心伤美人,更忆起失子之痛,是以不愿在大明宫内留驻,才会错脚走到幽隐。而沈昭容一向英武,与圣人说话饮酒颇为投契,此番偶遇,二人才借嫔妾之地,共谋一醉。嫔妾实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令宾客尽欢而已。说到盛宠,那自是皇后娘娘的,谁不知自皇后娘娘入宫,圣人连宿清宁宫七日,不是遇着新年,怕是要一直住下去了。”说着,竟还有空抬头冲着戴皇后亲昵一笑。
  接下去,邹充仪忽又将仪容肃然起来:“至于嫔妾,一则嫔妾奉旨独处,静心思过,若无他诏,当老死幽隐;二则前事未了,如不能还嫔妾清白,嫔妾是宁死不出幽隐半步的。皇后娘娘笑语,是待嫔妾亲热之意,嫔妾本应迎奉,但事渉重大,嫔妾不敢听回宫这样字眼。望皇后娘娘明察!”

  ☆、110。第110章 也来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既有旨意之名,尽显自己规矩礼制,又有傲骨之意,隐约点出自己不是媚上奸佞之徒。再一顶高帽送上,戴皇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既然邹充仪已经说出了自己宁死不出幽隐之言,那么自己的心事也就可以放下了。
  戴皇后觉得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菊影觉出了戴皇后的犹疑,立即回身施礼:“娘娘,您约了贵妃娘娘辰时说话。”
  戴皇后趁势站起,淡淡地说一句:“只望邹充仪心口一致才好。”
  袅袅婷婷离开。
  邹充仪恭敬转一个跪的方向:“送皇后娘娘!”
  直到戴皇后的大队人马离开小院,横翠才眼里泪花打着转儿去扶邹充仪:“娘娘,快起来!”
  邹充仪苦笑着摇头,再也顾不得形象,一歪身坐在蒲团上,两只手去扶已经微微打颤的双腿:“起不来了,容我歇一歇。”
  是的,戴皇后自从进了幽隐,就一直没有叫邹充仪站起来,甚至在院门口迎接仪仗的时候,都是邹充仪自己站起来追到正房的。
  桑九忙跪下伸手去给邹充仪舒活血络,一边恨恨地道:“这就是她的规矩礼仪?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辱废后,于她有什么好处?”
  花期在旁边目光一闪,也蹲下,跟横翠一边一个,用力地将邹充仪扶起来,搀到内室胡床上坐下,方轻笑道:“好处?好处多了!至少,以后再面对充仪时,不会怯场了!”
  邹充仪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菊影倒不是扯谎,戴皇后还真的约了赵贵妃说话,打得自然是请教六宫事务的幌子,实则要旁敲侧击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明宗和邹充仪的事情。
  可赵贵妃是什么人?虽然大事上糊里糊涂,小场面却应付得颇为妥帖,待发觉了戴皇后的不对劲,还拐着弯地问出了她刚从幽隐回来!
  戴皇后刚从幽隐回来!
  邹充仪在程芳死后能支使沈戎陪皇帝一起喝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贵妃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丝不显,云淡风起地跟戴皇后打了半上午的太极,临到午膳时分才拎起长裙款款而去。
  然,一进了清晖阁,赵贵妃的脸色立刻急切起来,立命香雪去查明宗宿醉是怎么回事。六局中赵贵妃毕竟有不少人,不过半天时间,宫里华灯初上,赵贵妃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赵贵妃暗暗咬牙:“我失宠,她反倒复宠!”
  香雪也跟着气:“这邹氏就是个狐媚子,明明都赶去了掖庭,竟然还不让人省心!娘娘,早知道这样,当年我们就该落井下石,让她一进掖庭就暴毙才对!”
  清溪在旁边沉吟片刻,斟酌一下用词,方道:“邹氏树大根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当年之事,她差点命丧黄泉,说到底,圣人还是不相信她会害人的。而且,她现在大明宫外,反倒与宫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最不可能有牵扯,所以,圣人眼里,恐怕她是最干净的,才会事事都找她,想要跟她说。”
  清溪说到这里,看了赵贵妃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明显的反感,便续道:“今日皇后过去,再怎么样雍容慈蔼,恐怕也是带了七分折辱的心;此刻的邹氏,正需要有人示好——娘娘伺候圣人多年,圣人必不会因娘娘与皇后拌了几句嘴就真的疏远娘娘。咱们如今摸不透的,就是圣人为何要疏远娘娘一件事而已。娘娘不如忍一忍,和气些,去问问邹氏?也许圣人会悄悄说给她呢?”
  赵贵妃想一想,忍一忍,咬牙道:“连皇后都纡尊降贵去刺探虚实,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求教真相?”
  赵贵妃果真去了幽隐。
  邹充仪倒是不肯将福王妃和福宁公主的事情挪在她头上,而是很意外来的是赵贵妃,她本来以为,会是贤妃上阵欺负自己。没想到竟是赵贵妃微笑而来。
  邹充仪忙命宫女内侍们周到侍候,不仅亲自拿了好茶招待赵贵妃,还嘘寒问暖,甚至宽慰她:“听郭奴说,那日后孙公公很是替您委屈。圣人只是心情不好,却没人给他骂;贵妃不怕,所以肯让圣人出这口气。圣人心里,想来其实也是感念的。贵妃娘娘切莫放在心上。”
  赵家把持户部多年,皇帝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么赵贵妃,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必须要结好的一个人。
  就算当年,她小人得志……
  赵贵妃自己也想起了当年清宁封宫的事情,看着如今邹充仪和暖的笑容,倒是先有了三分过意不去:“妹妹休怪我当年鲁莽,如今姐姐也后悔的很。我其实是不信你会刻意害贤妃的,你一直都那样善良……”
  邹充仪立即做出了一副感动的样子,眸中甚至闪了泪花出来:“多谢姐姐懂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都不提就是了。姐姐如今有什么事需要我,请尽管说来,能帮上的,妹妹绝不推辞!”
  赵贵妃便犹豫起来,低下头前瞥了一眼清溪。
  清溪一直在观察邹充仪,此刻便笑一笑,从容地替自家主子愁眉道:“充仪娘娘也知道的,我们娘娘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却是御医诊不出来的,弱症加心伤,是必会不适的。然皇后非要说我们娘娘当时是吃紫兰殿甚或是她本人的醋,才那样装病。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原本,皇后娘娘的话我们也不打算理会,清者自清么!可分明圣人也深知这根由的,却不知怎么,从那以后,竟一日比一日疏远起我们娘娘来!娘娘心急如焚,却又无从解释。所以,想求教娘娘,这可怎办才好?”
  邹充仪终于弄清了赵贵妃的来意,面上便真心带了三分笑影:“原来是这事。要我说啊,贵妃姐姐别恼。这第一桩,圣人绝不是真心要疏远姐姐——我敢打包票,圣人只是不愿意姐姐现在卷入这乱局里去,所以不妨先将姐姐冷藏起来,待宫里局面稍稳,圣人少不得再去清晖阁跟姐姐赔不是。至于第二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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