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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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是皇后,既然有些事非我不可,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当仁不让就是。”
丹桂听了,便勾一勾嘴角,招手让采萝坐到邹皇后身边,指点着腿部肝经的位置,让采萝拿了美人拳给邹皇后捶腿。然后轻轻赞道:“娘娘,明白人才活得长。”
☆、15。第15章 赵家
贵妃赵氏,闺名唤做若芙。入宫之前,是时任吏部员外郎赵盟的嫡长女,被教导得贤良淑德、气度高雅,赵盟素爱如珍,一心想把女儿嫁到哪户簪缨世族做宗妇。
可忽然一日,先帝越级擢了赵盟做吏部左侍郎,却把女儿福宁公主下嫁给了赵家的长子赵若诚。
驸马即是废人。
此话虽然阴狠,但却道出了众仕宦的肺腑之言。
赵盟一日夜便老了十岁一般。
先帝觉得对不住臣子,索性大笔一挥,又将赵盟的女儿抬进了皇家,给裘太后亲手教导出来的、除敏敬太子外最出色的四儿子英王做了妾侍。
赵盟夫妻俩关起门来抱头痛哭。自家那样出色的小娘,凭什么给人做妾!?即便你是皇家又如何,又不是太子!
但赵氏却对英王仰慕已久,即便做妾也并没有丝毫怨言,一心一意地在家里读了三年书,学了三年管家,绣了三年嫁妆,一满十五岁,便欢欢喜喜地穿着粉色礼服、坐着四人小轿,从英王府侧门进了后院,成为英王的第一个妾侍。赵氏尽心尽力地打理英王府,伺候英王,英王自然投桃报李,也对赵氏温柔体贴。因此,虽然是妾侍,却因为是英王府的唯一一个女人,与英王倒也算得上和睦美满。
赵侍郎看着女儿日渐丰腴的脸庞,和幸福的笑容,便也放下了心事。
到得后来,先敏敬太子和先帝相继离世,英王意外地继承大统,赵氏先补了个太子良媛搪塞身份,待邹后一入宫,立即便封了三夫人之首的贵妃。虽然因为当年被王府的女人暗害,已是生不出孩子。但赵盟从赵侍郎变成了赵尚书后,便觉得当今皇帝有情有义,女儿是真正有福之人。整个赵府跟着一片志得意满,喜气洋洋。
女儿有了好出路,儿子便成了赵尚书的老大心事。
嫡长子尚的福宁公主却被生母过贵妃养得小里小气的,不仅如此,还使着小性儿、耍着小手腕儿、糯着娇滴滴的小嗓门儿,把赵尚书悉心训育的长子笼络得严严实实。如今这赵家大郎君,心里只有媳妇是天,其他的,连父母妹子都要靠后。
是以采选事宜由赵贵妃主理的旨意一下来,赵若诚便被媳妇支使着,兴冲冲地来找自家阿父:“阿父,若芙如今主持采选,咱们家要不要给妹妹送几个助力进去?”
赵尚书听这一句,先把手中的书卷扔到案几上,翻了红光满面、脑满肠肥的儿子一眼,方气哼哼地问:“这话是你要跟我说的,还是你媳妇要跟我说的?”
赵若诚咧开嘴笑:“原是福宁心疼小姑,让我来提醒阿父一声。她有几个人选很是温顺,给若芙平日里打打下手最适合不过了。”
赵尚书冷笑一声,一拂袖,整个人都锋利了起来:“福王殿下好算计!借着我赵家的手把眼线安插到宫里,真出了事,倒霉的也是我家芙儿和老夫这个吏部,万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赵若诚一愣:“阿父,旨意刚下来福宁就让我过来了,都没来得及跟福王哥哥见面呢!”
赵尚书便戟指骂他蠢货:“老夫教了你三四十年,都及不上你媳妇给你灌两天的迷魂汤!邹皇后请旨采选都大半个月了,别说商议,连送谁进宫、进宫做什么,章程谋划怕都能写本书出来了!还用得着碰面?”
赵若诚便摇头,哀求道:“阿父,福宁是好意,您别这样骂她。我们俩都十多年的夫妻了……她也是先帝的心肝宝贝,过太贵妃的心头肉,娇生惯养的,听到了要多伤心呢!”
赵尚书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抄起案上的镇纸便砸了过去:“滚回你的公主府!老夫没你这个儿子!”
赵若成闪避得非常机灵,显见得是早就练出来了。
赵夫人推门进来,使了个眼色遣走儿子,自己上前给赵尚书抚胸:“阿郎莫气坏了身子。”
待赵尚书稍稍平静,又劝道:“连福王都开始伸手,府里这些日子必定消停不了。您早些拿主意,女儿在宫里,怕也一肚子忐忑等着您的信儿呢!”
赵尚书颓然叹气,半晌又振奋起来:“你说得不错。这个事情交给芙儿,恐怕陛下也有让我甄选家境的意思,只是没明说罢了。”扬声叫小厮:“去把老任请来,让他带着京官的簿子来。”
老任名叫任庆,是吏部主事,专司考功一事。虽然职位不高,却遍知官员底细,部里众人颇为忌惮。偏他自赵尚书尚未发迹时便已是其好友,虽谈不上通家之好,却甚是相熟,又机灵圆滑。赵尚书多次要提拔他,任主事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自己吃几碗干饭自己清楚,做做小事情么还能周到细致些,一旦有了大事让我做主,我自己先冒汗头晕手脚发麻。不去不去。”赵尚书就更加信任他,平常心腹跑腿的职司,多是他来办。
这次赵尚书传过话来,任庆马上便猜到是因为什么,笑嘻嘻告诉小厮说:“小哥但告尚书,下官颇知缘由,正在整理着,下午便送过去。请尚书安心高卧,琐碎事都交与下官便是。”转身却立即挥毫写了封信,令自家贴身书童悄悄送了出去。
☆、16。第16章 口信
不过三日,贵妃赵氏便接到了父亲赵尚书令陪嫁侍女香雪带进宫来的名单。
赵贵妃看着父亲厚厚的一封信,和写满人名年份的厚厚一摞纸,不由得笑着调侃自家父亲:“阿父这是从部里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挖了出来么?”却并不立即拆看书信。
陪嫁侍女香雪便笑道:“娘娘的事便是第一大事。阿郎自来疼爱娘娘,如今更是全力以赴了。”
赵贵妃便叹气。还好有一个做吏部尚书的父亲,不然圣人说的那个标准“有脑子”,若是没有家境、父母的资料信息,采选不过是过场,乱哄哄百十个小娘来去,面貌礼节还能看到,至于性格心思,自己哪里能看得真?
于是细心地将书信和资料都收进红木匣子,亲手上了锁,边问香雪:“家里还好?”
赵贵妃现主理采选,随便找个借口,譬如遣人探望母亲病体什么的,就让自己的心腹亲自回了一趟尚书府,求问赵尚书该怎么办。
赵尚书筹谋准备已久,自然是顺势让侍女带回了所有资料,并亲笔写下一些不为人知的关节,令自家女儿做起事来,更加胸有成竹。
香雪便含了三分得意,笑道:“好。就是乱。婢子回府时,门外排着一长队马车,听门上说都是来求见夫人的。婢子从侧面角门进去,故意从阿郎的外书房绕了一圈,瞧见宴客门厅也有不少人在等。后来进去见了夫人,夫人说从旨意一下,府里就这样乱七八糟人来人往的,闹得人眼晕,阿郎都恨不得闭门谢客。虽说圣旨说只选京里七品上三品下家里的,但来咱府里请托的,都是阿郎的同僚上官,还有外地来的。阿郎也头疼的很。夫人让婢子请娘娘的示下,若有外地的、高位的人家,孝敬圣人的心诚,是不是能网开一面?”
赵贵妃越听越不满,听到最后,脸上越发难看,忍不住一掌拍在案上:“糊涂!入宫即是分宠!我主理采选已是满心的不乐意,他们竟然还怕来的人少不成?”长出口气,又问:“我阿父怎么说?”
香雪被赵贵妃吓了一跳,此刻听问到赵尚书,脸上便又堆下笑来:“果然娘娘是阿郎亲手教导出来的,更亲密些,心思也相似,主意也对的准!阿郎只是扭不过夫人,所以让婢子把话传进来,临行却千叮万嘱,说万事但听娘娘的。阿郎也说,这次进宫的人越少越好,家境越单纯越好,小娘们越率真越好。这样一来,不仅圣人省心,娘娘也省心。”
赵贵妃这才露出个笑容,声音也娇憨了些:“阿父最疼我,也最知我心。”说着,腮上微微一红,片刻,若无其事地吩咐香雪:“你去歇歇,我和清溪先理一理这些人,你到下午来换清溪。”
清溪亦是陪嫁侍女,自赵贵妃一进英王府便贴身侍奉,却是个远近闻名的闷葫芦。
然香雪没有就走,微微迟疑下,还是看了看门窗,垂眉低声道:“娘娘,大郎君和公主也有口信让婢子传给您。”
赵贵妃面上便是一冷。母亲只生大兄和自己两个,余下的一两个庶弟庶妹都是在自己出嫁前后才出生。然即便大兄尚了公主,也仍旧应该是赵府的主心骨,全心为赵府打算才对。说到底,自己姓赵,大兄姓赵,以后大兄和公主生的孩子也都姓赵。怎么现在大兄全然不记得这一点,眼里心中,天上地下,只有公主一个人——不像娶了媳妇,倒似给人家做了入赘女婿一般!
香雪见赵贵妃虽然面色不虞,但好歹没有拒绝听,便赶紧将口信儿说了:“大郎君说,您在宫里独力难支。虽然邹氏失宠,但却仍是皇后。贤妃已经有孕,位置坚不可摧。德妃看似不起眼,她父亲却是宝王妃娘家的世交。娘娘此刻不趁机选几个听话的助力进来,还等什么呢?”
赵贵妃冷笑一声,说了跟她父亲赵尚书一模一样的话出来:“福王殿下好算计!”
然后素手一指香雪:“你把话传回去,若这话是大郎君说给我的,就问他:君上的后宫事宜,他个外臣也想过问,是不是嫌命长了?!若是公主说给我的,就问她:公主想插手自家兄弟的后院,是不是也先得了太后的懿旨再做?!若是我阿娘心疼儿子了,就告诉她老人家:儿子蠢不意味着女儿蠢,儿子想作死不意味着女儿必须跟着!”说到最后,赵贵妃一双眼已经红了,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香雪忙上前递上手巾:“娘娘莫伤心,大郎君只是迷了眼,总会醒过来的!”
赵贵妃一边拭泪,一边恨声道:“我若不是看在圣人面上,早八百年就赐了贵妾给大兄,看福宁还有没有力气打我的主意!”
即便是此刻清晖阁后殿里只有赵贵妃和香雪两个人说话,贵妃这番牢骚还是传到了明宗耳朵里,把明宗笑了个前仰后合。
“我一直以为贵妃骨子里就爱端着各种礼数,还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促狭心思!看来,倒真要替赵家大郎君留心一下。福宁嫁过去二十来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又不肯给赵大郎君纳妾,难道咱们看着赵尚书家的嫡支就这样绝了不成?嗯嗯,真是个好主意!德福,你记得提醒我,这回采选的人里,得找个跟福王有关系的小娘,最好是庶出的,赏给赵家大郎君做贵妾!到时候,贵妃若不好意思出这个头,朕就让——让皇后去做这个恶人!”
明宗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在御书房手舞足蹈起来。
孙德福不由得心里苦笑。这邹皇后招谁惹谁了?圣人好事儿想不起来她,一旦要出头顶缸,圣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口中却不得不唯唯应诺。
☆、17。第17章 混乱
赵家的混乱也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贵妃家终于要凌驾于皇后家之上了么?
既然皇后大朝后失宠,然后退让,到了现在竟然到了采选主理权都公然拱手让人的地步;贵妃赵家趁势而起……
世间最多爬高踩低的人。已经连续半个多月,赵家门前仍旧车水马龙。
也有聪明人,此刻会摇头往后站。
贵妃伤了身,注定无子。皇帝才入壮年,贵妃的情况不可能上位中宫。既然如此,此刻逢迎必会招致邹家厌弃,顺便也预先得罪了下一任皇后。
——是的。虽然大家不明说,但基本上的共识已有:邹后被废,是早晚的事情了。
不过邹府不这样想。
邹家大郎的夫人,如今邹府中馈的主持者,万氏,为了此事特意来找邹老太爷。
“父亲,我家三嫂的娘家小侄儿过几天摆百日酒,想请咱们一家子一起去热闹热闹。不知您可愿出去走动走动?”
娘家嫂子的娘家侄儿,绕了三个弯儿。
万氏是司农寺少卿万家的六女儿,大家闺秀,却并不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如今能传回这样的话来,看来是万老实那家伙在给自己打气呢。
邹老太爷捋着胡子呵呵直笑,摇摇头,温和地让大儿媳妇不必施礼:“你跟你父亲说,多谢他啦,不过不必如此。到那日,你高兴就带着你三弟妹去走走,若是你三弟妹懒怠动,你自己去也使得。明日我写副字,你拿去裱一裱,然后恭敬送过去。”
万氏对老太爷的低调有些拿不准,迟疑一下,方道:“父亲,大郎在外,二郎刚正,三郎还小;家里的事情,您不对外表态,外头会乱讲的。”
老太爷笑看着万氏,心里得意的很,自家老太婆称得上是慧眼识珠了,万老实家七仙女,老太婆一眼挑到了老六,看这个儿媳妇选得多好!又知书识礼,又宽容大度,实实在在地将邹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半点没有娘家婆家的小家子门户之见。
万氏见老太爷不答,光笑,忍不住便多说了几句:“田田不容易。家里稳不住,她就更难了。咱们上一次递信是在圣旨下来之前,您看是不是再给她说几句?”
老太爷看儿媳妇在这种事上果然还嫩,便反问着提点她:“你觉得需要吗?应该说什么?”
万氏便愣一愣,低头思忖片刻,才恍然,有些愧色,忙笑道:“父亲,是我着急了。家里不吭声,田田才能长大。”
老太爷欣慰地点点头,果然聪明!褒扬便不吝于宣诸于口:“你这个宗妇我邹家求娶得很值!”然后多吩咐了一句“家里就全交给你了”就挥挥手令万氏退下。
万氏回房的路上,心里钦佩得很: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公公什么都不做,便比赵尚书事事都做了,显得更加胸有成竹!
那么,自己就只要安慰好二弟妹就好——万氏想到这里,便忍不住苦笑。
田田以前没有章法,这位二弟妹的遗传身教恐怕逃不了干系!二弟刚正不通权谋,难道指望着田田一个小小的女娃娃能自己长成参天大树罢?
倒是宫中三年的磨练,田田能越来越坚毅,而没有被彻底击倒,也算是侥天之幸了。
万氏想着,脚步便往二郎邹虔的院子走。此时,自家的小幺儿远远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万氏疑惑,住了脚等他。
这小幺儿飞跑到万氏跟前,将信双手呈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禀:“大夫人,蒋尚书家送来咱们家二小姐的亲笔信,还有蒋尚书的一句话。”
这便是嫁到工部尚书蒋拓家的邹府二小姐邹斓来信了!
万氏忙伸手接了信,问:“蒋尚书说什么?”
小幺儿便笑着学舌:“蒋尚书说:谁又怕谁呢?!”
万氏听了笑意大灿,忙转身又往书房走去:“走,跟咱们家老太爷报喜信儿去!”
邹家,已无内患!
邹老太爷自己教出来的孙女,邹皇后,一连数日接不到自家的信儿,倒是越发淡然欣然,只是自己的几个侍女有点不稳的样子。
尤其是采萝,又跑去司酝司看采菲,各种担心各种抱怨。采菲就淡定地再回了一句话:“母仪天下哪有那么简单的?家里有事,最不能慌的就是阿娘。可如果阿娘的娘这时候乱了,阿娘怎么会不慌?所以咱们家现在不说话多好啊,娘娘什么都不用顾忌。”
裘太后听了这话简直惊到了,拉了余姑姑问:“尚食局是不是藏着什么高人呢?这都是谁教给她的?”
余姑姑也不知道,特地跑到尚食局去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