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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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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想要即刻起作用,就变得很难。
  而沈迈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轻易下手只会打草惊蛇,所以,对方选择等沈迈进了房间再下毒。也就是那种药香。而为了对付沈迈,药中软骨的功效则更强一些。
  药香在邹充仪身上发挥的作用十分明显。但,邹充仪原本就体质虚弱,近几个月又接连受伤,再调理也是个病病歪歪的状态,所以这原本应该让邹充仪立时三刻酥软入骨的*药,反而更快得先令她动弹不得了。
  这样一来,只要沈迈不进内室,不发狂,就算邹充仪再难耐,只怕也走不出那道软帘,做不成任何丑事!
  可偏偏沈、邹二人都是当机立断的人,一旦发觉情形不对,第一件事是堆叠家具,防止其他人入内,第二件事就是沈迈立即破窗而出,不管不顾地驰马,硬往内侍省闯,哪怕惊动神策军也在所不惜!
  所以,药香对沈迈的影响才能被他以仅剩的内功克制住一些。
  否则,就算自己听到消息,没有孙德福的阻拦,立即跑来,只怕也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最信任的武将在自己面前上演活*宫的份儿了!
  想到这里,明宗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狰狞形容。
  可即便如此,为了能让自己赶来救人,沈迈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连他身边跟随十几年、已经赐了沈姓、亲如家人的沈刀,也命丧黄泉!
  明宗的笑容阴恻恻的难看。
  可是,你们仍然没有得手!
  愚蠢!
  可不是愚蠢么?
  那样明显拙劣的陷害手段,一眼就能看穿的买凶杀人案子,即刻灭口的证人,不就是为了让朕只是来到掖庭而已么?
  然后呢?明显的满室药香,明显的满院昏迷,明显的杀手阻拦,即便是摆明了做好的杀局;然,只要是自己真的“及时”赶到,看到了那种画面,哪怕是事后被人摆成的画面,只怕以自己维护皇室尊严的心思,邹充仪和沈迈也都活不成了。
  而自己呢?因为知道这就是明晃晃的陷害,虽然不得已,但毕竟亲手葬送了两个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性命;以自己这么多年表现出来的念旧多情,只怕自己会一辈子愧疚不已吧?!
  这才是对方的真实目的么?
  让自己懊恼、愧疚,然后变得疑神疑鬼,终生被这件丑闻所折磨!
  但是!
  愚蠢!
  就是因为这样的贪心,造就了这样的愚蠢!
  邹充仪没有出丑,沈迈没有死,自己也没有失去理智!
  既然沈迈活了下来,又有沈刀这一条人命在,那么,不把此事查个底儿掉,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邹充仪平安无事,又有花期被无端牺牲这件事在,那么,不把幕后之人折磨到生不如死,邹家也不会轻易罢手!
  既然自己已经将所有细节了然,又有这两条臂膀的鼎力相助,那么,你们这些人,还有逃脱的任何可能吗?
  明宗阴沉着脸站在内室门口,这些纷乱的想法在心里一闪而过。
  待一切清理干净,明宗挑开门帘,就看到邹充仪一袭白色寝衣裙,长发散开,面带赤红,双颊艳粉,一双杏仁眼此刻已经妖艳得可以滴出水来,实在是当得起媚眼如丝四个字。一双樱唇却已经被咬得都是红色的血印。虽然端坐在凳子上,邹充仪的一双手却抖抖地拿着一根长长的玉簪,细细的簪子尖紧紧抵在雪白的咽喉处!
  明宗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心中大恸,忙柔声道:“田田,是我,是我,你仔细听听,看着我的脸。是我,是四郎……”
  邹充仪的眼神已经几近涣散,待听到明宗的声音,一边用力地将手上的玉簪刺向咽喉,一边用力地睁大眼睛看向明宗,恨恨的,似乎想要在临死之前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来这样害她!
  待看到真是明宗本人带着心疼愧疚的脸,心防一松,邹充仪顿时崩溃,双手无力地掉落下来,玉簪摔在了地上,断成了三截!
  邹充仪身子一晃,倒在了床上,一脸的悲痛欲绝,呜呜地哭出了声:“四郎,四郎……”
  明宗心中难过,走过去一把把邹充仪抱在了怀里:“田田不怕,有我,都有我……”
  被明宗充满着男性气味的身子一抱,邹充仪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去,口中委屈的哭声变成了带着呜咽的柔媚呻吟:“四郎,四郎……”
  迷香早就被人撤掉,但明宗只觉得自己也像是中了药一样,在邹充仪的声声呼唤中,全身火热……
  内侍省的小书房内,沈迈“纳”了花期为妾。
  远处,鸡啼细细。
  天色将明。
  孙德福在内侍省的院中树下呆坐,一言不发。

  ☆、155。第155章 三天

  第二天是小重阳。
  李唐皇帝善解人意,既然前一日赐宴,叫了群臣来宫里沾恩,那第二天这样的日子自然就放了众人的家,大家都歇歇。
  是以,日上三竿,也并没有什么人那样不识趣,敢到宣政殿去聒噪明宗。
  何况,头一天夜里宫中自己饮宴,明宗可是被戴皇后带着众妃灌倒的。
  唯有赵贵妃,一早便悄悄地派了清溪去问尚食局:“圣人昨儿喝得那样多,后来可用了醒酒汤?”
  尚食局的局正迟公公亲自出来答清溪的话:“用了。浓浓的一整碗。不过今日早晨没传膳,怕不得是去了哪位娘娘那里,就着小厨房的私家点心用了?清溪姑姑倒不必担心,昨儿听说是皇后娘娘领着头儿地灌圣人的酒,倒是一万个碍不着你们家贵妃娘娘呢!”
  清溪笑着点头,承了迟公公的好意:“公公说的是。我们娘娘可不就是担心圣人早起想起来昨夜的事儿,怕是心里头会不自在。皇后娘娘那样尊贵的身份,万没有责备的道理,下剩打头儿的就是我们娘娘,加上后来我们娘娘一高兴,的确带着一伙子美人儿也跟着去热闹了热闹,万一圣人迁怒过来,可怎么好呢?”
  迟公公呵呵地笑着宽慰:“离着八丈远呢!何况,那一起子美人儿,有一个是贵妃娘娘的人么?没有啊!圣人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溪姑姑放心吧!”
  清溪的笑容越发深了三分:“那就好,多承公公开解,婢子先去了。”
  迟公公笑眯眯地拱手送了清溪出去。
  身边的小内侍莫名:“公公如何对这么个小丫头这样客气起来?往日里我看您连皇后娘娘身边的梅姿姑娘都不肯这样亲近!”
  迟公公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小内侍瑟缩一下,知道迟公公绝不会继续解释,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话茬岔开:“不过,圣人今晨早膳到底在哪个宫用的?不论是哪儿,也都该知会咱们一声才对啊?难道是清宁宫?”
  迟公公眼中精光一闪,眼神远远地飘向掖庭:“人家可知会不着咱们,不让咱们去叩头,已经不错了!”
  邹充仪一头大汗,惊叫坐起!
  噩梦。
  梦里那个张牙舞爪的丑陋男人,赤着上身,伸过来一双肮脏的手……
  邹充仪双手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脸,整个身子蜷起来,痛痛地低声嘶吼:“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那是梦。
  可全身上下久违的酸痛昭示着自己昨夜的确曾经疯狂放纵。
  设局的人不可能让明宗有机会来救自己,那么,那个和自己一起解毒的人,只可能是沈迈——
  沈迈!
  他是明宗最信任的臣子,也是自己的好姐妹沈昭容的生身父亲。
  不论是哪个身份,不,不管他是谁,不管起因是什么,只要那个男人不是明宗——自己都只有满身污名地死去一条路,说不定还要带累整个邹家!
  为什么?
  为什么?!
  前世即便自己被陷害,被烧死,也不曾这样污秽不堪!
  老天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我重生的机会,却又给了我世间最残忍最惨痛的死法。我前世到底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这一生要这样惩罚我?
  我宁可没有重生!
  我宁可连上一世都没有!
  我宁可永生永世不做人不做人不做人!!!
  邹充仪在心里歇斯底里。
  然,现实生活还要继续。
  恍然间,身边有人轻轻地带着哭音叫她:“娘娘,娘娘你还好么?”
  邹充仪木呆呆地慢慢放下双手,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一语不发,像是已经死去一样。
  那个声音是横翠。
  清晨才悠悠醒转的横翠,爬起来就知道满院子的人都遭了暗算。
  桑九先她一步醒来,已经开始整饬院落,而且,正在应对花期。
  横翠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心里又恍惚又难过,便由着自己发起呆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花期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横翠忽然听见明宗在正房内咳嗽的声音,又惊又喜,急忙起身跑去;进了门,发现明宗正在线娘的服侍下在隔间里盥洗,自己便急忙来看邹充仪。
  谁知道,醒来的邹充仪就这样一副万念俱灰的呆痴模样。
  横翠只道邹充仪是因为昨夜所受的惊吓委屈,自己也心酸起来。
  自家的小娘虽然从小便没过过什么太舒坦的日子,可也不曾受过这种莫名的委屈!这种污烂设计,何止是一盆脏水,简直就是要把自家小娘的生前身后毁个彻底干净!
  横翠忍不住也啜泣起来:“小娘,你不要太难过,总会好起来的……”
  不要太难过?
  总会好起来?
  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可能好起来?
  除非死了吧?
  除非是,自己自尽了吧?!
  邹充仪的眼轮微微一动,下意识地伸手往枕下便摸。
  果然,自己藏的另一根金簪还在!
  邹充仪右手霍地擎起金簪,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自己的喉咙刺去!
  在横翠的惊叫声中,一只手倏地伸过来,一把抓住了邹充仪刺喉的玉腕:“田田,是朕!”
  是明宗?!
  不是沈迈,是,是明宗?!
  邹充仪一呆。
  邹充仪的全身都僵硬了,木愣愣地机械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了明宗乌青着眼底,一身青色寝袍,头发也直直地散在背后,亲密地站在自己的床前!
  是自己的丈夫!
  昨夜不是沈迈,是自己的丈夫!
  邹充仪只觉得天旋地转,头上发晕,嘴角却咧开了一个最难看的笑容:“苍天不绝我……”
  直接再次昏倒在了明宗怀里!
  明宗三天没能出得了幽隐。
  因为邹充仪不让。
  自小重阳午间再次醒来,邹充仪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不吃不喝,只是紧紧地盯着明宗,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直到第三天黄昏,邹充仪实在是撑不住了,困倦已极睡了过去,手里也仍旧死死地抓着明宗的衣角。
  明宗看着瘦了一圈的邹充仪,心下着实怜惜,便由着她去,只是坐在床边简单地批阅了一下紧急的奏折,又命桑九:“你去告诉孙德福,让他出去传旨,朕重阳那日冷着了,身子发沉,这几天暂不上朝。十五的大朝会朕不会误。让中书门下自己撑几日。”
  桑九躬身称是,又报:“沈将军着人传话,想问问圣人,自己纳妾之事,能不能悄悄的,不大办了?免得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一件把柄。”
  明宗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看看沉睡的邹充仪,方道:“花期是你娘娘的人,等你娘娘醒来,让她定。”
  桑九沉默片刻,低头应是。

  ☆、156。第156章 姨娘

  邹充仪再次醒来时,除了又沉默了许多,基本恢复了正常。
  至少,知道松开手,放开人,知道给明宗行礼了。
  明宗拉了她起身,半搂着她坐在自己身侧,怜惜万端:“好些了?”
  邹充仪青白着脸色,微微点点头,垂下眼帘。
  明宗也默然下去,半天,方道:“田田,这次的事情,你我都需要时间过这个坎。相信你有了块心病,朕也一样。我们俩之间,本来已经好了。但因有了这块心病,我恐怕,我们都需要时间再次弥合裂痕。虽然我不愿意——因为这样一来,称心如意看笑话的,只有那些设计这次事件的人。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回避不了。而且,我想,我恐怕还要让你失望一次。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大张旗鼓地查。”
  邹充仪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震惊、不信!
  明宗伸手抚上她的秀发,目光中带了怜惜、伤感和歉疚:“田田,你很聪明,你明白的。真的不能明着查。朕不仅仅是要名声要面子,朕还要你。”
  邹充仪立即反应了过来。
  不错,如果真的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查,那就要把自己遭受的一切公诸于众——
  那跟宣布自己已经被**了,又有什么区别?
  朝野上下多得是恶毒小人,一句流言传来传去,只怕真正到了民间,就会变成自己不是被贼人设计陷害,而是主动与人通*;被戴了绿帽子的明宗却一力回护,自己是真正的狐狸精转世,专管惑主误国,云云,云云。
  ——自己不用想,就猜得到那些人会有多么兴高采烈,多么暗地叫好。
  所以,如果还想把自己留在身边,明宗就万万不能张扬这次的事情!
  而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明宗还能够把维护自己的声誉放在头一件大事上,这说明,明宗这个皇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肯拿自己当枪使的帝王了,他已经从心底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他正在真真实实地保护自己的妻子!
  邹充仪顿时满眼是泪,一头扎进了明宗的怀里,哭了起来。
  “四郎,我就算立时死了,也值了……”
  明宗知道她完全领会了自己的好意,心中感慨,口吻便多了些欣慰:“田田,你能明白我这片心,我不论为你做什么,也是值了的……”
  明宗令看似恢复正常的孙德福调动手里的隐卫力量,去彻查此事:“朕是天子,沈迈是羽林总管,邹氏曾经是中宫皇后。有胆子一口气把我们三个都设计进去,真是天大的手笔,如铁的心思。朕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朕的皇宫中埋了什么样的内线,才能把这种事情都这样轻描淡写地做将出来。你领着两省,还兼管着一半神策军,如果你还查不出来,朕恐怕,朕明日就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了项上人头。”
  话说得很重,重的孙德福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孙德福去找沈迈问当时的情形,被沈迈一顿拳脚打了出去:“沈刀死了!知道当时所有情景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十七枝弩箭射成了筛子!你的隐卫当时在哪里?你的神策军当时在哪里?你不找你的人问责,竟然还有脸来问我事情经过!孙德福,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去!?”
  孙德福呆立在沈迈的羽卫处所门外许久,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明宗听说此事,冷笑一声,转身叫来洪凤:“去寻你郭师兄,让他这几日跟着你师父,你师父要出事。”
  洪凤吓得后背直冒凉气,头一回,没有干脆利落地领命办差,而是两只眼睛睁圆了问明宗:“圣人说的出事,是出什么事?”
  明宗抬手飞了一斗墨汁砸了他个满头满脸:“什么事?!不跟着他怎么知道是什么事?他如今连查人先查己这个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还不算事吗?你她niang的是朕的子民,给你吃喝穿住的都是朕,别老一副他才是你亲老子的德行,朕看着不高兴!”
  洪凤连擦脸都没擦,忙不迭行礼称是,转身就跑了。
  明宗气得直敲桌子,挥手又砸了一方砚台。
  又过了三天,桑九才敢告诉邹充仪花期已经来过了的事。
  邹充仪沉默下去,半天才问:“她来做什么?”
  桑九低下头:“来拿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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