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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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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不急。
  宝王和当今的心结尽人皆知。既然宝王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出来,那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呈报明宗一查到底了!
  沈枪快乐地等待着沈迈去明宗那里要结论。
  不过沈迈第一站却没有去见明宗,而是辗转请邹充仪在幽隐后门处见了一面。
  沈迈什么证据都没拿着,只是简简单单地背着手,将花期的来历一一说明:“她是大周嫡支后裔,所以心气儿一直高。圣人那里估计老早就动了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手。之前清宁宫的事儿,都是她通过谢缤纷做的。你的镯子,也是她让谢缤纷交给了德妃。谢缤纷是她对外联系多年的桥梁。你一直不肯动谢缤纷是对的。可惜这次还是让人抢了先。我查过了,谢缤纷自尽前有浣衣的小宫女悄悄来过后门这边,那个小宫女如今也是生死不明。所以恐怕这条联络线仍旧没有断。这件事情最好孙德福来查。我不方便。”
  邹充仪早就呆住了。
  从听到花期姓武、有心于明宗,就完完全全呆住了。
  一边扶着邹充仪的横翠,也已经红透了眼圈,咬着牙问:“沈将军,她和采萝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沈迈看着邹充仪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才道:“有。小郭子还算有点良心,自己不敢告诉你们,但还是悄悄告诉了我。邹充仪昏迷不醒的时候,花期想要爬上圣人的床,没有得逞,后来趁机进言,杖毙了采萝。我想,大概那个时候,她看一计不成,立刻便把目标转向了我手中的兵权了。”
  邹充仪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闭上了眼睛,泪水汩汩而下。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横翠早就听得咬破了下唇,紧紧地扶着邹充仪,边哭边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混蛋!”
  沈迈看着邹充仪,叹了口气,轻声道:“充仪不要难过。她从未当你是主,你又何必存着当她姐妹的念头?为这种人流泪,太不值了。”
  一句“当她姐妹”,终于把邹充仪最后一道心防打碎。
  邹充仪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恸意,身子一弯,失声大哭:“她怎么能不顾,她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十来年的相处啊,十来年我们五个互相扶持才走得下来啊,哪不是她这个大姐照应,哪不是我这个主子护着,哪不是几个小妹妹帮着?采萝连我都不那么亲近,一心只信服她一个人,她却反手就能把采萝的性命给断送了!她到底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横翠紧紧抱住邹充仪,泣不成声,也劝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跟着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亏夫人对她一家子那样好,谁知道竟是养了一窝中山狼!亏小娘那样看重她,一个清宁宫都交到她手里,难怪这么多年清宁宫就像不设防一样……”
  沈迈看着抱头痛哭的主仆俩,翻了个白眼,忍了忍,没忍住,皱着眉头低喝:“有完没完?哭就能给采萝和我们沈刀报仇了?赶紧给我住声!想把所有的隐卫都招来呢?!”
  邹充仪被这句话喝得一愣,忙强忍住心酸,擦了泪,哽咽道:“将军想来还有未尽之言,不妨直说。”
  横翠见邹充仪都开始擦泪,自己也不敢再哭,死死地咬着嘴唇,偷偷流泪。
  沈迈看两个小女子能这样克制,也自意外,不由赞赏地点头一笑,道:“圣人有半个多月没诏见我了,我这手里各种消息,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上呈报。充仪娘娘指点,末将是该叩门求见呢?还是静观其变。”
  邹充仪的脑子还有些迷糊,自己连忙再擦了擦泪,定定神,方道:“孙德福跟将军生分自然是因为花期,就如同现在跟我生分一样。但是咱们都明白,他不是冲着咱们的为人,而是冲着花期这个祸水。既然如此,如果将军也顺着他的劲儿,赌气跟他真的生分了,那以后大家相处起来会有着万分的不自在。不如将军先下个气,把手里查到的一应的东西都送给他去。他那边领着圣人的死命令,又一不小心自己出纰漏死了一个活口,必定也是焦头烂额着。将军卖个好,即便他现在消不了气,将来也一定会领将军这份人情。”
  沈迈默然片刻,点点头,又叹口气:“果然依着我的脾气,再也不想跟老孙来往了。不过,当真那样,办起圣人的差事来打折扣不说,倒会便宜了想钻空子的那些王八蛋们。还是充仪心胸宽,不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我回去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给小郭子送过去。那小子机灵,必定知道怎么让他师父肯看下去。”
  邹充仪点点头:“将军记得自己也留一套。孙公公如今心神大乱,内侍省也漏风漏得厉害,一时资料真都不见了,日后将军怎么见圣人?”
  沈迈敲敲自己的脑门,笑起来:“多谢邹充仪提醒,末将知道了。”说完,告辞。
  邹充仪这才松了心神,软软地便靠在了横翠身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不停地掉落下来,口中喃喃:“虽然我早就猜着应该是她,可真的知道的确是她了,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165。第165章 投效

  邹充仪回到房间就倒下了。
  忍了将近一个月,一场大病到底还是没有忍过去。
  王全安看了脉,不敢埋怨邹充仪,只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嘟囔桑九和横翠:“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娘娘的贴身侍女?是不是非要娘娘熬心神熬到油尽灯枯才罢休?你们俩就不能替娘娘分担些么?粗活儿都交到外头去,你们俩轮着班,只管不让娘娘动心思。这总做得到罢?倘若还做不到,老夫亲自去找太后和圣人,请旨再派几个好的来!”
  桑九陪着笑,只管奉承王安全:“奉御是个善心的好人,医者父母心,您对我们娘娘真真如父母一般尽心了。奴婢知错,王奉御尽管骂,婢子以后必定鞠躬尽瘁服侍娘娘。也替我们娘娘真心实意地多谢您这份情了!”
  王全安冷着脸翻她的白眼:“我可不敢!娘娘的父母是圣人的泰山丈母,我什么样的人,也敢充这个大辈儿?!我知道你在这院子里心眼最多的,你别给我下套儿啊!”
  横翠看着桑九尴尬,赶紧上来张罗着送王全安出门:“九娘又不是傻子,给谁下套儿也不会得罪您老人家啊!奴婢知道王奉御忙得脚不沾地的,如今跑来一趟还是偷着来的。奴婢赶紧送您老出去,管保没人察觉。”
  王全安也白了横翠一眼,冷哼道:“看完了脉开完了方子,就该着急忙慌地轰我走了对吧?当我稀罕来呢?!不是看着娘娘实在是个善心的好人,我才懒得理你们!”
  邹充仪在床上躺着,开始还能装晕,待听到最后,觉得俩侍女实在是不够王全安骂的,只好翻身起来,也陪着笑道:“是是是,奴奴记得了,以后必定不这样劳神劳心,一定遵医嘱、善自保养自己,不辜负您这份儿心思。您就饶了我这两个可怜的婢女罢!”
  王全安知道花期已经嫁出去的事情,想想邹充仪四个陪嫁侍女进来,如今这般凄凉地七零八落,也觉得她可怜,重新把医箱放下,推心置腹地跟邹充仪说道:“娘娘,做人不能太强,尤其是在宫里做女人,更不能太强。是,你强了,欺负你的女人就少了,可也会因为你强了,那个该保护你周全的男人就懒得保护你了。你看看这回,焉知不是你半年来表现得太聪明太周全了,所以才被浑不在意地当了……”
  饵?
  王全安分明知道自己说得有点多了,虽然刹住了这最后一个字,但顿一顿,仍旧继续说道:“娘娘以前在清宁宫时,有点过于软弱,可到了幽隐,又有些太过刚强。虽然微臣说娘娘不要太过劳心劳力,但娘娘自己还是要找找中间这个平衡的度,既能够自保,又能够让别人生出必须保全你的心思。这回娘娘不肯回大明宫,微臣以为十分英明。肯回去就意味着您其实不怕,不肯回去才是一片畏惧之心。圣人明了了这一点,自然会更加细心周到地呵护娘娘。这样才是长久之法。”
  歇歇气儿,王全安看一眼在一边惊讶地张大了嘴的两个侍女,翻个白眼,道:“微臣虽是杏林世家,也乐意家中的孩儿继承祖业,但微臣不止一个儿子,也希望有个进士能光耀门楣。行不行?”
  不屑地冲俩侍女摔下袖子,才又和颜悦色跟邹充仪道:“娘娘现在虽然有外有沈将军鼎力相助,但上次的事情之后,还是要尽量跟沈将军保持距离——没有哪个男人能不介意这件事的。”
  “本来娘娘还有孙公公这个尽心帮忙的盟友,现在却莫名疏远了许多。微臣领着尚药局,大概的事情都能猜个几分出来。如今这事儿,微臣多句嘴,您得主动些,给孙公公一个台阶下。毕竟他才是那个跟了圣人二十多年的人,咱们,都不是。”
  “另外,太后宫里您之前走动不少,十分应该。如今幽隐这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就算您不能亲身赶过去,也应该让桑姑姑亲自去哭一哭委屈。今日您这样伤心晕倒,恰是个绝好的借口,不妨一两日就让桑姑姑走一趟。”
  王全安端了横翠乖巧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润润喉咙,才笑着捋着胡子总结:“娘娘是个聪明人。微臣必要娘娘好,自己才能活得稳当。所以微臣多这么一次嘴,娘娘不要多心才好。”
  王全安是救治醒了自己,才在裘太后的赏识下得了尚药局。
  如果自己倒了,那就意味着裘太后当初的意图变了。那么,知道当时详细情景的王全安,不消说,必是要落拓下去,乃至被莫名灭口的。
  邹充仪想明白了这一层,心中安定下来,笑着靠在枕头上向王全安道谢:“奉御金玉良言,我是个知好歹的人。一定都记在心里。”
  微微沉吟一下,问:“陶司医如今可需要升迁?”
  王全安连忙摇头:“不必,太打眼了。等您回了大明宫,我再升他的职,让他专门负责您的事儿。”
  邹充仪微微笑了:“王奉御思虑周到,本宫就不再多嘴了。本宫清楚得很,如今本宫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打仗了,本宫的身边人,本宫的朋友,本宫的姐妹,还有你们这些人,都容不得本宫任性倒下。所以王奉御放心,本宫必定会保护好自己,保重好自己,保养好自己。至少让自己健康安全地活下去。这样,大家才会有希望。”
  王全安捻须微笑,点头不已。
  邹充仪床上叉手,微微欠身:“所以,王奉御也请善自珍重,我家大伯年底怕是要回京述职,我家大堂兄怕是会借那个时候给我们全家争口气。若果然有那一天,本宫记得王奉御的幼子今年不过垂髫,很是可以给我家大堂兄当个小弟子。只是不知王奉御意下如何?”
  王全安顿时眼睛发亮,呵呵地笑着站了起来:“微臣告辞。”
  邹充仪对他的不置可否并无不悦,也笑着叉手:“奉御慢走。”
  桑九看着横翠笑容满面地送王全安出门,不由得回头惊喜道:“娘娘,怎么王奉御忽然要投效过来?”
  邹充仪沉思片刻,微微发愣:“恐怕是圣人又有了什么举动,是咱们不知道,又对咱们极好的。”

  ☆、166。第166章 诉苦

  桑九听横翠悄悄告诉了清宁旧事都是花期所为之后,也替邹充仪伤心不已。但她与花期感情并不深厚,此刻考虑得更多的是邹充仪的将来。
  桑九来寻邹充仪:“娘娘,这件事,只怕圣人那边并拿不出冠名堂皇的好理由让您回宫;婢子想着,圣人装聋作哑由他去,但太后那里,是不是应该要赶紧垫个话儿了?”
  邹充仪沉吟片刻,点点头:“是。王奉御说得也有道理,你恰好过去,帮我诉诉苦。”
  桑九应下,自去兴庆宫了。
  邹充仪喊来横翠,还没开口眼圈儿又红了:“你把整件事情跟家里说一声吧。只怕祖父祖母这一阵子都没有咱们的消息,只听着外头胡说八道,不定急成什么样了呢。”
  横翠点头,一边上来给邹充仪擦泪,一边想了想,道:“要不要让线娘走这一趟?桑姐姐不在,婢子这辰光不想离开。”
  邹充仪定了定神,自己按一按眼角,摇头:“不成,前因后果线娘并不清楚,她说不透。你得亲自去见见祖父——先去孙德福那里把你的香囊要回来,等桑九一回来,你就出门。我怕桑九心里有顾虑,听说你要回府,不知道又有多少话说出来。我如今心神不定的,耳根子软,只怕听了她的话,反倒跟家里用上不尽不实的说辞,那就不对头了。”
  横翠听了这话,反倒笑了,赞道:“谁说您心神不定耳根子软的,您这心里呀,比谁都清楚!”
  稍停一停,又哼了一声:“我才不去内侍省,就现在我这火儿,见着孙德福不定说出什么来呢!让线娘去!”
  邹充仪噗嗤一笑,伸手点点她的脑门:“你瞧瞧你如今懒的,什么都想让线娘替你!不过呢,这趟差,线娘倒是极为合适。”
  尹线娘领了差事,脸上也显出三分不情愿,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鼓了鼓小胸脯,一脑门的杀气,怒气冲冲地奔着内侍省就去了。
  兴庆宫,长庆殿。
  裘太后赏了桑九一个脚踏,让她坐在地上说。
  桑九感激地先给裘太后磕了个头,才坐下,瞧瞧余姑姑,眼圈儿便红了:“师父,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最近宫里事情太多,裘太后心神消耗也大,但一天多少个御医轮流看脉用药,加上老人家心胸毕竟宽大,所以看起来虽然不那么精神奕奕,却也没多大变化。
  可余姑姑就不同了,几下里凑在一起,消耗得极快,如今才两个月不到,已经瘦了一圈儿了,整个人也憔悴得很。
  余姑姑微微笑了笑,仍然淡定从容:“别担心我,我看着瘦,心里却不存事儿。真正难捱的,是太后她老人家。”
  裘太后却笑着点头道:“还是你这个徒弟关心你,宫里人来人往,都是面子情儿。大家看着我好,谁都不敢当着我的面儿问候你。可谁都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你都瘦了一大圈儿了呢?我闲常劝你不要替那些个孽障操心虑后,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又都在帝王家,再不济也肯定有口饭吃。你不听,瞧瞧,比我这个当娘的还像当娘的!如今这个你身后必定给你摔盆打幡的发话了,我瞧你再不当回事!”
  余姑姑忙笑着回答:“谁说我担心了?婢子不是都跟太后说好了,以后都不管了,只看着么?”又嗔着桑九:“就会哭!你娘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桑九听她提起邹充仪,满肚子委屈更加憋不住,更哭得抽抽搭搭的:“师父不要提我们娘娘,她那日子,简直没法子过了!”
  这话一出口,旁边屏风后头忽然一声响动。
  桑九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余姑姑,却看见余姑姑正冲自己挤眼睛,一边讶异地擦泪,一边又看向裘太后,却发现裘太后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己。
  桑九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这屏风背后的人,必是沈昭容无疑!
  幽隐出了那样大的事情,明宗一个月没有诏见沈迈,没有临幸沈昭容;沈昭容也一个月没有跟幽隐有任何联系。而邹充仪,也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事情讲给沈昭容听。
  ——今日这样天赐良机,自己何不全盘托出?
  桑九擦了泪,先给裘太后赔罪:“太后面前,婢子失仪了。说实话,婢子今日,是特地来替我们娘娘诉苦的。娘娘这一阵子,过得实在是太煎熬了。”
  裘太后见桑九换了情绪,便知道这丫头都明白了过来,不由点头微笑,道:“哀家不见怪。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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