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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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心内一惊,知道邹充仪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连忙闭上嘴,低下头去。
邹充仪深深呼吸,放松了一下肩头,方道:“桑九,你有空,也要委婉劝劝你师父。如果她真的这样瞒下去,拖下去,弄不好,有一天,反而会成为被最心爱宠溺的人牺牲掉的那枚棋子。我是不是危言耸听,想必你和你师父,心里都有数。”
一番话,让桑九顿时忘了问,那香囊,邹充仪到底要回来干嘛?
……
兴庆宫。
沈昭容在裘太后怀里放声痛哭。
裘太后知道她这是被无妄之灾委屈的,也是被差点儿就到来的可怕后果给吓的。便两只手紧紧地抱了她在怀里,轻轻地摩挲:“好孩子,别哭,别哭,没你的事儿。万事有哀家,你放一万个心,绝没人敢欺负你。”
沈昭容哭着嚷:“这是哪个断子绝孙的下三滥做的?若我知道是谁,一定杀了她全家!”
余姑姑在屋外,听得脸上一僵。
裘太后叹了口气,声音模糊,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余姑姑的耳朵里:“做出这等事来,他最好求神拜佛别让皇帝知道,否则,杀他全家,让他断子绝孙,还不是一张纸的事儿啊……”
余姑姑只觉得心头被一柄大锤狠狠一击,喉头不由一甜,口中顿时就是一阵腥。余姑姑心知不对,急忙把涌进口中的液体狠狠咽下,又不动声色地拿了手巾,仔仔细细地将口唇擦拭一遍,自己悄悄展开看时,果然,一抹鲜红赫然印在上面。
余姑姑看着这道血迹,想到上一次看见这个,还是三十年前给宝王试菜中毒时,不由苦笑一声,喃喃:“都是孽啊……”
……
某府,密室。
“如何了?”主人坐在书案后,高冠博带,服制森然。
幕僚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的样子:“应该过去了。”
主人冷哼一声,道:“就算他不追究,只怕姓沈的这辈子也当不了他的心腹之人了!那个姓邹的更不要说,肯定回不了大明宫了。”
幕僚踌躇再三,方道:“掖庭传信,姓邹的似乎更加得宠了……”
主人冷笑一声:“不过是因为事情刚过去,他心有愧疚,所以才会更加宠信。等这阵子过去,姓邹的就变成了他曾经无法掌控大局的明晃晃的证据,以他好大喜功爱面子惜名声甚于一切的性子,姓邹的一定会被闲置冷宫一辈子!”
幕僚恍然大悟地样子,陪笑着赞叹:“还是爷最了解那人!”然后接着奸笑:“等到那个时候,邹家人让出来的位置,可就真真是天下最肥的肉了!”
主人得意地捻须笑起来:“他以为他用邹家占住了最好的地方,谁知道我这个黄雀早就等着了!不到揭钟那日,他就不知道谁输谁赢!”
……
某府,书房。
幕僚阴沉着脸把卷宗扔到主人书案上:“东家,在下要辞馆。”
主人默然,看着卷宗上记录的龌龊行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额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这个无耻的孽障!怎么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幕僚听见主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缓了缓,声音软了三分:“东家,您得想个办法,让他安静下来。不然,咱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被太后查出来。”
主人面露难色。
幕僚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方才长叹一口气,只是问道:“东家,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去坐那张椅子吗?”
主人低下了头,半晌,长叹一声,低声道:“虽然我百般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人,万一坐上那把椅子,怕接下来就是一片生灵涂炭……”
幕僚深深松了口气,看着主人,反而微微笑了,从容道:“东家,说实话,我肯辅佐您去争这个天下,一半,是看不惯座位上的那个这些年颇有些假仁假义的样子,尤其是一个后宫都搞不定,实在不是个雄主的架势;另一半,其实,是冲着另一个人——”
主人一愣:“谁?”
幕僚微微笑着,说出了主人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一个名字。
……
仙居殿。
贤妃慵懒地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叫平安:“来,给我弄个腌梅子吃吃。”
平安讶然看了贤妃一眼:“娘娘近日爱吃酸的,敢是……”
贤妃脸上一红,嗔怪地瞪她一眼:“圣人已经好几个月不来留宿了,我哪里来的敢是?坏了心的丫头!还不赶紧去给我弄吃的?!”
平安暗暗后悔,也红了脸,赶紧就想溜走。
贤妃想了想,忙又叫住她:“外头有什么消息近来么?”
平安的脚步顿在门边,回过头来,抿嘴一笑:“没有。”
贤妃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回咱们只是贡献了几个消息,连人都没出,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咱们头上!万一这会儿非让咱们干点儿什么,可就真的是要好生生地把鱼头端来咱们这里拆了!”
平安笑着点头,脚步也轻快起来,笑吟吟地去了。
贤妃惬意地枕着胳膊哼唱小曲,自语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美好了。有那样蠢的人出手做那样脏的事情。我也有坐收渔人之利的时候。福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
清宁宫。
午后,戴皇后少见得没有沐浴。而是躺在榻上,让梅姿在轻轻地给自己通头。
菊影在旁边,一板一眼地回报:“沈迈将手里的东西都给了郭奴,由郭奴转给了孙德福。但孙德福拿到资料看完后,却按兵不动。邹充仪令人要走了御赐香囊,横翠刚持香囊回了邹府,看样子要明日才回得来。圣人那边忙着朝政,暂时没顾上找他们三个。”
戴皇后冷笑一声,声音中压抑不住的得意:“三个人为了一个花期,终于拆伙了罢?!”
菊影躬身叉手,刻板道:“看似是的。另外,花期被邹家放了籍,现一家子住在沈家赁的院落中,很是惬意。但那边让咱们跟她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这条线怕用不得了。谢缤纷那边不用担心,就连她自己,也一直以为是贤妃在跟她联系。”
戴皇后满意地朝后靠过去,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件事情做得漂亮!你去告诉外头,以后再有这么好的局,本宫接着配合。再有个几次,邹氏就算不死,也绝回不了大明宫!”
菊影点头称是,转身去了。
梅姿看她走远,方犹豫着低声道:“娘娘不怕以后被人要挟?”
戴皇后嘴角一扬,竟然有一丝狰狞:“我怎么会让他手里有我的把柄?既然福王那边已经不得用了,我必要在宫外再有个做事的人才好。既然他送上门来,我怎么会不留下?倘若有朝一日真的河晏海清,把他送给圣人,不还是我的大功一件么?”
梅姿看着她年轻细嫩的脸,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不由急忙偏开头,不再看她。
戴皇后闭着眼,丝毫没有察觉,还在笑意满满地絮叨:“梅姿,菊影没有心,竹心和兰香私心又太重,你是我最得用的,也是我最推心置腹的。你别嫌我心狠手辣。宫里的生存,就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就是这样肮脏龌龊的。我也是诗书礼仪之家出来的,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有多么下作。可是,当年娘亲不就是这样弄走了那个小贱人么?否则,阿爷身边怎么会自始至终只有阿娘一个是长久的?你我当初也不齿过,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是最快、最直接、最彻底的法子!”
梅姿低声道:“是,婢子明白。娘娘要生存,要坐稳中宫,邹氏不除,我们都卧不安枕。”
戴皇后满意地闭着眼点头微笑:“就是这话。”
梅姿犹豫片刻,又问:“可如今传言,圣人要让邹氏回大明宫,邹氏又不肯,圣人却并未冷落。似乎宠信更加隆盛。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戴皇后轻声冷笑:“作态而已。她怎么可能有脸在这种情况下回大明宫?”说着,忽然兴奋起来,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笑道:“不如,明儿一早,咱们去瞧瞧她?”
梅姿一愕:“啊?”
戴皇后眼睛一眯,充满了阴险算计:“而且,咱们不能自己去,咱们得带着一个人去!”
……
清晖阁。
赵贵妃终于得到了完整的消息,直惊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抓着清溪问:“圣人怎么样?岂不是要气疯了?”
清溪安慰地拍抚着她的手:“娘娘不要急。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圣人早就平复了。何况,您看看,就算是当时,圣人不也没怎么样?除了辍朝三日,该上朝上朝,该回后宫回后宫,该去看皇后就去看皇后,不也来了咱们这里两趟么?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赵贵妃想了想当时自己的表现,忽然后悔地一捶自己的额角:“啊哟!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无意中问过圣人最近沈昭容怎么怪怪的,敢是跟圣人吵嘴了!这可真是!沈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沈昭容怎么好意思往圣人跟前凑?我这不是戳圣人的心窝子吗?”悔之不迭。
清溪忙笑着摇头:“娘娘没做错。就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不经意地问起。果然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才会小心翼翼地,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一字不提。娘娘不必懊恼,想必,这一句话,无意中撇清了咱们也说不定呢!”
赵贵妃皱起了眉头,有些恨恨:“这是谁这么脏?这种犯了天大忌讳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她不怕圣人知道了,一条白绫勒死她?她也不想想,若事情果然成了,就算本朝没人敢当面说,后世的史书会怎么刻薄圣人?这也是当妻妾的人做得出来的事?真是愚蠢透顶!”
清溪听了,垂下了眼帘。
赵贵妃自己愤怒了半天,才发现清溪一直没有说话,想了想,抬起头来,大惊失色,颤声问:“难道这就是上次那人让你催我做的事情?!”
清溪无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贵妃惊叫一声,直接掩住了嘴,失声道:“天哪!”跌坐在榻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清溪停了半天,才上前递了杯茶给赵贵妃:“娘娘,事情已经过去了。”
赵贵妃手脚直发凉,一口气喝干整杯茶,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呆呆地抬头看着清溪,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
清溪去接茶杯,却被赵贵妃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好清溪,你救了我的命!”
☆、168。第168章 寻衅
翌日清晨,万里无云,天高气爽。
戴皇后绝早便起了身,笑意盈盈地捡了一身秋香色的织锦裙装仔细装扮好,梳了高髻,正面戴了九凤衔珠簪,背面簪了七宝小燕翅的分心,鬓边又斜斜插了三支莲子米大小的珍珠钗。画了鲜艳的红妆,贴了金嵌红宝的花钿。整个人都显得雍容华贵,金碧辉煌。
戴皇后照旧走哪儿都把菊影带着,这回却没有带竹心或兰香,而是特意带上了贴身的掌宫大宫女梅姿。
戴皇后自己说的好:“她的花期不是给人家当妾去了么?我就带着我的梅姿,恰好看看她的脸色!”
梅姿无奈,还必得依着戴皇后的话,郑重地穿了女官的圆领长衫,腰横玉带,长发束在脑后,戴上软翅璞头,加上一张素净的脸庞,肃穆庄严。
戴皇后坐了轿辇,梅姿菊影带着一队宫女内侍,一行人浩浩荡荡先到了清晖阁。
戴皇后连轿子都不下,命梅姿:“你去叫她。”
梅姿应诺,叩了清晖阁的大门,走到清晖阁当院,双手笼在袖内,朗声道:“传皇后娘娘凤旨,贵妃赵氏接旨。”
赵贵妃刚刚梳妆完毕,早膳吃到一半,听着庭院中是梅姿的声音,不由一愣:“这大早晨的,又闹什么幺蛾子?”
清溪眉眼一顺,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娘娘慎言,且去接旨。”
赵贵妃会意,忙放下碗,站起来急急走出去,在梅姿面前丈许站定,叉手欠身:“赵氏在。”
梅姿微微一笑,也不客套,朗声道:“皇后娘娘令:赵贵妃吃完饭了没有?咱们姐妹好久没有一起逛逛了,今日本宫起得早,想去掖庭瞧瞧邹充仪,咱们搭个伴儿一块儿吧。你收拾收拾,不着急,本宫懒得下轿,就在外头等你。”
赵贵妃心里疑惑,口中却必得马上应道:“嫔妾刚好用完早膳,只需换件衣裳,一刻内必出来。”说完,再一欠身,转身回殿。
香雪迎上来,手脚麻利地一边端漱口水,一边悄声抱怨:“她又想去找邹充仪的麻烦,只是这次怎么会想到叫上咱们?”
赵贵妃听了这话,漱口的动作便是一顿,看了一言不发的清溪一眼,吐了口中的残水,擦了嘴,道:“今儿谁看家?”
清溪看了香雪一眼,想了想,道:“还是我看家罢。香雪去收拾自己,我先给娘娘换衣裳去。”
香雪应了一声,连忙去给自己换了得体的出门穿戴。
进了内室,清溪一边给赵贵妃换了件雪缎裙袍,外套了一件雪青色绣金色莲叶的缎面敞衣,一边低声道:“娘娘做什么都无妨,反正有她在。即便有万般的错处,只要她没发话,您就没责任。香雪的嘴很跟得上,咱们不吃亏。”
赵贵妃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清溪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您别避讳那件事,就装不知道,该干嘛干嘛。如果心里有不高兴,万万不要忍着。忍着就着相了。”
赵贵妃想了想,点点头:“虽然这件事上她的确冤枉,但是空穴未必来风。她之前若是半分行迹都没露出来,人家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她肯定也有不检点的地方。我做什么要忍她?”
清溪听了这话,微微笑了笑,没吭声。
赵贵妃换好了衣服,招呼上香雪,外头轿子也已齐备,连忙出了大门,先到戴皇后辇前赔罪:“清晨露重,劳皇后娘娘久等,嫔妾不安。”
戴皇后笑眯眯地倚着轿辇,伸了一只手挑开窗口的珠帘,笑道:“贵妃不要客气。谁让本宫今日兴致好呢?快走吧。掖庭不近呢。”
二人各坐轿辇,带着随身的侍女和内侍,一行人迤逦向着幽隐而去。
消息迅速传到了明宗耳朵里。
明宗脸色一沉:“她们就不能消停几天?”
孙德福还在对着药香案件纠结,并没有回宣政殿。郭奴也跟着忙个不停。
洪凤在一边偷眼看看明宗,低声嗫嚅:“横翠拿着您赐的香囊回邹府了,此刻还没回来。若有人存心寻衅,怕幽隐现在是无人能救了。”
尤其,孙德福现在看幽隐一百个不顺眼,肯定就算在内侍省听说了也袖手旁观。而以往充当神兵天降的沈迈,现在也正在避嫌,何况,戴皇后和赵贵妃正管后宫,沈迈也不合适前往阻止什么事情发生。
明宗不假思索,伸手拽下玉佩扔给洪凤:“让你师兄去!顺便让他带一句话给那两个蠢货!”
洪凤垂手听旨。
幽隐早已醒来。
自从过贵太妃绝早来那一次,幽隐下意识地再也不肯睡懒觉,每日卯正便早早地起身,洗漱、用膳、洒扫、贴新门匾,然后该学什么学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有困倦的,午后跟着邹充仪的步骤,再也补一觉也就是了。
所以,虽然戴皇后和赵贵妃来得看似已经很早,但幽隐已经进入了每日的学习时光。
阿舍在厨房琢磨着新菜新汤,叶大、叶三和线娘在院中练拳,小燕小雀照壁在画着各种图形花样,桑九服侍邹充仪在写字。最吵的是叶二,即便紧闭了房门,叮叮当当的凿木头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出很远。
小燕正在边想边画一个步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