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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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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还有人想说话,孙德福烦了,在旁边插嘴道:“圣人几夜没合眼了,诸位不如去跟太后说道说道?”
  底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兴庆宫里,裘太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余姑姑急着给赶紧先吃了药,然后把外头的事情都挡住,严令不许让人打搅。
  裘太后吃了药也睡不着,就把余姑姑叫来闲聊。
  余姑姑对明宗这次的举动十分意外,也十分感动,心情放松了许多,便对裘太后,虽说也在宽慰老父丧去的悲伤,但更多的,是感慨夸赞:“圣人这次真是孝顺到了十分。谁想到干爷弥留之际,竟然能听到这样的旨意。”
  裘太后心里其实要安慰得多,只不过是裘家各种事情太多,而裘大郎和裘三郎的意见又各种不一致,所以总是来找她仲裁,才真的把她累倒了。
  “我养大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虽然十分不愿意动咱们家,但其实还是不高兴把镇军大将军和陇右道都给裘家的,更何况还有个国公?这就是桑九前几日来说的那话了。这是邹田田这个儿媳妇真的很好。如今这个样子,既没有动了天下的根本,又没有动了裘家的根本,还让裘家自己内部也找到了一个平衡。最重要的,是让我那个疑心病重的儿子在天下人面前摆足了多情重义的姿态。他心里啊,一定早就乐翻了。”
  裘太后仍然对明宗颇多微词。
  余姑姑便笑着嗔怪:“您老是说圣人不好。他怎么不好了?要不是他早就有了这样看重裘家的意思,便邹田田是个神仙,也不可能让他把事情做得这样漂亮啊!桑九不是说了么,邹田田肯告诉她自己说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咱们不要误会圣人。要说误会,还能误会什么?您别告诉我您真的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对母族薄情寡义、却耳根子软得让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能改主意的人!”
  裘太后自己也便就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往大迎枕上一靠,轻轻叹气:“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这辈子,也算对得起裘家了。”
  余姑姑想着历朝历代倾家灭族的位高权重的外戚,十分喟叹,便也跟着轻轻长出口气:“别说您,有这道旨意,先帝和当今两代皇帝,真真的是十分对得起裘家了。”
  裘太后缓缓点头,却有微微失神,喃喃:“所以说,万一日后朝堂上、后宫里裘家人有任何的不对头,列祖列宗在前,千载史书在后,肯定都会说,是裘家对不起李唐!”
  余姑姑一下子想到裘昭仪,面上一僵。
  裘太后何等样人,看余姑姑的表情,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默然片刻,淡然道:“你以后,不要再管钏娘。不要教,不要骂,不要问。”
  余姑姑面上隐隐不忍:“总不能……”
  裘太后轻轻叹气:“她执念太深,必要趁着还没有酿成大祸……”
  皇宫里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戴孝,但因为太后宫中挂了素,所以大家也都悄悄地换下了缤纷的颜色衣裳。
  邹充仪倒是不用换,仍旧是青色的长衫,发髻上只是斜斜地插了根莲子米大小的白珍珠长簪,仍旧在窗下写字。但细细看去,却是在抄经。地藏菩萨本愿经。
  桑九在鬓边悄悄地别了小小一朵白茉莉绢花。
  横翠看着欲言又止,邹充仪却视而不见。
  倒是尹线娘,盯了她好几眼之后,忍不住背着人问桑九:“姐姐,后宫没有丧事,你为什么戴孝?”
  桑九低下头,叹口气:“裘老将军是太后的阿爷,是我师父的干爷,我人小位卑,别的做不了,也就只有戴个孝而已了。”
  尹线娘便问:“那桑姐姐,明儿就是我家阿爷阿哥的祭日,我能在院子里烧几张纸么?”
  桑九一愣,随口道:“这样犯忌讳的事儿……”
  尹线娘静静地看着桑九,一言不发。
  桑九顿时反应过来!
  自己是个下人!奴婢!
  太后是女儿戴了孝,所以兴庆宫里挂了素。
  可既然明宗没有下旨,且自己没有戴孝;太后、皇后也并没有发话,那么,各宫的妃嫔,除了裘昭仪这个亲孙女有特旨发下,就决然不会戴孝。
  自己不是裘昭仪!自己甚至都不是皇后邹充仪这样的儿媳妇!自己在礼法上和裘老将军、和裘太后没有任何关系!
  自己只不过是个奴婢!
  既然邹充仪没有戴孝,自己就不可以越过主子!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真的当自己是半个主子,竟然开始越过邹充仪做很多事情了?
  自己是不是,已经僭越过很多很多次了?!
  桑九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几乎要燃烧起来,前心后背都是冷汗,急忙一把扯下那朵小茉莉花,低下头,竟然给尹线娘施了一礼:“线娘,谢谢你,你救了姐姐一条命!”
  尹线娘看她明白了过来,便笑了,拉了桑九笑嘻嘻地答:“这个谢没意思,姐姐记得往后有好酒多让阿舍给我留些便是!”
  桑九紧紧抓了抓她的手,满脸通红地走了。
  回到房间,桑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终于等到脸上的红晕下去,才重新梳了头,和横翠一样,仅用与衣衫同色的绮罗条带扎在发上做了装饰,然后安安静静地来见邹充仪。
  邹充仪抬头看了她一眼,不露声色地接着低头写字。
  横翠则松了口气,轻轻拽拽她的袖子,悄悄挤了挤眼。
  桑九微微扯动嘴角,当做回应。
  待横翠借故避开时,邹充仪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裘老将军是当世第一名将,不在乎虚名,只在乎到底能有几个懂事的后人。”

  ☆、180。第180章 暗战

  裘老将军的棺椁哪里都没有去,就停在辅国大将军府。
  明宗明发的圣旨: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葬先帝陪陵,配享太庙。
  老将军是十一月二十九日仙逝的,七七四十九日,相当于裘府连年都过不了。而且,出殡下葬时,恰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怎么着?一个大唐朝都跟着不消停不成?
  礼部便有人又忍不住要说话,终于惹恼了明宗,在大朝会上一柄金如意砸到了那个多嘴多舌的礼部左侍郎头上:“那是朕的亲外公!你他妈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剐了你!”
  裘峙在一边早就挽起了袖子,见明宗亲自动了手,心中感动,却也消下去不少火气,冷笑一声,再次笼起了双手,没吭声。
  裘峰想了想,却出班说了一句:“圣人,要不我裘家的人都回去守孝三年吧?不然,礼部也很难跟天下人交代啊!”
  礼部的新晋尚书崔酲终于不能再装死了,苦笑着跟着出班,截在明宗前头说话:“裘侍郎不要说笑话。当真按制,你裘家需要守孝的何止十人二十人?都回了家,边军就不论了,单是各州府的正官得立马另提起来多少?这不是给吏部赵尚书添乱么?”说着,又对着高高在上的明宗一拱手:“为天下安定计,请圣人下旨夺情,莫要再让人有借口哓哓不已了!”
  明宗心中熨帖,白了一边满脸兴奋的赵盟一眼,心道赵家果然用不得了。冷冷开口:“来人,门下立刻写旨来看,朕即刻用印!”
  朝上不少聪明人,看出了明宗心中的杀气,这个时候,强项等于白送死,谁也不是村货。
  旨意一发,明宗一摔袖子:“散朝!”
  下剩的各种朝务,竟然都不议了!
  崔酲叹口气,走过去安抚同僚:“别委屈了,圣人自小在老将军膝前长大,最疼他的就是这位亲外公。不说老将军一生戎马,为我大唐开疆破土,单就一位已经走了的长辈,做晚辈的想要给足身后哀荣,你就不该拦着。哪年不过年?今年一个年不过,天能塌了?圣人不是个任性的君主,只不过在亲人这件事上格外多情而已。这是好事儿。总比碰着一位刻薄寡恩、无情无义的主子强。”
  裘峙却不那么好说话,走过来,也不多话,砰一把抓住那位左侍郎的脖领子,直直拎到自己一张风霜刻就的老脸跟前,低声问道:“老子一家子在外头打生打死,是不是都不值你一个元宵节?!”
  裘峰怕裘峙真的动手打人,连忙过来解救,掰开自家大哥的手,把老头儿挡在自己身后,面对着现下还算同僚的这位,笑容可掬:“左侍郎一向恪守礼法,令人钦佩。我听家兄说,兰州乃至陇右道,都缺少知书识礼之人,想来侍郎家里也缺一块军功,不如下官跟圣人请旨,请左侍郎驾临陇右诸州,教书授礼、教化边军,可好?”
  这下子,连崔酲带裘峙,都是身子一僵。接着,二人便都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不同的是,崔酲是苦笑,裘峙是欢笑。
  左侍郎早已满脸通红,此刻伸袖掩面,疾步而去。
  崔酲叹口气,拍拍裘峰:“老弟,你呀!礼部的事情,你从来不管,只有他给我帮忙,如今倒好,你把他也吓跑了。真是要累死我啊?”
  裘峰朝着崔酲拱个手,呵呵笑起来:“崔兄不要叫苦给我听。我又不是傻子。邹家那位三郎早就该动动了。圣人把我调走,不就是给他挪地儿么?你立马就有个上佳的好帮手,有什么可累的?何况,既然我阿爷要停灵,今年年下的一应礼节必定减免,正好让那位邹三练手——你呀,忙不到哪里去!”
  裘峙在一边,一脸的“听不懂,不听了”,转身走了。
  崔酲却怔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裘三郎半天,方才低声赞叹道:“三郎,你若仍旧留在京里,你裘家必定稳如泰山!”
  裘峰听他这一句示好,心中也自安然一半,也微微收了收笑容,叹口气,低声道:“所以圣人才让我出边啊——崔兄既然有此一句,小弟就厚着脸皮请托一句:家兄粗豪一辈子,怕是闹不懂这京里的弯弯绕绕,您受累,多照应着点。”
  崔酲微微笑了,竟然伸手拍了拍裘峰的肩膀:“三郎放心。裘老将军英雄一世,我虽然是文官,但心中敬重之意不曾稍减。有我在旁,必不让老将军的后人吃了闷亏去。”
  裘峰听他这样大包大揽,心中反而一动,但面上一丝不露,笑着拱拱手,低头去了。
  崔酲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扼腕可惜,叹口气,喃喃不已。
  明宗问孙德福:“听到他自言自语说什么了么?”
  孙德福皱了皱眉头,道:“没听清,但似乎有一句,总不能让邹家抢了先,什么的。”
  明宗心思一转,冷笑一声,嗤笑道:“果然,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邹充仪听说了大朝会上明宗大怒动手的事情,想了想,急命横翠:“立即传话回府里,同裘府正常走动,绝对不许跟他家任何人有任何超出同僚关系的亲密举止!”
  横翠一愣:“那若是裘家找到咱们家的人呢?”
  邹充仪也冷笑一声,表情眉眼,竟然跟明宗冷笑起来颇为神似:“那就必是居心叵测之人,必要退避三舍!”
  一尊已经屹立军中三十年的神,刚送进了太庙;另一尊即将在军中再屹立三十年的神,自己家却去拼命亲近,恐怕是个人都要问一句:你家想干嘛?!
  崔酲还是嫩,嫩得多。
  老好人当多了,那就,真的,不会当坏人了啊!
  裘峰若是不够聪明,明宗怎么会让他去边军?裘岷去多好?那不过是个庶子,与裘峙、裘峰、裘太后都不那么亲近。若是明宗真心想要分裂裘家,裘岷显然是个更加合适的棋子。
  但明宗和邹充仪,都不约而同选了裘峰。原因就是裘峰够聪明,也够手段!
  单凭他真的敢下手打年近三十岁的当朝皇帝的屁股,这人就是个绝对聪明的人。
  ——明宗一辈子最缺的,就是这种骨子里的亲近。
  所以明宗对裘老将军的死才有这样近乎疯狂的表示亲密尊重。
  而明宗又是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他再怎么给裘老将军身后的哀荣,再怎么给裘家加官进爵,也不肯堂堂正正地让自己的后宫给老将军戴孝。
  他不能让裘昭仪生出异样的心思。
  ——他的皇位几乎算是捡来的。
  这是他最大的心结。
  他怕别人再轻轻松松地捡走。
  裘峰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真的谁的话都听、谁的话都信?
  裘峰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跟朝中重臣真的结成联盟?
  那不是前脚接了明宗递过来的大馅饼,后脚就想挖明宗墙角的节奏吗?
  裘峰能让自己这样轻易地被明宗猜疑?
  ——那他就不是明宗看重的裘峰,而是现在后宫那个胸大无脑的裘昭仪了!
  邹充仪前世,对明宗的这种纠结心态,简直了解理解明白到了骨子里。
  所以这一世,邹充仪对付起他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在这种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邹充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横翠,你记得一定要提醒三叔,他的位置恐怕要一下子提到裘三郎空下的侍郎之位去。既然祖父已经注意到了崔家,那这个时候,三叔就一定要小心,崔尚书恐怕早就预备好了大把的圈套等他钻。但这种时候,就算再难,也记得不要去向裘三郎求教。哪怕直接找圣人问计、哭诉,也不许去找裘三郎!”
  横翠见邹充仪说得这等严重,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点头郑重应下,急忙去了。
  裘峰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更加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时候,自己想害谁,就跟谁亲近。
  想保全谁,就正正常常地对待,甚或,疏远谁,就是了。
  所以当那位崔尚书这样真真诚诚、自自然然地上前搭讪的时候,自己也就笑嘻嘻地接下来,至于明宗到底会猜忌谁,不用想都不会是自己——又不是我去找他的,是他非要来找我的,胡说八道几句而已,我反正没当真。
  ——何况,好外甥,这就是你看重的崔修容的那个书呆子阿爷?!
  啧啧,啧啧!
  比起四十九天忙成陀螺却一个字都不肯向自己问计的邹三郎,简直天高地远!
  明宗听说邹三郎请了病假,十分诧异:“后儿就要送葬了,他请假?”
  孙德福悄悄附耳:“就是都妥帖了,才一下子躺倒了。”
  明宗皱起了眉头:“关他什么事?礼部尚书既没死,也没瘫。他个刚上任的侍郎,忙得哪门子的差事?”
  孙德福心里叹口气,直道这位崔尚书是真不聪明,悄悄继续低语:“崔尚书说邹三郎家学渊源很好,以前办过这类事,如今又有定例,照着来就行。然后就一股脑都推给他了。”
  明宗眼中寒意大盛:“那他自己忙什么去了?”
  孙德福低声道:“年节啊,那么多事儿呢。”
  明宗的后槽牙都咬了起来:“最近多少年节的折子,笔迹署名是崔尚书,可我记得礼部的纸条,议事例则可都是邹三整理的!”
  孙德福点头:“是,崔尚书只管最后抄录一遍。”
  明宗气得脸色都铁青起来,看着旁边强作镇定等批阅的崔尚书,冷笑一声:“崔尚书,你们礼部是真忙啊!左侍郎十二月初一就告病,新上任的右侍郎今儿又告病。算起来,就你崔尚书会保养,到今儿还没累倒!难得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崔酲也就一脸迷茫。
  明宗冷冷哼一声,回头告诉孙德福:“告诉门下,礼部左侍郎执礼刚直,勇气可嘉,然体弱多病,着赐金还乡。为示朕之看重,十年内,礼部不设左侍郎。礼部右侍郎邹齐,用心任事,鞠躬尽瘁,朕心甚喜。给假一日,后日便是扶病,也必要给朕出来,主持外公的大奠仪式!旨意今日必须发下去,让他们给朕看着写!”
  崔酲越听心里越凉,待听到让年纪轻轻的邹齐主持裘老将军大奠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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