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战兵-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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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百韬恨铁不成钢指着儿子杨克定,对老爷子道:“也怪这不成器的畜生,今天任由大伯惩戒。”
杨振庭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聚在走廊里的杨家人意识到老爷子不想在这件事上追究自家人的过错,不再多说,默默随老爷子进入停尸房。
杨振庭瞧了已死多时的杨武,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兴许是在发泄心中悲愤,右手握着的拐杖狠戳地面。
咔嚓!
地砖寸寸龟裂。
杨振庭手中这根传承数百年由海南黄花梨精雕细琢的拐杖却完好无损,几个没见过这位老爷子发威的杨家晚辈倍感震撼。
这是登峰造极的手段啊!
杨振庭的五个儿子也暗暗咋舌,都察觉出,年近九十的老爷子,在武道修为方面又有精进。
老爷子这一手,几乎赶得上传说中的隔山打牛,拐杖不承受内劲,只传导内劲,极其精妙的手法,以绝学形容,不为过。
换了他们,戳碎地砖没问题,可价值连城的细细拐杖至少开裂,甚至折断,老爷子发泄情绪的简单动作,足以惊世骇俗。
这一刻,杨家的子子孙孙,对老爷子的敬畏之情又增了几分。
杨振庭一言不发站在小儿子的尸体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了十分钟,这位老爷子才仰面长叹。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种痛,痛彻心扉。
“小武,下辈子,别再那么争强好胜。”极力控制情绪的老爷子说完这话,缓缓转身,往外走。
再呆下去,一辈子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爷子多半会落泪,高官巨富心目中的世外高人,哪能当众显露柔弱一面。
所以,老爷子不得不离开。
跪在门口的杨克定等老爷子走到面前,赶紧道:“大爷爷,我带来一样东西,可以证明那个沈志泽不是个省油的灯,表叔的死,未必不是他暗中做手脚。”
“哦?”杨振庭皱眉凝视杨克定。
杨百韬见老爷子心生好奇,忙催促儿子“还不快把东西取来。”
杨克定手忙脚乱爬起,一溜烟跑出被称为“太平间”的二层小楼,打开奥迪A4座驾的后备箱,取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正是杨克定从武协活动室力量测试器上卸下来的金属受力圆盘,包裹着圆盘受力面的厚厚皮垫子也被杨克定一并带来。
当杨克定把东西拿到杨振庭面前,长辈们茫然不解,直至杨克定掀起皮垫子,将金属圆盘上的清晰手印完全呈现,杨家人如梦方醒,恍惚之后面露惊容。
他们从小苦练正宗国术,是武道方面的行家里手,不用杨克定解释什么,就已明白怎么回事。
“前几天,学工部给我们武协空降了一个总教练,正是这个沈志泽,为了试试他有没有真才实学……结果……”杨克定吞吞吐吐,担心将实情和盘托出,使一众长辈们误解他涨别人威风,灭自家气势。
“有啥就说啥。”杨百韬瞪眼呵斥儿子。
杨克定只好详细讲述沈浩如何在金属圆盘上留这么个手印。
长辈们听到最后,大多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瞅杨克定,那个沈志泽,不过二十岁出头,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见多识广的杨振庭翻来覆去看金属圆盘,神色变幻不定,可见这位老爷子内心同样波澜起伏。
“这东西,我替你保管,否则流落民间会引发轩然大波。”杨振庭撂下句话,带着东西往外走。
杨克定的伯伯叔叔婶婶们顾不得胡思乱想,恭送老爷子,最终把老爷子送上防弹红旗轿车。
这车,与零九年一号首长大阅兵时乘坐的轿车一模一样,可不是什么山寨玩意,而是那位首长退下来后送给杨振庭的寿礼。
车队远去,聚集在太平间外的杨家人如释重负。
数日后。
山雨欲来的天堂杭城,西面罕有人迹的葱翠山林间,带着丝丝冷意的风吹拂着树木的枝叶,一座宅院的飞檐斗拱时隐时现。
宅院周边装有监控探头,不留任何死角,戒备森严,为这座古朴院落增添些许神秘感。
这处院落属于国家,还是属于个人的,住在附近的村民茶农说不清、道不明,曾有人接近过宅院,但都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强行劝离。
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茶农不敢再乱来。
三进大院的主会客厅,杨振庭拄着拐杖居中而坐,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确切说是挂着一个大大的武字。
武,象征武术或国术。
还代表着华夏最神秘的民间组织。
武盟,武道强者的联盟,以维持国术传承为己任,杨振庭便是武盟当代盟主,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武林至尊。
大厅两侧排列十六把古旧的金丝楠木靠背椅,坐着十六个老头,其中一人是和尚,头顶有十二个戒疤,显然是位得道高僧。
释武健。
世人不怎么熟悉的法号。
却是少林寺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释武健大半辈子隐居少室山最险峻的连天峰上,多位国家元首去少林寺参观,因无缘见这位高人而深感遗憾。
正是释武健的存在,少林医武绝学的传承才不至于中断,不然……享誉千年的少林寺只剩花拳绣腿和粗浅的硬气功。
今天这位被誉为医武双绝的隐世高人现身此处,显现武盟的深厚底蕴,也反应出在座每一位都不简单。
“有一样物件需要诸位老兄弟瞧瞧。”杨振庭说话的同时以眼神示意得意门徒,将东西拿上来。
杨克定从复旦武协活动室器械上卸下来的金属受力圆盘,就这样被十六个老头依次仔细翻看。
“谁干的?”一人失声问杨振庭。
“是个姓沈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不知诸位老兄弟听没听说过?”杨振庭说着话环顾在座的人。
“姓沈?”
异口同声发问的两位老者,一个姓吴,一个姓邱。
端起茶杯的杨振庭凝视相交数十年的两位老友,缓缓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叫沈志泽,澳洲籍华裔,老吴,老邱,你们听说过?”
姓邱的老人一听沈志泽这名字,略显失望摇头,隐姓埋名伺候赵家两代人的他,认识的青年,叫沈浩。
“十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姓沈的孩子,如今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过,他不叫沈志泽,也不是澳洲国籍,当年我看他家境贫困,体弱多病,便心生怜悯,收他为徒。”吴姓老人据实相告,并无隐瞒。
本想道出与他有过几年师徒之缘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旁边一尖嘴猴腮的老者已面带冷笑插话“吴老头儿,既然不是,你啰嗦什么劲儿,莫非心里头觉着留下掌印的年轻人,可能是你那位穷徒弟?”
吴老瞥了眼一直对他有意见的老家伙,漠然道:“我没这么想。”
“没这么想就好,说明你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隔山打牛,你都做不到,更别说你的穷徒弟。”尖嘴猴腮的老者言语刻薄,说完后,慢条斯理喝一口茶,故意刺激坐在一旁的吴老头。
于沧海。
绰号于老怪。
三十年前,余沧海去西京找吴老头切磋比试,偶遇一根骨绝佳的青年,想收徒,反被吴老头抢先,至今无法释然。
那个青年,名叫李乐天。
吴老头欲言又止,余老怪的话虽不中听,但不是没有道理,索性沉默,这辈子只收两个徒弟,不知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出息。
释武健单掌立于胸前,道:“阿弥陀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这等手段,已然超凡入圣,无疑是百年难得的奇才,应该让他成为武盟一员,弘扬国术。”
吴老点头,道:“大和尚的提议,我赞成。”
“他与我小儿子的死有关。”
杨振庭一句话搞得吴老头尴尬不已,苦笑道:“那就另当别论。”
第三百零四章 杀鸡儆猴
咣当一声。
监舍的铁门关闭。
端着脸盆和一床薄被子的沈浩回过头,神色平静望一眼黑漆漆的铁门,仿佛常来这种地方。
回顾这些年,他进看守所次数,还真不算少,西京、帝都、魔都、杭城的看守所,都体验过。
光是这份经历,足以令街头小混混肃然起敬,甚至纳头便拜,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俗话说人命大于天,虽然人证物证都证明杨武之死责任不在沈浩,但要得到无罪判定,必须走一个完整的法律过程。
走这个过程,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沈浩只能被关在看守所,以这牲口的能耐和人脉,一个电话,轻而易举解决一切难题。
可他不想麻烦赵凌峰,也没脸麻烦赵凌峰,走下权力巅峰的他,更不愿动用龙门或济世会。
天大的困难,他一个人扛。
“呦,来新人了,长的真他妈俊啊。”阴阳怪气说话的络腮胡汉子坐在床边抠脚的同时邪笑着打量沈浩。
络腮胡汉子话音刚落,几个不像善类的汉子慢慢挪步,聚到络腮胡汉子周围,或坐或站,冲沈浩狞笑,且眼神不善。
其他人则漫不经心瞅沈浩,谈不上幸灾乐祸或于心不忍,即将发生的状况,他们看过很多次,已麻木。
看守所这点门道,沈浩清楚,即便无权无势无背景亦无所畏惧,因为谁狠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沈浩端着洗脸盆被子走向自己的铺位。
“操,谁他妈让你动了,给老子贴着门立正站好,把脸盆被子举过头顶。”络腮胡汉子凶相毕露嚷嚷。
沈浩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从容自若来到床铺边,弯腰把塑料脸盆塞床底下,然后开始叠被子。
“小王八蛋,挺跩啊!”
络腮胡汉子目露凶光,弹飞从脚趾头缝里抠出的黑泥,缓缓起身,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班也无所顾忌撸袖子活动手脚,貌似要大打出手。
临近沈浩的床铺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边看报纸边小声提醒沈浩“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大丈夫。”
“谢谢。”
对于想帮自己的人,无论什么身份地位,沈浩素来以礼相待。
有点知识分子气质的眼镜男,见沈浩仅仅是出于礼貌回应他,没把他的提醒当回事,不禁摇头叹息。
年轻气盛,要吃亏的。
眼镜男如此想。
沈浩知道眼镜男想什么,微微一笑,继续整理床铺,这时候,以络腮胡为首的一伙人围拢过来。
见势不妙的眼镜男收起报纸,翻身下床,远离是非之地。
“瞧这样子,也是经常进来的主儿。”络腮胡说到最后干咳一声,朝沈浩床铺吐痰,极其嚣张。
沈浩扯一截卫生纸,弯腰擦床单上的痰渍,面露愧疚呢喃:“美美,如果自卫也算打打杀杀,老公可能要食言了,对不起。”
络腮胡等人不明白沈浩这话什么意思,你瞅我,我瞅你,最后全笑了,祸事临头尤不自知。
“老子这次吐你嘴里,看你怎么擦。”络腮胡邪笑着咳痰,并用手掰扯沈浩肩膀,想让沈浩面对他。
把擦痰渍卫生纸揉成纸团的沈浩,顺势转身,弹出纸团,击碎室内监控探头,出手如电掐住络腮胡脖颈。
Duang一声,沈浩把络腮胡的头摁在床铺边沿那根角钢的棱角上,络腮胡额头一下子皮开肉绽。
当这货的头被沈浩拉起来时,血流满面,表情有些呆滞、有些恍惚,完全没有料到沈浩敢动手。
随络腮胡围过来的几人傻眼,来不及做什么,沈浩再次把络腮胡的头摁下去,又是duang一声,床板随之震颤。
旁观的人从沈浩身上感受到敢下死手杀人的那种狠辣与冷酷,骇然失色,想围殴沈浩的几人心生畏惧,犹犹豫豫。
沈浩懒得瞧不知所措的几个废物,松开手,络腮胡跌坐地上,背靠沈浩床铺喘粗气,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就你这种货色,也好意思做牢头狱霸?”沈浩言罢,颇为不屑撇嘴,坐到眼镜男的铺位上,盯着满脸是血的络腮胡。
“你敢动我……后果……”
沈浩不待络腮胡把话说完,操起眼镜男落在床上的硬塑料水杯,照着络腮胡欠揍的嘴脸狠狠抽过去。
硬塑料水杯像玻璃杯一样爆裂成渣,络腮胡被抽的头一歪,喷出一口血,还有十几颗牙齿。
刚才跟着络腮胡耀武扬威那几人噤若寒蝉往后退,欺软怕硬的他们,遇上沈浩这种狠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猛人,不怂才怪。
“信不信我敢弄死你?”沈浩面无表情问络腮胡,已经吓破胆尿裤子的络腮胡小鸡吃米般点头。
迫于无奈动手的沈浩,觉得未能很好履行对亡妻的承诺,有些恼火,久经杀戮磨砺出的那股煞气,尽显无遗。
直面此刻的沈浩,没几个人能不怂。
很是意外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开始认真审视沈浩。
吱纽……监舍的门被打开,面沉似水的教导员带着两名管教进入监舍,瞧见面脸是血的络腮胡汉子,不禁一愣。
监舍内部的摄像头突然坏掉,监控室那边第一时间汇报情况,教导员猜到监舍里要出事,可做梦想不到出事的竟是络腮胡,快步走到沈浩床铺跟前,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自己撞的。”沈浩坦然回应接近发飙状态的教导员。
“你能把自己撞成这样?”教导员狠狠瞪沈浩一眼,压根不信沈浩的话,转脸瞧惨兮兮的络腮胡。
“是,是我自己撞的。”络腮胡慌忙附和沈浩,不了解沈浩什么背景,这货哪敢随随便便告状。
以他混江湖的经验判断,敢在看守所里往死了整他的,要么是下手没个深浅的傻逼愣头青,要么大有来头背景牛逼。
这两种人,都不能惹。
教导员怒极发笑,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把他当傻子一样忽悠,众目睽睽,是可忍孰不可忍。
决定杀鸡儆猴的教导员盯上了沈浩。
第三百零五章 保释
复旦武协的,再怎么能打,也不过是个外地来的学生,在申城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翻不了天。
这便是调到看守所没多久的教导员想拿沈浩立威的原因,打掉一两个敢惹事闹事的刺儿头,有助于在押人员的管理。
旁观的人根据教导员的表情、眼神,猜测沈浩十有八九得倒霉,挨打的络腮胡眼底浮现一抹兴奋之色,寻思要不要推波助澜?
就在教导员琢磨用什么方法收拾沈浩时,一名管教匆匆走入监舍,在教导员耳边低语几句。
教导员一愣,再瞅沈浩,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略显忐忑,有人保释了沈浩,而且这人来头不小。
“你被保释了,跟我走吧。”教导员硬生生压下怒火,冲沈浩挤出一丝笑意,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以为沈浩要倒霉的人,大多觉得不可思议。
络腮胡不禁庆幸自己没乱来,进来几分钟就被保释出去,还令教导员屁点脾气不敢发的主儿,绝对手眼通天。
不动声色的沈浩,其实纳闷儿是谁保释他,美美死后,赵凌峰几乎和他断绝来往,多半不是赵凌峰或赵凌峰的人出手相助。
再者,心灰意冷走下权力之巅的他,基本丧失利用价值,军方也好,高层也罢,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关照他。
“兄弟,我叫周明,你要能把我弄出去,或者保我一条命,我必有重谢。”之前好意提醒沈浩的眼镜男疯了似的扑到沈浩面前。
周明。
锦钰集团创始人。
非法吸纳民间资金六百多亿。
现羁押于看守所等待法庭的判决。
非法集资超十亿,就要面临死刑,六百多亿,够枪毙几十次,所以周明把沈浩视为救命稻草,跪下来,使劲磕头。
两名管教手忙脚乱拖拽周明,周明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