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娇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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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时,谢蓁睡得正浓。
耳边总能听到一首熟悉的儿歌,唱歌的人嗓音低低的,生怕吵醒什么,又笨拙又温柔。
“豌豆白,我再来……一般住到砍花柴……”
*
院里伺候的丫鬟最近都能发现,六皇子和皇子妃的关系似乎有了变化。至于哪里变化,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两人一下子亲近不少。
比如皇子妃无论做什么,六皇子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她,被皇子妃发现以后,他又匆匆移开。再比如六皇子总是支开下人,跟皇子妃单独待在屋子,也不知是做什么,每次都弄得两个人满脸通红。还有就是……六皇子睡内室的时间少了,总是半夜坐起来,到侧室跟皇子妃挤一张床。
这种感觉并不坏,因为连他们下人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就像小孩子闹腾了很久,终于吃到喜欢的糖。
怕吃得太快糖会化,就一遍一遍小心地舔,每舔一遍心里就甜一层。
严裕也是这种感觉。
他不敢对谢蓁做太放肆的事,可是又忍不住想亲近她,便只能对她又亲又舔。有一次急红了眼,差点剥掉她的衣服,才刚露出一件桃红色肚兜,他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她白腻的皮肤,谢蓁就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红着眼眶对他说:“我,我还没及笄呢……”
也是,他们成亲成得太匆忙,她到现在都是个孩子。
于是即便忍得难受,也舍不得再碰她。
这阵子严裕经常去书房,为了整理谢立青的功绩,一去便是大半天。他一忙起来就总是忘记吃饭,原本就胃不好,以至于夜里常常胃疼。谢蓁便让双鱼踩着饭点给他送饭,他不吃,说要她过去送。
谢蓁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嘴上说他麻烦,最后还是自己去了。
她提着食盒来到书房,见他全神贯注地看文书,也就没打扰他,端出一碟碟饭菜放在一旁的方桌上,站起来便走。
严裕叫住她:“你怎么不说话?”
她好奇地问:“你不是在忙?”
他放下羊毫笔,“你说,我能听见。”
其实谢蓁也没什么要说的,想了大半天,指指桌上的饭菜,“你一会记得吃饭。”说完牵裙一溜烟跑出书房。
严裕薄唇抿成一条线,从窗户里看到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哼一声,最终也没听她的话乖乖吃饭。
这事被谢蓁知道后很不高兴,为了监督他,她便每日坐在书房里,等他吃完饭才离去。
时间一长,她便在书房找自己爱看的书,坐在一旁的短榻上陪他一块看书。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他忍受不了屋里有她的存在,每看一会资料,便瞟一眼她,见她看得入神,根本不在乎他,便有些不痛快。索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捧住她的脑袋低头就吻。
他学得很快,短短几天就技术了得,把她亲得晕头转向,趴在他的胸口任由他胡作非为。
“什么书这么好看?”他凑到她左边耳朵,低声询问。
谢蓁俏脸烧红,放下书便走:“我不看了。”
他总是这样不分场合地亲她,背地里她都被双鱼双雁笑话好几回了!她总算知道那天晚上的大狗是从何而来,可不就是他么,那时候他们还在闹别扭,没想到他白天装得正人君子,晚上竟做出这种不要脸得事,真是道貌岸然!
严裕哪里舍得,把她罩在又是一顿温存,然后才说:“你以后就在这看书。”
谢蓁不答应,他用拇指揉捏她的耳朵,“看不看?”
她脖子一缩,忍不住想躲,然而哪里都是他,能躲到哪儿去?只能妥协道:“看,我看。”
他满意了,抱着她娇软的身体,爱不释手。
*
青州提督孙扬从青州来到京城,亲自向骠骑大将军引荐了一个少年。
少年只有十七八岁,身姿矫健,相貌堂堂,更关键的是他射击了得,射程精准,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孙扬觉得此人是可造之材,为了不埋没英才,便把他引荐给骠骑大将军。
大将军仲开亲自考验他几回,委实被他的准头折服。无论目标是动是静,跑得多快,他都能迅速拉弓上箭,一举射中目标。
仲开对他很满意,便把他留在军中,暂时从千总做起。
这人正是高洵。
高洵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笑起来眼睛明亮,十分亲切,很快便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天,便掌握了京城近况。
其中跟他关系最好的,便数骠骑大将军的长子仲尚。
此人参军以前,是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公子,成日跟他的狐朋狗友走街串巷,不务正业。最后仲开实在看不下去,便把他扔到军营里历练了。一年以后,他虽然改掉了一身的臭毛病,但还是改不掉骨子里的痞气,说话时歪着嘴一笑,配上一双上扬的凤眼,能把良家姑娘看得面红耳赤。
这一日练完军棍,两人坐在太阳底下,高洵问他:“你知道京城有一户姓谢的人家吗?”
仲尚不以为意,“京城姓谢的人有好几百户,不知你说的哪一户?”
他想了下,“他家有一个儿子,名叫谢荣。”顿了顿,“还有两个姑娘,分别叫谢蓁和谢荨。”
仲尚斜眼看他,“你要找定国公府的人?”
☆、钓鱼
第六十章
前阵子六皇子刚娶妻,对方正是定国公府五姑娘谢蓁,是以仲尚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高洵听罢,愣了好大一阵。
“什么定国公府?你说他们在定国公府?”由于太惊讶,他整个人都地上跳了起来,引来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仲尚双手后撑,仰头奇怪地睨他一眼,“怎么?你认识?”
高迅冷静下来后,重新坐回他身边,也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怎么,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当初他参军前跟谢蓁提过,没多久就入了军营。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法跟外面联系,等他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谢家举家都搬离青州了。他在谢家附近打听过,谢立青回京述职,这一走杳无音讯,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那一阵高迅受到打击,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幼时最好的朋友不告而别,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这次换成他最喜欢的小姑娘,如今她也不声不响地走了,她还会回来么?
上京述职一般只用三个月左右,高洵在青州等了三个月,没等到他们。
他想过了,既然她不会来,那他就来京城找她。
现在人没找到,却得知她竟然是定国公府的五姑娘?定国公府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当年定国公的祖父谢鑫跟先帝元宗帝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最终收复大靖疆土,是一等一的功臣。如今几十年过去,定国公府虽不如当年风光,却也是高不可攀的人家。
当初在青州,从没听她说起过。
高洵呆坐片刻,神情恍惚。
仲尚捅捅他的胳膊,让他回神,“究竟怎么回事?”
高洵抹一把脸,苦笑道:“一言难尽。”
原本仲尚对这事没多少兴趣,但是看他反应,却似乎很有内情。仲尚挑起眉毛,歪嘴意味深长地一笑,“哦?艳史?”
本以为高洵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居然半天都不出声,这反应……仲尚诧异地问:“还真是?”
高洵坦诚道:“我从七岁就开始喜欢她。”至今已快十年。
“……”
仲尚大惊,谢立青的大女儿谢蓁已经嫁了,莫非他说的是小女儿谢荨?那谢荨今年才几岁,有十岁么?这小子难道恋童?
那边高洵不知他的猜测,兀自回忆起童年来,“当年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他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可是她的眼里只有李裕,后来李裕走了,他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即便如此,她依然把他当成幼时玩伴,从未动过其他心思。他不死心,总觉得一定能打动她,却没想过她跟李裕一样没心没肺,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来京城是为了找她。”
仲尚摸摸下巴,“你真想见她?”
高洵忙问:“你有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他爹跟定国公谢文广有几分交情,平时偶尔来往,他去定国公府一趟并非难事。难得是该如何让他跟谢荨见面……仲尚思来想去,再次问道:“你确定是谢二爷的女儿?”
高洵颔首,“她还有一个哥哥叫谢荣。”
那就是谢荨没跑了……仲尚对高洵有些刮目相看,人姑娘还没长大,就被他给盯上了,若是被她父母知道,还不打断他的腿?
*
为了帮助兄弟一把,仲尚决定先到定国公府探探口风。
虽然他爹跟定国公关系好,但是他却一次都没来过定国公府。以前忙着吆五喝六,吃喝玩乐,现在忙着强身健体,打拳练功。他在军营里被骠骑大将军仲开管着,成日素得跟和尚一样,有好几个月没出来过了。
这次还是因为仲尚的祖母过寿,仲开放了他几天假,他才得以出来一趟。
将军府老夫人过罢寿宴,隔日他便来到定国公府登门拜访。
定国公听说是这个混世魔头后,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他因何而来。不敢怠慢,忙让人请入堂屋。
仲尚来时准备了一株灵芝当见面礼,定国公受宠若惊,还以为这小子是来闹事的,没想到竟错怪了人家。
仲尚还算老实,说话中规中矩:“听闻国公爷身体大不如前,您是我爹的恩师,他最近军务繁忙,抽不出空,我自当替他来看望您。”
定国公当年对仲开有知遇之恩,仲开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仍旧不忘他的恩情。
谢文广闻言感慨道:“军务要紧,他哪怕不来,我也不会怪他。”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仲尚是个能言善辩的后辈,与长辈交谈头头是道,不知不觉便谈了小半个时辰。期间仲尚不经意地问起谢立青,谢文广说他一早便被传入宫中,目下尚未回来。
又坐片刻,仲尚问起:“不知我可否到府里一逛?”
定国公以为他坐的无趣,满口答应:“是我招待不周。来,我带你去走走。”
定国公府占地宽广,从前院到后院有好一段距离,后院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如今到了秋天,仍零零星星有花朵绽放。仲尚边走边看,还要忙着跟定国公搭话,可谓一心多用,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坐在岸边的两人。
两人在湖岸支了一大一小两个杌子,小姑娘坐在少年旁边,手中持一鱼竿,时不时偏头往少年那边看一眼,见他也没钓到,再气馁地转过头去。
仲尚有预感,问定国公:“那两人是……”
定国公循着看去,一眼便认出:“是我的一双孙子孙女儿,大的叫谢荣,小的那个叫谢荨。”
说着,带领他走过去。
仲尚没想到见得这么容易,他仔细端详了下谢荨的背影,小小的一只,看起来确实没多大。
走近后,便能听到她跟谢荣的对话:
“哥哥,我们今天能钓到鱼吗?”
谢荣气定神闲地坐着,回答她的话:“或许。”
她顿时欢喜地说:“我想吃鱼!”
谢荣道:“钓到就给你吃。”
她一脸馋相,一道一道地数菜名:“我想吃糖醋鱼,红烧鱼还有清炖鱼汤!”
声音奶声奶气,还是个小娃娃。
仲尚微微蹙眉,高洵怎么喜欢这种小家伙?一看就是小馋猫,哪里像小仙女了?
定国公叫了他们一声,两人齐齐扭过头。
仲尚这才看清她的脸,比他想象中大一点,但是也大不了多少,最多十二三岁的年纪。生得小巧玲珑,眉眼精致,雪肤花貌,圆圆的苹果脸笑起来十分可人。她指着湖面对定国公说:“祖父,我跟哥哥在钓鱼!”
定国公笑呵呵,对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有点偏爱,“阿荨钓到几条了?”
她看一眼地上空空的竹篓,腼腆道:“一条也没有……”
定国公安慰她再接再厉,顺便将仲尚介绍给二人,“这位是骠骑大将军的长子,仲尚,目前在军中担任守备一职。阿荣,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大。”
谢荣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谢荨有点怕生,半天都没叫人。
定国公也不勉强,让他俩继续钓鱼,他跟仲尚去别处走走。
临走时仲尚回头多看一眼,发现那小家伙刚好钓上来一片荷叶,表情从惊喜转变为失望,仅仅只需要一瞬间。仲尚咧嘴一笑,这完全就是个小孩儿啊。
*
高洵觉得这几日仲尚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似乎饱含各种意味……
他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终于忍不住道:“你有话直说。”
仲尚倒也痛快,直接告诉他:“我打听到谢姑娘明日会去八宝斋买点心,你若是想见她,我可以帮你一把。”
高洵清楚仲尚的行事作风,不放心地问:“你要如何帮我?不能破坏她的名声。”
仲尚笑笑,“你只管放心。”
翌日谢荨果真坐上马车,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往八宝斋去。
谢荨想买几样点心送去给谢蓁,自从阿姐嫁出去后,她一个人在家益发无趣。哥哥不陪她玩,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在她的认知里,吃就是最好的乐子。
马车停在八宝斋门口,她让两个丫鬟进去买枣泥拉糕和玫瑰糕,自己则坐在马车里等候。
不多时,丫鬟去而复返,两手空空。
谢荨坐起来问道:“点心呢?”
与此同时,车壁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她掀开,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谢荨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
仲尚朝她一笑,痞里痞气,举起手中的食盒开门见山:“想要点心?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谢荨对他一点印象也无,向后缩了缩,“你是谁?”
俩人好歹前几天刚见过,仲尚哪料到她忘得这么快,想了想,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仲尚,你在府里钓鱼的时候,我们见过。”说罢,把食盒放在马背上,他扭头问她:“你认识高洵么?”
谢荨当然认识,诧异地问:“你是高洵哥哥的朋友?”
仲尚心想,得了,这下肯定没找错人。叫得这么亲昵,一定就是高洵口中的小青梅。
☆、癸水
谢荨是被一碟枣泥拉糕诱惑走的。
听仲尚说,高洵就在这附近不远的茶肆里。她想着正好许久不见,她有些话想对他说,见一见也好。
谢荨到时,高洵正在雅间坐立难安,时不时站起来往窗外看一眼。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他蓦然停住,往门口看去。
然而走进来的却是谢荨,近一年不见,她比去年长高了,穿着粉白裙子,外面罩着一件素面妆花褙子,显现出豆蔻少女的窈窕。高洵不死心,一直盯着她身后,然而她身后除了丫鬟就是仲尚,再也没有别人。
仲尚自动自觉地坐到一楼,不打扰他二人谈话。
屋里,谢荨见真是他,不可思议地问:“高洵哥哥何时来的京城?你怎么会来这里?”
高洵收回视线,请她坐在对面矮塌上,“阿蓁……”
她立马反应过来,“我阿姐没来。”
两人面前各摆着一杯茶,香气袅袅。高洵失望地喝了一口茶,他以为谢蓁会来,他还准备了好多话对她说……她为什么不来?是不是不想见他?高洵放下茶杯,缓缓开口:“我半个月前刚到京城……”
他把前因后果跟她解释一遍,简明扼要,不一会便说完了。
谢荨听罢,似懂非懂地哦一声,“那你以后打算留在京城么?”
高洵沉默,缓慢地点了下头。
谢蓁是定国公府的姑娘,日后肯定不会再回青州了